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很早就去了劇組，走時埃爾還睡著，我讓凱絲給他送過飯去。

    我到了劇組就去了一邊看劇本，沒有去看弗朗西斯科。

    電影在不知不覺快要拍完了，瓦倫娜補(bǔ)拍個鏡頭就要殺青，我祝賀她，她笑著擺手。

    我們好像又恢復(fù)到了拍攝前的時候，默契地沒有提昨天的事。

    導(dǎo)演組的人在喊我，我脫掉因為晨間太冷穿上的衣服走過去。

    萊德在給艾琳下藥之后與她糾纏了一夜，最終在天亮之前吻著她的臉，親手用刀捅進(jìn)了艾琳的身體里，而艾琳是死于愛欲的。

    萊德為什么沒有把她藏走？因為他同樣背叛了她，他會等一切結(jié)束去尋找艾琳賠罪。

    萊德避開所有人把艾琳的身體抱出來，把她放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他跪在她身邊望著灰白的海霧，終于忍不住大聲嘶喊了起來。

    萊德的淚珠輕輕劃過眼眶掉落在艾琳的臉上，他死死的攥緊祖母給他的戒指，梗咽又不甘的吼叫猶如困獸的垂死扎掙。

    可艾琳就呆在那里，唇色蒼白，綺麗的五官褪去艷麗，泛著死一樣的灰白，就同天邊的那海霧一樣。

    他一個人跪在那里很久，等到太陽破開云霧籠罩他時，他才動了動，那雙最初冰冷狡猾的碧色眼瞳機(jī)械地向下看，他的手顫抖的把戒指拿出來，牽起艾琳的手。

    ——親手為她戴上了那個璀璨又款式古樸的鉆戒。

    他忽然笑出了聲，淚水與扯開的嘴角讓一切變得荒誕起來。

    “過”

    “perfect！”弗朗西斯科笑著看著我，也恭喜瓦倫娜殺青。

    我也牽出了一個微笑，較為禮貌地沖他點點頭就接過凱絲送過來的水，邊喝邊走地聽著凱絲的話。

    而弗朗西斯科看著小孩這個頗為客氣的微笑后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走的方向，直到導(dǎo)演組的人叫他才恍然回過神。

    凱絲說埃爾吃完早餐就去了場地，在一邊一直看他演戲。

    我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等很久了？”

    “從你還沒開拍之前就到了”她說。

    我沒說話，看向那一邊，隱約地站了一個人。

    我回過神，垂下眼：“讓他不用等了，回去吧，天氣很冷，一會兒還有我的戲，今天拍攝的任務(wù)會很重，他....”

    “他身體不太好，讓他早休息”

    我的聲音有些低，但凱絲卻聽得一清二楚，她自然是知道我和埃爾的關(guān)系的，聞言有些好笑的點頭。

    中午拍攝結(jié)束后，我提著臺本走上了房車，拉開車門卻看見了埃爾抱著一團(tuán)厚厚的棉服正靠在車座上熟睡，他身邊的桌子上還擺著飯，備著兩個人的飯具，顯然沒有用過。

    我說不上有什么感覺，輕手輕腳的上了車。

    看著他睡著時頗為可愛的睡顏，半分看不出初見時的清冷與疏離，唇微張著，脖頸還有昨天的青痕，現(xiàn)在稍微好一點了，但還是很可怖。

    我正準(zhǔn)備隨便吃點，就見他輕哼了一下，頭動了一下醒了。

    這正好，我看著他懵懂地瞇起眼睛看我，眨了眨眼好像才認(rèn)清眼前的人似的，極為順當(dāng)?shù)奶竭^來，將整個人都窩在了我懷里。

    我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他的后腦勺把他摁在我的懷里，問：“陪我吃點兒？”

