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請求再向受害人陳小姐提問以澄清一些必要的事實?！?/br>
    “本法官同意被告律師的請求。請陳小姐到證人席上，準(zhǔn)備接受被告律師的提問?！?/br>
    案子的審理已進(jìn)入到第四天，案情早都陳述清楚了，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

    我相信，今天也該能結(jié)案了，內(nèi)心已經(jīng)松懈下來，腦子里開始思考我的另一個財產(chǎn)官司。但是這個被告的辯護(hù)律師唐佳慧，為何還要提出再次當(dāng)庭提問陳小姐？

    她還真打算用什么手段來挽回她這看來注定要敗的官司？我無法猜出她的意圖，內(nèi)心有點不安地看著陳小姐走到證人席上。

    這是一個案情相當(dāng)簡單的強jian案。大約四個月前，陳小姐在半夜回到自己的公寓里遭到一個預(yù)先埋伏的歹徒的攻擊和強jian。在整個強jian過程中陳小姐被蒙上了雙眼，自始至終都未能見到強暴犯的長相。但她卻清晰地記住了罪犯的聲音。

    三個多月后的一天，陳小姐偶然在一個商店里再次聽見了那個聲音。她立刻招來店里的保安將那個男人扣住，并通知了警方。警方發(fā)現(xiàn)此人曾有過性sao擾的記錄，遂將其逮捕立案。

    這個男人名叫趙泰江，目前職業(yè)是搬運工，曾三次被控性侵犯，一次被定罪性sao擾成立，另兩次因證據(jù)不足而被裁定無罪。這一回對他不利的是，陳小姐根本不認(rèn)識他，事先也不知道他曾有過犯罪歷史，就僅憑聲音指認(rèn)出他。而他也提不出任何不在犯罪現(xiàn)場的證據(jù)。另一個對控方有利的證據(jù)，是趙泰江的鄰居作證說曾見到過趙泰江用過一條黑圍巾，和那條蒙住陳小姐眼睛并被罪犯遺棄在現(xiàn)場的圍巾非常相似。

    當(dāng)然，控方所有的證據(jù)都不過硬，漏洞也很多，每一條仔細(xì)追究起來都會有疑問。所以，警方很不情愿就此起訴，而且也沒有律師愿接這個案子。

    剛聽到這個案子時，我自思有一定的難度，若遇到個強悍的辯護(hù)律師必定會有許多糾纏，就想推掉不接。但因是熟人介紹，加上陳小姐親自上門求我，我心一軟就答應(yīng)了。

    特別是，我聽說這個案子的辯護(hù)律師是近來大家聊天時，曾一致推崇的年輕女律師唐佳慧，我的好勝心一下就被激了起來。據(jù)說她自去年畢業(yè)以來，一出道就連勝了十來個大官司，比我當(dāng)年還強，心中既有些不服，也有些好奇。比較出乎意料的是，此案在頭三天的進(jìn)展卻非常的順利，現(xiàn)在的形勢對控方已經(jīng)極其有利。

    這主要是因為唐佳慧的表現(xiàn)實在太過平平。本來可以挖掘的漏洞和弱點她都輕易就放過了，對主要證據(jù)的辯論也很不有力。我從陪審團(tuán)的身體語言反應(yīng)出的情況來估計，如不出意外，這個案子被告方是必輸無疑了。

    本來嘛，這么一個年輕純真的女律師，為一個強jian嫌疑犯辯護(hù)，自然會有許多不便和顧慮，很難真的傾其全力。不過，現(xiàn)在我開始有些疑慮。這是否會是她的避實就虛的辯護(hù)策略？也許不會?？赡芏嗄甑穆蓭熒淖屛茵B(yǎng)成了疑神疑鬼的毛病。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安。每當(dāng)我的對手出乎我的意外的時候，我都會有些緊張。

    這時唐佳慧已經(jīng)飄然來到陳小姐面前，一雙大眼幾乎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坐在證人席上的陳小姐，冷靜地說道：“陳小姐，請相信我，我作為一個女人，是非常非常同情您的遭遇的，我也和您一樣迫切地期望能將真正的兇手定罪服法。所以，我希望能更進(jìn)一步地與您澄清一些事實。我下面的一些問題也許會對您有些冒犯或給您帶來難堪，請您務(wù)必不要誤會。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理解。”

    與前三天的散漫低調(diào)不同，唐佳慧突然開始嚴(yán)肅起來，用她那刀子般的眼光直逼陳小姐——那是這幾天她從未流露出的眼光?？粗坡蓭熇淝蔚膫?cè)臉，我心底忽然生出一絲不祥的預(yù)感。她一定早有計劃，而我卻毫無準(zhǔn)備。她這番話到底意欲如何？摸不清對手的意圖是所有的律師都最怕碰到的被動情形。

    “陳小姐，在這次您被強jian之前，您曾有過和異性的性經(jīng)驗嗎？”

    她為何突然問這種冒犯隱私的問題？我已來不及去琢磨她的真正意圖，立刻本能地向法官提出反對來阻撓她：“我反對提這樣的問題！法官大人。此問題與本案完全無關(guān)?！?/br>
    法官轉(zhuǎn)向唐律師，向她問道：“被告方律師，您有理由相信這是與本案有關(guān)的問題嗎？”

    “是的。法官大人。請相信我?！?/br>
    “好吧。反對不成立。陳小姐請如實回答被告律師的問題。”

    我心頭有點火起。我本不指望能成功阻止這個問題，只是為了能給我的當(dāng)事人更多的時間考慮如何回答。但法官居然不要被告律師給出任何解釋就這么輕易同意讓她繼續(xù)，無疑有些偏心。

    陳小姐明顯有些不安地答道：“……沒有?！?/br>
    “那么，陳小姐，在這之前，您與任何異性有沒有過任何形式的性的接觸？

    比如用手或身體的任何部位互相觸及對方的性器官？”

    我再次假裝特別憤怒地站起來提出抗議：“法官大人，我強烈反對辯方律師以這種與本案不相關(guān)的問題來侵犯我的當(dāng)事人個人的隱私?！?/br>
    法官再次轉(zhuǎn)問唐佳慧：“被告律師，您能否解釋一下為何您認(rèn)為這個問題與本案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

    “當(dāng)然可以，法官大人。因為這是一起關(guān)聯(lián)到性的強暴案，當(dāng)事人對性的了解程度，將直接影響她對罪犯的辨認(rèn)能力。請求您容許陳小姐回答我的問題?！?/br>
    “好吧。請陳小姐回答?！?/br>
    看著唐佳慧用美麗的面孔對著法官，竟然能在這大庭之上毫不臉紅地問這種性問題，我突然意識到法官已經(jīng)對她生出本能的偏向——一種男人對女人的自然反應(yīng)。更何況唐佳慧還是這么一個俊俏的美女。我開始發(fā)現(xiàn)遇到這么一個漂亮的異性對手實在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我不愿得罪法官，只得悶聲坐下，心里越發(fā)不安。這個女律師似乎是要在陳小姐對被告的辨認(rèn)能力上下功夫。但這和她的性經(jīng)驗有什么關(guān)系？不管怎么說，我的干涉已給陳小姐足夠的時間思考如何回答唐佳慧的問題了。

