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點沒有當大的樣,喝點尿水就他媽的順嘴瞎嘞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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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說孩子她媽,快給我們端上一碗黏豆包來, 讓我的哥們先償償鮮,……,來,哥們,吃吧,吃吧,這可是新出鍋的黏豆包啊, 你挺有口福哇,今年第一頓黏豆包讓你趕上啦!啊,黏豆包的確很好吃啊,用鍋 溫熱之后蘸上白糖,哇,那個滋味別提有多香啦。哥們,俺最喜歡吃黏豆包啦,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俺一頓能吃三十個黏豆包!哈哈哈,怎么樣,我的肚子夠大 的吧,能裝吧!“ 我機械地端起酒碗與老五的酒碗輕輕地觸碰一下: “來,哥們,喝酒!” 不知怎么搞的,這頓酒喝得相當沉悶,好像一塊無形的陰云游蕩在心頭怎么 也揮之不去,一口又一口的烈性白酒傾倒進愁苦悵然的肚子里卻產(chǎn)生不出一絲使 人興奮昂然的暖意,一個個香氣四溢的黃米豆包蘸滿甘甜的白砂糖塞進苦溜溜地 口腔里卻品償不出任何滋味,這是怎么啦? …… 第二章 “哥!——”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地推開,一個身材高佻、體態(tài)輕盈的少婦在一團濕淋 淋的霧氣簇擁之下尤如天女下凡般疾速地邁過門檻興沖沖地飄進屋子里,她笑吟 吟地站在我的面前: “哥!——” “哦,曉虹,曉虹來啦!”老五急忙放下酒杯: “曉虹,快上炕,快上炕暖和暖和!” “不,不了,不了,五哥,我馬上就得走,車還在外面等著呢!”曉虹搖了 搖頭,俊俏的瓜子臉上泛起層層紅暈,兩道nongnong的秀眉掛滿晶瑩的霜雪,長長的 睫毛忽閃忽閃地眨動著,圓滾滾的黑眼珠放射著熊熊的、情意綿綿的烈焰,她那 比鞏莉還要厚重的朱唇微微開啟,發(fā)出一陣溫暖如春的柔聲: “哥,快穿鞋下地吧,車等著咱們呢,先別喝啦,咱們回家吧!” “好,好,好!”我興高采烈地扔下酒杯,當我爬到炕沿時,曉虹早已把我 的皮鞋拎在她的手里,我正欲接過來,她卻搖了搖胳臂: “哥,快把腳伸過來,我給你穿上!” “這,這,……”我難為情地說道。 “什么這,這的,沙楞地把腳伸過來得啦!”說話之間,一只皮鞋已經(jīng)套在 我的腳上,曉虹一邊給我穿鞋一邊說道: “我的天那,這么冷的天出這么遠的門還穿著單皮鞋,你裝俏呢,亮倒挺亮 的,可是不頂用啊,也不怕凍出關(guān)節(jié)炎來!” “嘿嘿!”老五盤腿坐在熱滾滾的炕頭上手里掐著半截煙頭無比羨慕地望著 我和曉虹: “嘿嘿,曉虹,你哥一來看把你樂的,嘴都合不上啦,快走吧,帶著你的好 哥哥快點回家去吧!” 曉虹沒有理睬他,拉著我的手說道: “哥,快下來吧,走!你看你啊,嗯,連個帽子也不戴,手套也沒有,你這 不是等著挨凍嗎,下次再這么裝俏,我才不來接你呢!” “喂,曉虹,你哥哥大老遠來的,你都準備什么好吃的啦,必須得預(yù)備個七 碟八碗的好好地招待招待你的哥哥啊!”老五繼續(xù)調(diào)逗道。 “用不著你管!”曉虹半真半假地回敬道,然后推著我走出房門: “哥,快走吧!” “哥們,有空來我家串門??!” 