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手持績著內(nèi)褲中的秘境探險,茉莉香的口中也開始吐出濕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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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meimei 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對深山中的偏僻鄉(xiāng)村而言,今年的夏天真是太悶熱 了?!』\罩在黑夜里的中庭,樹梢隨風(fēng)搖動,是強(qiáng)風(fēng)的緣故吧。盡管如此,拉開 窗戶的房間中,空氣仍沉淀淀地停滯著。 我閉上眼,朦朧地眺望橘黃色的夜燈,慢慢翻過身。 突然,漸趨糊的意識被陣風(fēng)吹襲著,在我眼前不到五公分距離處,出現(xiàn)了 一副長發(fā)少女的睡臉,是我那安穩(wěn)沉睡的meimei。 為何meimei會睡在這里呢?我的意識與身體,都被劇烈的沖擊翻攪著?!”緛?,meimei應(yīng)該在隔著走廊相對的自己房間中睡覺才對,不知何時她竟睡 到我身旁…我慢吞吞地起身坐到毯子上;由於連日來的悶熱,meimei并未蓋著棉 被,她縮著身的嬌小模樣,直接進(jìn)入了我的視野。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衣略為凌 亂,頸部及大腿,在夜燈下散發(fā)出不可思議的麗。 meimei的睡姿所以會如此媚惑我的心,是因為我一直深愛著她。而且這并非 單純的兄妹之愛,而是明顯違背道德的近親之愛。 從很小的時候就因病身體薄弱的meimei,是備受家中疼愛的掌上明珠。特別 是我,一直以敬畏的態(tài)度,注視著她那與我相差六歲的微弱生命的成長;後來 ,她到了懂得自己生命脆弱的年紀(jì)後,多半的時間都在我這唯一的玩伴身邊度 過;我不常到山腳下村落中的學(xué)校上學(xué),放學(xué)後我會拒絕所有同學(xué)的邀約,毫 不遲疑地飛奔回有meimei等待著我的家中。即使到了後來,為了無法上學(xué)的她, 我依然每天都這麼做,因此我從沒有任何朋友,但我卻毫無遺憾。 隨著時間的經(jīng)過,進(jìn)入青春期的我,開始意識到meimei是與我不同的異性。 起初只有淡淡的感覺,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越來越深切…沒多久,我們就 面臨了生命中重大的改變棗 父母親意外死亡!這件事激烈震撼了我們兄妹二人,原本充滿了溫暖和慈 愛的家,為這突如其來的噩耗而陷入愁苦。為了還不能理解這狀況的meimei,我 總算強(qiáng)忍悲哀,度過了難關(guān)。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陸續(xù)發(fā)生了許多意想 不到的事,使得溫暖的家,變成了空虛寂寥的屋子。 不過,在雙親剛過世的半年內(nèi),我還不敢輕舉妄動,但一年後的現(xiàn)在… 我的喉嚨發(fā)出混濁的聲響,吞下積存在口中的唾液。那毫無防備而橫臥的 未成熟肢體,如烈灑般刺激著我的腦子。無節(jié)cao的股間發(fā)著熱,邪惡之蛇開始 蠢蠢欲動。我感到急劇的暈眩,緩緩將手探出,顫抖的指尖,觸 到木棉的布 料。