    只見陳小姐有些尷尬地回答說：“我……從未與異性有過你所說的性接觸。

    我……我只跟我前男友有過很少的……擁抱和……親嘴?！?/br>
    “很好。陳小姐。謝謝您的直爽的回答。下面，我還想就那一天的一些細(xì)節(jié)請教請教您。據(jù)您所說，您是在被蒙上雙眼之后，被那個人脫去身上的衣服并遭到凌辱。這是發(fā)生在什么地方？您的客廳，還是您的臥室？還是在……”

    “在我的浴室。他把我強行拉到我的浴室。”

    “在您浴室的地上嗎？”

    “……是的……我是被按倒在地上……”

    “他有沒有將您的嘴堵上？”

    “沒有?！?/br>
    “那您沒有反抗嗎？沒有大聲喊求救？”

    “……沒有。他……他拿著刀子，脅迫我。”

    “我明白了。那他有沒有將您捆起來？”

    “他……他把我的手綁在……用絲襪綁在我背后?！?/br>
    “據(jù)您對警方報告說，那個人曾逼迫您為他koujiao。他是用了什么話來脅迫您的？”

    “他……他開始說，如果我能為他……為……他吹喇叭，……就可以不強jian我。

    讓我挑……我就……”

    “這么說，您是選擇了為他……koujiao，對嗎？”

    “不……我……不是我選擇的……我……我能有什么選擇？我是被逼的。”

    “我明白了。您是被迫選擇了為他做koujiao。是這樣的嗎？”

    “是的?！?/br>
    “謝謝您，陳小姐。那么，您是以什么樣的姿勢為他做koujiao的呢？”

    “反對以這樣的方式提問，法官大人。這些問題構(gòu)成了對我的當(dāng)事人的隱私的直接的和不必要的侵犯?！蔽艺媸请y以相信這么一個年輕的女律師，竟然能毫不臉紅地在眾人面前說出“koujiao”這樣的詞。我仍然琢磨不透她的手段，但我知道我必須及早地提出反對。不能任她為所欲為地按著她設(shè)計的提問方式走下去。

    “反對不成立。證人請回答提問?！?/br>
    什么？法官的反應(yīng)讓我難以接受。他完全站在了唐佳慧的一邊，竟連頭也不回就否決了我的反對。我突然發(fā)現(xiàn)法庭里包括法官和陪審員們在內(nèi)，所有的人好象都在精神十足地傾聽陳小姐被迫講述她的被辱經(jīng)過。天哪。這幫人都這么感興趣這些強jian細(xì)節(jié)，我心中為陳小姐大感不忿。

    這是一個由六男六女組成的性別平衡的陪審團(tuán)，我無法理解的是不論男女都似乎很愛聽這些細(xì)節(jié)，和前兩天無精打彩的樣子全然不同。我心中暗叫不好。這幾天我們一直都刻意回避這些強jian場面的過程和細(xì)節(jié)。我花了大量時間來鞏固那個圍巾證據(jù)以及強調(diào)趙泰江過去的劣跡，還有就是論證人在失去視覺時對聲音的敏感和記憶，我還特意請來醫(yī)學(xué)院的教授來說明人說話聲音的獨特性。這些技術(shù)細(xì)節(jié)雖然起到了作用，但也顯然讓這些陪審們感到枯燥乏味。但是，這個女律師現(xiàn)在輕易就提起了他們的興趣，這意味著她對他們的影響將有可能大大增加。而且她天生的女性魅力也對控方大為不利。

    我開始意識到唐佳慧的策略。天那，她真的這么狡猾？

    整個案子的生殺大權(quán)全掌握在這些陪審員的手里，得罪他們對哪一方都會極為不利，而要是能得到他們哪怕一點點好感，天平就可能向你傾斜。當(dāng)然，唐佳慧光憑她贏得的好感還不足以讓陪審們，改變我前三天在他們心里建筑起來的，被告有罪的強烈印象。除非她還能找到關(guān)鍵性的破綻。但是，我已能感到危險的存在。

    陳小姐似乎是在痛苦地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我……，他…，我跪在地上……他先是……大概是坐在浴缸邊上，后來又站起來……”

    “大概坐在浴缸邊上？您能肯定嗎？”

    “……是的。我可以肯定。我的頭被壓得很低?！?/br>
    “我明白了。陳小姐，您能否回憶一下，他坐在浴缸邊上時，兩腿是彎曲的呢，還是平放的？”

    我突然有些清楚唐佳慧想往什么方向?qū)ふ彝黄瓶诹恕Ｋ胝页鲎C據(jù)以證明罪犯與這個趙泰江的身材不符。只要陳小姐一個應(yīng)答不對，就可能給她可乘之機。

    果然是個狡猾的律師。可嘆我預(yù)先竟未能料到她會從這個方向入手，未給陳小姐一點點應(yīng)對的指導(dǎo)。我暗暗捏起一把汗。

    陳小姐猶豫地說：“他……我看不見。我不清楚?！?/br>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答案。我向唐佳慧望去，雖然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反應(yīng)，但我估計她一定有些失望。這個鎮(zhèn)靜的律師臉上一點不動聲色，繼續(xù)問道：“陳小姐，您是如何感覺到那個人后來又是站著的呢？”

    “他……我必須抬頭才能夠夠到他的……”

    “他的什么？”

    “啊……他的……那個東西……”

    “你是指他的yinjing，是嗎？”

    “……是?！?/br>
    “您那時還是跪在地上的嗎？”

    “是的。”

    “他站在那里，您是否得伸直了身子才能夠得著他的yinjing？”

    “是的。我的頭還得仰著?！?/br>
    “……”

    唐佳慧一口氣連著問下來，好象沒有得到她所滿意的，竟停下來好象不知如何進(jìn)行下去。我暗自為陳小姐感到焦慮。這樣下去，不知會出什么意外。

    唐佳慧轉(zhuǎn)移了方向接著問：“陳小姐，您在給那個人做koujiao時，是穿著衣服的嗎？”

    “……沒有。不是。我……沒穿衣服。被他脫光了?！?/br>
    “陳小姐，那您知不知道，那個男人這時是否也脫光了？”

    “……他，好象還穿著一件上衣。但下身……脫光了?！?/br>
    “您能肯定嗎？您是如何知道他下身是脫光的？”

    “……我……被他兩腿夾住，當(dāng)然知道?！?/br>
    “陳小姐，您能否給我們具體地講一講您當(dāng)時的情景？”

    “……我……”

    “我的意思是，您能否描述一下您是如何為那個人做koujiao的？”

