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可能吧？她的相貌和你那么像，皮膚也是一樣的白，最關(guān)鍵的是她也有

    著和你一樣的體香——那種有著薄荷的清涼感的甜膩味。

    其實我也懷疑，我是不是想要用我的身體去償還我無法償還給她的欠帳。不

    管怎么說，許朵是為了我才失身給那該死的鴿子的。我想，我是不是覺得她失身

    了很可憐，于是想用更可憐的我去溫暖她？這一點，我不得而知。

    晴兒，你怎么罵我都行，就是別怪罪許朵！是我，內(nèi)心里不再拒絕許多向我

    靠近，也不拒絕她對我的撫摩。但我還沒有什么強烈的反應，我的手還拿著遙控

    器，在漫無目的地選臺。

    她或許是見我沒有反應，靠在我肩上的頭仰了起來，卻將嘴唇湊到了我的臉

    上，雙手也不再在我的胸脯撫摩，而是一把把我的頭抱住，將我朝著電視的臉扳

    過去朝著她，然后小嘴便堵上了我的嘴。

    我們又開始了本能的親吻，開始有了動作，而且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出格

    ——等到許多的玉體橫陳在沙發(fā)上，我的嘴唇竟然吻過了她的每一寸身體！

    晴兒，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對你的徹底背叛，我真的不知道！

    當我們差不多就要做最后一件事的時候，許朵突然變得很瘋狂，強行用力解

    我的皮帶，拉我的拉鏈。她的瘋狂讓我猛然警醒了，本能地握住了她的手，閉著

    眼道：＂　許朵，這個，不行?。ⅰ∥也恢肋@是哪來的清醒！我居然能夠懸崖勒馬！

    許朵可管不了這么多了，她的手極力掙扎，想掙脫我的手?？墒牵揖褪遣?/br>
    松手，她掙扎了一會兒，見實在不行，便將嘴湊近我的耳朵，喘息著、顫抖著聲

    音問：＂　姐夫，為什么？＂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就是不敢走最后一步！

    ＂　姐夫，你好無情！＂　許朵幾乎要哭了。

    我閉上眼睛，我恨自己，可是恨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　姐夫，要——我——＂　許朵如醉如癡地說，夢囈一般。

    晴兒，原諒我，我已經(jīng)沒有了思維，沒有了意識！我只是本能地將許朵當作

    了顧客，用手幫助她暢快地進入了快樂的顛峰！

    做了這些，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輕松和快樂，盡管我的身體飽脹得難受，而且

    心里也痛恨著自己，但我這種輕松和快樂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種莫名其妙的快樂一直伴隨著我，弄菜，做飯，直到服侍許朵進她自己的

    臥室睡下。

    晴兒，現(xiàn)在我終于坐到了梳妝臺前，用筆來梳理今天的所作所為，應該說我

    已經(jīng)冷靜下來，理智的思考多過了欲望的沖動了，可是，我除了能夠覺察到的意

    識淺表的上的原因——一個理由是許朵成了你的替代品，一個理由是我在報恩—

    —還是不能明白自己今天這樣做的更深層次的或者說是潛意識里的原因是什么。

    １。第１５則（１）

    月日

    我記得睡覺的時候是關(guān)了門的，只是沒有反鎖而已，許朵什么時候上了我的

    床，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而且我敢保證，睡覺的時候我并沒有和她做過什么。

    可是，呼天搶地的mama哪里肯聽？她一把揭開蓋在我和許朵身上的被子，抓

    起許朵就給了她一記耳光。

    我懵了，我甚至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來我一覺尚未醒來，他們便回來了。他們說過要趕在我上班前回來，沒想

