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老道撤退陣外,喘著粗氣將發(fā)髻散開,手掐蓮花結,低頭默念法
軟綿緊窄的喉管,但老道最粗的guitou處一通過喉頭關節(jié)后,柳月蓉便 覺得可以微微透氣,胸口憋悶和喉頭欲惡的感覺緩緩消退了下去,比最初那次倒 是舒服些了,自信心微微涌起,雙手捧著老道的腰部居然敢緩緩的試著輕微吐出 在含入。 而被頂進花徑底部的藥丸此時就卡在花心子那團軟rou之間,就這花徑里的濃 靜開始緩緩融化成熱乎乎的黑湯,柳月蓉就覺得小腹里暖融融的好不舒服,渾身 發(fā)軟,周身感覺變得也更加靈敏起來,仿佛老道那捅進自己喉嚨深處的大jiba每 一處都能清晰感受出來,那guitourou楞上麻麻的小rou粒上上下下的刮擦這喉管內(nèi)壁, guntang大jiba上的每一處微微隆起的血管,當腥臊濃密的陰毛緊實的頂?shù)矫娌康臅r 候,大jibaguitou似乎突然頂在喉嗓深處rou壁時,那點rou壁突然泛起一陣酥麻如觸 電般的極輕微快感,爽的整個胸膛似乎都麻麻的,然后向四只擴散開去。 柳月蓉鼻腔微微哼了一哼,試著多吐出半寸大jiba然后鼓足勇氣猛地向上一 吞,老道的大jiba這次結結實實插進了喉管,大guitou在剛才喉管深處那點刮過, 柳月蓉果不其然有感受到了那點傳來如過電般的快感,比剛才偶然碰到清晰強烈 了許多,柳月蓉不由興奮得哈的一下,從胸腔基礎一口氣。 接下來便是小口越來越大幅度的吞入和拔出,似乎這個過程中,guitou反復沖 過喉頭的痛苦越來越弱,反之隨著插入喉管的深度和力度加大,胸臆處的快感倒 是越來越強烈,仿佛jiba插入yindao帶來的快感能讓胸部以下酥麻快樂,但是喉頭 深處那點傳來的快感,卻能讓全身都為止顫抖發(fā)狂,那種強烈的刺激直沖大腦。 老道不可思議的看著蹲在身前大肆吞吐的柳月蓉,感受著下身從未感受過的、 居然能在喉管中反復choucha的舒爽感覺,老道不是沒查過其他女人的嘴,有些風sao 的野雞也能完全吞入,但是插入后就需完全拔出來。像自己徒兒這般,能不讓自 己大jiba不停歇如caosao屄般的插入,這還是自己平生僅見唯一一個,不由大喜自 己尋到寶了,這婦人深喉處居然都有快感,天生尤物啊! 又想起剛起這尤物享用了自己珍藏的稀世珍寶曦肌丸為她洗髓伐骨調(diào)理血脈, 若再稍加修煉,未來難說不是個媚骨天生魅惑人間的寶貝兒??! 忽然感覺真真暖意從婦人胸腔順著喉管輻射出來,老道心知那黑丸已經(jīng)完全 消散開來,藥力初現(xiàn),正是為青鸞播種受孕的最好時機,便用力推開柳月蓉,柳 月蓉打了個哆嗦,迷迷糊糊間擦拭著口鼻間溢出yin液和口水,向老道撒嬌道: 「師父啊,徒兒再有一會就高潮了,怎么推開人家了啊!」 老道說道:「這黑丸藥力已經(jīng)化開,現(xiàn)在是為師給徒兒播種的最好時機,乖 徒兒是要繼續(xù)爽呢,還是要為師給你下種呢?」 柳月蓉粉臂摟住老道的脖頸,羞紅著臉點頭道:「徒兒要師父的種子,師父 來cao徒兒把,狠狠地cao,多種幾個種子才好呢!」 老道道:「好,為師先為你察探征候,切莫輕易動興。」說著端坐床中,將 柳月蓉如嬰兒般抱起對坐懷中,就勢將堅硬guntang的大jiba插進小婦人花徑內(nèi),燙 的柳月蓉輕輕一哆嗦。 