我輕輕捏住,悄悄地向上卷起。在淡淡的橘黃色燈光下,美得驚人的白皙 大腿漸漸露出。 在逐漸朦朧的意識中,連自己在做什麼都茫然無知,只是無意識地動著… 不,恐怕當(dāng)時我的意識是清楚的,只是看著meimei那細(xì)致的肌膚而入迷了吧!我 卷起她身上潔白無垢的浴衣下擺,窺見了一道曲線渾圓的小巧臀部。 「唔…嗯嗯…」 無意間,meimei翻了身。驚慌的我急忙將手縮回,不過,是我多心了?!eimei宛如誘惑我一般,在我眼前張開雙腿,微微進(jìn)入耳中的安穩(wěn)鼻息,說 明剛才的動作只是無意識的偶然。但是,在那立起單足的雙腿交會處,露出了 令我心思迷亂的禁忌花園。 平日只穿浴衣的meimei,并未穿著內(nèi)褲。裸露的下半身,將我的視線緊緊釘 住,雙腿間的蟒蛇,高騰起想要一嘗禁忌果實的慾望?!【瓦B圣書里也記載著,古今中外的人類,都無法抗拒這種誘惑。不過只活 了十九年的我,當(dāng)然不可能到達(dá)徹悟的境界,於是慾望開始笨拙地移轉(zhuǎn)成行動。 我趴在地上,緩慢的靠近獵物,旁人看來大概宛若饑渴的野獸吧!當(dāng)然, 這時我不但不會有思考這些事的理性,而且早已如夢如癡,況且,沒有任何事 物阻止我。 我將臉湊近她滑順的下腹部,柔軟的嫩毛被我慌亂的鼻息所搖動。視線略 為下滑,那兒是清楚筆直的rou縫,形成堤岸的媚rou,令我想到meimei楚楚可憐的 唇。我輕張開口,發(fā)麻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心知那是阿摩尼亞的味道,卻一 點也不覺污穢。我自縮緊的唇間輕伸出舌頭,舔了meimei的秘處。 「嗯…唔嗯…」 meimei微弱地喘氣,一時讓我心驚不已,但數(shù)秒後我想通了。 沒錯,meimei當(dāng)然也渴望這種事,否則,她怎麼會躺在我的身邊? 我繼續(xù)用舌頭舔弄那天真無邪的秘部,貪婪著禁斷的滋味。 「唔…啊啊…唔嗯嗯嗯…」 也許是舒適感所帶來的喜悅,她口中發(fā)出甜美而無奈的氣息,那聲音令我 的意識為之瘋狂。我若在此時維持理智,有任何意義嗎?彼此相愛、互相需求 的兩人,結(jié)合為一體不是極為自然的嗎?這種想法,完全支配了我的腦袋。一 旦超越了這道墻,接下來要做的只是任億盡情奔馳在慾望的世界里?!∥覍⑺w細(xì)的雙腿扛在肩上,整個臉埋進(jìn)花園中心。用力的深呼吸,陶醉 在沒有花朵比得上的香味中,持續(xù)來回地舔著秘裂後,起伏的溪谷底部,開始 微微地濕潤。如果那是愛液造成的,就表示meimei也感到興奮吧?我一邊這麼想 ,一邊吸綴她體內(nèi)溢出的液滴,頻繁蠕動舌尖,發(fā)出卑猥的聲音不斷吸吮未成 熟的花瓣,我要的是她yin蕩的蜜液。 「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嗯…」 撲鼻而來的甘美喘息,如拍擊岸邊的波濤一般,進(jìn)入我的耳中。嬌喘得這 麼厲害,不會還沒醒來吧?或者她已經(jīng)…。 火熱發(fā)燙的股間,已漲滿了邪惡之力。冒汗的身體,比我自己的意志更加 需求這嬌嫩的rou體。我將meimei的腳靜靜的放在毯子上,被邪惡yin慾支配的身體 ,覆蓋上她純潔無垢的肢體。 「我…想…想zuoai…想做舒服…的事…」 隨著紊亂的氣息,盤旋在腦中的字句脫口而出。想zuoai這自言自語的 幾個字,如咒語般絞住我的身心,我粗野地脫下T恤,隨意拉下內(nèi)褲後,掙脫 束縛的股間yin獸,即刻粗暴地張牙舞爪?!