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被動的享受的主體他所有的動作,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激
“你和我叔咋樣?”方向東突然問。我感覺他從剛才的不看我,到叫我過來聊天,到問這句話,就像在給我挖一個不深不淺的坑,想看著我,毫無知覺地跳進(jìn)去。 9、不小心看見 跳就跳吧,說過的話,又不在空氣中留痕跡,最多,只留在他的心上……再說,一個人一輩子,能有個對象去敞開胸懷,把那些郁積在心的話說出來,何嘗不像拿出一床藏在柜角的發(fā)潮的被子,晾曬在自家園子里的陽光,散一下那深濃的霉氣? ……不管。 所以我索性直說,不帶一點羞澀:“他?不行,根本不行。那么胖,東西也很小,幾下就不行了。他就那一點點,還常年都沒有……有時候我還沒感覺呢,人家就下來了?!?/br> “那你們還能生出孩子真不容易?!?/br> “那時他還年輕,瘦點……不過年輕時都不怎么樣,現(xiàn)在,連我碰都不碰,他家遺傳?!?/br> “那你方式上都能接受嗎?” 方向東無意中已經(jīng)不用“您”了。 “什么方式?” “體位啊,等……” “哪有什么體位啊,就那樣,爬上來,還半天找不到地方……還沒進(jìn)去呢,就該出來了……算了,還不如沒有。” “用口嗎?” 實在不好回答,我不吭聲。 “親吻嗎?” “從來不親的。” “那你還教我挑逗?我可以用嘴去做的,包括下面?!?/br> “那是你們的事,你們能接受就行。” “你行嗎?” “不可能,肯定不行?!蔽亿s忙搖頭,著急地都開始擺手了。 “呵?!狈较驏|一個微笑。 “你為什么不行?” “不知道,就是接受不了。” “你的潔癖?你還是醫(yī)生呢……怎么什么都接受不了?” “呵呵?!痹谒愃曝?zé)備,又很溫柔的語氣中,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只能低低地一笑。因為,我發(fā)覺,我的身體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起了變化……胸口里有根看不見得線,細(xì)細(xì)的,若有若無地,輕一下,重一下地拉扯著一種微酸,又癢的感覺,直接,準(zhǔn)確無誤地傳遞到下身。 我垂下頭,閉上眼,默默地深呼吸。 “你衣服那,皺了……” 方向東的話,讓我才意識到胸前的那塊水濕痕跡……被我弄得皺皺巴巴,欲蓋彌彰的樣子。 我下意識地雙手抱胸。 “早看見了。” 我又不知所措地松開……一抬頭,就迎上他的目光。 “算了,還是不要說了,我難受……”方向東伸出雙臂,朝上方做一個大大的伸展,又長長地吸氣吐氣……像是阻止交談的深入,又像在幽幽地暗示。 “那咋辦?” “我也不知道咋辦。” “找你的人去,呵呵?!笨粗较驏|這個男人因為壓抑而難受的狀態(tài),我瞬乎間覺得這似乎是我想要看到的一種結(jié)果……也許,我對他的包容里面,還隱含著一絲母性? “我的人?我這會坐飛機,人家民航都下班了。” “那就自己解決?!?/br> “呵呵,看來只有靠兄弟們了。”方向東說著,伸出兩個手,十個手指在空中抓撓著。 我笑。 “算了,不浪費了,一會就過去了?!狈较驏|又說。 “恩?!?/br> 一時間,有些沉默。 “我,明天回家呆兩天去?!狈较驏|突然說。 “恩,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大后天。” “哦,那你路上開慢點?!?/br> “恩。” “那快睡吧,明天你還要開車呢?!?/br> “好吧,都睡。” 方向東和我同時起身。相視一笑。