    到他們會這么早，更沒想到的是，mama見我的房門沒關(guān)，以為我已經(jīng)起床了，偷

    眼往里一瞧，竟發(fā)現(xiàn)我的床上還躺著一個人，本以為那個人一定是哪個小sao婦兒，

    沒想到竟會是自己的二女兒！

    許朵似乎也懵了，呆呆地坐在床上，驚訝地望著打了她的耳光的母親大人，

    半天回不過神來。

    mama出去了，我聽見她在劇烈的咳嗽聲中哭泣，爸爸似乎在她的背上輕輕地

    捶著，一邊蒼白無力地安慰。

    ＂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ⅰama幾乎聲嘶力竭。

    我望了一眼許朵，絕望地道：＂　許朵，你可是把我逼到絕路上去了！＂　許朵

    表情卻輕松自然：＂　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ⅰ∥掖┖靡路鹆舜玻诡^喪氣地到

    客廳去。

    ＂　蕭可，晴兒生病才多久，你就這樣了？＂　mama紅著眼睛瞪視著我，＂　你要

    找什么人不好找，你為什么要找你meimei？＂?。ⅰ?，我——＂　我真是有口難言，一

    時哪里解釋得清楚。

    ＂　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ⅰama氣哼哼地，一陣劇烈的咳嗽，把她咳得臉

    泛紅潮，也許是痰涌了上來，她起身便往洗手間去。爸爸悲哀地望了我一眼，搖

    著頭道：＂　蕭可，你怎么能這樣？＂　mama在洗手間大聲地咳著，咳得似乎有些異

    樣了，爸爸不放心，便也跟著進了洗手間。

    這時，許朵從臥室出來，見我一人在客廳傻乎乎地站著，嗔笑道：＂　死相，

    還不趕快走，想聽更多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心想，對啊，快跑吧，躲過媽

    媽的氣頭再說，以后有的是時間來解釋呀！還沒等我移動腳步，許朵早就上來，

    把我推到門邊，幫我開了門，讓我出去后，咚就關(guān)上了。

    我站在門外，呆得一呆，才想起自己臉沒洗，頭沒梳，口沒漱，就連小便都

    沒解，想想今天真是倒霉透頂！我也顧不得許多，先上了趟公廁，然后到皓潔那

    里，借她的行頭梳洗了，漱口，就等到公司去解決吧。皓潔一直好奇又羞澀地看

    著我，等我推了單車要走了，她才小心地問：＂　可哥哥，你沒事吧？＂

    第６部分

    我趕忙搖頭回答道：＂　沒事，沒事！你別瞎想?。ⅰ∥夷母以俣毫簦环砩?/br>
    了單車，騎著沒命地跑了。

    一個上午我都有些神不守舍，我很想知道許朵跟爸爸mama是怎么解釋的，可

    是中途我又沒時間給她打電話，直到中午的時候，我才有機會聯(lián)系上她。

    ＂　許朵，你在哪里？＂　我問。

    ＂　在宿舍里呀，怎么？＂　她在電話的另一頭說。

    ＂　你跟爸爸mama是怎么解釋的？＂　我問。

    ＂　解釋？用得著么？我睡在你的床上，讓他們逮個正著，還要解釋？＂　許朵

    咯咯地笑了起來。

    ＂　許朵，我心里急得不好過，你正經(jīng)點好不好？＂　我?guī)缀跏怯冒蟮穆曊{(diào)在

    說。

    ＂　姐夫，沒事?。ⅰ≡S朵滿不在乎地道，＂　我給他們說，我愛你，所以我們就

    同居了。mama聽了，正要給我再來一耳刮子，我開門便跑了，害得我要拿的衣服

    都沒拿走！＂?。ⅰ〕隽诉@樣的事，我以為你叫我走了你會善后呢，沒想到你竟然也

    來個一走了之?。ⅰ∥覀牡氐?，＂　許朵，你真不負責任！＂?。ⅰ〗惴颍惴判陌?，

    今天晚學后我回來和你一起向爸爸mama把關(guān)系挑明，免得他們哭鬧?。ⅰ≡S朵說。

    ＂　算了，你還是在學校避一避吧，有什么事，我一個人頂著就是?。ⅰ∥覠o奈

    地道。

    ＂　那怎么行！我說過，別什么都你一個人扛著，讓我也分擔一些。我一定會

    分擔你的苦的，你等著看吧。好了，有同學邀我上cao場玩去了，拜拜！＂　我果然

    便聽得電話里有個女孩喊許朵的聲音，接著就聽一陣嘟嘟嘟的響聲，許朵已經(jīng)掛

    了。

    下午，我做了四個鐘點，覺得很累。下班的時候，余輝過來告訴我，蘇姐下

    周四的ｐａｒｔｙ改在下周周末，蘇姐希望我能去。我因為心里有事，立即拒絕

    了蘇姐的邀請。余輝失望地看著我說：＂　兄弟，我估計你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但

    因此推掉這次聚會，你一定會后悔的?。ⅰ∥揖趩实氐溃海ⅰ“⑤x，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