    “反對這樣的提問！法官大人。這種涉及當(dāng)事人的個人隱私和尊嚴(yán)的問題與本案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我強烈反對辯方再繼續(xù)以這種方式提問?！?/br>
    “反對成立。證人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請被告律師重新考慮問題的適用性和應(yīng)用范圍?！?/br>
    我的反對第一次獲得法官的認(rèn)可，心里稍有安慰。但我知道，這個女律師不會就此罷休。她用手略微地縷了一下頭發(fā)，再次盯住臉色已經(jīng)變得很難看的陳小姐，放慢了語調(diào)，有些溫柔地說道：“好吧。讓我們來設(shè)想一下：那個男人光著下體，坐在浴缸邊上，您也光著身子，跪在他兩腿之間，被蒙著眼，兩手綁在背后，含住……呃，為他koujiao。是這樣的嗎？”

    “……是的。但是，你為何要……”

    陳小姐再也忍不住辛酸，幾乎嗚咽起來。

    唐佳慧描述的那一幅刺激性畫面，清晰地映進(jìn)我的腦子里。

    我心虛地向陳小姐望去。她悲痛的臉上依然清秀無比，端莊的深藍(lán)色套裝緊緊地包裹住她優(yōu)美的線條，隆起的胸部在激動中微微起伏。透過那層衣服，我腦子里幻象起她跪在地上的裸露的軀體的形象。我的下體竟突然腫脹起來。天那，我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忽然我意識到這樣的畫面也一定會出現(xiàn)在在座的每個人的腦子里。

    我第一次深深地理解到，一個受到強暴的婦女，會要面對怎樣一個庸俗的社會。而我也只是這個庸俗的社會的一員。

    陳小姐這時的處境之難堪，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預(yù)想。但她只是用手巾擦拭了一下兩眼，再次抬起了頭。我對她能有勇氣面對這一切大為敬佩。多少年了，作為一個律師，法律對我來說從來都只是許許多多的書面條文，它們更多地是被用來維護(hù)和協(xié)調(diào)各方的利益。我從來不去想著正義和公正，也從不去同情原告或被告。

    但是現(xiàn)在，一種一定要讓罪犯服法的強烈愿望猛地涌上心頭。

    我朝向被告席上的趙泰江望去。他竟能若無其事地端坐在那里，似乎是在欣賞和回憶他當(dāng)時犯下的罪行。我不禁怒從心來。真想不明白為何這么一個才華出眾年輕有為的女律師會為這種人渣辯護(hù)。我不相信她能從他這個搬運工身上拿到多少辯護(hù)費。

    我忍不住再次站起來，大聲對法官說：“法官大人，我強烈反對辯方律師以這種羞辱人的方式來打擊本案的受害人。這些回憶既是不必要的，也是完全不可接受的。我請求您阻止她繼續(xù)下去?！?/br>
    法官微微抬了一下頭，正在思索之中，唐佳慧趕緊插話道：“法官大人，您知道，如果我們連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都不弄清楚，又如何去準(zhǔn)確判斷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罪犯？做為一個女人，我對陳小姐的同情決不亞于你們?nèi)魏稳恕５亲鳛橐粋€被告的律師，我也必須要為我的當(dāng)事人負(fù)責(zé)?！?/br>
    她實在是個能說會道的強悍對手，而且很知道如何利用她是女人這一無堅不摧的利器。我能從她的話里感受到那灼灼逼人的氣勢。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辯力。

    果然，法官又一次偏向于她：“陳小姐，您需要休息一下嗎？”

    “不用了。”

    “那好吧。請被告方律師繼續(xù)提問?！?/br>
    “陳小姐，您剛剛說您的身子是夾在他的兩腿之間，那么，您能感覺到他的腿是光滑的還是長滿了毫毛？”

    “他腿上全是毛?！?/br>
    我再一次感到這個看似溫柔的女律師是如何jian滑的。在不知不覺之中她開始到處搜索漏洞。從她的表情上，我猜測陳小姐快速的回答是未給她任何機會。

    唐佳慧轉(zhuǎn)而再問：“陳小姐，除了他腿上有毛，您還注意到其他的什么特征嗎？”

    “……沒有?！?/br>
    “陳小姐，您的雙眼被蒙住，兩手又被綁在身后，您如何能夠?qū)⒛莻€男人的yinjing含進(jìn)嘴里？”

    “我……他捏住我的下巴，把那個東西送進(jìn)我的嘴，我……”

    “我明白了。陳小姐，您曾經(jīng)為男人做過koujiao嗎？”

    唐佳慧用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連續(xù)轟炸陳小姐，幾乎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而且這些都是女人難以啟口的問題，連她自己說到男人的yinjing時都要打頓。唐佳慧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讓陳小姐在慌亂中出錯。我知道她厲害的問題后面一定還有許多。不過，事實畢竟是事實，我相信只要陳小姐如實地回答所有的問題，唐佳慧未必能找到機會。但我還是在為陳小姐捏了把汗。

    “我……我不是說過嘛，我從沒有過這些……性經(jīng)驗?！?/br>
    “那么，您曾見過女人為男人做koujiao嗎？”

    “沒有……只是聽說過的。”

    “陳小姐，當(dāng)您第一次含入他的……那個東西時，您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唐佳慧越來越過份了，但我還是忍耐了下來。陳小姐也顯然被這個問題激怒了：“我……我能有什么感覺？惡心死了。就想吐出去。不信你去試試？”

    “請不要生氣，陳小姐。您并沒有吐出來，對不對？”

    “……他……我怎么能反抗？為了……為了保住……我的貞cao，我只好…”

    “我能理解您，陳小姐。您含住那個……yinjing，您是主動地動您的頭，還是……”

    “他用手按住我的頭，在他……那個上面……來回……”

    我再次提出了反對，希望法官讓唐佳慧給出為什么要問這些問題的理由。但也再次遭到法官的否定。

    “我明白了。陳小姐。這個人的yinjing大嗎？在您嘴里是不是很大？”

    “是的。很大。”

    “它是否全部進(jìn)入了您的嘴里？還是只進(jìn)去一半？”

    “我……我不知道。我看不見。但…進(jìn)去很多，抵到我嘴里很深的地方?！?/br>
    “是這樣啊。那您有沒有嘔吐感？”

    “……開始有一些……我……”

    “我明白了，您開始有嘔吐感，后來就慢慢適應(yīng)了。對嗎？”

    “不是的。不是適應(yīng)了。是……是被按住，沒有辦法……”

    陪審員們都注意地聽著這段受害人被迫為人koujiao的細(xì)節(jié)，整個法庭都非常寂靜。

    我的腦子也開始飄忽起來，不斷顯現(xiàn)陳小姐跪在地上，一個陽具進(jìn)進(jìn)出出她那美麗的嘴唇的畫面。我的下體也越發(fā)腫脹。

    “陳小姐，在這個過程中，那個男人說了話了嗎？”