只見那老道用雙手撫摸著柳月蓉那雙飽滿肥碩的rufang,借著手心內(nèi)合,經(jīng)脅、 腰、腹至賁起的陰阜,手勢細膩有致,像在把玩一件名貴無比的玉器,老道又湊 首過去吮咂柳月蓉的香嫩唇舌,底下大jiba開始緩緩挺動,只不過數(shù)下,一注清 膩蜜液就從婦人的玉蛤縫里滾了出來,順著老道的腿上蜿蜒而下,流到了被子上。 柳月蓉咻咻喘氣,嬌軀不時的輕輕顫抖,仿佛如同在火爐里煎熬似的難受。 老道見狀說:「乖徒兒,師父教你那結蓮勢最能助你緊守玉種,確保藍田種 玉成功,乖徒兒來試試盤上?」 柳月蓉忙將兩條如瓷似玉的美腿盤起,環(huán)繞老道腰上,嬌媚欲滴道:「徒兒 盤上了,師父射給你的小母馬吧,射穿徒兒啊……」 老道應聲說:「好!」然后突然伸手捧住柳月蓉纖柔的腰部,用力向下一按 …… 柳月蓉「嗯呀」一聲,只覺花徑深處的嫩rou被狠狠的刺了一下,頓時渾身毛 孔都像是張開了似的,爽的額魂不附體,兩條雪白美腿一跳,雙腳勾結的小玉扣 差點便要散開。 老道腰胯有節(jié)奏地挺起聳動,時快時慢,動作并不見大,卻捅的小婦人欲仙 欲死的香舌半吐,雪白肥膩的身子嬌顫不斷,烏黑長發(fā)四下散開,縷縷秀發(fā)垂落 半遮了酥胸,分外誘人。 柳月蓉忽然哼道:「師父,好……好難受啊,徒兒快……快……嗯呀!」 身子仿佛像掛坐老道身上樣,滿面神魂顛倒的樣子。 老道:「就要大功告成了,乖徒兒在忍一忍,待師父將你那精兒引出來才好 播種啊?!?/br> 柳月蓉聲音如咽如泣,顫聲叫道:「可是…可是徒兒……身子里邊好……好 熱,噯呀,嗚……要…要融化了呀……」只見柳月蓉雪白的肌膚上泛起大片大片 的紅潮,脖頸下、乳溝心、后腰肌、及大腿根等數(shù)處更是殷紅如血。 「徒兒休怕,那曦肌丸強健體魄斷肢再生神奇功效,還有增強皮膚肢體柔韌 之能,今后徒兒只要不傷到頭干,便死不了的!」 雖然安慰著,王重樓也知道這嬌徒兒耐不了多久,生怕一不小心就xiele身子 前功盡棄,兩手悄悄扶在她腰肢上,指尖暗運內(nèi)里壓在腰間xue位上,讓柳月蓉不 能提前丟泄身子。 柳月蓉被憋的長發(fā)連甩,臉上殷虹如血,兩腿早盤不住老道的腰胯,只是身 上xue道被制丟不了身子,一時涕淚滿面,顫聲嬌呼道:「嗚……徒……徒兒漲得 好難受,怎……怎么還泄不出來呢?嗚……好……好難受呀,師父救我!」 老道此時默不吭聲,堅挺的jiba越來越粗壯,同時連連深突狠刺,大guitou挑 到女徒兒的花徑深處那團軟rou時,只覺那團rou軟滑潤膩爽不可言。 片刻后,老道突然一手捏住柳月蓉一各奶頭,頭一低則吸到另一個奶頭上, 右腰手指突然松開xue道…… 柳月蓉頓時覺得混身一酥,兩乳猛然鼓脹,似有什么東西從老道吸住的那乳 頭一注注射出,老道吐出滿口嫩黃的乳汁,轉頭又去吸另一邊,不多片刻,另一 個rutou也噴射出數(shù)到嫩黃的乳汁。 柳月蓉瞬間出了一身香汗,嬌軀濕淋淋的好像剛從水里撈出來,整個人虛脫 乏力,幾乎是癱坐在老道的大jiba之上。 老道雙手一推,將柳月蓉按倒在床上,從后面按住柳月蓉的腰肢,大jiba一 挺,狠狠的插了進去,一氣狂抽猛插的cao了將近百十來下。 柳月蓉嬌啼連連,兩只白嫩rou足在床上亂蹬亂甩,急得居然哭了出來,喊道: 「好難受啊,讓徒兒丟了吧!」 