    想要，我只想要我自己的老婆?。ⅰ。ⅰ∧憷掀挪皇窃谀慵覇?？她一時半會醒不了你

    也別急呀，這是急不起來的?。ⅰ∮噍x安慰道。

    ＂　你不明白?。ⅰ∥艺f，＂　你走吧，我想在休息室再休息一會兒，今天我好累！

    ＂?。ⅰ⌒值埽氵@種樣子，讓我很不放心，我怎么能在自己的員工還沒下班前就下

    班呢？我得守著你。＂　余輝嬉皮笑臉起來，似乎要活躍一下我們沉悶的談話。

    我連忙說：＂　那算了，我還是這就走，免得耽擱了你。＂　晴兒，我真難過，

    現(xiàn)在自己成了有家難回，無臉見人的人了，想在公司多呆一會兒吧，又影響了別

    人，弄得別人也跟著不舒服。

    我出了公司，余輝堅持要用小車送我。我現(xiàn)在最害怕的就是早回家，無顏見

    爸爸mama，哪里肯坐他那跑得快的玩意兒？我堅決不同意，騎著單車就走了。

    我懶洋洋地蹬著車，一步三捱，希望這回家的路越長越好，長到?jīng)]有了盡頭

    最好?；丶?，這個以前讓我一提起就能想起病中的你，心里充滿責任意識和溫情

    關(guān)懷的字眼，現(xiàn)在竟讓我感到格外的難過。我真希望前面迎面而來的小車能夠闖

    紅燈，能夠一下子從我身上碾過去，讓我殘廢或者讓我永遠別醒過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腰間的手機響了。我趕忙接過來，便聽那邊一個女

    人的聲音甜膩地道：＂　你是蕭先生嗎？＂?。ⅰ∧闶钦l？＂　我警覺地問。

    ＂　你先回答，你是蕭先生嗎？＂　甜膩的聲音繼續(xù)問。

    １９。第１５則（２）

    ＂　我是，請問你是誰？＂　我停了車，從車上下來?？催@個號碼很陌生，聽這

    聲音也不熟悉，我心里不由得疑惑起來。

    ＂　是就對了?。ⅰ√鹉伒穆曇舻?，＂　我是從虹姐那里聽說你的，聽說你可以上

    門服務(wù)？＂　原來是我的第一筆上門業(yè)務(wù)來了！

    ＂　可以。＂　我一口便答應了。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答應得這么爽快，現(xiàn)在想想，

    是不是當時太害怕回家，或者太希望得到一筆意外的收入？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我不得而知。

    ＂　請你現(xiàn)在趕到蓮花小區(qū)Ｃ棟三單元Ｂ座來。＂　甜膩的聲音道。

    ＂　我們現(xiàn)在把價格說一下吧。＂　我一邊說，一邊調(diào)整了單車前進的方向。

    去蓮花小區(qū)的路并不遠，我沒用到二十分鐘便到了那里。

    路上我們談好了價格，就照公司的價格上浮十元的交通費。女人并沒計較價

    格，主要擔心我的技藝，說是不能讓她滿意她就不給錢。通過這一段時間的工作

    磨礪，我對自己的技藝充滿了自信，于是滿口應承了。

    女人開門將我迎進去，映入我的眼簾的是滿眼的豪華，一時我也沒細看，只

    覺得我們要添制齊全那么多的玩意兒，大概得開一個注冊資金上百萬的公司才有

    得掙。

    女人躺在她的席夢思上，只穿一條乳白色的內(nèi)褲，并不遮掩自己的身體。這

    是一個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從房間的擺設(shè)來看，應該是一個很有文化修養(yǎng)