∪珶o女性經(jīng)驗的我,懷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心情,將兇器貼近可憐的秘唇。從某 個意義上來說,這是種莊嚴(yán)的儀式,冷靜的思考,在與理性不同的次元空間中 起伏。我不想讓長久以來日思夜想的這個時刻,就在亂動一通之後結(jié)束,就在 這時棗 「哥…哥哥…」 在這之前只是發(fā)出喘聲的meimei,突然出聲叫我。雖然到此地步了,我卻只 能狼狽地慌張抽身,meimei果然已經(jīng)清醒了吧…我的腦中一片混亂。 「唔~唔哥…」 meimei又叫了我一次。那聲音是夢話,抑或是半夢半醒之間,我無法分辨。 彎著腰看著她的臉,修長的睫毛微微地在顫動。但是,滴溜溜的可愛大眼并未 張開,可是我卻深感自己被人注視著,是因為自己做出禁忌的行為,才產(chǎn)生了 被害妄想嗎? 意識回復(fù)冷靜後,終於找到了視線的出處。那視線難堪的望著我,半萎縮 的鋼棒丑陋地垂吊著,還有一雙怯懦的眼楮?!∧鞘俏易约?,是為了畫自畫像及素描,向母親要來的古董鏡臺中,映照出 的自己!就在了解的一刻,恐懼頓時襲入腦海,我竟然做出這種事!而且這時 ,meimei說的話更震撼了我。 「啊啊,哥…哥哥,快一點…」 meimei口中為何會吐露出這些言語,我不知道。其實我就連她是否有意識都 不確知,可是,我沒有辦法回應(yīng)她…。 第一章高木原家 列車突如其來的搖晃。在深眠中醒來的我,抓抓垂到眼前的頭發(fā),茫然地 望向車窗。窗外是一片鮮綠草原和險峻的巖石山脈。深切感慨的眺望這風(fēng)景的 我,獨自嘆了一口氣。 「我居然睡著了啊,八成是昨晚沒睡的關(guān)系吧。」 我的名字叫高木原俊彥,是以東京為據(jù)點的新手插畫家。 有人抬舉我為新進(jìn)年輕保守派畫家,為了在這以實力決勝的世界中生存下 去,也不得不欣然接受那些無聊的形容詞。 其實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為大獲好評的游戲軟體續(xù)集「T☆BARI.MkⅡ」 的封面制圖工作傷腦筋才對,可是,我現(xiàn)在遠(yuǎn)離東京,正趕回我生長的故鄉(xiāng)-?。钥h發(fā)緒岳村,那里是我三年前離開的老家。 要回發(fā)緒岳村,必須搭乘國鐵後再換搭鄉(xiāng)下的民營鐵路,然後坐上偏僻的 地方單軌火車,約一個半小時後到達(dá)。那里人口不到八百人,盡管是與觀光無 緣的深山小村落,而且每天只有來回各一班車,但居然建造了鐵路,這件事則 是我從小就覺得不可思議的;以前聽說過,原本鐵路的目的是用來在戰(zhàn)爭中調(diào) 度木材等物資。但在戰(zhàn)爭結(jié)束後,為讓都市的人們直接采買,列車據(jù)說每天都 開許多班,現(xiàn)在則幾乎沒有人利用了。這條營運本就屬奇跡的鄉(xiāng)下鐵路,也曾 有過它風(fēng)光的時代哪?!∥視G下工作而千里迢迢奔回這片貧瘠土地,是因為老家寄來的一封電報 ,上面只簡短寫著琴美病危立刻回家。讓我?guī)缀跣娜绲陡?,昨夜一夜沒睡 也正是為此。 對於早就打算棄家不顧的我來說,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相依為命的meimei- 琴美的安危。原本就病魔纏身的meimei病危的通知,我當(dāng)然不可能漠不關(guān)心,只 有急忙向廠商賠不是,趕緊收拾行囊回鄉(xiāng)。 凝視窗外,沉浸於感慨之中的我,身旁突然傳來甜美的鼻音。一個睡得超 出位置,以致於靠在我肩上的年輕女子醒過來了。 「睡得好嗎?」 