這一笑,我很踏實,因為,這一夜,即將安靜度過……不管內(nèi)心是否有隱約的失落,不管是否進(jìn)了房間會更輾轉(zhuǎn),不管他激起的那層快樂多么短暫,我都將感激時間,給予我的有限,又將在他的掌控下,及時收走,并不給我太多的難題。 我的人生不是主動選擇的,而是被動接受或者拒絕的。而這一切,實在無能為力了,我就可以甩手給時間,讓他代我做決定。 第二天我上班的時候,方向東還沒起床。 我走過他開著的房門口時,不小心看了一眼——呵,他果真裸睡!兩瓣屁股翹翹地露在外面,腰間搭了毛巾被的一角……看著,覺得他像個孩子般地純真可愛,真想過去拍兩巴掌,這孩子! 突然,他朦朧中一個翻身——晨起那驕傲的一豎直挺挺地映入眼簾……粉紅,晶亮,飽滿…… 我瞬間閉上眼,手拍著胸脯,趕緊地,離開了家。 10、不為人知的夜 “向主任,您這裙子可真時髦。”崔醫(yī)生在我還沒穿上白大褂的時候,眼睛一亮,走過來,左右打量著我,“哪兒賣的?。俊?/br> 我一邊故作平靜地穿上工作服,一邊不經(jīng)意地回答:“女兒和男朋友回來了,給我?guī)У??!?/br> “女兒的眼光???可真不賴。您穿著,越發(fā)有氣質(zhì)了?!?/br> 呵。我舌尖不經(jīng)意地舔舔上嘴唇,仿佛心里有一罐蜜,偏巧這時候打翻了,那種幸福感外溢的情形,于我來說,好像人生第一次一樣……以往看書,戀愛中的女孩子才這般地炫耀,才被恭維后這般的滿足。我?……摸摸臉頰,心里又突突地幾下。 是啊,方向東已經(jīng)開車上了高速了。剛短信里簡短地說了句,可是為什么,我總那么地放心不下呢?真想自己就是那輛車的一個輪子,要么是后窗上的那只白毛長耳的兔子,要么是捆綁在他身上的安全帶,要么,就是他手里握著的方向盤才好……這樣,就知道他現(xiàn)在走在哪里了,也知道他是不是犯困,也知道他是安靜地開車,還是一邊開車一邊高歌了……我想像著他的千般姿態(tài),越想越按捺不住……我給崔醫(yī)生打了聲招呼,說頭有點疼,早離開一會,就上了醫(yī)院門診樓的露臺上,躲在陰涼處,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到哪了?” “剛?cè)敫咚俨坏绞昼??!?/br> “困不?” “還行?!?/br> “怕你睡著,陪你說說話?!?/br> “恩……早上你穿那件裙子了?” “你怎么知道?” “陽臺上不見了啊?!?/br> “這你都能發(fā)現(xiàn)?!?/br> “嘿嘿……怎么樣?喜歡嗎?” “恩。好幾個人問我在哪里買的?!?/br> “那就是在含蓄地夸你呢?!?/br> “我知道……” “你上班不忙???” “哦,今天早上沒多少事……也擔(dān)心你開車……” 就這樣,我在五六平米的露臺上,走來走去,似有似無地說著一些廢話,120公里的路程,我一直陪著他進(jìn)了自己的家門。 “掛了啊,我到家了?!?/br> “恩?!?/br> “呆會有空電話?!?/br> 我收起發(fā)燙的手機,趕緊回到辦公室。 半個小時后,方向東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午飯在哪里吃,又說了十幾分鐘。 再半個小時,我又忍不住給他打電話…… 就這樣,來來回回地,我?guī)缀鹾头较驏|一直在說話。 “你猜我媽見到我咋說?” “怎么說?” “看把你忙活的,一回來就舉這個電話不放?” “你怎么說?” “我實話實說唄?!?/br> “去!這樣……多不好?!?/br> “這有什么,我媽說,你丈母娘這么cao心你,挺好的?!?/br> “哼!”我就差一個跺腳了……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態(tài)。 “我也覺得挺好的,挺喜歡這樣的……” 這一天,真的好難熬啊……一直到手機沒電,我才安靜下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 一個人在家里走來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電話像是丟不掉的鬼魅,盤旋在我的腦子里,讓我無法躲避。 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他。 “睡了沒?” “沒,躺下了,睡不著?!?/br> “沒陪你媽看電視?” “看不進(jìn)去。” “為什么???” “心里燥?!?/br> “哦?!?/br> “我難受?!?/br> “咋了?” “脹的很?!?/br> “那咋辦?” “沒辦法……忍著唄?!?/br> “實在不行就自己解決下?!?/br> “恩……要是你在就好了。” “我在?我在我能咋辦?” “你幫我。” “我咋幫你?” “用手幫我,我自己的手都沒感覺了?!?/br> “我不會。” “我教你就會了。” “那樣行?” “當(dāng)然?!?/br> “真不知道?!?/br> “就用手taonong?!?/br> “弄疼你咋辦?” “沒事,我忍著……真難受……” “那你回來?!?/br> “現(xiàn)在?” “恩?!?/br> “算了,那樣一定是瘋了,我老爸老媽不敲死我?!?/br> “哈哈……那你就忍著?!?/br> “我不忍?!?/br> “那咋辦?” “咱倆邊說,我邊解決。” “這樣……行嗎?” “應(yīng)該可以?!?/br> “那你隨便?!?/br> 我的身體里像有副鼓,開始咚咚咚地撞擊著。臉色發(fā)燒,內(nèi)心卻不斷期待著……感謝這夜色,感謝這個空無一人的家,讓一切隱秘地發(fā)生并不為人知著。 “早上看見我了?” “看見什么?” “我說那個?!?/br> “切,誰稀罕?我什么沒見過?”嘴里不動聲色地說著,身體里卻有股熱流,奔流而出。 “完了,你拿我當(dāng)尸體啊?!?/br> “呵呵,小屁孩?!?/br> “呵呵,小屁孩咋了?” “我見的多了?!?/br> “那是醫(yī)院?!?/br> “那能有啥不一樣?” “你沒覺得有什么不一樣?” 方向東桀驁的口氣,讓我的腦海里,把早上的那一幕定格在腦海里……我深深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用手緊按住胸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11、歸心 “說說看,有啥不一樣?”方向東緊追不舍地問。 “都一樣?!?/br> “說實話。” “我還沒見過,能那么大。”咬了咬嘴唇,才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出來。寂靜的夜里,即使我的呼吸,都清晰無比。說完,我就低了頭,仿佛他就站在對面看我似的,很有些難為情。 “哈哈,你偷看了?” “去。你敞開著個門,還啥都不蓋的,黑不琉球?!?/br> “熱唄,我愛蹬被子?!?/br> “我還覺得你是故意呢?!?/br> “呵呵……要是在家,我這樣難受,你幫我處理不?” “咋處理?” “醫(yī)生的手段那么多的?!?/br> “我不會?!?/br> “用手?!?/br> 我沉默著,心跳越來越快,臉頰越來越燙。 “用嘴?!?/br> “去。不行。” “那我……就只能用想象了。”方向東似乎嘆了口氣,帶著一點調(diào)皮,帶著一點故意,故意惹我心疼他那樣。 我的腦子是混沌的,飽脹的,沒有余地去思考,去判斷,去阻止,我只是像一灣水,在一個小小的坡度面前,無法自顧地順流而下。 “我真的開始想象了……你的手……”方向東用氣流說著一串又一串的話,中間不定地因為呼吸而中斷。