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家庭
在外忙碌工作了一天之后,晚上躺在床上的我為著家里的開銷花費正發(fā)著愁。 「干嘛呢,你在想什么呢?」 妻子李春梅剛洗完澡披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走進了房間。 「沒什么,只是在感慨能在找到你這樣的老婆是我這輩子修了多大的造化。 」 我伸了個懶腰故作玩笑說道。 小梅卻絲毫不吃我的這一套:「騙人,肯定是有別的事情在瞞著我。你一撒謊就笑得特別燦爛?!刮覔u頭苦笑一番:「娘子你這是要逼死為夫呀,連笑都不讓我笑了?!勾藭r妻子小梅已經走到了床邊掀起被子一把鉆了進來,面對面看著我:「那不一樣,你撒謊的時候笑起來和平時的不一樣。」「哦!那你說說到底哪里不一樣了。」小梅歪著腦袋臉上露出一副深思的樣子,似乎在竭力區(qū)別這兩者的不同,可沒過幾秒她就放棄了:「我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一樣,女人的第六感都很準的。」我這回算是徹底被逗笑了:「我算是知道小竹她們幾個平時那么無理取鬧都是遺傳了誰的了,這敢情源頭都來自你?!乖谖冶恍∶返囊环瑀ou體折磨下最后還是把實情全部說了出來。 小梅聽完我的心事,在皺著眉頭思量許久后提出了一個讓我十分震驚的提議:「那不如我們開辦寄宿家庭吧,讓外國的留學生住在我們家里?!挂陨暇褪俏覀冞@個家庭成為了寄宿家庭的來由,那天晚上我考慮過后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但經過了小梅的詳細分析后又感覺著實不錯,最后召開家庭會議經過我和妻子小梅和四個子女的投票決定了它的實施。 「mama呢,mama去哪兒了,飯都沒吃完?!?/br> 我出了衛(wèi)生間看見桌上的還剩著小半碗的白粥,卻沒有見到妻子的身影。 在一旁吃著早餐的大女兒夏蘭回頭告訴我:「媽去叫鮑勃起床了。」我一聽到鮑勃的名字嘆口氣連連搖頭不已,為妻子的辛苦而心疼。 在成為寄宿家庭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我們把寄宿信息發(fā)布到網上卻是音信全無,我基本上已經對此不抱什么希望,但妻子卻像是跟它耗上了,每天上網查看著信息記錄,后來甚至讓小兒子澤男到其他網站發(fā)布信息以求讓更多人知道。 也不知道是她的堅持有了回報還是一個巧合,竟然真的有一個留學生打了電話來咨詢。 他在電話里一開口就是我和妻子都十分陌生的英文,但好在當時夏蘭她們幾個已經下班了,讓著她們幾個小孩子幫忙回答才爭取到了這名異國的學生,而他就是鮑勃,一名來自美國紐約的黑人,也是我們家的第一位外國寄宿留學生。 「mama好可憐哦,鮑勃那么愛睡懶覺,害得mama還要每天去叫他?!苟畠呵锞諡橹膍ama打抱不平。 我雖然心中很是高興但嘴上仍是要趁機教育她一番:「不能在別人背后說長短,這樣不好?!骨锞諞_我吐了吐舌頭轉過頭去又和她jiejie夏蘭竊竊私語起來。 「上次那個鮑勃上廁所都沒關門,把我嚇死了。」「你不會是看到了他……」秋菊及時拉了夏蘭一把阻止她繼續(xù)往下說下去,然后又有些慌張地看向我。 雖然秋菊和夏蘭她們小 女孩的悄悄話已經盡量壓低了聲音,但這飯桌總共就這么大想不被人聽見也難,我心里開始疑惑這個寄宿家庭的確立是否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別說話了,快吃飯,都說了多少次了,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說話容易噎著。」心里面卻在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跟那位外國的黑人小朋友好好溝通溝通我們家的家規(guī),以便不會出現(xiàn)其他的尷尬和不適。 「這么說起來還是比爾比較懂規(guī)矩,你看他第一次來的時候都有送禮物耶。 」 夏蘭和秋菊絲毫沒有把我的話當作一回事,仍然在那議論著女生之間的小八卦。 