我對她說話。揉著惺忪睡眼,臉蛋適合羽毛剪的年輕女孩對我點頭?!∷遣萏贶岳蛳悖髮W(xué)生…好像是吧!其實我和她不過是在三個小時前 ,在開往發(fā)緒岳村的山岳鐵路的起始站認(rèn)識而已;她說她二十歲,利用大學(xué)的 休假一個人隨意四處自助旅行。知道我是本地出身後,就趁在候車室等車的時 間,不斷找我聊天,并請我陪她到發(fā)緒岳村。她看起來像天不怕地不怕的爽朗 女孩,一開始我心想這女孩真煩人,但不知不覺中與她搭上腔,等發(fā)覺時,居 然我連歸鄉(xiāng)的理由都一五一十對她和盤托出。 「呃,我睡了多久呢?」 「大概一小時左右吧,我也睡著了…」 「是喔,看來你臉色不大好呢。剛遇見你的時候,你看起來要死不活的?!“?,對不起!meimei正在病危中,那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茉莉香的表情陰暗起來,說話的聲調(diào)變得低沉,好像在擔(dān)心我。 「別在意我,meimei從小身體就不好,我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而且,我還把 meimei留在家里一個人離開…」 事實上,我最近忙於工作,在電報來之前根本忘了meimei的事。不,是想要 忘了meimei的事,其實meimei的存在,對我而言是無可取代的重要。 「可是,血親的關(guān)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斷絕的吧?我也有個弟弟,所以很 清楚,高木原先生一定非常疼meimei…」 我無言以對,她對我報以溫柔的微笑。 「還是不要壓抑比較好,總之,光憑電報的支字片語,是不足以了解全部 狀況的。說不定你回去的時候已度過危險期,甚至恢復(fù)健康了呢!」 「是的話就好了,希望其能如愿…」 「這就對了,順從感情是最好的方法?!?/br> 隨著發(fā)緒岳村的接近而漸漸籠上的陰霾心情,被她的明朗話語化解開來?!】墒?,在我心中的一隅,依然盤旋著在病床前要如何面對meimei才好的思緒。 「馬上就要抵達(dá)終點站了吧?這輛列車的乘客,從途中就只剩下我們兩人 …」 「村里的人們平常都不大外出,當(dāng)然,像你這樣的外來旅客更是少之又少 ,到底你為什麼想要到發(fā)緒岳村去呢?」 「噯?啊,這個…就是…在志茂臺羅車站的候車室,和你談話後才產(chǎn)生與 趣嘛!」 「我不記得說了什麼年輕女孩會感興趣的話題…」 「我想要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一個人靜靜的想事情…」 「因為這個原因,才隨意找我搭訕嗎?」 「噯?呃,那是因為…算了,如果造成你的困擾,我向你道歉。」 「一開始的確是的,不過,現(xiàn)在我反而該感謝你,若沒發(fā)生這次的事,我 想我再也不會回來,原本就是這麼打算才離鄉(xiāng)背井的,所以我的心情特別的差 ,但有人可以聊天真是太好了!」 「害怕見到meimei和雙親嗎?」 被她突然這麼問,我沉默了,確實,與被我棄之不顧,且處於危殆狀態(tài)的 meimei再會,我的確感到不安,不過對於雙親則是另一回事。 因為,我們兄妹的雙親,早已不在這世上了。爸爸mama都在四年前,也就 是我離開家門的前一年去世。我一沉默,她的眼神很快改變,沒有絲毫催促我 回答的樣子,但我看得出來,她在等待我的反應(yīng)。 當(dāng)我告訴她父母都在四年前因事故身亡後,她輕聲地回答「我的遭遇和你 一樣」,并慢慢貼近我的身邊。