我這邊靜悄悄地,屏住了呼吸那樣,靜靜地聽著,感受著此時的他,是什么樣的一個陶醉狀態(tài)……男人,可以這樣一瀉舒暢……他可以毫無顧忌地馳騁在想象的原野上,而我,想象似乎被兜在一個大網(wǎng)里面,我不敢,把沿著脖頸一點一點往下的這個女人的手,突然幻想為男人的,幻想為方向東的……我有深深的罪惡感……雖然,我知道我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但是,也許我的放縱將是很多人痛苦的開始……我不能責(zé)問命運為什么那么晚遇見他,也不能責(zé)問命運為什么這樣巧合并令人難看地安排他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也許,能看見他,能隱去一時的放縱,之后會是和諧、永不分離的相守?不管以什么樣的形式,不管我們的社會角色將如何錯位,他應(yīng)該是占據(jù)我生活的一個部分吧?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開始喘息中帶有斷續(xù)的呻吟……我的身體一下一下地收緊……大腦一片蒼白,或者一片橘黃……那是太陽初升是的漫天云霞,那是可以埋葬一切的海嘯,那是可以蝕骨的一片火海……我真想,什么都不顧地,投身其中,在方向東這個男人有力的臂膀之中,在他的喘息和悸動之下,在他狂放的釋放之時,抱緊他,溫柔地包容他…… 他最后一聲低沉、壓抑,又似故意的“嗯”伴著長長的氣流,噴薄而出…… 我仍然靜靜地靜靜地聽,生怕漏掉任何一個音符……盡管,我的內(nèi)心已是水浪滔天。 許久,他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我甚至能聽到他手里紙巾的悉索聲。 “完了?”我喉結(jié)處一動,問。 “恩?!?/br> “舒服了?” “能睡著了?” “呵呵。”他傻笑。 “你爸媽不會聽到吧?” “不會,聽不到?!?/br> “哦……那你后天……回?” “恩?!?/br> “那行吧。早點睡,這兩天都沒睡好。” “好,電話也沒電了?!?/br> “恩。好好睡?!?/br> “你也是。” “掛了?!?/br> “你掛?!?/br> “你掛?!?/br> …… 依依不舍的樣子。我的心里開始又被一種情緒充滿,并涌動……這一輩子,回頭一看,這樣溫情的時刻竟然沒有過!而方向東,是以一個很矛盾的形象闖入我的生活……我在做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僅僅是因為受不了這孤寂了幾十年的生活嗎?還是因為老天要故意為難我?還是老天想悄悄地,在我青春已逝的時候,偷偷安慰下我?并且,為了平衡他給我的安慰,必須要我承受來自于心靈上的折磨? 音兒。我最愛的女兒。我該如何面對? 雖然我知道,我這樣的放任,并不是要搶掠屬于音兒的什么,也許,也許我只是想僥幸地,體會一下溫情和愛戀的感覺,給自己的人生,偷偷劃上一個不遺憾的句號? 我不知道,我一邊接受命運的牽引,一邊在審視和自我責(zé)難中無以抗拒。 我是個缺失了自己人生的女人,而真正感覺要來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其實那也不是屬于自己的……我瘋了嗎?一個小我二十二歲的男孩,他讓我不安,讓我失眠,讓我不思茶飯,讓我混亂地一塌糊涂,讓我像個小姑娘一樣,開始情緒大起大落……甚至,讓我的身體產(chǎn)生極度的異樣。 該怎么辦?是放任一切,讓方向東成為我人生中的一個絢麗煙花,燃上高空,然后寂寥地落下還是讓他做一個受潮的煙花,只在我人生里投放一股股嗆人的煙味,然后漸漸散去? ……我不知道。 我很困,我要睡了。把這一切交給明天吧。 早上醒來,頭暈。 第一件事,臉沒洗牙沒刷,第一件事,我是奔向充滿電的手機。 