    “……”

    “陳小姐……”

    “是的。他說了許多。”

    “您能回憶一些他說的話嗎？”

    “……他……他讓我含深點，說……說我含得不深……比……比妓女還不如……要我用勁吸……還用舌頭……。”

    “陳小姐，您按他的話去做了嗎？”

    “我……我……不知道。我記不得了?！?/br>
    “他是不是對您的koujiao不滿意？”

    “是的?！?/br>
    “那么。后來呢？”

    “他……他逼我……含他的……蛋蛋……讓我一個一個地含進(jìn)嘴里……”

    “您等一下。陳小姐。您剛剛說，他讓您含什么？蛋蛋？”

    “就是……就是下面的那兩個……那兩個……”

    “那兩個什么？”

    “就是……那個下面的兩個……”

    “噢，我明白了。您是說……他的睪丸，是嗎？”

    “……是的?！?/br>
    我感覺到這時唐佳慧也有些臉紅了。看來她并不是象她表現(xiàn)的那樣有定力，而且對男人的身體也不是很了解，好象連我們平常稱為蛋蛋的睪丸都不熟悉。

    “陳小姐，后來怎樣呢？”

    “后來他就拼命把我頭壓在他的……yinjing上面，他把他的那個東西插進(jìn)了我的口腔很深處，把我的鼻子都壓到了他的身上……?！?/br>
    “我明白了。后來呢？”

    “后來……后來……他……說我做的很差，就……?！?/br>
    眼看著陳小姐說不下去了，但唐佳慧毫無憐憫的意思，繼續(xù)步步進(jìn)逼：“就怎么樣？”

    “就……就……強jian了我……嗚嗚嗚嗚……。”

    陳小姐這回真哭了。這一段情節(jié)其實大家都知道個大概，但是現(xiàn)在讓陳小姐親口說出來，還帶有如此多的細(xì)節(jié)，真讓人感慨不已。

    我現(xiàn)在反而不想阻止唐佳慧的逼問了。唐佳慧現(xiàn)在也是在冒險。如果她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大的紕漏，陳小姐的境況反而會得到陪審員們的同情。特別是她現(xiàn)在真誠的眼淚，可以打動任何鐵石心腸的人。我注視著唐佳慧的表情。在外表上看不出她內(nèi)心任何變化。真是個老練的對手，根本不象一個剛畢業(yè)一年的年輕律師。

    唐佳慧穩(wěn)定了一下，等待陳小姐停止哭泣后，默默地遞給她一杯水，并用手撫摸了幾下陳小姐的手。從這些看似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我可以看出唐佳慧也知道要平衡陪審員們的同情心。但她還是要進(jìn)行這種逼問，究竟有沒有其他的企圖？

    我拼命地思索，卻得不到答案。

    “陳小姐，請原諒我不得不讓您再一次回憶那種痛苦。請相信我，我同您一樣急切想將那個沒有人性的家伙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但是，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不能草率地將一個可能是無辜的人置于冤獄，而同時讓那個真正的兇手，逍遙街頭。您能同意我的看法嗎？”

    “……同意。”

    媽的，真是狡猾。對唐佳慧的假惺惺的同情，我心里很清楚她的意圖的。

    “陳小姐，那個人在插入您的下體時，是壓在您的身上的嗎？”

    “是的?！?/br>
    “您感覺他的身材是魁梧還是一般還是比較瘦小？”

    “我……很魁梧的樣子。”

    “您能肯定是象趙先生這樣的體型嗎？”

    “是的。他……整個身子都壓在我身上……”

    “陳小姐，根據(jù)警方記錄，您在被強jian后不到半個小時就報了案，是這樣的嗎？”

    “是的?！?/br>
    “那么，為什么警方?jīng)]有記錄下任何男人留下的痕跡？比如象頭發(fā)，皮屑，或者……”

    “……他在離開之前，用水沖了浴室……”

    “我明白了。陳小姐，還有一點我一直不明白。在警方的記錄上，提到您曾在當(dāng)夜就做了yindao檢查，但為何未發(fā)現(xiàn)任何……任何男人的jingye？”

    “……”

    “陳小姐，那個人是不是并沒有在您體內(nèi)射精？”

    “……不是。他……射了……”

    “您肯定嗎？”

    “我……肯定。我當(dāng)然肯定……嗚嗚嗚嗚……”

    陳小姐突然再次痛哭起來。我也有些糊涂起來。這個疑問我也曾有過，但我卻沒有放在心上。而且對一個年輕的女性，我也很不方便詢問一些敏感的細(xì)節(jié)。

    這回真是馬虎了。

    “陳小姐，您為何如此肯定？為什么警醫(yī)未能發(fā)現(xiàn)一點痕跡？”

    “……嗚嗚……嗚嗚……”

    “陳小姐，您能告訴我們嗎？您是怎樣判斷他射……”

    “他嗚嗚……他……射進(jìn)我的……嗚嗚……嘴里……”

    ??！全場一片唏噓。我也不知道這個細(xì)節(jié)。一定是太難以啟齒，陳小姐連警方也未報告。想到一個陽具在她的嘴里噴射的情景，我的下體再次膨脹起來。我實在抑制不住體內(nèi)的本能反應(yīng)，下體在褲子里脹得發(fā)痛。內(nèi)心的內(nèi)疚讓我臉色通紅。

    我扭頭看過去，覺得已經(jīng)看見那個趙泰江臉上露出的隱隱的笑意。我憤怒地扭回頭，心中的不平持續(xù)了許久。

    “陳小姐，對不起。您將這些說出來也好，只憋在心里會讓您更難受?！?/br>
    陳小姐嗚嗚地點點頭，果然慢慢趨于平靜，似乎真象唐佳慧說的那樣，說出了心里的最沉重的包袱后好象感到一陣輕松，臉上露出一種堅毅的悲憤表情，不再有那種害怕羞愧的孱弱之情。

    “那么，陳小姐，他是如何將他的jingye射進(jìn)您的嘴里的？他是逼迫你的，還是……”

    “……是的……他……他威脅我說，要么射在我zigong里讓我懷孕，要么我就得……讓他射在嘴里……我只好……”

    “我明白了。他讓您選擇，您選擇了讓他射進(jìn)嘴里。”

    “不是的。我沒有選擇。在那種情況下……我害怕極了，我不愿被懷孕，那太可怕了，所以只得由他……只好讓他……射在……嘴里?！?/br>
    “我知道了。陳小姐。那么，他射在您嘴里之后，您將他的jingye吐到什么地方了沒有？”

    “……沒有……他逼我……全…全咽下去……否則就……就……”陳小姐幾乎都說不下去了，但唐佳慧仍然不放松。

    “那您就將他的jingye全部咽下去了嗎？”

    “我沒有別的選擇?！?/br>
    “怎么可能一滴也未漏出來？真是這樣嗎？”