老道不理不睬,自顧自的狠抽猛插了幾十下,只覺徒兒花徑中如油泥堆疊軟 爛非常,心知播種時機已到,按在柳月蓉右腰上的余指盡數(shù)放開,底下大jiba拼 命一定,guitou穩(wěn)穩(wěn)的定在了柳月蓉花心子正中的縫隙上,悶哼道:「大功告成啦, 乖徒兒丟個痛快吧!」 柳月蓉驟然失神,只覺一道極強熱汁噴射而出,直透入花宮之內(nèi),花宮里酸 得整只小腹都痙攣震顫了起來,過了片刻,才嬌嬌的顫啼一聲,花心子剎那綻放 如同春花燦爛,也噴吐出一股一股濃稠如漿的jingye來,一時泄得死去活來的。 這邊老道后腰肌rou收束跳動,鼻息咻咻,噴射的連兩個卵蛋都在不住抽搐。 柳月蓉就覺得渾身軟爛如泥,耳鳴眼黑,只怕是就要死去了一樣,突然感覺 到那老道用guitou將自己的花心子堵住,一道強勁的熱流倏地射入,嬌軀猛然一震, 竟能哼叫出來了,再過片刻之后,便覺渾身上下暖洋洋的好不舒服,隨即昏昏睡 去。 …… 待到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天亮。 柳月蓉覺得口渴異常,身上兀自軟手軟腳的,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摸到 床邊倒了杯水,便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才感覺精神清爽了一點。 回頭看見老道躺在床上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便做回床邊,輕撫這老道臉頰, 剛要說話,卻覺得心頭一陣煩悶,喉頭一緊,一彎腰大口大口的干嘔了起來,半 晌喘息平復后滿面羞紅的看著笑瞇瞇的老道,柳月蓉臉色一紅,嬌羞的錘了老道 胸口一下,道:「還看,還不是師父你干的好事,大jiba插喉嚨很爽啊,是吧? 嗓子讓師父捅的好難受啊「 老道笑瞇瞇的道:「乖徒兒,你確定是嗓子不舒服嗎?」 柳月蓉聞言,頭腦中瞬間閃過一道光亮,驚喜的望著老道:「師父,我是有 了?」隨即確實一下子萎頓下來,搖著頭自己給否定了,柳月蓉是學醫(yī)的,知道 妊娠反映沒有這么快的,這是常識。 老道笑道:「十月懷胎,那還要那曦肌丸做什么,呵呵!」 柳月蓉一愣,頭腦中一片混亂,茫然見頭緒紛亂,但仿佛意識到了什么卻說 不出來,面容慢慢從茫然變成懷疑,在變向驚懼,雙手下意識搭在小腹上,道: 「師父,你是說……」 「是啊,乖徒兒昨晚上給師傅懷了個小道爺,恭喜徒兒心愿得償啊,至于那 曦肌丸,除了能讓人脫胎換骨永葆容顏外,更重要的是讓女子肌rou筋骨柔韌性大 增,否則常人十月懷胎,我乖徒兒卻是要一月懷胎、三十日產(chǎn)子,如果是普通女 子哪受得了啊,肚腹早就因為迅速膨脹爆裂而亡了,呵呵!」像是怕呆呆坐在那 里的柳月蓉不懂,說著老道在床上還比劃了的爆炸的手勢。 「師父,徒兒不怕懷胎辛苦,十月便十月,只要是師父的骨血,就是懷上三 年,徒兒也不怕辛苦,又何必花這許多精力提前誕下麟兒呢?若是強行縮短孕期, 生下來的孩兒又豈會健康?」 柳月蓉腦海中依然是混混沌沌,只有若干似有似無的想法,卻又仿佛抓不住 那究竟是什么的念頭,索性出言詢問。 「當然是健康的孩兒了,師父逆天行事只是用了無數(shù)功法和靈丹,縮短天地 造化周期而已,至于為什么嘛,徒兒就不用管了,只是現(xiàn)在乖徒兒孕期變短,需 要定期服食師父為你配的丹藥和補品,否則孩兒急遽成長,會吸干你的營養(yǎng)和靈 力的,為師可舍不得乖徒兒有半點損傷,哈哈!」 