她們嘴里現(xiàn)在所說這個比爾是我們家的第二位住客,來自加拿大的白人男孩,笑起來很陽光很帥氣,為人也謙謙有禮,很得家里老婆和孩子們的喜歡。 尤其是白種人的身材高大,臉部輪廓深邃,和我們亞洲人站在一起,總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甚至有時候我還能從老婆小梅的眼神中看出一絲她對比爾這個男孩的喜歡。 「大家早上好,今天是喝粥嗎?這個我在家里很喜歡吃的。」「海,早安,李磊,鍋里面還有我去給你盛?!挂晃稽S皮膚的亞洲男孩帶著精神的面貌走了過來,這是我們家的第三位住客,是一個美籍華裔的男孩,雖然父母都是中國人可在美國長大的他中國話說得連那些小學生都不如,也正是因此他的父母才把他送回國來學習一段時間希望能鍛煉好他的母語。 「謝謝秋菊姐。」 可能是同樣身為中國人的緣故,我對李磊比其他的兩個外國小孩要有好感得多,而他也和我們家其他人關系處得很好。 「阿姨呢?她不吃飯嗎?」 李磊關心地問了一句。 「你阿姨還在叫鮑勃起床呢,我去看看去,都過了好久了,你們先吃,抓緊時間還要上學?!刮已劭粗拮尤ソ絮U勃起床已經有十幾分鍾了還沒回來,心里也有些納悶,正想起身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小梅和鮑勃一同回到了餐桌。 「你怎么去了這么久,粥都涼了?!?/br> 「鮑勃的衣服不知道放在哪里,一下子找不到了,我就幫著他找,后來才想起來是前天被我拿去洗了收回來還沒給他?!埂负昧?,快坐下來吃飯吧,粥都涼了,小菊你再去給你媽盛一碗來,鮑勃你也快坐下來吃飯?!辊U勃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真是對不起,讓阿姨找衣服幫忙,我真的很抱歉。」我看著眼前這個一米九幾大高個的黑人男孩,那雄壯的身軀配上那靦腆的笑容顯得十分滑稽,聽著他那半生不熟的漢語什么怨氣都消了。 當我們剛吃到一半的時候,屋子的大門被打開了,門口響起了一陣脫鞋換鞋的響聲。 「海,叔叔阿姨,還有各位漂亮女孩早上好,對了還有我的夥伴們大家都早上好?!巩敱葼柎┲簧磉\動服從屋外慢跑回來,身上還帶著一股汗味,他那陽光又帥氣的笑容一下讓全家的女性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比爾和愛睡懶覺的鮑勃不同,他是一個運動男孩,每天都會起一大早去附近的街道慢跑幾圈回來,所以他的身材也是這三個留學生住客中最好的一位。 他曾經有一次洗澡忘記帶衣服了,直接光著上半身就走了出來,我偷偷看了一眼,八塊的線條分明的腹肌加上兩大塊輪廓明顯的胸肌,和我這八塊合成一塊的身板比較起來豈止是天壤之別。 當然他沒有穿衣服就在公共的客廳里晃蕩也把秋菊她們嚇了一跳,之后我明確跟他說了一次中國的習俗之后,嚴禁他再光著身子出現(xiàn)在家里公共的區(qū)域。 「比爾快過來吃早飯吧,你要喝粥嗎?我去給你拿碗?!蛊拮有∶分鲃右笕ソo別人拿碗盛粥,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個加拿大的陽光男孩。 「不麻煩了太太,我還是先去洗澡,免得坐下來你們都吃不下飯?!怪蟊葼柫粝乱粋€淺淺的微笑轉身離開了餐廳,妻子的臉上好像有些不高興,突然沖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那你洗快一點,上學的時候快要到了?!埂笡]關系的,今天我還有一些其他的時候,已經向老師請了假,秋菊能請你幫我向我的老師拿張假條回來嗎?」比爾所留學就讀的學校恰巧和秋菊是同一所大學,所以他們兩人也就成為了暫時的‘家人’加上同校的同學這兩重關系,因此比爾和秋菊兩人總是有說有笑的,曾經一度讓秋菊的男友來家里的時候看見有些郁悶。 剛到公司,前臺的肖敏就告訴我董事長讓我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我來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前稍微地整理了一下衣領,敲了敲門。 「進來。」 