    “……是的。他最后……”

    “陳小姐，請說下去?！?/br>
    “他……插入很深，我吐都吐不出來。”

    “嗯。他到底插了多深？陳小姐，您能回憶一下嗎？”

    “我……他很用勁地往里插……我……”

    “陳小姐，您能否回憶一下，他是怎么用勁地往里插入您的口腔？”

    “是……他用手抓住我的頭，使勁用勁……”

    “我明白了。那么，您能感覺到他的yinjing插到了您的口腔底部了嗎？還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清楚。反正很深，我嘴都快碰到他的身子了。”

    “陳小姐，您是如何知道您的嘴都快碰到他的身子了的呢？您并不能看見，對吧？”

    “我……我嘴都碰到他的……陰毛了”

    “啊，我明白，記得您曾說，您的鼻子被壓到他的身上，是這樣的嗎？”

    “……是的。我鼻子都被他壓疼了，我……躲不過去……”

    “這么說來，陳小姐，既然您的鼻子都能碰到他的身體，就是說您已將他的yinjing整個的吞進(jìn)口腔里了，是這樣的嗎？”

    “我……我不知……是的！是的！你為何非要問這些？”

    “陳小姐，請不要生氣。我非常感謝您的合作。我只是想將當(dāng)時的情況了解清楚?！?/br>
    “……”

    “陳小姐，他將jingye射在您的嘴里。然后呢？”

    “然后……他……一直讓他的那個……放在我嘴里……還……還讓我還要將他的那個……舔干凈……嗚嗚……嗚嗚……”

    “陳小姐……后來呢？”

    “后來，他逼我喝水洗凈口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嗚嗚……”

    “我的問題問完了。謝謝您的合作，陳小姐。您需要休息一會嗎？”

    聽說唐佳慧的提問暫時告一段落，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我趕緊向法官請求暫時休庭。法官也沒有為難，經(jīng)過這么多的問題，他似乎自己也需要休息一下，敲了暫時休庭后自己就急急地走了。

    我將陳小姐扶到座位上，看著她哭紅的眼睛，我竟不知怎么去安慰她，只是不斷地夸她表現(xiàn)得很好，很有勇氣。陳小姐將手巾在兩眼用勁地擦了兩下，然后抬起頭，幾乎是非常委屈地輕聲問我：“馬律師，她為什么要抓住這些問題不放呀？”

    “陳小姐，您不用擔(dān)心。她的這些緊逼式提問法是一般律師常用的手段。他們都會讓證人反覆重復(fù)已知的事情，用以從中找出證詞中不一致的地方。這正說明了他們已經(jīng)沒什么辦法，只能靠用這些讓您難堪的問題來激怒您，期望您的應(yīng)答出現(xiàn)失誤。”

    “我的回答……有沒有……什么問題？”

    “啊，沒有。絕對沒有。您不是看到，那個唐律師從您的回答中一點破綻都挑不出來？您的表現(xiàn)非常好，比我想象得還要好?！?/br>
    “她……還會問什么嗎？”

    “您不用擔(dān)心，事情不是都問完了嗎？我相信她也沒什么花樣可玩了。不過她有一點倒是說對了，就是您一旦把這些壓在心底里的沉重的包袱都抖出來，您也會好受一些?！?/br>
    陳小姐點了點頭，心中似乎好受了不少。

    雖然我竭力安慰陳小姐，但我心里也是有點沒底。

    從唐佳慧的表現(xiàn)來看，她必定經(jīng)過了一些精心的準(zhǔn)備，很難相信她會就這么輕易放棄。雖然在剛才的對答中她沒撈到什么有用的東西，但很可能還會有些后續(xù)手段。我的心緊繃起來。真沒想到這個女律師還真難對付。前幾天她故意蓄意不發(fā)，避過我的鋒芒。等我的攻勢結(jié)束后再從側(cè)面我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予攻擊，這正應(yīng)了兵法的避實就虛的招數(shù)，還真打得我措手不及。

    不過，最后的勝利終究還得靠實力。想推翻陪審們已經(jīng)形成的觀點也不是隨便說說就行的。唐佳慧，我們還是走著瞧吧。我在心底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讓這個從未輸過的女律師在我這里栽個跟頭。

    （二）

    陪審們陸陸續(xù)續(xù)回到了法庭里。唐佳慧和被告并排坐著，卻都表情嚴(yán)肅，幾乎不怎么交談，不知他們在想些什么。等所有人都坐定后，唐佳慧直徑走到法官面前，手里還拎著一個手提的密碼箱，她將它平放在桌上，對著法官掀起箱子，背對著所有人，讓法官一個人看到里面。

    我注意到了法官看到里面東西時突然大吃一驚的表情，心中暗叫不好。這個唐佳慧到底在玩什么名堂？難道她有了什么新的發(fā)現(xiàn)不成？

    唐佳慧和法官唧唧咕咕地說了好一會，似乎是要讓法官同意什么。最后，法官緩緩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里，我心里暗自叫苦。對手提箱里的東西我竟一點也猜不出來。那能是什么東西呢？難道唐佳慧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不曾知道的新的物證？我能唯一可以肯定的，那里面必定是對我方不利的東西。我的心開始有些不規(guī)則地猛跳。

    這個迷沒有保持多久。唐佳慧拿著那個手提箱，優(yōu)雅地轉(zhuǎn)過身來，然后沖著我們的座位大聲說道：“陳小姐，我能否請您與我合作做一個試驗？”

    “什么試驗？”

    我趕緊搶先打斷她。我知道她提出的任何請求都不會是好事。

    她一手平托起手提包，慢慢地面對我們打開來。

    看到里面的東西，我?guī)缀跻@的叫出聲來：里面整齊地從小到大地擺放著五個長短粗細(xì)都不一樣的rou紅色陽具模型。

    “你們看，這里有五個大小不等的yinjing模型。我希望，陳小姐你能夠來判斷一下，到底那天強jian陳小姐的人的yinjing粗細(xì)和長短大約是多少？”

    我感到腦袋嗡地一下陷入一片混亂。天哪，一個女孩家，竟然在大庭之下展示這種玩藝。這還象話嗎？我?guī)缀跄苈牭脚銓徬沁厒鱽淼捏@訝聲。但我立即意識到，這只能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陷阱。不管她要陳小姐去如何估計那個強jian犯的陽具大小，她的目的自然是期待陳小姐的估計和這個趙泰江的陽具尺寸不付。即使陳小姐估計的和趙泰江的大小差不多，也對控方?jīng)]有太多的幫助。畢竟這世上yinjing尺寸大小一樣的男人千千萬萬。但萬一陳小姐估計的大小不準(zhǔn)，就立刻會動搖陪審員們已經(jīng)建立好的信心。而她提出做這樣的試驗，很有可能這個趙泰江的yinjing的尺寸有些不同尋常。