當我被曉虹塞進出租車里時,老五站在院門口高聲喊道,出租車突突地響動 起來,屁股后面排出一股嗆人的白煙緩緩地駛上一條枯樹遮天的鄉(xiāng)間小路,隨即 便消失在白茫茫的曠野里。出租車頂風冒雪地穿行在起伏不平的鄉(xiāng)路上,一排排 低矮簡陋的農(nóng)舍以及東倒西歪的柴草垛被無情地拋甩到屁股后面,漸漸地沒入到 地平線下,只露出一支支可憐的小煙囪。毛茸茸的身上泛著白霜,碩大的嘴巴里 噴著團團霧氣的老黃牛正悠然自得地啃嚼著干枯的玉米秸,聽到剌耳的鳴笛聲抬 起頭來瞪起莫名其妙的雙眼久久地目送著我們,而大嘴巴依然沒有停止咀嚼。一 個剛剛從小賣店里走出來、不知寒冷的小女孩趿拉著不合腳的大棉鞋,一只手拎 著酒瓶子一只手塞進嘴巴里不停地吸吮著面無表情地望著一閃而過的出租車。曉 虹的家距離鹿鄉(xiāng)鎮(zhèn)中心約有七里之遙,那是一個很小的僅有數(shù)十戶農(nóng)家的名字叫 做蔡家廟子的自然屯落。 “哥!——” 出租車剛剛駛上鄉(xiāng)路,曉虹便一把抱住我的腦袋毫不顧及開車的司機親切地 狂吻著我那因飲過酒水而微微發(fā)熱的面頰。曉虹這種狂熱的舉動根本沒有什么值 得大驚小怪的,莫說是在出租車里,即使在人流如潮的大街之上,當曉虹與我久 別重逢之時,她喜出望外地張開雙臂整個身體向我猛撲過來: “哥,老公!——”然后,就在人行道旁,就在眾目瞪瞪之下我們倆人旁若 無人的、無比放肆地、有來道去地親吻起來。 此刻,我們又在出租車里上演起那常盛不衰的狂吻戲,我們緊緊地相擁在一 起,兩根熱辣辣的、濕淋淋的長舌頭不知疲倦地扭動著,親密無間地纏裹在一起, 默默地交流著永遠也訴說不盡的思戀之情,兩顆火熱的、劇烈地怦怦搏動著的心 室隔著厚厚的冬衣熱切地擁抱著,歡快地交談著。 世界上沒有不散的宴席,終于,我們倆人似乎達成了一條心照不宣的君子協(xié) 定,幾乎是在同一時刻停歇下來,彼此間滿含情意地對視著,四只手緊緊地抓握 在一起,一股 股能夠融化堅冰的暖流以超過電流的速度傳向兩個人身體里的各個部位將討 厭的寒意滌 蕩的無影無蹤,突然,曉虹撩起衣襟抓起我的一只手貼靠在她那高高隆起的 胸前:“老公,來,我給你暖暖手!” 我依然長久地端祥著自己的心上人,貪婪地嗅聞著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股股 香脂氣,曉虹因過于興奮而面色緋紅,扎著彩色頭巾的腦袋嬌嗔地依在我的肩上, 對著出租車前面的小鏡子一臉頑皮地瞪著我,我也把臉轉(zhuǎn)向那面小鏡子,四個眼 珠游戲般地轉(zhuǎn)動著,兩張嘴巴作出各種可笑的形狀。 “老公喲,老公喲,……你要問我愛你有多深,……”曉虹不厭其煩地、一 個勁地老公、老公地念叨著,同時又習慣性地輕聲哼唱起來,唉,這么多年啦, 她那孩子般頑皮的老毛病依然沒有改變,看來,這習慣永遠也改變不了啦。 “曉虹,”我用另一只手緊緊地握住曉虹那肥碩的手掌問道: “曉冬回沒回來???” “沒有!”聽到我的問話,曉虹原本喜氣揚揚的臉上突然布滿了愁苦的陰云 :“沒有,一直也沒有一個音信,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啊!” “唉,”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都是我干得好事?。 ?/br> “老公!”