夜里的思考和徘徊,這時竟一掃而光。 我無法阻止自己去拿手機的腳步。 我打電話給方向東。 “昨晚睡得咋樣?” “還行。你呢?” “恩,差不多吧?!?/br> ……只幾句,掛掉。 洗漱完,吃早餐,又撥通電話。 “吃了沒?” “還沒?!?/br> “我在吃。” “恩,吃飽吃好?!?/br> ……又幾句,掛掉。 上班的路上,堵車,電話又拿在耳邊。 “干啥著呢?” “陪我爸媽說話。” “哦,那我掛了?!?/br> ……一個早上,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像個牽線木偶,遙遠(yuǎn)地,線的那頭就綁在方向東的手腳上,讓我無法停止地去掛念。 午飯后,我又拿起手機,左手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臉頰,表示對自己的憤恨和無奈。 “怎么樣啊在家?”我問。 “挺好的?!?/br> “哦,那明天幾點回?” “我快到了!” “啥?” “我在回來的路上?!?/br> “騙人!” “你不信?” “不信……逗我開心?!?/br> “真的。” “你油嘴滑舌的?!?/br> “你幾點回來?下班怎么吃飯?” “我沒什么事。” “那回來做飯吧?!?/br> “少胡說!” “我真的在路上了!” 說著,我聽見電話里一陣汽車的鳴笛聲,然后聽見車窗下降,呼呼的風(fēng)聲… … 天哪! 我感覺自己像山上的積雪,隨著一陣地動山搖,我轟隆隆又撲簌簌地被震成碎末,毫無遮攔地流瀉了下來……原來,被幸福撞擊,人,會是這樣的脆弱! 12、導(dǎo)火索 “你真的在路上?” “真的?!?/br> “咋不多陪陪他們?” “我放心不下你啊。” “呵呵,我,沒,沒啥……好著呢”一時間,我說話都有點磕巴,眼眶不由一熱。 “我先買點啥菜,我肯定先到?!?/br> “你不用管了,我一會買了帶回去?!?/br> “那好,那我先回?!?/br> “恩,一會我也早點走,你慢點開,別著急?!?/br> “好,掛了啊?!?/br>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下午三點四十,如果早走,也得到四點半。這五十分鐘……莫不是要化作一柄利劍,一點一點在我心頭切割,讓等待化作溫?zé)岬孽r血,一滴一滴地,像沙漏,流走。 他回了家會做什么?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他那么急切地回來說明了什么?難道我這樣的一個中年女人,也有他牽掛的?抑或是他僅僅因為生理上的壓抑?我該怎么做?繼續(xù)渴望他還是拒絕他?該以怎樣的方式不露痕跡地打破距離?或者該以怎樣的方式順理成章地推遠(yuǎn)他?該放任自己的身體和情感還是該壓制?該心身一致還是該內(nèi)心狂熱外表冷漠?該考慮道德還是該順應(yīng)內(nèi)心?……他是為了逞一時之快還是真如我這樣情不自禁?他想讓我滑入譴責(zé)的谷底還是憐憫我珍惜我? 他會先伸手捅破那層薄如蟬翼的紙還是我?……怎么做我們才會忽略另一個至親的人的存在?怎么做我們才可以說服自己丟掉枷鎖?如果開始了怎樣的結(jié)束才不至于太傷感?如果沒有開始我會不會重新墜入寂寞衰老的深淵?……假如我只想讓他給我一個擁抱,我該怎樣去碰觸他的身體?假如我希望沉醉一個晚上,我該怎樣避免思想上的重壓?假如他先碰我我該怎么回應(yīng)?假如他抱起我扔在床上… …不,不,他不會,他不敢,我們之間有鴻溝。 那么我可不可以放任一點點?我可不可以撫摸一下他結(jié)實的肩膀?我可不可以靠著他看會電視?……我真不知道,我該怎么辦,所有的等待、斗爭、算計、鋪墊、構(gòu)思、幻想,在這未來的五十分鐘之內(nèi),輪番地鞭打著我,讓我痛且快樂。 