    我不得不為我的對手的損招拍手叫絕。這么年輕的一個女人，竟能想出這樣的手段，實在讓我吃驚了。我沒有任何選擇，必須盡全力阻止這樣的“試驗”。

    “唐律師，你想讓我的當(dāng)事人做怎樣的試驗？”

    “很簡單。陳小姐將這些模具分別含進(jìn)口腔里，一一比較它們和那個男人的yinjing的大小，這樣陳小姐能幫助我們大致判斷出那個人yinjing的粗細(xì)和長短?！?/br>
    “什么？法官大人，我強烈反對在法庭這樣嚴(yán)肅和神圣的場合做這種極其…

    …極不適宜的試驗。這種試驗既不科學(xué)，也不公正，而且在這種公開場合做這種試驗，也是對女性人格的一種公然侮辱。是對本案受害人的又一次心靈創(chuàng)傷。法官大人，被告律師將這些……這種東西帶上法庭，本身就是對法律的褻瀆和對法庭的蔑視。我請求法庭不予考慮辯方律師的無理要求?！?/br>
    我加強了語氣，而且故意顯得對這些東西難以啟口。果然，我的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讓法官有些猶豫。但是，唐佳慧豈是容易對付的，她立即反道：“法官大人，我不同意控方律師的看法。這些模具是根據(jù)普通人的性器官的各種尺寸用柔軟的塑膠材料仿造的，用它們來大致推測一下罪犯yinjing的實際大小，有何不科學(xué)的或不公正的了？至于說到其他嘛，莫不是馬律師心里有些想歪了？否則何至于談什么褻瀆法庭蔑視法律之類的大帽子？”

    的確是伶牙俐齒。不過我還是抓住時機羞辱她一下：“唐律師，我估計您沒有什么經(jīng)驗。您難道不知道，每個男人的yinjing可都是時大時小，能伸能縮的，可以伸縮的大小非常大。您測量的結(jié)果如何能準(zhǔn)確呢？”

    果然，我的話讓她臉色一變，我似乎聽見了陪審席上傳來的笑聲。她有點漲紅了臉，生氣地對我說道：“馬律師，請嚴(yán)肅一點。您很清楚我們談?wù)摰氖莥injing勃起到最大時的尺寸。你們要拒絕做這個試驗也可以，我不會勉強。”

    法官不等我再說，擺擺手道：“你們都不要爭了。還是由原告陳小姐自己來決定是否接受試驗。”

    總算爭到了一次主動權(quán)，我剛剛暗松一口氣，沒想到旁邊的陳小姐竟傻傻地冒出了一句：“我做好了?！?/br>
    我心里不禁火起。法庭上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我可以理解善良的陳小姐是怎么想的，但不和我討論就自作主張地向?qū)Ψ酵讌f(xié)，哪怕是很小的妥協(xié)，也是極大的失算。

    唉，她真是太純了。她的話讓我進(jìn)退兩難。

    我向大廳里環(huán)顧了一眼，從陪審們的表情里我清楚地知道這幫人就想著看熱鬧，當(dāng)然希望陳小姐能合作。如果我堅持阻止陳小姐合作，肯定會讓他們有所不高興。我快速地盤算了一下，如果試驗結(jié)果真的很不滿意，我還是有許多借口來盡量消除和彌補其帶來的不良后果，只不過要多費一般口舌。但萬一結(jié)果對我們有利，那么唐佳慧這一下也得算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我想通了這一點，於是故意表現(xiàn)得很不滿意的樣子，對唐佳慧說道：“那么唐律師，您準(zhǔn)備在試驗結(jié)束后將如何讓我們知道您的當(dāng)事人的真實的尺寸呢？”

    “這您不用cao心，我會當(dāng)庭出示讓大家都能信服的照片?！?/br>
    本來我想讓她難堪的話，讓她輕松就頂了回來，我大感沒趣。這個計劃顯然她早就安排好了，我有預(yù)感在這一個回合我不會占到她任何便宜。不過，我真有些好奇這個女律師會如何去拍得這種照片。難道她真的讓這個男人脫光了身子將roubang刺激到最大再當(dāng)場拍照？

    “陳小姐，為了測量的準(zhǔn)確，您是否同意用布蒙上眼睛來做呢？”

    “我……好吧?！?/br>
    陳小姐再次坐到了證人席上，被唐佳慧用黑布蒙上了雙眼。

    這時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大家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她們兩人身上。

    我心中有種不自然的緊張和一絲隱隱的激動。好奇心也開始占了上風(fēng)，我也很想看看陳小姐將如何把這些假陽具含進(jìn)嘴里。

    唐佳慧拿起了一個最小的陽具，對著蒙著雙眼的陳小姐說道：“陳小姐，這五個模具從小到大分別為一號二號三號四號和五號。我們先來估算一下那個男人的yinjing的粗細(xì)。您如果覺得含進(jìn)嘴里的模具的粗細(xì)和那個男人的粗細(xì)差不多，您就告訴我。陳小姐，您準(zhǔn)備好了嗎？”

    “我準(zhǔn)備好了?！?/br>
    一邊說著話，唐佳慧已經(jīng)捏著那個最細(xì)的假陽具的座子，將那形如guitou的一端放到了陳小姐張開的嘴邊，沿著她的下嘴唇慢慢地插了進(jìn)去。

    陳小姐感覺到插進(jìn)嘴的陽具，馬上將它含住。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她的嘴上——一雙涂著口紅的嘴唇，含住一個幾乎可以亂真的陽具。突然出現(xiàn)的這一幅性感畫面，肯定讓所有人為之心跳。

    我的下體在這時候也竟然猛地怒脹起來。親眼所見的刺激畫面，激得我全身都燥熱非常。我心下暗自內(nèi)疚，但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雄性本能。我暗暗咬緊下嘴唇，竭力集中注意力觀察陳小姐的動作。

    陳小姐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馬上將這個細(xì)陽具吐了出來。搖著頭肯定地否認(rèn)了這一個大小。

    我知道沒幾個男人會有這么細(xì)小的陽具，這么小的模子估計是用來糊弄人用的。

    看到陳小姐沒有上當(dāng)，我舒了口氣。

    唐佳慧將那個小陽具放了回去，但并沒有按順序拿下一個，而是跳過去拿起了第二粗壯的模具?？磥磉@個女律師不僅膽略過人，同時也極其工于心計。這么小的細(xì)節(jié)也不放過。我再次感到這一回真是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我默默注視著陳小姐張大了嘴，緊緊含住了這個突然粗大起來的假陽具的頭部。