是因為眼前這偶遇的男人與自己的境遇相似, 令她產(chǎn)生了親切感嗎?無論如何,平穩(wěn)而沉默的空氣,在兩人之間緩緩流過。 不久,兩節(jié)車廂的古董柴油列車,喀噠喀噠地越過小溪流,抵達(dá)深山中的 窮鄉(xiāng)僻壤-發(fā)緒岳村。 「這里就是發(fā)緒岳村啊,雖然是終點,不過這車站也太小了!」 下了車,茉莉香環(huán)顧四周說道,不只小,發(fā)緒岳村站還是個簡陋的無人車 站。盡管設(shè)有列車用的保養(yǎng)修護(hù)區(qū),不過幾乎都交由山腳下的起始站去做,我 對她說明著,她聽了歪著頭思索。 「唔,不過,山路不是也通了嗎?為何沒有廢線呢?」 「有比沒有好,不是人之常情嗎?而且啊,這幾年我是不知道,但以前從 沒聽說過發(fā)緒岳村山岳鐵路經(jīng)營不善的傳聞。」 「該不會是哪個有錢人支持的吧?」 「或許吧,但我記得好像是村中共同經(jīng)營的事業(yè)?!?/br> 「但也太死氣沉沉了吧?」 「這村莊的人都非常封閉,一看到外人就產(chǎn)生不必要的警戒心,因此觀光 客也不愿意來。不過話說回來,這里根本沒有吸引觀光客的東西?!?/br> 發(fā)緒岳村的發(fā)祥,據(jù)說始於壇之浦幸存的平家武者的聚落,這是日本全國 各地都有的傳說。因畏懼源氏的討伐,忍辱負(fù)重、茍且偷生的武者們,不知何 時構(gòu)起這封閉的村落社會。即使經(jīng)過了八百多年,惡習(xí)依舊留存至現(xiàn)代。 雜鄉(xiāng)遠(yuǎn)走的我,現(xiàn)在也已算是外人了吧。在狹小車站的可見范圍,并未見 到滿懷溫情來迎接我們的人。說起來在這不會有人下車的村落,車站前也只不 過有個小廣場,來往的行人幾乎等於無。 「現(xiàn)在你要怎麼辦呢?這村中可沒有能讓你住宿的旅社?!?/br> 而且,我們搭的是回程的最後列車,下一班車要等到明天早上。不只如此 ,連巴士或計程車都沒有,最近的民宿也得走三個小時的山路?! 覆粫桑??真是傷腦筋!」 可是,她卻說得一點傷腦筋的樣子都沒有,沒向她更仔細(xì)說明村中的情形 我雖然覺得抱歉,但因急著趕回病危的meimei身邊,根本沒有心情顧及到她,總 之,問問她愿不愿意到我家里吧。 茉莉香綻放了笑顏,隨即又深鎖眉頭。 「可是,這樣好嗎?你要去見病危的meimei吧?如果帶陌生人回家,一定不 方便吧?」 說的也是,但這時候沒別的法子,我認(rèn)為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和meimei的事 扯不上關(guān)系。 「我不介意,meimei一定會體諒的,她是個比別人溫柔千百倍的女孩?!?/br> 我們將車票投入綁在柱子上的鐵罐中,穿過無人的票口,開始趕路。從車 站到我家要走二十分鐘的山路,幸好芙莉香穿著低跟的便鞋,結(jié)果花了不到十 分鐘就見到老家的圍墻了,不過從圍墻到門口還必須走三分鐘。 走到大門後,她發(fā)出怪聲問我。 「噯?你的老家,該不會真是這兒吧?好大的房子??!原來你是這里的大 少爺…」 「不是那樣,這里只是一間老舊的大房子而已!」 房子大是大,可是我從不認(rèn)為我是什麼大少爺,在這土地不值錢的村中, 庭院廣大的家庭比比皆是,我的老家不過是在其中算是顯眼一點而已?!∵@陪我度過十九年歲月的家,有著無盡的回憶與眷戀,但我卻有必須將這 一切舍棄不顧的理由。 茉莉香以質(zhì)疑的眼色,看著佇足於門前的我。 「怎麼了?趕快去看看你meimei啊!」 「我知道,不過,一個某日突然不告而別,在外放蕩了三年的男人,忽然 跑回家…」 「這里是你家吧?