眨眼之間,多云轉(zhuǎn)晴,曉虹把臉轉(zhuǎn)向我無比喜悅地說道: “老公喲,老公喲,別提那些鬧心事啦,老公喲,老公喲,我告訴你一個特 大喜訊!” “什么特大喜訊啊,怎么把你樂成這樣!”我撩了撩曉虹那烏黑的披肩秀發(fā)。 “老公喲,你還記得當年mama送給我的那個嫁妝,那頭小梅花鹿嗎?” “記得,當然記得,當時還是個小鹿孩子,走起路來顫顫微微,東搖西晃, 怎么,她現(xiàn)在一定長得很大了吧!”我點燃一根香煙,沖著曉虹姣艷的面頰開玩 笑地吐出一個小煙圈。 “老公喲,她不但長得很大、很漂亮,上個星期二那天還給我下了一個小鹿! 嘿嘿嘿!你要問我愛你有多深,……“ 曉虹說完再次抱住我的腦袋狂熱地親吻起來:“老公喲,好不好,老公喲, 你說好不好啊,嘿嘿嘿!你要問我愛你有多深,……” “好,好,好!” “老公喲,那天晚上我一宿也沒敢睡啊,一眼不眨地守在她的身旁直到她安 全地生出了小鹿,啊,老公喲,那頭小鹿長得可真好看啊,毛茸茸的、活蹦亂跳 的,滿身生著紅的、黃的小花花點,簡直就像畫的一樣啊,老公喲,等到了家你 去看一看,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曉虹,這么冷的天可別把小鹿給凍死啦!” “放心吧,老公,我已經(jīng)把它們娘倆關(guān)在倉庫里啦,并且還給她們娘倆生起 了火爐,你就放心吧,絕對凍不死的?!?/br> “到啦!”一直默不作聲地對著車鏡子注視著我和曉虹無所顧豈地擁抱熱吻 的司機突然輕聲嘀咕道,我急忙把手伸進衣袋里準備掏錢: “多少錢!”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曉虹一把按住我的手: “老公喲,我已經(jīng)提前付完車費啦,來,咱們下車吧!你要問我愛你有多深, ……” 曉虹的家位于蔡家廟子最西端一處緩坡之上,新落成不久的三間紅磚房活像 一個盛氣凌人的小財主般地傲然佇立在坡頂目中無人地掃視著正前方那平展展的 莊稼地和縱橫交錯的防護林帶。房子的正面鑲嵌著剌眼的、極其淺薄的白色瓷磚, 碩大的鋁合金拉窗在暗淡的陽光照耀下反射著土灰色的柔光,淡藍色的玻璃好似 一副不合時宜的有色眼鏡泛起厚重的霜花。院落的西側(cè)是一排砌著數(shù)米高磚墻仿 佛牢獄般的鹿舍,西側(cè)有一間低矮的、但很整齊的倉房,一條身軀修長、皮肥毛 亮的大黑狗俯臥在倉房對面的磚舍旁,看見女主人曉虹與我走進院子里歡快地縱 身躍起拼命地掙脫著脖脛上的韁繩,粗長的大尾巴不停地扭擺著,兩只前爪高高 抬起: “嗚!——嗚!——”可愛的、激動不已的大黑狗發(fā)出一陣緊似一陣的哭腔, 希望博得女主人曉虹哪怕是一點點的愛憐。 “啊,大黑又長rou啦!”因為頻繁地光顧于曉虹家,她家的大黑狗早已不把 我看成外人,女主人曉虹不愿意理睬它,它便把前爪搭在我的褲腿上,伸出長長 的、熱乎乎的大舌頭,搖頭晃腦地望著我,我停下身來輕柔地撫摸著大黑的腦袋, 曉虹嘩啦一聲打開了倉房的房門:“哥,過來,看看新下的小鹿!” 我推開通身哆嗦不止的大黑狗信步走進黑沉沉、冷嗖嗖的倉房里,曉虹啪地 一聲打開一盞電燈,只聽轟隆一聲,倉房里雜亂地sao動起來,角落里一頭身軀壯 碩的母鹿驚恐萬狀地站起身來怯生生地盯著我,一只可愛的、正在四處嗅聞玩耍 的、通體生著紅黃斑點的小花鹿驚慌失措地跑到mama的身下,母子倆人充滿敵意 地瞪著我。 “好漂亮的小花鹿,真可愛??!”