    這一回陳小姐沒有立刻吐出來，似乎在拼命回憶和比較那個強jian過她的陽具的尺度。

    這樣一個yin蕩的畫面久久地印在了我的腦子里。

    她終于將它吐了出來，但卻沒有做任何表態(tài)。我有點焦急地等待她的反應(yīng)。

    但她到最后也未做任何表態(tài)，只是讓唐佳慧給她再試一個。

    我也拿不準(zhǔn)這是不是好事。從這個趙泰江的身材來看，他的陽具應(yīng)該不會很細(xì)，說不準(zhǔn)就是這一只。那個最粗的也有些過于粗了。

    唐佳慧下一個選的竟然就是那個最粗的，將陳小姐的嘴幾乎撐到了最大。但陳小姐很快就將它吐出來并搖頭否決掉。接著唐佳慧選了那個中等粗細(xì)的，讓陳小姐慢慢地含住。

    我睜大了眼睛，眼看著陽具插進(jìn)她的嘴里，被她再次含住停止不動。我知道她大約感覺到這支陽具和那個男人真正的粗細(xì)很接近，心里稍感放心?？磥硭母杏X是不差的。只要她猜中的與真正的陽具的粗細(xì)差不多，就可以算是贏了這一場。

    她保持著這一靜止的畫面，最后慢慢吐了出來。但她沒有做任何表態(tài)。

    我很想觀察現(xiàn)在唐佳慧的表情?？上В瑥奈宜奈恢蒙峡床灰娝哪?。我相信她一定對此也非常緊張。我目光掃向陪審席上，只見人人都瞪大了雙眼，極其聚精會神地觀看這一幕難得見到的性感畫面。有兩個男人都看得呆得合不攏嘴了。

    我有些鄙夷地轉(zhuǎn)過臉來。突然，從我的眼角我隱隱地看見坐在最后一排最邊上的那個男人的一只手似乎正放在他的胯間蠕動著。我真是驚呆了。天哪，在這樣一個場合，竟……

    我腦子一片糊涂，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多年的律師生涯，我還從未見過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景。我又用眼角盯著他看了一會，他毫無疑問正一邊看著證人席上的表演，一邊隔著褲子用手干那種事。我無奈地?fù)u了搖頭。后悔沒有在挑選陪審員時更加仔細(xì)一些。不過，這些人都有令人尊敬的職業(yè)，舉止言行看上去也都很正派，當(dāng)時又哪里能看得出他們內(nèi)心的骯臟和猥褻。

    我不再分心，無奈地轉(zhuǎn)過頭去，緊張地注視著陳小姐的進(jìn)展。

    現(xiàn)在陳小姐已將最后那枝第二細(xì)的陽具含了進(jìn)去?？梢钥闯鏊陨元q豫了一下，最后毅然將它吐出來。緩緩地?fù)u了搖頭。

    我再舒了一口氣。我相信她會在那兩個中等和中等偏粗的陽具中猜一個。不管猜到哪一個，這樣的粗細(xì)估計應(yīng)該差不離了。

    陳小姐讓唐佳慧給她再試試前面剛剛含過的中等粗的那一個。濕漉漉的模具上面能看到沾著的口紅。這一回她不僅慢慢地將它含住，還前后動了動她的頭，好似在努力感覺嘴里陽具的粗細(xì)。她這么前后移動，簡直就象是在真正地為男人做koujiao。我的下體猛地跳動起來，褲子被高高地頂起，渾身上下一片燥熱。

    陳小姐再次吐出陽具，讓唐佳慧再讓她試試她第二個含進(jìn)去的模子，也就是那個第二粗的。果然，陳小姐在這兩個陽具中猶豫了一會，又多含了兩遍，最后還是確定了那個中等粗細(xì)的模子。

    我舒了口氣。從唐佳慧的神態(tài)里看不出結(jié)果對誰更有利，但愿這個粗細(xì)程度和趙泰江的實際尺寸相差不遠(yuǎn)。

    “陳小姐，下面我們來估測一下那個男人yinjing的長度。我就用您剛剛確認(rèn)的這一個模具來做。這個模具是很長的，您只要含到那個男人上一次插入到您口腔的最深處的地方，我們就可以量出來大致的長度。您是愿意由我拿著還是希望由您自己控制？”

    “我自己來拿好了?！?/br>
    我忽然想起唐佳慧問陳小姐問題的時候，曾兩次提到陳小姐的鼻子碰到那個人的身體的事，并讓陳小姐確認(rèn)她當(dāng)時是將那個人的yinjing全部含進(jìn)了嘴里。看來那個問題就是為了現(xiàn)在測量yinjing的長度而打下的伏筆。如此說來，這個唐佳慧可真是工于心計，她今天走的每一步都早有打算。我如果不小心對付，還真可能輸?shù)暨@個幾乎到手的勝利。

    我打起精神，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到陳小姐身上。

    陳小姐這一回自己拿住那個陽具，微仰著頭，開始慢慢插入嘴里。刺激人的感官的畫面再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我不斷地強壓下體內(nèi)的沖動，下體在褲子里撐得疼痛起來。大約才含進(jìn)一小段，陳小姐就停住了，漲紅的臉頰鼓鼓地含緊那個陽具，似乎已到了盡頭。她將它吐了出來。天哪。這太短了。我不相信會只有這么短。

    陳小姐猛吸了一口氣，再次張大嘴含進(jìn)去。這一回陽具又進(jìn)去了不少。她用手握住陽具的底部開始讓它在嘴里進(jìn)進(jìn)出出，并更深地將它深入到嘴里。她的這種抽插動作象極了真正的koujiao，無疑大大增加了場面的刺激程度。我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畫面帶來的刺激，不得不扭過頭去盡力分散一下注意力。這時我又看到那個比較無恥的陪審似乎更加用力地用手在他胯下運動著。

    陳小姐這時突然啊地將陽具吐了出來，使勁地咳嗽起來。顯然她剛剛極力吸入那個陽具，想嘗試將它含入到口腔最深處，結(jié)果引起了反胃和嘔吐。在那個陽具上清楚地印上了陳小姐嘴唇的口紅印記。讓我不安的是，她所含進(jìn)的深度只有大約七八厘米。似乎一般男人的長度都會比這個要長。

    唐佳慧看著陳小姐，用一種假裝的溫柔體貼的語氣問她道：“陳小姐，您是否已含到那天所含的深度了？還要不要再試一試？”

    “……嗯。好象就這么深了……”

    “您能肯定嗎？”

    “……不是很肯定。但……”

    “要不您再試試？”

    我弄不清楚唐佳慧讓陳小姐再試試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盤，只見陳小姐又連吸幾口氣后再次將那個陽具含進(jìn)嘴里，然后用手猛地向嘴里狠插。這時的陽具比剛才更深入地進(jìn)入到她嘴里。我能看到她的喉嚨在她自己的抽插下一陣陣地抖動，似乎陽具再也深入不進(jìn)去，已經(jīng)到了她口腔的底部。她高高地仰起頭，在最后的抽插中嗚咽著發(fā)出低沉的聲音。她再也支持不住了，猛地從嘴里拔出陽具，彎下腰，伴隨著連續(xù)的大聲的咳嗽，當(dāng)場嘔吐起來。

