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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林紫衣的一句話叫我清醒過來。 她說,“洛師妹……近時……緣何不似往日?” 許青松抬眉,“哦?此話怎講?” 見許青松只是溫和詢問而不見生氣,林紫衣便似松了一口氣般,“我初見她時,只覺純真可愛……” 她飲了口茶然后略帶揣度地看著許青松,“近時卻……添了許多情韻?!?/br> 林紫衣h花大閨女家家的,只怕說不出口那些傳言中的詞句。 我只覺許青松冷鋒一般的目光自我身上不經(jīng)意般掃了一圈,卻未應(yīng)聲。 林紫衣便補了一句,“我聽到許多流言……”一副憂心忡忡的情態(tài),“頗于許師兄不利?!?/br> ……不愧是江湖女俠,憂國憂民的。 許青松靜靜地,慢慢啜飲完整整一碗茶,“些許愚夫蠢見,不必理會?!?/br> ……好似昨晚被那些話氣出門的不是他。 林紫衣的臉色顯見是覺得受到了冒犯……如此她方才幾句話,豈不也像是愚夫蠢見? 氣氛一時間便有些尷尬。 “那些傳言難聽得很,于許師兄清譽有損……”話語間多了幾分無措。 許青松朗然一笑,“我?guī)自惺裁辞遄u了……”放下茶碗,“縱是譽滿天下,也不及我?guī)熋靡桓l(fā)絲在我眼中的貴重之萬一。” 我被這話中的珍重之意驚得半仰起身子望他。 ……如此的直白坦蕩,叫林紫衣便有些坐不住。 勉強換了幾句話題,見氣氛已難以回轉(zhuǎn),索性指了去尋自家?guī)熜?,起身告辭。 許青松君子風(fēng)范十足地送了她出門。 待他回轉(zhuǎn)時,我被方才那些話引動的情潮擊打得已有些暈乎,朦朦朧朧間一見他,便先扯出一個笑來。 不敢起身去抱他,忍不住就用臉頰去蹭他袍角。 他嘆息著矮下身,一邊自然而然地握了玄冰柱抽插,一邊問道,“師妹……可知錯了?” 怎的還是這句話! 身后綿密的巨浪也蓋不住我的悸動,我緊緊捏住他的外袍,指尖用力得發(fā)白,勉強壓住高高低低的嚶嚀,“師兄……師兄當(dāng)真視我……珍重至此么?” 許青松神色莫名,“師妹不信?” “不……不敢信……啊!”猝不及防他突然插入得如此急猛。 我手一軟,癱伏在地上只知呻吟。 “縱是言語蒼白無力,不得取信于師妹。”許青松語調(diào)幽幽,“師妹便看不到為兄往日所作所為么?便忘了那命契么?” 我哀叫著,勉強回話,“師兄昨夜……昨夜聽完那些話……” 旋即便又受了重重一擊。 “聽完那些話如何?” 我額頭緊抵著地面挨過這一輪情潮,嗓音沙啞得幾不能出聲,“師兄……出門,師兄……要拋棄可可……” 半晌靜默。 許青松在我身后停了動作。 我迷迷朦朦地抬頭,“求……求求師兄……莫拋棄可可……” 隔著淚眼,許青松的面色像是氣極,又像是冷笑,身后的動作驀地急猛,我支撐不得,伏地哀鳴。 斷斷續(xù)續(xù)的詞句聽起來已不似我的聲音,“師兄是怪可可……害師兄……被……被人……如此議論么?”如是問著,心下又覺得若以他方才的說法,似有些不對…… ……果然不對。 那玄冰柱已化作了戒杖,抑或是鞭子,將我抽打得無處可逃。 抽打成被人困在掌心凌虐的小獸,弱小無助。 天地間布滿了逃不脫的杖擊鞭影,狠狠地朝我罩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