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太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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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白悠系好衣扣:“島上現(xiàn)在有多少人?” “主人34位,客人258位,還有71位客人即將于明后天乘機抵達。”鳥嘴執(zhí)事恭敬道,“您想住在哪個區(qū)域?我提前為您安排?!?/br> “無所謂,離家里人遠(yuǎn)點就行?!?/br> 鳥嘴執(zhí)事答應(yīng)一聲,站起身,他的臉終于轉(zhuǎn)到喬橋這邊,長長的鳥喙像一把尖錐,樹脂做的鳥眼泛著一層剔透的冷光,喬橋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位客人,請出示您的邀請函?!?/br> 喬橋看向簡白悠。 “她是我?guī)淼模o她弄張身份卡?!?/br> “明白?!兵B嘴執(zhí)事停頓片刻,“請問這位是客人還是……” “蛐蛐。” 鳥嘴執(zhí)事點點頭,側(cè)身讓開一條路,請喬橋和簡白悠先下飛機。 喬橋聽見剛才兩人的對話已經(jīng)氣得七竅生煙了,鳥嘴執(zhí)事既然問是不是客人,就說明簡白悠是可以帶一個正常身份的人來天堂島的!那他為什么要騙她當(dāng)‘蛐蛐’? 當(dāng)著外人的面,喬橋也不好問,只能憋著一肚子氣跟在后面,打算等到了清凈地方再問個清楚。 下了舷梯,舉目四望,她才發(fā)現(xiàn)天堂島的機場居然設(shè)在一個天然形成的火山口中,四面都是陡峭的巖壁,千百萬年來噴發(fā)出的火山灰一層層地沉積成了堅固平整的巖石,把這里變成了最適宜飛機起降的地形。 不過雖然是火山口,但人工雕鑿的痕跡一樣不少,巖壁頂端鑲嵌了一圈超大的照明燈,起碼有幾千個,把整個機場照得亮如白晝,一只老鼠跑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除了最基礎(chǔ)的照明裝置,巖壁上還做了雕刻和彩繪,面積也大得驚人,尤其是其中一扇白骨壘成的地獄之門,頂天立地的,無比巍峨。 喬橋?qū)ξ鞣降淖诮桃庀笠桓[不通,一眼看過去只能勉強認(rèn)出天使和惡魔這幾個經(jīng)典造型,至于別的奇形怪狀的東西,她就完全看不懂了。 不過想到天堂島對于‘天堂’、‘人間’、‘地獄’的定義,她大概也能猜到這上面應(yīng)該畫的是地獄人間天堂三界交匯的亂象。 別的不說,還挺有內(nèi)涵。 鳥嘴執(zhí)事一直把他們領(lǐng)到了一臺電梯前,前面都還好,到了這里喬橋開始覺得不太一樣了,首先這個電梯看起來就黃澄澄金燦燦的,喬橋用手摸了摸,是金屬的質(zhì)感,心里懷疑這不會是金子做的吧,但又覺得不可能,金子那么貴,可合金的顏色又沒這么亮。 要不是旁邊還有兩個人,她真想趴上去咬一口試試真假。 鳥嘴執(zhí)事:“主人,您想去哪層?” 簡白悠想了想:“太陽天吧。” 很快電梯就到了,鳥嘴執(zhí)事做了個請的手勢,簡白悠先進,喬橋緊隨其后。這臺電梯里空間很大,放下兩輛車都綽綽有余,還有供休息的沙發(fā)和酒柜,簡直像個移動吧臺。鳥嘴執(zhí)事給兩人倒上酒,電梯門也徹底關(guān)閉,開始勻速下降。 喬橋默默算了一下火山口到地面的高度,覺得這臺電梯估計得跑好一會兒,難怪里面會放上酒水和沙發(fā),干站著確實挺無聊的。 簡白悠雙手環(huán)胸坐在沙發(fā)一角,也不說話,自從來了天堂島,他就變了個人似的,rou眼可見地情緒不好,喬橋不敢打擾他,就找鳥嘴執(zhí)事搭話。 