你也收到電報了,說聲我回來了不就好了嗎?」 是啊,我的確收到電報了,我應(yīng)該不是來作客的,唯一的疑問是,是誰知 道我東京的地址呢?不是我自己通知他們的,況且,自離家以來,我從未和這 里聯(lián)絡(luò)過。 「喂喂,別猶豫了,快進(jìn)去吧,不是擔(dān)心meimei嗎?真叫人心急!」 她話還沒說完,就叩叩敲著門,大聲叫嚷。 「對不起!有人在嗎?有人嗎?」 里頭沒人應(yīng)門,她不死心的繼續(xù)敲了幾次門,終於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 音。 「是哪一位?」 「您們家的公子回來了,可以請您開門嗎?」 芙莉香一說完,就傳出拉開門栓的聲音。門打開後,走出一位健壯的高個 子男性。這位看來一板一眼的嚴(yán)肅男子,名叫長谷川達(dá)造,是在我出生以前就 住在家中的司機(jī)。 茉莉香向後退,推著我的背。我扭了一下身體以掩飾尷尬,長谷川無言地 以肅然的眼神打量我們,要說點話才行。 「那個…長谷川先生,我是俊彥,你忘記我了嗎?」 「沒忘!」 回答非常冷淡,我不禁畏縮起來,簡直就像被責(zé)罵的小孩一樣。我覺得難 堪又委屈,他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般,以冰冷的視線看著我。 「你有什麼事嗎?」 啞然無語的我,只能呆呆的望著這個漠然的男人。 「等一下!他是因meimei病危而回來看她的,你還問他有什麼事?」 瞥一眼插嘴的茉莉香之後,長谷川再度冷冷地盯著我看。 「琴美小姐,病危?」 「不是嗎?我收到琴美病危立刻回家的電報,所以立刻趕回來…」 「沒這回事!」 「不過,電報上確實寫著靜子叔母的名字?!?/br> 靜子是我的叔母,她嫁到神戶的神田家後,卻因阪神大地震而一家遷回老 家。我會留下meimei而離家,與叔母將舉家遷回而略感安心也有關(guān)系。 「總之,請讓我和琴美會面,我看到她沒事就會安心回去的?!埂∥也豢暇痛肆T休,可是,長谷川的表情一點也不為所動。 「你不是不要這個家了嗎?也不要琴美小姐不是嗎?而且,你曉得被你舍 棄的人心里怎麼想的嗎?琴美小姐這些日子是怎麼過的,你曾經(jīng)想過嗎?」 「這個…我當(dāng)然想過!」 這男人,能夠理解我不得不丟下meimei而離開家門的痛苦嗎?難道他認(rèn)為我 這三年來一點都不懊悔嗎?可是… 「那麼,你為何要再一次挑起琴美小姐別離的創(chuàng)傷?」這就是盲點,我到 底,為了什麼而離家出走?他讓我再次憶起棗 「回到你的世界去吧,那樣對誰都好!」 我無話可說,全身頓失力氣,幾乎無法站立。 「老伯!你到底想怎樣?你是這個家里的什麼人?」 茉莉香提高聲調(diào),再次介入我們,挑似的口吻,令長谷川的眼神愈發(fā)銳利?! 肝遥沁@個家的仆人!」 「仆人?哈!你說仆人?這個家正統(tǒng)的繼承者,為何要聽一個仆人的教訓(xùn) ???」 她的個性似乎相當(dāng)強(qiáng)硬,而且像是氣不過似的,一副打算大吵一架的樣子 。對手則與她成對比,冷靜的叫人膽寒。 「那麼你,和這個家有什麼關(guān)系呢?」 伶牙俐齒的茉莉香也說不出話,她與這個家本來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你,你別管我,趕快讓他去見他的meimei啦!就算只能從遠(yuǎn)處看看meimei平 安無事的樣子也無所謂!」 