時間還不到四點半,我就匆匆和崔醫(yī)生打了個招呼,去超市精選了幾樣蔬菜。 回到家,看見方向東,我才發(fā)現(xiàn),其實之前我的胡思亂想都是多余的??吹剿⑿Γ矣X得很安定,很多的非分之想突然就不見了,內(nèi)心純凈地只想做好一頓飯,和他安靜地吃好吃飽。 “我?guī)湍阕??!狈较驏|跟進(jìn)廚房。 “你會做啥?。咳?,等著去?!?/br> “我真會……要不我?guī)湍愦蛳率职伞蓚€人說著做著,也有趣?!?/br> 我不再堅持,遞給他一根蔥:“剝了?!?/br> 方向東蹲在地上,開始仔細(xì)地剝蔥。大短褲一蹲下,腰間漏出一大塊皮膚,黝黑健康的顏色。 我在他身后,順便揭開蒸鍋的鍋蓋。 “哎呀,媽呀!”方向東叫著,就跳了起來。 “咋了?” “謀財害命??!” “咋了?”我十分不解。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他。 “燙死了?!彼种钢沂掷锏腻伾w,又指指他的腰。 “我沒注意……是水燙的?” “是啊?!?/br> “燙哪了?” “故意的?!狈较驏|調(diào)皮地說。 “去……哪???” “哈哈,屁股,水剛好還直接從縫里流進(jìn)去。” “哈哈,快去衛(wèi)生間……疼不?” “疼死?!?/br> 看他那樣子,說的輕巧的,根本不像是真疼??浯蟀删?。 “你去衛(wèi)生間,我去拿藥?!?/br> “我自己抹藥?!?/br> “年輕人還作怪,我啥沒見過?!”看他裝腔作勢的樣子就好笑。 “哪呀?我看看。”拿來藥,在他后腰那找。他突地打了個顫。該不會是有點難為情吧……呵呵。 “是不是這?” “恩?!?/br> “疼不?” “疼……嘶哈……嘶……”他嘴里突然開始嘶哈上了,好像多疼似的。 “紅了?!蔽艺f。 “是吧?” “恩,咱家這藥好用?!蔽疫呎f邊擦。其實,我也不大能分辨出來燙到哪里了,他的皮膚本身就有些黑……不過他說燙,就……燙吧。 我的食指指肚部分在他的腰上,輕輕地?fù)醽頁崛?,有一種微熱,通過那一點點皮膚的接觸,迅速地傳遞全身……仔細(xì)看他的皮膚,看他粗壯的腰身,以及那一點點的股溝。 “完了。”方向東突然說。 “咋了?” “沒法穿褲子了?!?/br> “哈哈,那就不穿唄。” “不行,走光?!?/br> “小屁孩?!?/br> “沒事,我穿低一點。”他又說。 “恩……那你歇著,我去做飯?!?/br> “好?!?/br> 晚飯雖說不上豐盛,卻吃的很舒服。方向東坐在我的對面,吃幾口看我一眼。 然后大家又都匆匆錯開眼神。唯一一次吃飯的時候,竟然找不到太多的話。 方向東腰上的“燙傷”似乎成了一種透明的謊言,彼此都知道,彼此有都裝作不知道……而且,也許缺口在哪里,他和我都心知肚明。 吃完飯我收拾了房間,沖了澡。 是的,我換了無袖的長睡裙,沒有睡意,略略地有凸點……說不上是故意還是隨意。我對自己一時間失去控制。 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聊天看電視,我給他削水果。 吃了點水果,我洗了手,問他:“還疼不?” “恩。疼。” “我看還紅不。” 他乖覺地掀起衣服,拉下短褲,撅起屁股對著我。 “還有點紅?!?/br> “恩。我就覺得還有點疼?!?/br> “那晚上趴著睡吧。” “只能這樣了……你要賠?!?/br> “為啥我賠?” “你燙的?!?/br> “誰讓你蹲的那么礙事的?!?/br> “你賠!” “我都給你上藥了。” “那不行?!?/br> “那還咋辦?” “我不管就得你賠!” 方向東可愛的耍賴……我推了推他:“去。睡覺去!” “那……真睡了?” “睡覺還有假睡的?”我仍推著他,其實手里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我不知道這個夜晚真的就要這么安靜地睡過去么……但也許,這樣做是對的。