    的女人，同時，從臥室的種種跡象來看，這應該是一個沒有結(jié)過婚的女人?，F(xiàn)在

    單身貴族多的是，我也不奇怪，只管工作。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勉強能做到看見自己的工作對象赤裸地躺在面前而心情平靜了。

    為什么能這樣，我也仔細想過，雖然沒得出什么結(jié)論，但也無外乎審美疲勞呀，

    身體疲勞呀，心理的適應呀，等等。我甚至想，也許就像男婦科醫(yī)生吧，當然我

    的職業(yè)是不能和救死扶傷的醫(yī)生職業(yè)相提并論的，這點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知道自己的職業(yè)，說好聽點，叫休閑按摩，說難聽點，就叫色情按摩！自

    己離當鴨子，也就只差一步了。

    也許這正是我愿意讓許朵靠近自己的一個重要原因吧，她可是唯一一個知道

    我的工作性質(zhì)的親人。

    現(xiàn)在想想，我跟許朵走到這一步，難道真的是陷進了一個自己都不愿意捅破

    真相的陷阱里？

    我腦子里胡思亂想著，手上卻不敢怠慢，在女人咬住嘴唇的享受里，我看見

    紅色的鈔票向我燦爛地飛來，帶著女人的體香，甚至帶著女人下身的濕熱氣。

    ＂　你真棒！＂　女人最后癱軟在床上說，那一臉的幸福滿足給我這個＂　工作人

    員＂　極大的鼓舞。

    我收了錢，說了謝謝便要告辭，女人說：＂　以后我還找你！我還可以把你介

    紹給我的幾個單身姐妹，保你業(yè)務(wù)越來越好?。ⅰ∥衣犃撕芨吲d，一再謝過，才出

    了她家的門。

    出了樓，方才發(fā)覺天已經(jīng)黑了。熱鬧的燈火把城市裝扮得光怪陸離，我猶如

    喝醉了酒的乞丐，晃蕩在城市的夜色中，拖著自己可憐的身影，疲憊地前行，卻

    不知道應該去哪里。

    在我眼里，美麗的霓虹燈猶如城市七彩的尿布，我有一種成了被城市遺棄的

    孤兒的感覺，那些尿布正在昏暗中召喚著我。

    一陣呱呱的腹鳴響起，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有吃宵夜，要是餓著肚子再騎半個

    小時的單車，我可真就成了乞丐或者城市棄嬰了。我找了一個小吃店胡亂吃了點

    東西，回家時已經(jīng)很晚了。

    當我打開大門，見客廳燈光明亮，探頭往里看時，不由得心里一涼，爸爸媽

    媽還有舅舅，他們?nèi)苏笪Ｗ诖笊嘲l(fā)上，全瞪著牛蛋似的眼睛朝著門這邊，

    似乎要將進門的我一口生吃了下去。而我擔心著的許朵則歪著腦袋躺在小沙發(fā)里，

    翹著小腳，正悠然自得地晃悠呢。

    門已經(jīng)開了，不進去顯然是不成的；舅舅大老遠跑來，不打招呼也顯然是不

    成的。我說了聲＂　舅舅什么時候來的＂　，算是問候，舅舅卻把臉扭到一邊，假裝

    沒聽見。我心中生氣，好你個何算盤，你倒起勁了！你現(xiàn)在在我心里像一堆狗屎，

    也他娘敢來顯擺，而且還是在我家里！不過，當我看見mama那一臉嚴霜時，我便

    再也生不起氣來了，畢竟自己理虧，誰叫小姨子睡在了自己床上呢？你說沒做過

    什么，誰他娘信？我自己都他娘的不信！

    晴兒，你給我一張嘴，讓我分說去。

    ２０。第１５則（３）

    我開門進去，mama還沒等我把鞋換掉，就喊住我道：＂　蕭可，今天，當著晴