下降的憤怒聲調(diào),是不會逃過長谷川的耳朵的,他好像已經(jīng)不將她當(dāng)一回 事了。我心想,至少要在口頭上援助茉莉香,并思考著適當(dāng)?shù)慕蹇冢f一無法 進(jìn)去家中,就必須厚著臉皮去打擾別人家,或者是步履蹣跚地走到鄰村。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信口胡謅,為了讓她說出來的話有份量,我只好這麼說,因為,長谷川 從以前就知道家中一切的事情,一般的謊話是騙不了他的。既然如此,最直截 了當(dāng)?shù)霓k法,就是謊稱她將要成為家人,茉莉香一瞬間露出驚訝的神情,但馬 上就趁機(jī)配合起我的說詞?! 肝沂遣萏贶岳蛳悖贿^,再過三個月,我就會變成高木原 茉莉香…」 長谷川彷佛想看穿我們的把戲,慎重地凝視我們。可是,我們也實在無退 路可走了。 「長谷川先生,你不知道也罷,但我確實收到了電報,就算哪里弄錯了, 或是誰的惡作劇都不管,總歸一句,我已帶她到這兒來了,難道你連讓我們待 到明天早上都不肯?」 「如何妮?我們進(jìn)入屋子中,會為你帶來什麼困擾嗎?」 「我知道了,請進(jìn)來吧!」 似乎是茉莉香的一句話令他改變心意,不論是誰,都不愿意被人抓到痛腳 吧?長谷川也無可奈何,只好答應(yīng)我們進(jìn)屋內(nèi)。 我和茉莉香被帶領(lǐng)前往的,是大堂前房舍中的一個房間,這里是一般的訪 客來時接待用的,四張半榻榻米大的房間;房舍本身就像一座獨立的大玄關(guān), 連接到大堂的走廊兩側(cè),則有一些傭人們的房間。 meimei的病危未得到肯定的證實,我和茉莉香在精神上多少都舒緩了一點?!∵M(jìn)了門之後,她就開始感慨地長吁短嘆。 「還真氣派哪,光是這棟連接大堂的建物,就有整個都會房子的大小吧? 而且還風(fēng)格獨具!」 「聽以前長輩說,我家的祖先是在壇之浦一役中落敗的平家家臣,八百年 前就在這里落地生根了!」 「平家的家臣?八百年?哇,我真無法想像!」 「聽說直到明治初期前,我家代代都當(dāng)村長,但後來就以投票決定了,所 以現(xiàn)在只不過剩下一座空殼子吧!可是村里的人來訪時,還會因從前的關(guān)系而 對我們心懷敬意,很奇妙的事吧!」 「你倒說得滿不在乎的,現(xiàn)今要找到有傭人的家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簡 直像做夢一樣!」 做夢一樣,我在心中吶喊。與爸螞和琴美共同生活的日子,的確像做夢一 般,可是,雙親死於非命,使我與琴美兩人夢一般的日子,一瞬間成為惡夢?!∥姨颖?,惡夢卻仍糾纏我不放,至少現(xiàn)在還是。 「心情變差了嗎?可能我說的話太冒昧了吧!」 「啊…不,不是的,對了,我剛才被逼急了才說那種話,你不要介意…」 「未婚妻的事嗎?沒關(guān)系的,而且這樣辦事便利多了,本來是嚇了一跳, 可是被揭穿的話就糟糕了!」 「說的也是,不過既然要裝的話就繼續(xù)裝下去吧,反正又不打算待多久, 在這期間我想就這麼蒙混著過比較好。不好意思,你能暫時當(dāng)我的未婚妻嗎? 當(dāng)然我沒有吃你豆腐的意思,不愿意的話也不要緊,可以嗎?」 我的提議,令她臉上顯露出復(fù)雜的表情,我們□個小時前才剛認(rèn)識,就算 是演戲,要她當(dāng)我的未婚妻也太不像話了,可是我想不出別的好方法?! 膏?,可是,我有條件…」 她提出的條件,是彼此要稱呼對方「俊彥」、「茉莉香」,我當(dāng)然立即允 諾,接著問她是否還有別的條件?! 笡]了,就這樣,契約成立了,俊~彥~」 「喂喂,就只有這個條件嗎?」 