老道仰天大笑,臉上卻無半分笑意。 柳月蓉心頭一股寒意升起。 老道起身披上道袍,走到門口時回身看著柳月蓉道:「乖徒兒,昨晚為師順 便幫你打通胸乳經(jīng)絡,乖徒兒這對大奶子現(xiàn)在就可以泌乳了,開頭幾天會有點漲 痛,多用熱毛巾敷一下,這個我徒兒專業(yè),為師就不多囑咐了,現(xiàn)在那兩個孩兒 交予青鸞兒好好照顧,乖徒兒就不要出去活動了。不過以乖徒兒你的這對大奶子 來看啊,喂兩個嬰兒是綽綽有余了,若有吃不完可以叫師傅一聲,師傅幫你吃些 也無妨啊,哈哈!」 柳月蓉遲疑了一下,緩緩問道,那聲音就像是許多年未說過話一樣生澀晦滯: 「師傅,你要徒兒抱走那兩個嬰兒,可真的是要收他們做徒弟么?」 老道回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柳月蓉,卻一言不發(fā)走出門去,咔噠一聲將門反 鎖了。 柳月蓉赤身裸體坐在床邊,雙目空洞洞的盯著窗外,半晌無言,低頭看著居 然已經(jīng)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雙手搭在小腹上輕輕愛撫著,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滑 落,胸口穿著金環(huán)的那對rutou上,潔白的乳汁正一滴一滴的涌出,順著飽滿高聳 的rufang下緣緩緩滑落至小腹。 小婦人只覺得陣陣絕望如同寒意一般彌漫開來,遍體生寒,抓過床單來緊緊 的裹在身上,蜷起身子護住腹部,低聲喃喃道:「寶寶不怕,mama一定會保護你, mama與寶寶同生同死,不……就算mama不在了,也要寶寶活下去,mama發(fā)誓,一 定!」 第四集 聚五器 臨海市向西四十里,嶗霞山。 嶗霞山作為昆侖九脈之一臨東海而秀甲東南,氣勢嵯峨磅礴,其中最高峰玉 皇頂更是壁立千仞、頂天立地,號稱「五岳俯首,銜接天門」,只是這玉皇頂山 路崎嶇陡峭,異常難行,險處臨崖而行踏腳處不過一尺余寬,陡處前后臺階相差 一米之高,白天時,游人尚且稀疏,夜晚時,更是千鳥飛盡猿猴止步。 玉皇頂上有座丹陽觀,始建于一千余年前南唐道教興盛時期,歸屬道教龍虎 山一派,雖然山色秀美,古觀悠久,卻只因這山勢著實過于陡峭,旅游開發(fā)難度 大收益小,臨海市幾屆班子開發(fā)未果,也就放棄了初衷,任這玉皇頂?shù)り栍^成了 旅游名地臨海市方圓百里內(nèi)獨家鬧中取靜不為人知的好地方。 夜色中,一老一小兩個道人在險峻的山路間拾階而上,老道人身著紫黃道袍 白襪云履,好一派仙風道骨,在山路上行走步履輕快,猶如腳不沾地,身前不遠 處小道童齒白唇紅極是俊俏,只是神色中總有幾分憊懶無賴的墨陽,此時手里正 搖晃著一根青柳紙條,在陡峭山路上蹦蹦跳跳,幾處極為險峻的地方在這小道童 腳下輕輕巧巧的就躍了過去,嘴里兀自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diào)。 「大王教我來巡山哪啊,咿兒喲哦巡完南山我巡北山咯,咿兒喲哦大王教我 來巡山哪啊,咿兒喲哦小心提防王重樓哪啊,咿兒喲哦殺人放火搶寶貝,咿兒喲 哦!」