    兒舅舅的面，我們得把話說清楚了?。ⅰ∥覍擂蔚卣局?，不知道說什么好。

    許朵也見了我，立即＂　呼＂　地放下晃悠著的腿，站起來，小跑著過來抱住我

    的手臂，嗲著聲音說：＂　姐夫，你回來了啊？吃飯沒有？我去幫你做。＂?。ⅰ〕粤?。

    ＂　我掙脫她的手說，然后朝洗手間走去，＂　我洗一下手。＂?。ⅰ≡S朵，你給我過來！

    你那叫什么話？＂　舅舅惱怒地吼道。

    我趕緊進了洗手間，關(guān)了門，機械地洗手，解手。我腦子里已經(jīng)一片空白，

    不知道該怎樣應付眼下的場面，我只想永遠躲在洗手間里不再出去?？墒嵌淅?/br>
    卻偏偏聽見許朵和舅舅的激烈爭吵。

    ＂　舅舅，我的事你別管！＂?。ⅰ∧銒屨埼襾砉艿模揖褪且埽。ⅰ。ⅰ∧阌惺裁?/br>
    資格管我的事？＂　＂　憑我是你舅舅！爺親叔大，娘親舅大，知道不？＂?。ⅰ『撸?/br>
    算盤，別臭美了，你把你當舅舅，我可不把你當什么狗屁舅舅，你少來?。ⅰ。ⅰ∧?！

    ＂　想是舅舅氣得說出不話了，或者一下子噎住了，說了這個字，便沒聽下文了。

    ＂　你竟然罵你舅舅？＂　mama似乎急了，＂　我不活了我?。ⅰ。ⅰe用死來威脅我，

    媽?。ⅰ≡S朵道，＂　我的事，誰也管不了！罵舅舅？親舅舅會落井下石？親舅舅會

    趁機奪占外甥女的雜貨店？我罵的只是狼心狗肺的東西?。ⅰ。ⅰ±显S，打她，給我

    打！我怎么生出這么個冤孽呀！＂　mama呼天搶地地大哭了起來，因為激動，她又

    大咳了起來。

    我果然就聽見了啪的一聲響。

    這聲響特別清脆，就像竹篾狠狠地打在手板心上。我聽了，心里一顫，覺得

    像自己的臉被狠抽了一樣，痛在心里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痛一下子把我的心擊得

    粉碎，我知道，我對許朵的感情，已經(jīng)超出了一般的姐夫?qū)π∫套拥年P(guān)心和愛護

    了。

    ＂　打吧，打掉父女二十三年的恩情，我們各走各?。ⅰ≡S朵恨恨道，＂　為了何

    算盤，你們可以將jiejie辛辛苦苦掙來的雜貨店讓出去，為了何算盤，你們可以打

    自己的親生女兒，以后，你們就跟何算盤過日子去?。ⅰ。ⅰ〗惴?，jiejie，我在這里

    是外人，算了，我管不了你們的家事，我還是走吧?。ⅰ【司嘶伊锪锏氐馈?/br>
    ＂　她舅，你要走了，我們怎么辦??？＂　mama絕望地道。

    ＂　我怎么知道怎么辦？涼拌吧！＂　舅舅氣呼呼地道。

    一會兒，我便聽得門＂　咣＂　的一聲響，舅舅想是走了。

    ＂　姐夫，出來，你用不著怕什么！姐夫和小姨子相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

    事，干什么躲?。ⅰ。ⅰ∈捒?，你出來，你出來?。ⅰama咳著也喊。

    我當然不能再蹲在洗手間了，我勾頭搭腦地走出洗手間，恭恭敬敬地站在客

    廳中央。

    ＂　說吧，蕭可，你是怎么想的？＂　mama似乎冷靜了，臉上因劇烈咳嗽而泛上

    的紅潮在漸漸地退去。

    ＂　我、我，沒、沒怎么想。＂　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感覺汗水正順臉頰下滴。

    ＂　沒怎么想？那你和許朵是怎么回事？＂　mama惱怒地問。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不能這樣回答，我沉默不語，想以