最喜歡動物的我快步走向母鹿身旁希望能 夠親手撫摸一下她的寶貝孩子,見我步步逼近,母鹿雙耳倒豎,怒目圓睜做出絕 斗的架式,我膽怯地停下腳步:“曉虹,它不讓我靠近,要跟我動武!” “嘿嘿,”曉虹拉住我的手: “老公喲,別著急,咱們先進屋暖和暖和,等有機會我把小鹿騙出倉房逮到 屋子里讓你希罕個夠,行不行??!”說完,曉虹重重地吻了我一口: “老公喲,走吧,進屋吧,去接你之前,我找來張寬讓他把家里的那頭大年 豬給殺啦,老公喲,現(xiàn)在咱們天天有rou吃啦,我天天給你炒菜燉rou!走——”你 要問我愛你有多深,…… 推開包著鐵皮的房門,廚間里一片狼籍,凌亂不堪的地面上放置著一塊掛滿 油污的木板,上面橫陳著血水流溢的、余溫尚存的豬rou拌,血淋淋的豬頭痛苦地 閉著眼睛被無情地拋棄在爐灶旁,一只大瓷盆里盛著臭哄哄的腸衣,血乎乎的圓 桌上隨意堆放著豬的肝臟和排骨。屠夫張寬挽著衣袖的胳膊上濺滿血水,臟兮兮 的手里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砍刀正埋頭割卸著豬rou拌,曉虹的丈夫李軍蹲在地 上往灶眼里塞著玉米秸,而曉虹的鄰居二咂子則站在菜礅旁飛快地切抹著酸白菜。 見我與曉虹推門而入仨個人全部同時抬起頭來停止了手中的活計,李軍極不 自然地、面色呆板地應(yīng)承道:“大哥,來啦,請進屋!” “哎喲,哥們!”張寬嘻皮笑臉地說道: “哥們,好久沒跟你喝酒啦,我估摸著你差不多該來啦,所以提前幾天一口 酒沒喝,養(yǎng)了養(yǎng)胃,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好好地cao練cao練!” “哼,”我趾高氣揚地沖著渾身上下閃爍著油漬光澤的屠夫張寬說道:“就 你那個水平啊,你就是養(yǎng)一年的胃也不是我的對手,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嗬嗬,”張寬冷冷地一笑: “哥們,你好大的口氣啊,我就是不服你,你等著吧,我早晚有收拾你的時 候!” 說話間,我已經(jīng)與曉虹邁進了里間屋,與普通的農(nóng)舍相比,曉虹的這間屋子 充滿了城市化的氣息,這與她在城市里生活多年有很大的關(guān)系,寬闊明亮的屋子 里找不到一件 農(nóng)村通常所具有的木制大紅柜、鑲滿全家人照片的大鏡子、盛裝著被褥的所 謂的炕琴等等傳統(tǒng)農(nóng)家器物。整個房間都摩仿城市住宅進行了簡單的裝修,暖氣 片也包裹上并且很精心地裝點一番,上面擺放著幾盆正在盛開著的鮮花,房間的 南側(cè)是一件款式新穎的組合家俱,一臺大屏幕的長虹電視機極其引人注目地放射 著耀眼的光彩。房間的東側(cè)是實木沙發(fā)和光鮮奪目的茶幾。 在火炕的最西端依墻坐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他是曉虹的爸爸韓叔,韓叔 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干了一輩子壓稼活,雖然年數(shù)并不算太高,可是卻因為過度勞 累而提前蒼老,他那衰朽的、折皺縱橫的臉上呈現(xiàn)著無神的暗灰色,兩只混濁的 眼珠呆板地轉(zhuǎn)動著,放射著慘淡的微光,因過早謝頂那光禿禿的腦袋瓜上僅存的 幾根蒼老的白發(fā)十分可笑地耷拉著。見我走進屋來,老人慌忙掀掉壓在腳上的小 棉被順著炕沿艱難地向我挪動過來: “哎呀,大侄子來啦,大侄子來啦!” “韓叔,你好??!”