小道童哼著小調(diào),笑嘻嘻的偷眼斜看身后那老道,老道王重樓面無表情, 絲毫不在意那小道童的戲謔,只是在小道童剛剛要路過前面山路拐彎時,腳尖挑 起一枚地上的松塔,那松塔無聲無息卻迅捷無比的射向小道童正欲邁出的腿彎, 小道童哎呀一聲失足踩空,立時跌入深不見底烏沉沉的峽谷中。 老道王重樓恍若不見,依然大袖飄飄不疾不徐的向山巔走去。 走了不遠,一道黑影從懸崖邊躥了上來,又躍到王重樓身前幾步處,蹦蹦跳 跳的向前走去,只是嘴里哼哼的小調(diào)又改了詞。 「大王教我來巡山哪啊,咿兒喲哦巡完南山我巡北山咯,咿兒喲哦大王教我 來巡山哪啊,咿兒喲哦小心提防王重樓哪啊,咿兒喲哦會變妖精大魔王,咿兒喲 哦!」王重樓嘴角微微抽搐,伸手從拂塵上拽下一根銀絲,手腕翻處,那縷銀絲 借著月光像靈蛇一樣在樹叢間蜿蜒躥縱,幾下就追上那如野猴子般在樹梢上來回 躥縱跳躍的小道童,嗖的一下緊緊纏住那道童雙腳的腳踝。 那道童雙腳一緊,身軀失控前撲,在山路上就勢一滾,再站起身來的時候, 那小道童卻也不去解開腳上銀絲,反而雙臂平舉,吐出舌頭咿呀怪叫,在山路上 一蹦一蹦的前行,只靠足尖發(fā)力,膝蓋絲毫不彎,行進速度確比常人大步而行還 要快速。 山路上,前面那道童宛如一只小僵尸躥縱蹦跳,后面緊跟著一個仙風道骨的 老道人,煞是詭異。老道王重樓笑著搖了搖頭,由著那道童性子去撒潑,在前邊 學僵尸開道,一路上嚇的夜鴉驚飛、猿猴怪啼。 山路越行越陡峭,月色確是越來越亮,照的山間夜景如寫意潑墨畫一般詩意 縱橫,再行片刻經(jīng)過一處極其陡峭的轉完后,一條筆直的山路出現(xiàn)在面前,山路 高出遙遙可見重樓疊嶂青墻碧瓦,丹陽觀就在眼前了。 老道王重樓抬頭看了看那道觀,強抑住心頭狂喜,緩步跟上那剛剛竄上去的 小道童。 待到近前時,那小道童正站在門口低聲讀著正門兩側的對聯(lián),「九品蓮花, 獅吼象鳴登法座;三尊金相,龍吟虎嘯出天臺?!棺x罷回頭看著老道王重陽,笑 嘻嘻的說道:「師父,人家這才是正宗的龍虎山仙師府邸啊,嘖嘖,九品氣運蓮 啊,多大的福澤啊,可比師父你那不入流的什么邪教強多了,師父,你今天要是 爭不過人家龍虎派的仙師,我就拜人家為師好了,也省的你誤人子弟心中內(nèi)疚了!」 王重陽打量著這有些破敗頹唐的道觀,墻頭野草橫生,觀宇墻壁漆色斑駁苔蘚處 處,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這猴崽子,這龍虎山一脈若是六十年前,為師還敬 它一敬,如今祖庭破敗,弟子星散,這道觀香火怕是都斷了二、三十年了,還值 得我一爭么,閃開!」說著,老道將手按在兩扇巨大正門之間,突然發(fā)力,咔嚓 數(shù)聲,那山的門栓門軸同時崩裂,兩扇大門轟然向院里倒下,砸的地面塵土飛揚。 師徒二人踩著倒下的門板走進了道觀,繞過影壁墻,里面是一處略大點的天井, 師徒二人不做停留,繼續(xù)向道觀深處走去,一路遇門破門,遇墻摧墻,勢如破竹 聲勢浩大,好像一直上古蠻荒的巨獸從道觀前橫沖直撞而入。 只是這師徒二人如此折騰,道觀深處卻依然寂靜如許,無人出面攔阻,仿佛 是早已人去樓空的樣子,只是遠處山巔的龍虎仙師大殿,不知何時悄悄的亮起幽 幽燭火。 天師府大殿之前,一個身材瘦削的老道手提青燈,顫巍巍站在大殿廊下,一 身邋遢破舊道袍就隨隨便便的用腰間那根粗麻絲絳胡亂挽住,那道人稀稀拉拉幾 根白發(fā)在腦后挽了個丸子大小的發(fā)髻,橫插一根柳樹枝權作發(fā)簪,臉上油泥粗重, 卻正是那日王重樓盜取嬰兒之時,在醫(yī)院門口行乞的那老乞丐。 