推門而入以后,戴著眼鏡梳著油頭的董事長高大帥就坐在沙發(fā)上品茗。 「來,老陸快坐下。上個星期和我們公司合作的茅總送的鐵觀音,你也來試試。待會再帶幾盒回去?!埂高@不合適吧,董事長你叫我來有什么事嗎?」高大帥擺了擺手一邊又慢悠悠地泯了一小口的茶杯:「這里又沒有外人,叫什么董事長多見外,咱們兩家是親家,還分什么這么細。」正像高大帥說得我這個經理和他這個公司的董事長正是有著姻親關系的親家,我的大女兒夏蘭嫁給了他的兒子高副帥,只是這幾天這個大女婿出國辦公去了,副帥這孩子擔心夏蘭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不放心就讓她回娘家住幾天。 「這里畢竟是公司,萬一闖進來一個人看見經理和董事長摟著胳膊說話那影響多不好。」「你啊,你這個人啊,就是認真。」高大帥連連搖頭。 「今天你這個大忙人不是沒事請我過來喝茶吧?!垢叽髱浬衩匾恍Γ骸府斎徊皇?,只是告訴你一聲,就我剛才和你說的那個茅總之前剛來了電話對我們公司生産的産品很滿意,表示還要追加一千萬的定額,你說是不是值得慶祝一下?!刮冶砻嫔媳硎局d奮和喜悅內心卻是矛盾和尷尬,一千萬的定額里面我不過是拿那幾萬塊的獎金而已,大頭還不是都流入了眼前這個親家兼董事長的口袋里,到頭來辛苦了這么多年還是一個打工仔。 「這是好事啊,確實值得慶祝慶祝,難怪看你紅光滿面的?!埂腹?,如果只是錢的話也沒什么值得高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加工這么一個東西才賺幾毛的利潤。真正讓我高興的是這個生意是由夏蘭帶頭完成的,這說明了你養(yǎng)了好女兒我家副帥娶了個好老婆,將來公司有她和副帥一起打理,我們兩個老家夥也可以安心退休了?!埂甘前∈前?,看著孩子們日子過得這么好,我有時候都想提前退休了。」兩人又是在那里虛情假意地閑扯了好幾句。 「所以我打算在周末的時候搞一個派對,我們兩家人叫上公司里的那些年輕人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對了,你們家不是最近還住進來好幾個外國留學生嗎,把他們也一起叫上,讓他們感受一下我們中國人的熱情好客?!骨懊孢€是不分大小的親家關系,到頭來還是老板和職員的上下級的關系,這個已經算是交代下來的指令了,我除了答應以外沒有拒絕的余地。 因為今天公司風平浪靜的,我作為經理干脆就讓部門的手下提前下了班也給自己偷回懶。 「小梅,我回來了?!?/br>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事業(yè)上還是平平凡凡,當然沒什么值得高興的,連帶著喊話的語氣都有些沒精打采的。 只是我喊了幾句以后仍然沒聽見有任何的回聲,小梅生了孩子以后就一直在家做全職太太,家里大小的事情都是由她負責的,而我則扛起養(yǎng)家的重擔。 「咦!奇怪,難道出去了,都不在家嗎?」 我小聲滴咕著又走進我們的臥室里進去看了看,還是沒有看見妻子的身影。 正當我要離開臥室出去看看的時候,妻子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你嚇我一跳,你剛才去哪了,叫你都沒人應?!埂肝覄偛啪驮诒葼柕姆块g里,沒聽仔細,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下班了?!埂概?,今天公司沒事我就提前下班了,你在比爾的房間里干什么?他也在家嗎?」小梅接過我的外套掛到了衣架上:「對啊,他今天不是不上學嗎,但他們老師給他們留作業(yè)了,說是中文作業(yè)他看不太懂就讓我講給他聽。」「這都上大學了怎么還有作業(yè)?」妻子替我拿出了居家的便服給我換上:「要學好中文光聽老師上課講有什么用,還不是要自己私底下再學的,跟我們當年學英語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嗎?」我隨口回應了一句,隨便把高大帥今天的周末聚餐提議跟妻子說了出來。 「聚餐啊,這么多人要到哪里去聚餐,而且你這樣說得話去得都是年輕人,我一個老阿姨去不合適吧?!