    這種方式來避開這種尷尬的問題。

    ＂　他要和我一起贍養(yǎng)你們兩個老人和jiejie那個植物人?。ⅰ≡S朵一旁答道。

    ＂　許朵，別亂說！＂　我立即制止道。晴兒，我可沒這么想過！

    ＂　沒問你，要你多嘴?。ⅰama氣哼哼地道，＂　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ⅰ∥?/br>
    丟什么人了？＂　許多爭辯道，＂　我愛姐夫，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ⅰ。ⅰ∷悄憬?/br>
    姐的男人?。ⅰama道，＂　你什么不好和你jiejie搶？啊，你偏要和她搶男人？＂?。?/br>
    媽，我是為jiejie作想才這樣做的！jiejie平時最疼我，什么都讓著我，現(xiàn)在她不能

    為她的男人盡做妻子的義務(wù)了，我就應該幫她盡這份義務(wù)！假如有一天她醒過來

    了，我立即走人，滾得遠遠的，有多遠滾多遠，絕不食言?。ⅰ。ⅰ∧阍趺醋兊眠@么

    可怕？＂　mama絕望地望著許朵，眼睛里滿是凄涼和憤怒。

    我站在原地，眼睛盯著腳下的拖鞋，一語不發(fā)。她們母女吵鬧了一陣，mama

    又來問我：＂　蕭可，你說，你到底要怎么辦？＂?。ⅰ?，我沒想怎么辦?。。ⅰ∥医K

    于不得不說話了。

    ＂　那你得好好和晴兒過，等她醒過來！你得立即和你meimei斷絕往來！不然—

    —＂　mama決絕地道，＂　不然，我和你爸立即就帶了晴兒走，隨便你們怎么鬧翻天！

    ＂?。ⅰ專視煤玫惹鐑旱模。ⅰ∥艺f，＂　我再不會犯傻了！都是我不好，勾引了

    meimei——＂?。ⅰ∧銊e說了，這些混帳話以后再也不許提了！你們不要臉，我和你爸

    還要要這張老臉呢?。ⅰama說著，惡狠狠地瞪著許朵，見許朵懶洋洋地站在我身

    邊，幾乎是吼著道：＂　許朵，你要還是我何蕾的女兒，就給我離你姐夫遠點！你

    要還拿你jiejie當jiejie，你就少打你jiejie的男人的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媽生

    了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咳咳——＂　mama因為氣急了，又劇烈地咳了起來。

    ＂　媽，你別生氣了，我保證以后不再犯傻，好好地對晴兒，你去歇著吧。＂

    我說，一邊掙脫剛剛挽住我的臂彎的許朵的手。

    mama痛苦地咳著，爸爸便在她的后背上輕輕地捶，幫她緩解，可是她卻咳得

    更劇烈了。

    mama只好站起身和爸爸進臥室去了。

    那里門才剛一關(guān)，許朵便把手攙了過來，我回頭望了她一眼，無奈地道：＂

    許朵，我們本沒有什么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想你爸爸mama早點去天堂報到

    嗎？＂?。ⅰ〗惴?，人家想替代jiejie嘛，怎么，不可以呀？＂　許朵一臉的調(diào)皮神態(tài)，

    這么嚴重的問題，她居然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　你都聽見我怎么給mama說的了？＂　我冷冷地道。