那乞丐老道此時聽著道觀外越傳越近的轟隆坍塌聲,眼神卻如癡如醉的盯著 殿前那尊滿是綠色銹跡斑斑的三足大鼎,這尊鼎樣式古樸,花紋幾乎被風月銷蝕 磨平,與尋常祭祀廟觀中的鼎相差無幾,只是那大殿中三座真君法神似乎凌厲眼 神時刻都匯聚在這口破舊銅鼎上。 終于,轟隆一聲巨響,大殿前面的門板也轟然倒下,一老一小從煙塵中緩緩 走出,王重樓在那乞丐老道身前十步站住,遙遙一稽首,道:「無量天尊,豫南 王重樓,今日攜拙徒候小年,見過龍虎山掌教真人龍須子!」老道人龍須子卻依 然盯著那尊舊鼎,半晌才沙啞著嗓子說道:「上古大禹治水,九州平定,萬民尊 奉大禹為禹王,天下九州獻鐵分鑄九鼎,相傳禹王禪位,也想尋那軒轅黃帝騎龍 飛升成仙之舉,將軒轅黃帝那尊母鼎的圖紙規(guī)矩,偷偷給了那天下九州之一的西 賀涼州,其后西賀涼州所獻之鼎才是三陽六陰共計九鼎之中的菁華之物,使人轉 世神魂不滅不寂,繼而可與天地同壽的——長生鼎!」王重樓順著老道的眼神看 去,也緊緊的盯著那座破舊銅鼎,隨著龍須子的自言自語,眼神也越發(fā)熾熱狂烈 起來,手指尖竟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龍須子兀自絮絮叨叨說道:「前日聽說離陽山引魂幡、蜀王墓紫金銅鏡均被 人竊取,貧道手占一卦,料那竊鏡偷幡之人尚缺一物,正是這尊長生鼎?!雇踔?/br> 樓桀桀笑道:「老掌教道心無塵洞若觀火,王某佩服,即是如此,想必掌教必有 成人之美的雅量,定能將這長生鼎借與王某,王某感激不敬,掌教放心,他年王 某定當奉還!」雖然如此說,但王重樓心下卻打定主意,只要確認這尊鼎就是那 故老相傳的長生鼎,就絕無拱手奉還之理,得此神物可奪天地造化,一生夙愿得 償,豈不快哉,這邋邋遢遢的龍須子若敢攔阻,說不得也只好下殺手了,若是能 不動手,嚇得他拱手奉上最是上策,畢竟龍虎山再香火凋零,也是傳承千年的門 派,氣運不散不可欺。心念至此,王重樓戾氣暴漲須發(fā)皆張,道袍無風自動,隨 著一股威勢凌厲的煞氣彌漫院落中,身邊的枯枝落葉緩緩飛散出去,那在一邊嬉 皮笑臉的小道童也退后數(shù)步。 老掌教龍須子輕輕搖搖頭,道:「有借有還,王先生這話卻是言不由衷了, 不過也無妨,龍須子本就沒有借鼎的資格,此物是天地造化凝聚上古三皇心血, 龍虎山只是供奉,豈敢擅動。只是,王先生雖是道裝現(xiàn)世,卻非我三清門人,相 比對那嫪葵教門的移魂之法王先生也深有研究,才有今日借鼎之行,貧道今日卻 想勸上王先生一勸,不知王先生可愿意聽貧道一言否?」 王重樓輕輕喔的一聲,眉頭微皺:「還請老掌教賜教!」腳下緩緩向那龍須 子又走進了幾步,像是要仔細聆聽那道門真人說什么,心下卻是暗自思量,自己 近日竊鏡偷幡,事后盡皆殺人滅口無一漏網(wǎng),所做所為已經(jīng)極為隱蔽,而自己師 承來歷,所學術法,更是無人知曉,今日這龍須子連番話語,卻似好像對自己一 清二楚,不由得殺機泛起,同時悄悄將那原本恐嚇龍須子的戾氣內(nèi)斂,乍看上去 似乎是虛心聆聽,其實那隱藏在道袍大修中的右臂悄悄粗了數(shù)圈,肌rou賁張虬結, 手心黑氣凝聚,隨時準備趁那龍須子不注意,暴起殺手。 