她現(xiàn)在也不怕這人了,除去那個有點嚇人的鳥嘴面具,別的地方都挺正常,而且還對簡白悠那么恭敬,對喬橋也沒表現(xiàn)出任何不耐煩。 喬橋問的第一件事就是蛐蛐比賽。 “比賽會持續(xù)一個周,項目每年都不一樣,是島上的保留節(jié)目,要到比賽當(dāng)天才能知道。” 喬橋:“那以前都比過什么?” “去年只比了一項,叫動物園?!?/br> “什么意思?” “把‘蛐蛐’跟36種動物關(guān)在一起,撐過一個星期就算贏了?!?/br> 喬橋顫聲道:“最后活下來幾個?” “參賽的有一百多人,最后活了八十幾個?!彼妴虡蚰樕缓?,連忙補充,“這是意外情況,去年的動物那邊出了點問題,在蛐蛐進場之前動物先打起來了,導(dǎo)致最后只剩十來頭猛獸,但猛獸又太懶,吃飽了就不肯動了,所以才活了這么多人?!?/br> 喬橋聽到這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今年呢?不會來個動物園2.0吧?” 鳥嘴執(zhí)事?lián)u頭:“這個請放心,去年蛐蛐比賽也受到了不少批評,一些客人覺得過于簡單粗暴缺乏觀賞性,所以今年改進了玩法,不會再弄動物園形式的項目了,會更溫和有趣?!?/br> “那就好那就好……”她心有余悸地捂著胸口,“怎么能把人跟動物關(guān)在一起,太殘忍了?!?/br> “是的?!兵B嘴執(zhí)事贊同道,“這些動物都是從非洲空運來的,每一只都很珍貴,不該浪費在蛐蛐身上?!?/br> 喬橋:“……” 她看著鳥嘴執(zhí)事:“冒昧問一句,你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嗎?” “別傻了?!焙啺子圃谝贿厸鲲`颼地插話,“這些人都是在島上長大的,跟他們講人人平等,就像跟猩猩解釋汽車一樣。” 鳥嘴執(zhí)事點頭:“是的,我從有記憶起就在島上了,這里是我的家,我的身心都屬于主人們。” 喬橋還想再問,但電梯似乎到底了,不過電梯門卻遲遲不開。 她看簡白悠,后者正漫不經(jīng)心地啜酒,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樣子。而鳥嘴執(zhí)事也仍站在原位,他應(yīng)該早早在門邊等著才對。 過了一會兒,電梯居然再次啟動,像列車似的緩緩向前開動。 喬橋驚呆了,這不是電梯吧?哪有電梯能像火車似的往前開的??? “是磁懸浮?!兵B嘴執(zhí)事解釋道,“這樣可以免去換乘交通工具的麻煩。” “只是個島而已……至于用磁懸浮嗎?”她記得磁懸浮時速最高可達六百公里每小時,這個島面積又不大,不等加速就到地方了,干嘛多此一舉? “其他驅(qū)動方式都不夠平穩(wěn)安靜?!兵B嘴執(zhí)事示意喬橋看桌上的酒杯,酒液在杯中只是輕微晃動,就算倒?jié)M都不會潑灑出來。 喬橋:“……” 僅僅為了讓客人能在這短短的旅途中安靜喝一杯酒,不惜搞上每公里造價上億的磁懸??? 這個島已經(jīng)不能叫有錢了,這是錢多燒得慌吧?! 她從下了飛機到現(xiàn)在不過短短十分鐘,價值觀已經(jīng)重塑了幾次,最要命的是這趟天堂島之旅才剛開始,都說入廟拜佛,她這廟還沒進呢佛先拜了好幾個了。 ‘列車’的速度非???,感覺一眨眼就開始減速了,這時鳥嘴執(zhí)事取出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幾個精美的面具,他跪在簡白悠面前,將托盤高高地舉過頭頂,讓簡白悠挑選。 簡白悠掃了一眼,隨手拿起一個遮蓋面積最大的,覆在了臉上。 鳥嘴執(zhí)事起身,把托盤放回柜子中。 喬橋舉手:“呃……我沒有嗎?” “抱歉,這是為客人準(zhǔn)備的,保護客人們的隱私?!?