埂傅攸c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老高自然會安排好的,而且還有其他部門的一些經理會來參加他們也要帶家屬的,不會全是一些小年輕的?!孤犖疫@么分析以后小梅稍稍心安。 當天晚上我就在飯桌上把這個消息和全家人又再一次分享了一遍,那些在外國長大的洋孩子對這種派對聚餐一點也不陌生和排斥,甚至表現(xiàn)出比我這個主人家還要高興的樣子。 夏蘭作為這次方案的主要策劃和領導當然要出席,而秋菊則是擔心對公司的人都不認識,有些不太愿意去,最后還是夏蘭哄著讓秋菊陪著她一起去。 聚餐的地點是在一家露天的會所里面,當我們全家人到的時候就已經來了不少人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交際著。 「老陸你可算來了,大家都等你老半天了。」 一位公司的人事部的經理老趙向我笑著打了聲招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遲了,這不是家里的幾個小姑娘選衣服磨蹭了半天嘛,讓大家都等著我們?!谷绻抑皇瞧胀ǖ囊幻浝淼脑?,可能這樣的聚會遲到了別人就沒有太好的臉色給我看了,但論起董事長親家的身份誰都要給幾分面子,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呦,這是秋菊吧,都已經長這么大了,上次見她還是在上初中呢吧,一眨眼都是大姑娘了,不不不,我口誤,還是小姑娘,要是不說的話,弟妹看起來也還是小姑娘呢?!估馅w不愧是做人事的,幾句話就已經把關系拉近,就算是沒見過幾次面的秋菊他都還記得。 又和老趙寒暄了幾句之后得知了高大帥的方位,我直接就帶著一家中外大小向老高走去。 在我們這一大家子進場的時候就已經瞬間引起了全場人的注意力,先別說經過精心打扮花枝招展的妻子和兩名女兒,光是那一黑一白一黃三個一米八以上大高個的留學生男孩就已經足夠讓人眼睛移不開了。 「你這個大忙人到現(xiàn)在才來,待會可要自罰三杯啊。秋菊是越長越漂亮,唉,太可惜了?!骨锞蘸屠细唠m然年齡相差著三十多歲,但因為jiejie的關系秋菊平時也沒少去她jiejie的家里玩,和老高自然也比較熟。 秋菊忍不住好奇地問:「哪里可惜了?」 老高像是憋了好久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惜的是叔叔只有一個兒子,要不然再多一個兒子一定也讓他把你娶回家?!惯@個無傷大雅的笑話惹得旁邊的人跟著大笑不止,只是我在無意中發(fā)現(xiàn)夏蘭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看起來有些不舒服的樣子,但在那個熱烈的氣氛下我也沒太在意。 大家玩笑過一陣之后,作為董事長的高大帥走到臺上客套地說了幾句,但他見好就收沒有長篇大論地討論公司發(fā)展前景之類的,直接就宣布派對開始。 一直跟在我們身邊的三個留學小 男孩在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躁動起來了,派對一開始后立馬就找不到他們的人影了,不過我也不必過分擔心他們,就是中文不通,這里的大多數人英語還是不錯的。 「阿梅這個聚會怎么樣,辦得還行吧。」 高大帥從講臺上下來又回到了我們身邊,此時秋菊也不知道被她jiejie拉到哪里去了,就剩下我們老夫老妻兩個人。 「由你老高辦事,還能有錯。這么多人的派對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埂赴⒚纺阋院笠尷详懚鄮愠鰜碜咭蛔?,對身體好?!蛊拮油蝗唤器镆恍Γ骸改氵@句話的意思是不是在說我老了,身材走樣了。」老高連忙搖手:「我哪有這個意思,老陸可以作證天地良心,你和夏蘭秋菊兩個站在一起的時候別人都要以為是姐妹了,誰敢說你老?!埂高€良心呢,就數你們男人最沒良心了?!蛊拮友谧煨α诵?。 站在旁邊的我也只能干笑幾聲,感覺妻子說得話有些別的意思在里面呢,還是多想了。 隨后我?guī)е拮雍推渌块T的經理一一打了招呼,他們各自也都帶了家里人過來,女人湊在一起是最容易有話題聊的,不是聊八卦就是講護膚。 