    ＂　聽見了，那又怎樣？你本來就沒有犯傻，干嗎要說不再犯傻？＂?。ⅰ∥覜]犯

    傻？我犯的傻還少嗎？＂　我喃喃地道，＂　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我一邊說一邊

    往洗手間去，準備洗漱，許朵跟著進來道：＂　讓我來服侍你，你看看能不能像姐

    姐那樣周到？＂　我苦笑道：＂　許朵，我洗臉洗腳不需要人服侍的，你做你自己的

    吧，別惹mama生氣了，你還嫌不夠亂？＂　許朵笑道：＂　我也不是要服侍你心里才

    舒服，我就想和你說說話。＂?。ⅰ∥液芾垡?，你就算同情我好不好？我一會兒還要

    給你jiejie擦洗按摩，要很晚才能睡，你就暫時饒了我吧！＂　我有氣無力地道，一

    邊接了熱水往臥室去，要給你擦洗。

    ＂　我可以幫你呀?。ⅰ≡S朵還是嬉皮笑臉地，＂　我們一起服侍jiejie，該有多好，

    要是傳出去，那也是一段佳話呀?。ⅰ∥叶怂M了臥室，把水擱在你的床邊，正要

    揭開被子，突然，我呆了——眼淚！晴兒，你的眼角有一滴晶瑩的眼淚！

    ２１。第１５則（４）

    我把水盆擱下，猛然看見你眼角有一滴閃亮的眼淚，心里一激靈，眼淚！眼

    淚！

    眼淚！眼淚！

    我盼了三個多月的眼淚！

    我一把抓起你的手，像捧自己的心臟一樣捧在胸口。我把眼睛湊近了你的臉

    頰，細細地看。不錯，是眼淚！

    一滴米粒大小的眼淚晶瑩地閃爍在你的眼角凹處，像暗夜里東升的啟明星，

    它眩目的光華閃得我的頭一陣眩暈，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下子跪在床前，把

    你的手按到我的嘴邊，讓你感受我臉部劇烈的顫動。晴兒，我知道，你生氣了，

    你傷心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傷什么心？＂　我正在和你說話，許朵卻不知道什么時

    候站到了我身后，嘻嘻地答腔道。

    ＂　許朵，快看！你jiejie流淚了，她有知覺了?。ⅰ∥移炔患按馗嬖V許朵道。

    許朵忙湊過來，仔細地看了看，搖著頭道：＂　姐夫，jiejie沒流眼淚。＂?。ⅰ∧?/br>
    瞎說?。ⅰ∥也粷M地大聲道。

    ＂　姐夫，我沒瞎說！＂　許朵道，＂　你是太希望jiejie醒過來了，所以你觀察才

    不能仔細，你再仔細看看，jiejie這邊眼角有一滴，那邊怎么沒有呀？誰流眼淚會

    只有一只眼睛流的？這一定是mama剛才給jiejie洗臉時留下的水漬。你想想，你平

    常和jiejie說那么多好聽的她沒感動，沒流淚，今天隔著一間屋聽我們吵了兩句嘴，

    她就傷心了？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哪里肯信她的話，站起身子，弓

    著腰，盡量伸長脖子，去細細看你那邊的眼角。我睜大了眼睛，可是我就是看不

    見那晶瑩閃爍的淚花！

    我的心一下子又跌回了深谷，跌入了漫長的黑暗。我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似乎全身無力，又下滑到了地上去。

    ＂　姐夫，你起來，你別嚇我?。ⅰ≡S朵見我這樣，嚇了一跳，忙伸手來拉我。

    我避開她的手，長跪起來，捉住你的手，喃喃地道：＂　晴兒，你剛才是真正

    地流淚，對不對？告訴我，你剛才是真正地流淚，告訴我啊！晴兒，你醒醒啊，

    醒醒，快醒過來告訴我，剛才你在流淚——嗚——嗚——＂　我放出了悲聲。我也

    不知道我哭什么，只覺得心里有很多話，不知道該向誰說；心里有很多委屈，不

    知道該對誰講。我只能用壓抑的嗚嗚的哭聲，來發(fā)泄自己內(nèi)心的積郁。

    男兒有淚不輕彈，幾月來，我的眼淚已經(jīng)變得很不值錢了，我有時和你說著

    說著就會不期然地流下眼淚，說著說著就會嗚嗚幾聲。我能夠時時感受到一種來

    自心臟邊緣的大慟，它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聚集在一點，然后向全身迅速擴散，一

    種突然卡住脖子的感覺就會讓我頓時失去控制，＂　哇＂　然出聲。

    我的哭聲立即引起了許朵的不安，她一把把我的頭攬在了她的小腹上，哽咽

    著勸我：＂　姐夫，別哭，你哭我也想跟著哭！＂　我的頭靠在她的小腹上，雙手很

    自然地就環(huán)抱住了她的腰。我抽噎了幾下，忍住了悲聲，艱難地道：＂　許朵，你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是假的？為什么？你難道就不可以騙我一回？＂?。ⅰ〗惴?，是我