    我沖過去，輕輕拍撫她的背部，用冷酷地面孔盯著唐佳慧。

    唐佳慧根本不理會我的眼光，從陳小姐手里拿過那根陽具，用手小心地捏住陳小姐含進(jìn)的長度那里，轉(zhuǎn)過身去將那里顯示給法官和陪審們。

    我努力盯著唐佳慧的神色，卻一點也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

    看到陳小姐的難受的樣子，法官大聲宣布，現(xiàn)在休庭，下午再繼續(xù)庭審。

    我這時發(fā)現(xiàn)又落了后手，竟然上午沒有機會知道趙泰江的陽具到底有多大。

    這么一來我就失去了主動，無法在下午開庭之前準(zhǔn)備好最合適的辯護(hù)策略。

    我第一次感到非常的沮喪。在我的律師生涯里還很少遇到如此被動的局面。

    這個唐佳慧看來真有出眾的本領(lǐng)，將一個必輸?shù)陌缸泳箶嚨镁謩莼靵y，撲朔迷離。

    這時的庭里只剩下我和陳小姐。我心事重重地將她扶回座位。有些不滿地對她責(zé)備道：“陳小姐，您剛才怎么能自作主張就決定接受對方的試驗，連問都不問我一下？您這樣沖動不正好讓對方利用？我在開庭前是怎么跟您反復(fù)叮囑的？

    在法庭上做任何事都要跟我商量?，F(xiàn)在可好，我好不容易爭到一個主動權(quán)，卻讓您給……”

    看著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我不忍心再說下去。

    “馬律師，對不起……我以為……”

    “唉……”

    “馬律師，我們是不是要輸這個官司？我……”

    “啊，這個嘛，現(xiàn)在還很難說。就看那個唐律師下一步怎么走了。不過，我們確實有一些被動。本來……”

    “都怪我不好。我……我……實在……不能忍受看到那個家伙逍遙法外。馬律師，您給想個辦法呀?！彼劭糁械臏I珠終于忍不住滾了下來?？粗蓱z的神情，我突然發(fā)覺自己竟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還是我從事律師這一行以來很久未出現(xiàn)過的情形。

    對自己的客戶產(chǎn)生同情，會很容易讓人沖動和不理智。這是我?guī)状问『罂偨Y(jié)出的經(jīng)驗。但現(xiàn)在我再一次陷入這種困境。這么近距離地看著陳小姐凄美的面孔，特別是想到她那小巧的嘴唇含住陽具的鏡頭，實在叫我不能自己。

    “陳小姐，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您剛才將那個模具含進(jìn)嘴里，真的到了那個男人插入的深度了嗎？”

    “我……我真的……不清楚……我……”

    “沒關(guān)系。陳小姐。您再好好想一想。我知道這對您很困難。但我們必須防備唐律師的可能的進(jìn)攻手段。”

    “您知道，插進(jìn)去實在是難受得不得了，那種感覺和上次的難受程度一模一樣。我……我真不該傻傻地答應(yīng)做這個試驗?！?/br>
    “您記住，再問您您就說，您對大小記不清楚。明白了嗎？”

    “明白了?！?/br>
    看著她的樣子，我知道再怎么說也沒有用了。只得安慰安慰她，讓她放心，告訴她唐佳慧未必還會有什么厲害手段。我會準(zhǔn)備好對付各種可能出現(xiàn)的變化，堵住被告律師的每一步棋。

    但我知道，唐佳慧決不會好對付。

    （三）

    下午我提早來到法庭上，獨自在座位上沉思。

    我設(shè)想了趙泰江的陽具的大小的各種可能，對每一種情形，都準(zhǔn)備了一套說詞。只要他的尺寸不是極端的大或小，我都能想法為陳小姐的試驗結(jié)果說圓了。

    難道他的尺寸真的非常極端嗎？我無法想象，如果真是那樣，唐佳慧竟能一點興奮的表情都不透露出來。我希望這種極端的情形不會出現(xiàn)。畢竟這么大的家伙還是很罕見的吧？但是，我剛才在廁所用皮尺大致測量了一下我自己的陽具，我發(fā)現(xiàn)它膨脹起來后的粗壯程度竟不亞于那個第二粗的陽具模型。而最讓我吃驚的，是它豎起來后的長度竟然達(dá)到了１５厘米。

    如果趙泰江的陽具也有這么大，這個案子就真有些麻煩了。陽具的粗細(xì)差別也許還說得過去。但陳小姐僅能含進(jìn)大約９或１０厘米，最多也就１１厘米，這里的差距就不太好解釋清了。當(dāng)然趙泰江的陽具也許沒有這么大。但我不敢掉以輕心。如果真有這么大，該怎么辦呢？

    除了要提出模具和真實陽具的區(qū)別，再有就是強調(diào)陳小姐在那種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的記憶可能不準(zhǔn)確。但這些未必會有好的效果。

    我陷入在沉思中，直到陳小姐來到我身旁時我才從思路中驚醒過來。

    她穿了一件藍(lán)底碎花的連衣裙，保守的格調(diào)卻很難掩蓋她魅力十足的青春線條。不知為何，我好象是剛剛才發(fā)現(xiàn)她的美麗。以前的接觸時我都將她當(dāng)成一般的客戶，從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F(xiàn)在我從她那清秀凄美的臉上再次感到這個案子的壓力。

    時間一到，法官準(zhǔn)時宣布開庭。首先就讓被告律師解釋上午的試驗的結(jié)果。

    我緊張的心情讓我自己都有些吃驚。唐佳慧大步走到臺前，再次從手提箱里取出上午被陳小姐辨認(rèn)過的三號和四號陽具模型，對陪審們和法官說道：“法官大人，女士們，先生們，這個三號的模具的圓徑為１６毫米，這個四號的圓徑為２０毫米。根據(jù)陳小姐判斷，此人yinjing的粗細(xì)和這個１６毫米的接近，考慮到陳小姐曾在這兩個模具中猶豫不決，我們可以公正地判斷此人yinjing的圓徑應(yīng)該在１６至２０毫米之間，也許更接近１７或１毫米。”

    唐佳慧這番推理還算公允。但她越是顯示自己公平，越說明她還有更厲害的說詞在后面。

    只見她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說道：“按照上午陳小姐含入的深度來判斷，那人yinjing的長度，當(dāng)約在０毫米到１００毫米之間，應(yīng)不會超過１０５毫米?！闭f到這，這個女律師稍稍停頓了一下。我很清楚這種停頓就是為了要引起大家的特別注意，更注意強調(diào)她下面要說的話。我知道，該到揭謎底的時候了。我的心的確很緊張，心跳竟不自覺地加快起來。

    “根據(jù)我的測量，這位被告趙先生的yinjing正常勃起時的實際圓徑，是２１毫米，而他yinjing的全長，則達(dá)到了——１４毫米，比這根四號的陽具模型還粗一毫米，長短也幾乎和這個模型的整個長度一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