龍須子輕輕咳嗽幾下輕輕嗓子,彎腰拾起底下一塊磚頭,起身后腳下不丁不 八站穩(wěn),用磚在破鼎肚上用力一敲,朗聲說道:「天為羅蓋地為毯,日月星辰伴 我眠。什么人撒下名利網(wǎng),富貴貧賤不一般,也有騎馬與坐轎,也有推車把擔兒 擔。騎馬坐轎修來的福,推車擔擔命該然,駿馬常托癡呆漢,美婦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門前站,三歲小孩染黃泉,不是老天不睜眼,善惡到頭這報應……」說 道此處,龍須子唾沫橫飛神采飛揚,手中磚頭用力敲了一記銅鼎,提氣大聲喝道: 「循環(huán)!」 王重樓氣的嘴角抽搐,雙手微抖,斜著眼睛瞇著龍須子,道:「老掌教可是 師從郭德綱么?」 龍須子老臉一紅,丟了那磚頭,拍拍雙手,雙眼斜上四十五度望向星空,訕 訕道:「呃,串詞了,不過意思不錯啊,修身養(yǎng)氣是修道,吃飯撒尿也是修道, 這大道么,也不見得有多玄妙,玄而又玄,故作玄虛罷了?!?/br> 王重樓腳下卻借機向龍須子微微移近幾步,龍須子像是沒有注意到王重樓已 經(jīng)走到自己身后,依然緩緩說道:「證長生何必修長生,大道天地間,得其逍遙 游,扶搖天地間,一日如千年,千年亦如一年,失其逍遙游,踏足人世界,一年 可稱一世,一世又豈止百年,何必強求那轉世移魂,縱然擅改天命,就算能避過 天劫,可他豈是你,你又如何能成為他,你從來出來,卻向何處去?」 龍須子知道這魔魁今日殺人劫寶的行為,從未將人命當做一回事,說也無用, 故而只字不提任意殺伐屠戮所帶來的禍患。 龍須子撫摸著舊鼎,朗聲道:「生生死死,原屬天命,怎可逆天行運!」 說罷手指輕輕在鼎上一彈,銅鼎立時發(fā)出一聲渾厚如若洪鐘般的聲響,在山 谷間回響不已,鼎身上銹跡斑斑的銅綠居然如干涸墻皮一般,在震動中紛紛剝落, 露出金紅銅色。 繼而又道:「蠅營狗茍,機關算盡,豈能盡如己意!」 再一彈指,香灰飛散,那銅鼎好似浴火重生剛剛出爐一樣,金光耀眼,紫氣 蒸騰,外壁陽文浮現(xiàn),內(nèi)壁陰文突顯,鼎壁九龍流轉,隱約從鼎腹中傳出龍吟虎 嘯之聲。 王重樓繼續(xù)慢慢走向乞丐老道背后,道:「王某一介俗人,不知何處來,但 求去處去,不過某家年過中旬機緣巧合偶得不世秘籍,天人氣運妙算,無不應驗, 聚氣養(yǎng)生雙修,證道極速,才知道那教中秘法妙不可言。想王某幼時孱弱,因家 財難舍數(shù)次被后母所害,幾次都差點丟掉性命,不過我那后母毒若蛇蝎卻艷若桃 李,王某修習成采陰補陽之法后,便用教中秘法將那女人弄為胯下玩物,cao成人 盡可夫的蕩婦,身子卻被我氣機灌注鍛煉的堅韌無比,最終將那女人賣到西南十 萬大山中最是偏遠的部落中,作那最下等的共妻,讓那自負角色的蛇蝎女子求生 不能求死不得,才算大仇得報心頭暢快。從此后,王某立志要縱橫天下,唯我獨 尊,再cao遍那天下多情薄幸的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越是漂亮就越是狠毒, 王某干起來就越是爽快。只可惜王某道基淺薄,且中年修術,終究是后天乏力, 秘法修行越到后來越是不易,近些年來更是進難退易。所以今日王某才起意欲借 貴派神物一用,以補王某先天之道基,彌運數(shù)之不足,還望張教真人成全!」