    不好，我不該告訴你！其實，植物人有很多都是會流眼淚的，流眼淚并不意味著

    她就有知覺了，知道嗎？＂　許朵拍著我的肩膀，呢喃道，＂　姐夫，堅強些，男兒

    應該頂天立地，別這樣哭哭啼啼的，小心讓jiejie看不起?。ⅰ。ⅰ≡S朵，你不知道我

    有多傷心，你不會知道的?。ⅰ∥以谒男「股蠐u晃著腦袋道。

    ＂　姐夫，我知道的，我全知道?。ⅰ≡S朵說，雙手從我的后腦滑向我的臉頰，

    滑膩的手掌輕撫著我的臉，擦拭著我腮邊的淚水。

    我睜開朦朧的淚眼，抬頭仰望著她。她正滿眼溫柔地吝惜地看著我，那種愛

    憐與不舍的樣子像極了你。她見我抬頭望她，忙把我的頭再一次按在了她的小腹

    上。

    剛才我是側(cè)著臉靠在她的小腹上，這次則是正面埋進了她的小腹，我頓時感

    到呼吸不暢，連忙要掙開她，可是，她卻死死地抱著，不讓我掙脫。我說不出話，

    只能閉著一口氣，靜靜地不動。

    我能聽到她小腹上咚咚地跳著的脈搏，能感受到她身體的熱度，能聞到她那

    與你相同的體香。

    許朵見我不再動，慢慢松開了我的頭，我暢快地呼吸了一口，再次抬起頭去

    看她，卻見她的臉上，其實也爬滿了淚水。

    晴兒，我知道，她也將是我生命中一個沉重得我背負不起的女人！

    晴兒，我這是愛上她了嗎？不，不可能！我敢肯定，我除了你之外不會愛任

    何人！可是，為什么我總是會與她走得這么近？為什么一會兒就忘記了剛才在媽

    媽面前的承諾，還將頭埋入許朵的小腹上？

    晴兒，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的潛意識里，到底埋藏

    著什么！

    正在這時，我聽見了劇烈的咳嗽聲！

    ＂　咳——咳——你們兩個，兩個——咳——咳——真——真無恥?。ⅰ∈莔ama

    的聲音。沒等我站起身，也沒等我回頭看，我便聽一陣驚叫——＂　老婆子，老婆

    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ⅰ?，媽，媽——＂　出事了！這是我下意識的反應。

    mama有高血壓，心臟也不好，最近又感冒，身體一直不舒服，加上你生病以

    來，她一直沒得到好好的休息，一定是暈倒了，不然爸爸和許朵不會尖叫的。

    我忙站起身，見mama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一件大衣正好墊在她身下，她癱軟在地，

    就像三個月前你倒下去一樣，雙眼翻白，臉色慘白，口吐白沫，臉部肌rou已經(jīng)扭

    曲。我腦子里轟的一聲響，驚得呆了。

    許朵跑了過去，喊了幾聲mama，見mama沒有反應，大叫道：＂　爸，姐夫，腦

    溢血！＂　爸爸聽得這話，跟著也癱軟在了地上。

    我聽見爸爸蒼老怪異的哭聲，心里想哭，但沒有哭出來，只是立著不動。許

    朵將mama的身子放平，讓她平臥下，卻將mama的頭側(cè)放在大衣上，解開她的衣領(lǐng)

    和腰帶，一邊大聲叫我：＂　姐夫，別傻站著，快開窗子通風！把空調(diào)開足好保暖！

    ＂　我聽得吩咐，連忙照做，窗子還沒打開完，她又叫：＂　姐夫，快給我端盆冷水

    來，我要給mama冷敷?。ⅰ∥＜睍r刻，許朵沉著冷靜得像極了你，調(diào)兵遣將頗有些

    大將風度。

    冷敷了一陣之后，她又掏出手機，顫抖著撥通了１２０。

    ＂　姐夫，別呆著呀，到樓下去接醫(yī)生，他們馬上就到?。ⅰ≡S朵見我呆站著不

    知道干什么事，急得大叫，＂　難道你真的是jiejie說的那樣，是個大孩子？＂　我＂

    哦＂　地答應著，開門便往樓下去，心一急，居然不知道乘電梯，直奔樓梯而去，

    直到下了一層樓，我才想起進電梯去。

    ２２。第１６則（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