整個聚會一直持續(xù)到下午快四點的時候才結束,當秋菊回來的時候夏蘭并沒有和她在一起,說是很早之后夏蘭有事就跟她分開了,而那三個小 男孩也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在大家要離開的時候很多女孩和他們揮手道別,看樣子他們得到了很多女孩的青睞。 最后在人走得只剩下一半的時候夏蘭才匆匆忙忙地回到我們身邊,跟她一起來的還有老高。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剛才我?guī)е√m去和幾個部門的領導認識認識。 讓她熟悉熟悉以后在公司開展工作也方便些,老陸你們這么多人開車會不會太擠,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一下吧?!埂覆挥貌挥?,我和小蘭兩部車足夠了?!咕痛撕屠细吒鎰e。 其實夏蘭買的車是迷你型的,只有駕駛座和副座,一部車總共只能載兩個人,當初她買這輛車的時候我就說不實用,雖然樣子看起來迷你可愛,但真要派上用場的時候你就欲哭無淚了。 而現(xiàn)在就是這么個情況,現(xiàn)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一旦堵車一堵就是半個小時一個小時,車內人多又擠,連呼吸都覺得費勁。 坐在我副座的是秋菊,原本她應該是和夏蘭一部車的,只是夏蘭在派對上喝了不少酒,不放心她開車就讓會開車的李磊去幫忙開車。 而秋菊這孩子貌似在聚會上也喝了不少酒,一出會場就說想睡覺,小梅就說讓她坐在副座上好好休息,她在后座上和鮑勃、比爾兩個男孩擠一擠。 「都快二十分鍾了還不走,這都要五點半了?!构黄淙唬_到一處交叉口的時候發(fā)生了大面積的堵車,這一堵已經快要有二十分鍾了。 秋菊還在副座上呼呼大睡,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而我的心情已經開始漸漸煩躁起來。 這時候正值夏天,即使到了傍晚外面的溫度仍然熱得人難受,打開車窗一股子熱氣就往里面涌,又碰巧車子的冷氣壞了沒有及時送去修理。 現(xiàn)在的情況是打開車窗熱不開車窗更熱,氣溫的炎熱和堵車的心情煩躁,使得我整個人就像是在蒸籠里面似的。 我擡頭看了一眼后視鏡,發(fā)現(xiàn)妻子坐在比爾和鮑勃兩個大男孩的中間,面色有些潮紅,看樣子都快要中暑了。 「小梅你沒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臉這么紅。」妻子猛然擡頭看了我一眼:「沒、沒事,我就是有點熱,沒什么?!刮疫€是有些擔心:「要不然你和比爾或者鮑勃換個座位吧,靠近窗戶或許會舒服一點?!埂笡]事的,我真的沒事,哎!可以動了!」這條排了快有半個小時的長龍終於是再次啓動了,我見妻子說話的聲音還算正常,沒再強求她換個座位,剛才上車的時候也是奇怪,妻子偏偏要坐在中間,比爾和鮑勃兩個人都五大三粗的,被他倆擠在中間得有多難受啊。 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一路走走停停,我也時不時地往后視鏡里看一眼妻子的狀況,比爾和鮑勃不知道是太熱還是太累都不約而同地沈默不語把頭轉向窗外,或許這樣會涼快一點。 而妻子的表情好幾次被我捕捉到痛苦忍耐的神情,我心里一想該不會是妻子在鬧肚子吧,難怪她的樣子這么奇怪。 在歷時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之后我們總算是先回到了家中,一到家妻子就往衛(wèi)生間里跑,跟我猜測的一樣,我也再沒去管她,而是把熟睡過去的秋菊從車座上抱了下來,原打算是叫醒她的,但看到她那熟睡的面龐我的父愛就泛濫了。 當我把秋菊輕輕地放在床上之后,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鮑勃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的上身還赤裸著,黝黑的皮膚加上胸毛讓人感覺像是沒有進化完全的猴子。 「叔叔,真對不起,我實在太熱忘記拿衣服就去洗澡了。」