我向韓叔伸出手去,韓叔因興奮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十 分吃力地伸出一只手來與我的手緊緊地抓握著,望著他那一刻不停地搖晃著的蒼 老的腦袋,我突然想起了橫陸敬二。 “好,好,我挺好的,大侄子,……”韓叔鼻子一酸,一股老淚奪眶而出: “大侄子,你這次咋隔這么長時間才來?。 ?/br> “最近有點事情脫不開身!” “唉,”韓叔抬起袖子擦了擦混黃的淚水: “唉,說話不好聽,大侄子啊,我還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你看你說的,大叔,你不是好好的么!” “嗨,大侄子啊,說話不好聽,象我這樣的人那還不是有今個沒明個嗎!” 一個端莊秀麗的小女孩正坐在炕桌上寫作業(yè),見我進來,立刻扔下鉛筆一屁 股跳將起來:“大伯來啦,大伯來啦!大伯好!——” “好,好,你好啊,小丫蛋!”我松開韓叔的手,轉(zhuǎn)過身去在小丫蛋那張酷 似曉虹的、幾乎是克隆復(fù)制過來的臉上輕柔的掐捏一把,然后拉開小皮包掏出一 袋糖果和藹地放置在小炕桌上,虹曉的女兒幸福地蹲下身去興致勃勃地打開塑料 袋: “啊——,這么多的糖塊啊,嗯,還有山楂片,柿子餅,哎,這是什么啊, 哦,原來是冰糖??!” “還不謝謝大伯!”曉虹沖著女兒說道。 “謝謝大伯!謝謝大伯!”小丫蛋往嘴里扔進一塊奶糖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 “她越長越像你!”我對曉虹說道。 “是嗎!” “就像從你身上扒下來似的!” “哦,”曉虹沖我狡詰地一笑,把嘴巴湊到我的耳朵邊悄悄地說道: “像我最好,如果像你可就麻煩啦!那就更得讓滿屯子的人講究得唾沫星子 橫飛啦” “嘿嘿,你胡說什么啊,她會是我的嗎,不可能吧!” “沒準!——嗬嗬!” “你可得了吧!” “是誰的我心里最有譜,嘿嘿!你要問我愛你有多深,……”說完曉虹轉(zhuǎn)過 頭去沖著廚間大聲喊叫道:“二咂子,趕快把餐桌放上吧,準備吃飯!” “我剛喝完,還不餓呢!”我說道。 “哼哼,哥,不餓你也得吃,喝酒,喝酒啊,今天我陪你好好地喝一喝!” 咣當一聲,二咂子將直徑一米五長的大圓桌放置在屋子中央: “曉虹,菜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啦,呶,這是新裝的一梆子六十度,開始cao練吧!” 很快,一盤又一盤熱氣升騰、香味四溢的美味佳肴噼哩叭啦地擺放到餐桌之 上,我隨意掃視一眼,有熘豬肝、炒豬心、蒸豬血、燉排骨、燴酸菜、氽白rou, ……,嗨嗨,總而言之一句話吧,大肥豬身上各個部位的鮮rou差不多或蒸或煮或 炒地全都端了上來,好家伙,這可真夠豐盛的,這儼然就是名副其實的肥豬大宴 啊。 “哥,”看我瞅著餐桌發(fā)呆,曉虹興致勃勃地介紹道: “哥,咋的啦,瞅啥呢,不明白啊,這叫殺豬大燴菜!每年春節(jié)之前,俺們 鹿鄉(xiāng)的農(nóng)家都要殺頭大年豬,然后大大方方地擺上一桌,美美地吃上一頓,哥, 你先坐著歇一會!”曉虹拽過一把木椅子: “哎呀,二咂子啊,怎么全都是rou菜啊,這也太膩歪啦,多少也得有點素菜、 涼菜什么的呀。對啦,我哥最愛吃嫩黃瓜,我已經(jīng)準備好啦,在里屋的床頭柜上 放著呢,你拿過去洗凈然后把皮去掉切成條給我哥端上來!” “哎!”