    他“嗯”了一聲，乖巧地起身坐在我身邊，儼然就是被馴服的小奶貓。

    我笑了笑，同他靜靜地用餐。

    下午的拍攝進(jìn)行的也很順利，提前收工后，弗朗西斯科把我們都召集在一起，通知我們再過幾天就要飛歐洲，準(zhǔn)備影片的最后一個地點進(jìn)行拍攝。

    我沒什么想法，其他演員散去后，我本來也想走，可沒想到弗朗西斯科叫住了我。

    他抬起的那雙黑色瞳仁內(nèi)部閃爍著我有些看不懂的東西，用一慣地語氣輕柔地喊著我：“ray，談?wù)労脝?？?/br>
    我看著他沒有回答，我這無動于衷的樣子換個人可能就知難而退了。

    可老男人沒有，相反，他甚至都沒有顧及這還是在劇組，即使人已經(jīng)散了大半了，他還是走過來，頗為自然地就牽起了我的手，沖我笑：“可以嗎？ray”

    我低頭看向那對牽著的手，有些疑惑，不是前幾天在床上還很羞澀嗎？

    我們到了一塊石山后面。

    這個地點有些眼熟啊，我想，這可不就是我在影片中同艾琳偷情的場地嗎？

    我挑眉，沒有先開口，等著他能說什么。

    還真是從來不主動啊.....弗朗西斯科心里無奈的想。

    “昨天的事，沒有說清楚”弗朗西斯科看著小孩，只說。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很自然地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輕點了點頭，好似沒有什么驚訝似的，又說：“那你是怎么看待我們的呢？還有，為什么沒有同我說話？”

    我皺了皺眉，不太喜歡他的語氣，我于是問：“那你怎么想的呢？明知道我有人，卻沒有推開我?！?/br>
    這言語就好像我不經(jīng)意就說出來一樣，但弗朗西斯科卻沉默了。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抬眼看著我，卻沒說話，而是上前一步伸手抱住我的腰，頭輕輕地抵在了我的肩上。

    而我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yīng)任由他這樣抱著，就聽他說：“Ray，你知道的，你一向是知道的，我對你沒辦法，我對你無法抵抗。”

    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滿意，偏頭微瞇著眼看向遠(yuǎn)處的海面。

    我把他的下頜扣起，讓他揚起臉看我，我的眼瞳看向他深邃眼球的內(nèi)部：“我從來沒有跟你其中任何一個人提過其他人，把你們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樣還是不離開我，不揭發(fā)我嗎？”

    我隨口說著這樣的話，心里確是掩不住的疑惑。

    “喜歡我什么呢？喜歡到可以把自我都摔碎在我面前？”我喃喃自語苦惱的說著。

    弗朗西斯科笑了，揉了揉小孩柔軟的發(fā)絲：“不管是怎么樣的你，都令我和你的那些情人心動不已呢”

    我也笑，可手卻推開了他，干脆利落地。

    “我沒有不同你說話，只是不想同你說話而已”我說著殘忍又天真的話，絲毫不管這句話可以對演員和導(dǎo)演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多大的危害。

    弗朗西斯科愣了愣，忽然大笑出聲，我就這樣看著他笑，直到他笑累了才聽他說：“好啊，ray，不想說就不要說了”說完親了親我的唇，依然止不住笑的捂嘴看著我。

    “那，ray，為什么不想同我說話呢？”他問。

    我沒什么表情地告訴他：“因為看不太懂你昨天看我的眼神”我如是說。

    他點點頭：“想要知道為什么嗎？”

    我聽他繼續(xù)說：“我在想，ray跟我在一起這么多天，竟然還是沒有一點地位嗎？在埃爾面前”

    “ray什么時候才能只屬于我一個人呢？真氣惱啊.....”

    我這時抱住了他，親上了他的眼皮只說了一句：“叔叔，你還記得嗎？那天晚上，我把你cao到噴水”無厘頭的一句話。

    可弗朗西斯科聽懂了，他乖乖的在我懷里窩著沒再說話了。

    我拍了拍他挺翹的臀部，示意可以走了。

    他揚起脖頸，半長的黑發(fā)散落在腦后，露出格外令人心動的眉眼：“親親我”言語輕軟。

    我于是吻上他的唇，吸吮著他的唇瓣，舌頭探入口中攪動著津液，同他唇舌纏綿。

    吻了幾分鐘后，我們才停下來。

    我撫上他被吮吸的晶亮的唇，又低頭親了親，才摟著他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