今天這個開了一天的車,我實在累得要命根本沒力氣再對他進行教育,而且這個情況也可以理解,所以我并沒有責怪鮑勃。 「今天就算了,實在是太熱了,你快回房間把衣服換上吧?!刮铱雌拮舆M了衛(wèi)生間之后好像就沒有出來過,心里有些著急:「老婆你沒事吧?」「我沒事?!拐f完衛(wèi)生間的門就打開了,妻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看起來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只是她的臉色似乎比之前還要更加紅了。 「你的臉怎么還是這么紅啊,是不是發(fā)燒了?!埂笡]有,就是熱的,喝點水就好,秋菊呢她怎么樣了?!埂高€能怎么樣,還在呼呼大睡呢,回頭你也要說她幾句,小姑娘家喝這么多酒,就算是有父母在旁邊也不行的?!埂负昧撕昧私裉齑蠹叶歼@么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夏蘭和李磊他們兩個是不是還沒回來?!箘偛跑嚵髁恳欢?,李磊不認識路貌似是開錯了車道只能是把車兜個圈開回家了。 我打了個電話給夏蘭得知他倆快要到家了,只是電話的一頭好像有些奇怪的聲音:「喂,小蘭你們那邊是怎么了嗎?怎么好像有什么聲音在叫?!闺娫挼囊活^沈默了好久,我仿佛還聽到了拍打的聲音:「喂,爸,我們這車好像出了點毛病,所以有點雜聲?!埂改悄銈儸F(xiàn)在怎么樣了,需不需要我開車過去接你們?!埂覆?、不、不,不用了,李磊已經把他修好了,我們就快到家了,不跟你說了,我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拜拜?!闺娫捑瓦@么掛斷了,我對著妻子聳了聳肩,表示女兒就是嫁了人當了妻子還是這么地讓人不放心,但好在身邊還有一個李磊,也不會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夏蘭和李磊的鞋子已經脫在了門外,昨晚實在是太累,我和小梅早早就睡了,也沒等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在我起來的時候早餐已經早早就做好了,就放在飯桌上只是沒有見到小梅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去買菜了。 而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那幾個孩子們都還在睡夢中沒有起來,我看他們累了一天,加上今天星期天休息也就不打擾他們了。 學生們到了周末自然可以好好地休息一回,但工作之后的上班族雖然說是假期但其實還是要忙於公司的各種工作,公司郵件發(fā)過來還是得乖乖工作。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有一些客戶的名片被秋菊拿去給鮑勃當作實物教學去了,說是跟我們小時候學習生字時用得卡片一樣,拿來讓鮑勃記憶漢字的,一直也沒給我拿回來。 而我這會恰巧就需要聯(lián)系一位客戶,他的*****我一下在手機里找不著,就想著去鮑勃那里把名片給拿回來。 我在鮑勃的門外敲了好幾聲門,都沒有人回應,又看了看門口的鞋柜,他的鞋子并不在那,可能是有事出去了,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直接進去了。 一進到鮑勃的房間我的鼻腔里就聞到了一股異味,還很濃郁有些熟悉,但一時還想不起來。 在翻找了好一陣之后總算是在鮑勃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我的那些名片,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順帶著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面應該是剛換過垃圾袋,所以并沒有太多的垃圾,只是有一個粉紅色的避孕套十分刺眼地躺在了那里,而且袋子里面還流淌著一大坨的乳白色液體。 