/br> 行吧,‘蛐蛐’沒人權(quán)。 ‘叮咚’一聲,抵達目的地了,鳥嘴執(zhí)事走到門邊,深深地彎下腰,做出邀請的動作。 隨著他脊背一節(jié)節(jié)弓下去,‘電梯門’也緩緩打開了。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鳥嘴執(zhí)事喃喃低語,喬橋聽不太懂,也就不去管了。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門后。 喬橋設(shè)想過很多種天堂島的樣子,她已經(jīng)見識了百米高的壁畫和磁懸浮列車,對這個島的財力有了大致的概念,她猜門后就算不是金碧輝煌也該是窮奢極欲,肯定到處都是黃金白銀,說不定連地板磚都是寶石做的。 但出乎意料,門后竟然是一個普通的廣場。 普通到有鴿子,有噴泉,有小攤販,有拉琴的賣藝人,綠樹成蔭,清風(fēng)徐徐,陽光如瀑。 等一下。 陽光? 喬橋抬起頭,看著天上高掛的耀眼的太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她穿越了嗎?現(xiàn)在不是晚上十二點嗎?就算有時差,也不至于切換成大白天吧? “人造太陽。”簡白悠平靜道,“天堂分十層,這是第四層太陽天,這里二十四小時有光照。” 喬橋僵硬地點了點頭。 她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幻想皇帝會用金鋤頭鋤地的農(nóng)民,被貧窮限制了想象力。她以為所謂的奢華就是金磚鋪地寶石砌墻,沒想過真正的奢侈是創(chuàng)造不可能。 就比如此時,在孤懸大洋的海島上創(chuàng)造出一輪太陽,直接顛覆掉晝夜輪替,這才叫極致的奢侈。 突然,一只雪白的鴿子飛過,親昵地落在喬橋的肩頭,拍打著翅膀,從它身上傳來一股子松軟的麥香,喬橋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有個戴面具的人正拿著面包喂這些鴿子,麥香估計就是從這兒來的。 戴面具的,是客人嗎? 小攤販們都是不帶面具的,街頭藝人也沒帶,目之所及的人中,只有那個人和簡白悠是戴面具的。 “想喂嗎?那邊有面包房?!?/br> 喬橋羞赧道:“我沒錢。” 簡白悠笑了:“這里的一切都是免費的,去要他們就會給你?!?/br> 這時廣場上的鴿子不知受了什么驚嚇,呼啦啦撲翅全飛了起來,喬橋趕緊躲到一邊。 簡白悠:“鴿子又不咬人,你跑什么?” 喬橋撓了撓頭:“鳥都是直腸子啊,這么一大群飛到頭上肯定會落下排泄物的?!?/br> “這里的鴿子不會。” “誒?為什么?” 簡白悠伸出一只手,鴿子通人性地從喬橋肩頭蹦到了簡白悠的手指上,咕咕叫著,很親人。 “看。” 喬橋正想問看哪兒,突然目光掃到什么,她瞳孔一縮,顧不得別的,一把抓住鴿子。 鴿子很溫順,被抓了也只是靜靜地躺在人的手里,喬橋輕輕撥開鴿子屁股上的毛,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是肛門的地方已經(jīng)被人烙過了。 焦黑的,血rou全部黏連到了一起,除非人工破開,否則這只鴿子絕對排不出任何東西。 這一切就藏在潔白的羽毛下,像一個丑陋的傷口。 喬橋抬起頭,呆呆道:“這些鴿子會被憋死的?!?/br> 簡白悠笑笑:“那就換一批,天堂島上的東西都是這樣。你還想喂嗎?” “不了……”喬橋放開手,鴿子撲棱了兩下翅膀,飛到另一位客人身邊,啄食地上的面包。 剛才還覺得溫馨的畫面,此時再看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無法排泄的鴿子,吃得越多,死得就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