說 罷,王重樓已經(jīng)走到乞丐道人身后,王重樓右掌黑氣繚繞,無聲無息的劈出一掌, 正拍在那乞丐道人后心,結果王重樓卻沒等來那五毒掌襲體得手后的雷鳴聲,只 看見那老道像紙人一樣,順著掌風向前飄去,遙遙在一丈外站住,乞丐老道后心 處棉布如飛蝶般飄散,漏出后背肌膚。 老掌教緩緩轉過身來,滿是無奈和惋惜的看著王重樓,搖了搖頭道:「陰陽 雙修原是性命雙修,卻非王先生所想綺麗艷情之雙修,此事已經(jīng)差之千里,王先 生越是執(zhí)著,就錯的越遠??!」王重樓桀桀獰笑,見俗世武功對著老道居然無法 奏效,思量其他武林方法估計也難以奏效,心下默念秘法魔咒,身上道袍氣機鼓 動如波浪翻滾,雙手一推,兩袖中黑浪奔涌撲向乞丐老道,黑浪氤氳,其中隱約 可見厲鬼嘶吼枯骨猙獰。乞丐老道單手掐往生訣,口中默念:「太上敕令超汝孤 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 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就等眾,急急如律令,赦!「手心翻處一朵金蓮搖曳綻放,蓮花瓣上隱約可 見符咒文箓,那蓮花在乞丐道人掌心悠悠旋轉,金光四射,黑浪在蓮花三尺前即 消散殆盡,王重樓見黑浪無功而返,卻聽見身后小道童一聲嗤笑,顯然是對自己 剛才幾下失手的嘲笑,怒意更盛,口中默念法咒,用力咬破舌尖,一股黑煙從腳 下升起,將王重樓罩住。 待到黑煙散去,王重樓渾身肌rou鼓漲欲裂,身形暴漲,面目猙獰宛若厲鬼, 雙目赤紅,后頸處手背等處黑色鬃毛快速長出,雙手指甲吐出半尺鋒利如刀。 王重樓迎著月色一聲怒吼,露出滿口獠牙,吼聲在山谷間激蕩。 吼罷,王重樓化身怪獸如鬼影般附了過去,乞丐老道不得已抽出桃木劍,進 退交手間火花四射,那桃木劍砍在王重樓身上只是砍出一溜火花,而王重樓的利 爪卻在老道身上劃出幾道深可及骨的傷口,小腹處傷口最重,一節(jié)腸子已經(jīng)滑了 出來。 小道士在一邊拍著巴掌笑道:「究竟還是師傅厲害,徒兒佩服,那老頭年老 氣衰,修為雖高,但體力終歸不濟,哈哈!」小道士只顧著看著厲鬼化身般的王 重樓步步進逼,卻沒看到,乞丐老道緩緩將王重樓引入大殿正前方,老道腳下步 步生蓮,腳印處蓮花緩緩盛開,在王重樓周遭結成一座八十一朵蓮花的法陣,待 到王重樓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身陷陣中,四周蓮花盡皆盛開,流光溢彩旋轉不已,已是將 王重樓結結實實困在陣中,每次王重樓向外沖撞,都被最近數(shù)多蓮花間的紫色電 光彈回,每被彈回一次,身上隨之就多出一道深深的傷口,傷口處紫黑色的鮮血 不住噴涌。 乞丐老道撤退陣外,喘著粗氣將發(fā)髻散開,手掐蓮花結,低頭默念法咒,片 刻后,遠處幾座山峰居然也傳出法咒誦讀聲,再后更遠處十多處山峰也傳來端詳 莊嚴的法咒誦讀生,隨著乞丐老道的手勢變換,越來越多的誦咒聲響起,仿佛遠 在天邊的昆侖九脈同時都有人誦讀法咒。 乞丐道人低語道:「弟子龍須子,恭迎天師法神降臨,降妖除魔,疾!」咒 語虔誠肅穆,隨著咒語聲聲震九霄,乞丐道人身后龍虎天師大殿開始輕輕震動, 正中那座散發(fā)披肩的天師法相居然緩緩睜開眼,怒目圓睜,緊緊盯著王重樓。 間亦是煙火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