二咂子聞言鉆進一間從屋子的西側(cè)隔斷出來小屋子: “在哪呢,我咋找不到哇!” “嗨,”曉虹不耐煩地嘀咕道: “真是眼大無神,什么東西也看不到,廢物一個!”曉虹一邊說著一邊溜進 小單間里:“這不是嗎,在這呢!” “嘿嘿,曉虹啊,”二咂子拎著三根嫩黃瓜站在小單間里yin邪地與曉虹攀談 道: “今天你是高興啦,你的哥哥來啦,瞅你樂的,真是喜上眉梢哇!” “去,去,去,一邊涼快去,”曉虹悄聲說道: “二咂子,你少說點風涼話行不行,我哥來啦咋的啦,他是我哥,我,……” “你可得了吧,”二咂子眨巴著一雙色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少跟我裝相行不行,你們倆人是啥關(guān)系,俺們蔡家廟子誰不知道哇,嗯, 嘿嘿,別跟我哥啊,哥啊的啦,……” “去,去,去,滾,滾,滾,”曉虹紅脹起俏秀的臉頰氣乎乎地說道: “你就知道笑話別人,可你自己又比我強多少哇,嗯?” “嘿嘿,彼此,彼此,彼此,……”二咂子拎著嫩黃瓜慢步走向廚房。 “來,都上桌,開始cao練,運動員們,入場!” 說完,曉虹第一個坐在我的身旁,張寬笑嘻嘻地坐在我的左邊: “嘿嘿,哥們,今天我要跟你好好較較勁!” “爸爸,你坐這,”看到韓叔十分吃力地走向餐桌,曉虹立即搬來一把有靠 背的椅子然后小心奕奕地攙扶著行動不便的韓叔:“爸爸,你坐這,坐好啊,坐 穩(wěn)嘍!” 二咂子坐到了曉虹的身旁,而曉虹的丈夫李軍則悶悶不樂地坐在曉虹的斜對 面,望著滿桌的菜肴發(fā)呆,曉虹見狀急忙調(diào)解空氣: “來,來,來,喝啊,喝,慢著,張寬,你把筷子給我撂下,先別忙著夾肥 rou吃啊,你咋把俺們鹿鄉(xiāng)的老規(guī)矩給忘啦,有貴客來,凡是入席陪客的,必須先 連干三盅白酒才可以夾菜吃,是不是啊,我一個老娘們家家的都懂得這個老規(guī)矩, 你瞅你們這些個胡子拉茬的大老爺,一上來就忙著夾肥rou吃,張寬,你把筷子給 我放下,干完三杯白酒大肥rou管你夠吃,到時候就怕你降不了那肥油直流的豬rou 塊?!?/br> “干——!”我舉起小酒盅第一個表示響應(yīng)。 眾人一一站起身來響應(yīng),第一盅酒下肚! 曉虹的女兒丫蛋捧著盛滿米飯的瓷碗仰起扎著羊角辮的小腦袋抿著可愛的小 嘴巴一臉驚訝地目睹著眼前的一切。 “干——!” 第二杯酒下肚! “干——!” “妥啦,三杯酒全部下肚,各位落坐吧,現(xiàn)在誰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哥們!”張寬拽過兩只玻璃茶杯咕嘟嘟盛滿高度白酒然后推到我眼前一只 :“來,敢不敢干下這杯酒!” “哼,這算個什么啊,你先干掉我隨后跟上!” 張寬一仰脖,一杯白酒哧嘍一聲倒進了肚子里,我微微一笑,痛快淋漓地也 跟上一杯,曉虹見狀一把奪過我和張寬手中的玻璃杯: “你們都給我消停消停,不許這樣胡來,眼瞅著就要過年來還想不想活啦!” 張寬很不情愿地抹了抹流淌著酒滴的嘴角: “老娘們家家的真是沒見過大世面,干一杯就把你嚇成這樣,哼,一個多月 前我跟糧庫扛麻袋那幫小子喝酒,我cao,吃飯前每人必須連干三個玻璃杯,嘿嘿, 那才叫爽呢,過癮!” “愿意過癮你上別的地方過癮去,在我們家里俺就是不許你們胡鬧,消消停 停地給我吃飯,愿意喝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曉虹轉(zhuǎn)身將玻璃杯放到茶幾上。 “哥們,明天到我家喝去,咱倆一定痛痛快快地喝一場,我殺一頭驢,嘿嘿, 驢rou好吃啊,人家都說天上龍rou,地下驢rou?。 ?/br> “張寬可真能掏弄啊,成天擺弄死豬病馬的,這不,不知道又從哪里搞來頭 病驢,誰敢吃啊,不怕得病!”二咂子接茬道,李軍低沉著頭默默地夾起一塊肥 rou塞進嘴里緩緩地咀嚼著。 “嗬嗬!”張寬油脂閃亮的臉上顯現(xiàn)出一絲得意之色: “當著真人不說假話,這里也沒有外人都是實實在在的朋友和鄰居,實話告 訴你們吧,那不是病驢!” “不是病驢,你算了吧,我親眼看見你領(lǐng)著幾個人是用馬車把那頭病驢拉回 來的,那頭驢嘴里吐著惡心人的白沫子,呼呼地喘著粗氣,不是病驢是什么啊!” “我說二咂子啊,你懂個啥啊,做任何買賣能得有點門道,否則根本就掙不 到大錢,發(fā)不了大財。正所謂的小雞不尿尿,各有小道道,干我們這行的也不例 外,如果不使用點手段弄點死豬病馬的光實打?qū)嵉臍⒇i賣rou那能掙到大錢嗎,死 豬病馬可不是那么容易掏弄到的,你得有招!” “什么招啊,”我問道: “整天四處亂跑,逢人就打聽唄!” “嘿嘿,”張寬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你那算什么招啊,純粹是笨招,人家沒有死豬你就是跑破了鞋底子也是屎 克郎攆屁——白跑一趟?。 ?/br> “那你有什么高招掏弄死豬病馬的???” “這個嗎!”張寬咕嚕咽下一口白酒: “你得搞點小動作,我有絕招,手上抹點自制的藥水,然后走屯串戶地抓豬 相馬,如果相中哪家的豬和馬人家又不肯以較低的價錢賣給我,把我惹生氣啦, 我他媽的就不讓他好。我扒開豬嘴拽住舌頭假裝查驗有沒有病痘,其實是把手上 的藥水涂抹到豬舌頭上,這樣一來,被抹上藥水的豬或者是馬啊、牛啊、也可能 是羊啊什么的,第二天保管有病,怎么看也看不好,白搭藥費。哥們,你猜怎么 著,那家的主人得上趕子來找我,央求著要把病畜賣給我。嘿嘿,這個時候主動 權(quán)就掌握在我的手上啦,我愿意給他多少錢就給他多少錢,不許討價還價,否則 我一來氣白給我也不要你的破玩意啦!” “我的天,張寬啊,你可真,真夠損的啦,得,以后我再賣豬說什么也不能 找你啦!” 二咂子咧著嘴無比驚訝地說道,李軍聞言怔怔地抬起頭來茫然地望著張寬。 “哎呀,二咂子啊,別害怕啊,兔子不吃窩邊草,鄰居住著我能扯那個嗎, 否則我就不告訴你啦!” “哇,張寬,你這手實在厲害,這些年來你一定賺了許多錢吧!”曉虹說道。 “唉,”張寬嘆息一聲: “說實話,錢是真的沒少賺,可不是好道來的錢也花不到好道上去,我這些 年錢的確沒少賺,可是到頭來還是竹藍子打水——一場空忙,殺豬賺到的鈔票都 他媽的送到小姐的兜里去啦。” “活該,你愿意!”曉虹罵道。 “嘿嘿,穿衣戴帽,各好一套,我張寬這輩子就他媽的好這口啊,你說有什 么辦法?。 睆垖捫Φ溃?/br> “現(xiàn)在差勁啦,歲數(shù)大啦,錢也不那么好掙啦,前幾年那可真叫邪乎啊,簡 直都他媽的快玩瘋啦,什么也不管不顧的,賣完rou揣起鈔票便直奔歌廳、舞廳、 102線,有的時候三更半夜的來了興趣也往歌廳跑,拼命地砸歌廳的大門,小 姐們早都休息睡覺啦,我一進屋借著酒勁沒深拉淺地狂叫一痛:都給我起來,起 來,好好陪陪老子,老子有的是錢!小姐被我喊得怔怔在瞪著睡意朦朧的眼睛。 ……” “別提你那些花花事啦,快喝酒吧!”