作為過來人我當然知道里面的那些神秘液體是什么東西,只是這個東西的突然出現(xiàn)讓我的頭腦一下發(fā)懵。 這個家里作為男性的包括我在內總共有四個,可是有條件有權利能夠實施這種成人行為的只有我一個,這個避孕套肯定不會是我的,那它就只能是這個房間的客人鮑勃的,只是他是和誰一起使用了這個危險的玩具呢。 無論鮑勃是和家里的哪個女性使用了這個避孕套都足以讓我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那一個中午我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越想越是害怕越是心驚膽戰(zhàn)、越是氣憤,而我又不能是直接去挑明了事情,一口氣憋在心里讓我透不過氣來。 到了晚上,我還在臥室里猜測著這個避孕套到底是鮑勃和誰用了,黃昏的時候等到夏蘭和秋菊她們兩個回來,我借著聊天的藉口旁敲側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地方,雖然她們兩個都表示出了對比爾和李磊的好感,但對於鮑勃兩人只是把他當作一般的朋友。 如果是這樣的話,排除掉兩個女兒,那答案就十分地讓我震驚和奔潰了,難道是我的妻子小梅和鮑勃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似乎有著種種的理由讓我相信鮑勃和妻子有著不同尋常的關系。 我想了種種的藉口去詢問妻子,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我不敢問也不敢知道。 但這個事情的真相如鯁在喉,憋得我難受,我怕呆在客廳里拉著一張臉,時間久了會被妻子發(fā)現(xiàn)異常,於是就想著回到房間來,等到妻子忙完了就跟她攤牌。 突然在這安靜異常的房間里我碰巧捕捉到了隔壁一間房間開門關門的聲音,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因為隔壁的房間正是鮑勃的。 再仔細一聽,并沒有人出來的走步聲,那就是有人進房了。 我十分想現(xiàn)在就沖出去走進鮑勃的房間看看,里面剛進去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妻子,剛沒走幾步我停住了又回去坐到了床上。 頭腦里就在去與不去之間來回掙紮,一直過來有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聽見隔壁有絲毫有人出來或者其他的動靜,心里怪責當初怎么就把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做得這么好呢。 當我的忍耐到了極限,把心一橫,開門就走了出去,我這次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就在我剛走出臥室的瞬間,鮑勃的房門打開了。 當我看到出來的人時,我瞬間就傻眼了。 「比爾怎么是你?」 比爾也是一臉的茫然:「叔叔,你有事嗎?」 「剛才你一直在鮑勃的房間嗎?」 比爾有些愣了愣,思考了數秒點了點頭,我心里震驚不已鼻子又恰好捕捉到了比爾身上那運動過后的汗味,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 「沒事,我隨便問問,你們、你們不要學習的太晚知道嗎?」比爾一臉古怪地看著我,但還是點了點頭,和我道了聲晚安錯身離開。 「哦,對了,你知道阿姨去哪了嗎?她好像沒在廚房?!贡葼柾O铝四_步:「她、她好像是在出去買東西去了?!埂高@樣啊,那你早點睡吧,晚安?!埂竿戆??!刮蚁胛乙呀浿懒缩U勃的那個避孕套是和誰一起使用的了,只是希望我剛才的那番話沒有讓比爾産生誤解吧,雖然我不贊同同性愛戀,但也并不會去無端地反對,就讓這兩個不同種族的小 男孩能幸福地呆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不是和我的家人有關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