原本猜想會有不少嚴(yán)苛條件的我,多少有點驚訝,於是再度確認(rèn)。當(dāng)別人 的未婚妻這種事,能夠如此輕率答應(yīng)嗎? 「高木原先生好像是很遵循倫理道德的人,不會要求我一起入浴或者一起 睡覺這類的事吧?那麼,趕快來決定婚約的詳細(xì)內(nèi)容吧?」 「是、是啊,照你剛才說的話,我們要在三個月以後結(jié)婚對吧?另外還有 什麼需要確認(rèn)的地方嗎?」 「嗯…例如一開始時怎麼認(rèn)識的,還有求婚時所說的話等等?!埂≤岳蛳氵呎f邊開始構(gòu)假婚約的細(xì)節(jié)部份,我不禁對她產(chǎn)生好感,一方面興 致勃勃地觀察她中等長度的羽毛剪發(fā)型、淡紫色襯衫等令人深刻印象的外型?!∷郎喩砹髀冻雎蓜雍弦说钠肺?,和因循守舊的發(fā)緒岳村,或者高木原家都毫不 相襯,可是卻又不相斥。她一邊竭力表現(xiàn)自己的性格,又一邊若無其事地融入 周圍環(huán)境,這是她的特殊之處,也是個性使然吧! 「大概就是這樣,喂!你有沒有在聽???」 「啊?有,有啦…」 「什麼嘛,那樣一直看人家,難道,你在想什麼不應(yīng)該想的事?」 「多管閑事!」 我再望她一眼,她扭了一下身體。均勻的體態(tài),略帶害羞地?fù)u擺,臉頰上 泛起紅暈,涂著淡色口紅的唇輕輕顫動?! 缚墒牵愕囊暰€太認(rèn)真了,可不可以別叮著我看,喂,俊彥,你這樣看 的話我會…我會受不了!」 微微嬌嗔的表情,隱約散發(fā)出害羞的性感,然後,終於… 「啊?。∥也恍辛?!腳麻痹了!」 大概是不習(xí)慣跪坐,腳部血液無法循環(huán)。 「你不用跪坐沒關(guān)系啊?!?/br> 「因為,第一次來這里嘛,我會緊張…」 「喔,連你都會緊張???」 「太過份了!我難道那麼粗魯嗎?」 茉莉香笑著假裝生氣,隨之,我的神情也緩和下來,不知何時,我們之間 已像真正的戀人般氣氛融洽。 這時,通往走廊的紙門嘩啦啦地被拉開,出現(xiàn)了一位可愛的少女。一瞬間 ,我雙眼發(fā)直,可是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是長得酷似meimei的表妹,名叫神田望。 「俊彥…先生?好久不見了!」 「啊,才幾年不見,你長這麼大了啊,我以為認(rèn)錯人了呢!」 為掩飾將她認(rèn)為是meimei的尷尬,只好夸她兩句,她也害羞起來。 「俊彥先生感覺上也好像連續(xù)劇里面的演員喔!」 「是嗎?我只是一個沒名氣的插畫家而已!」 「那個…我可以進(jìn)去嗎?」 我點了頭,請她進(jìn)屋。穿著可愛淡粉紅色連身裙的小望,向茉莉香輕輕行 禮後,問我她是誰。 我和茉莉香對看了一眼,她給了我互相配合的確認(rèn)。 「她叫茉莉香,是我的未婚妻!」 「我是茉莉香,請多指教!」 茉莉香對她親切地微笑,小望則羞澀地回禮。 「我來介紹,她是我的表妹神田望,呃,我記得你□□歲,國三吧…?」 「人家□□歲高一!已經(jīng)到合法結(jié)婚的年齡了!」 「是嗎?抱歉抱歉,不過,法律快要修正了,到時結(jié)婚年齡也會改變。」 「現(xiàn)在還可以!」 小望嘟著嘴生悶氣,思春期的女孩子想結(jié)婚是很平常的,干嘛不高興呢? 「那麼,小望,你找到想結(jié)婚的對象了嗎?」 「噯?這個…呃,嗯…」 羞得無地自容的少女,說話變得語無倫次。她偷瞄我一眼,害躁的表情十 分惹人憐愛,她總讓我連想到自己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