曉虹打斷了張寬的話,李軍仍舊一言 不發(fā),只顧埋頭喝酒吃飯,張寬越喝越興奮,越興奮越滔滔不絕: “有一次我跟幾個殺豬匠去逛歌廳,你猜我看到了誰?” “誰??!”曉虹冷冷地問道: “還能有誰啊,都是你們這些沒正事的玩意,去歌廳的還能有好人!” “嘿嘿!”張寬興致勃發(fā): “你可得了吧,去歌廳的就沒好人嗎,可是,當官的還去呢,并且比誰去的 都歡。 那天我一邁進歌廳的大門,豁,大廳里烏煙瘴氣,聲嘶力竭的大音響能震聾 耳朵,透過 濃霧般的煙氣我一眼看到咱們鹿鄉(xiāng)鎮(zhèn)政府的書記和其他幾個頭頭一人摟著一 個小姐正笨手笨腳地跳舞呢,一個個扭動著胖墩墩的大屁股,活像是馬戲團里的 大狗熊。 那天我喝多了點,一看到這幫家伙拿著咱們社員的血汗錢來泡小姐、逛窯子就氣 不打一處來,我一步躍到書記的身后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書記回頭一看是我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跟我說:哎呀,張寬,你們也來玩 啦,好好,好哇,大家好好地玩吧!我借著酒勁大聲小氣地喊道:我們再玩也玩 不過你書記大人啊,我們哪有你錢多啊,整個鹿鄉(xiāng)的社員都得向你這個萬戶侯進 貢啊! 書記一聽我點破了他們用公款吃嫖的丑事,臉刷地紅到了脖子,急忙說道: 老弟,看來你是沒少喝啊,別激動,別激動,來,今天我賣單,大家一人挑一個 小姐跳舞去吧! 我的伙計們一聽書記買單可樂顛了餡,呼啦一聲便沖向歌廳角落里一字排開 等候客人的小姐們,一人拽過來一個摟起來就跳。書記讓我也去挑一個,我嘿嘿 一笑:書記大人,我誰也沒相中,就相中你摟著的這個啦!書記一聽,忙說:行, 相中啦就給你吧,說完便將跟他跳舞的那個小姐往我懷里推,我毫不客氣地順手 便拽了過來!……“ “嗬,張寬,還是你厲害啊,敢跟書記搶小姐,不怕書記事后收拾你!”曉 虹說道。 “嗨,當時喝多啦,腦袋一熱就天不怕地不怕啦,第二天酒醒啦,一想也挺 后怕的!” “這個張寬最他媽的花花,老不正經(jīng)的家伙!”二咂子低聲罵道。 “咋的!”張寬回敬道: “哼,說我花花,不正經(jīng),你們自己腳底下就都干凈嗎?嗯,”張寬冷冷地 一笑,歪斜著一雙狡猾的老鼠眼yin邪地瞅了瞅曉虹又看了看我,然后又沖著對面 的二咂子發(fā)起了進攻: “嘿嘿,我花花,我不正經(jīng),可是我玩的都是外面的小姐,與我無親無故, 不像某某人,嘿嘿,……不說啦,說起來多熱辣啊,嘿嘿!” “張寬,”二咂子的肥臉立刻紅脹起來,語氣急促地說道: “你比我大好幾歲,可是一點沒有當大的樣,喝點尿水就他媽的順嘴瞎嘞嘞, ……” “二咂子,我哪有你大啊,我再大你也總是比我大一圈??!” 撲哧一聲,正往嘴里扒飯的虹曉頓時將滿口的米飯噴濺出來,搞得餐桌上一 片狼籍,此刻,餐桌旁的人都已呈現(xiàn)出nongnong的醉態(tài),最初的靦腆在烈性酒精的灼 燒之下蕩然無存,尤其是臉紅脖子粗的二咂子氣鼓鼓地站起身來: “哼,這算什么事啊,人家愿意,用得著你張寬說三道四的,你他媽的算個 老幾??!” 屋子里的空氣頓時凝固起來,張寬與二咂子隔著餐桌冷冷地對視著,為了緩 合氣氛,避免事態(tài)擴大,我急忙隔著曉虹拉了拉二咂子的衣襟: “消消氣,消消氣,……” 二咂子氣呼呼地重新坐下來,我轉(zhuǎn)過臉有意岔開話題: 將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