否則再說下去,誰知道會怎樣。 方向東看我一眼,不說話,真的進(jìn)了房間。 我也進(jìn)了房間。 兩間臥室的門都開著,風(fēng),從這個屋子刮進(jìn)來,從那個屋子吹出去。房間里靜靜地只剩下呼吸。 毫無睡意。 一會是他翻身的聲音,一會是我的。兩個身體在床上像鍋沿上的烙餅,翻來覆去。 “阿姨——” “恩?” “睡不著?!?/br> “恩,我也是。” “咋回事?。俊?/br> “不知道,反正睡不著?!?/br> “那咱倆說說話唄。” “行啊?!?/br> “這樣費勁,咱倆沒聽到讓鄰居聽到了?!?/br> 我和他的話,分別要經(jīng)過兩個門,才能到達(dá)彼此的耳邊…… “那咋辦?”我把問題推給他。 “我過來和你睡……這樣說話方便點?!?/br> ……轟一下,我內(nèi)心那堵墻,瞬時倒塌了。 13、親密較量 聽著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大概是起身,丟掉身上的毛巾被……我背對門口,兩手揪住胸前的衣服,人縮成一個團(tuán),眼睛緊緊閉著。 他光著腳丫子,咚咚地跑過來……他的每一個腳步,都擲地有聲,像敲響一面罪惡的大鼓,震得人心像鼓面上的灰塵,蕩上去,落不下來。 他在我的后面,輕挨著,躺下來。手腳極規(guī)矩。 又慢慢,他的腳滑過我的小腿,輕柔冰涼絲滑,像冬日午夜的牛奶。 “娃呀?!?/br> “恩?” “腳好冰?!?/br> “常年都是?!?/br> 他的腳從小腿滑到腿彎,又慢慢滑向腳踝。 “我,給你暖暖?!币苍S胸中涌起的母性,才能讓我對自己有一點原諒。 “暖不熱?!?/br> “我不信。”這又似我在推進(jìn)? “不信你試試看?!?/br> 說著,方向東把胳膊抽出來,從我的脖子底下自然伸過去,松松垮垮的半摟抱狀態(tài)。兩個人,都側(cè)著,像兩個躺著的“s ”,曲線一致。 “跟個小孩一樣。”我說。 “本來就是嘛?!?/br> 說著,他的雙手扣在我的胸前。溫?zé)岬氖终?,和冰涼的雙腳,水與火感受,包圍著我。 他又調(diào)皮地捏捏rutou。 我知道,那兩個顆粒已經(jīng)因為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欲,而變得倔強挺立…… 我的呼吸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輕輕地啊一聲,卻不敢睜開眼,只能任這一切在黑暗中一點一點發(fā)生。但是,我又不能忘記自己是誰,我在身體上潰敗著,言語上還在挽救。 “……你,哎,真是個娃?!?/br> “孩子都想抱著媽睡?!彼f著,更是貼緊了一些,懷抱也更結(jié)實。兩手仍舊死死地護(hù)衛(wèi)著我的胸。仿佛那是他神圣的領(lǐng)地。 “你這從小在外的,缺少母愛?!蔽以诮忉尳o他和我聽。 “還好吧,習(xí)慣了。” 方向東顯然沒有我這樣心里墜著個石頭,身體卻不斷地想往上飄。 他的手開始隔著薄薄的睡衣,擴(kuò)大范圍地游走……腰,小腹,臀……他一邊摸著,一邊將嘴唇湊近我的耳朵,脖頸……吹氣,熱乎乎的氣流,像毛刷,在我的頸項間竄來竄去…… 我扭著身子,躲。 “癢?!?/br> “癢就對了?!?/br> “不行?!蔽疫呎f邊用雙手撕扯并往外推他。 “咋不行?”他突然輕啄一下我的耳垂。 “真不行……啊……”身體一哆嗦。 “為啥?”他又在脖頸上濕滑地輕輕一吻。 “不行,我不能?!?/br> 我的頭背向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他的吻太要命。 他便放棄上面的攻擊,手在我的小腹慢慢地往下探。 我緊緊地抓住他的雙手,阻止。 “可以的,沒什么是不可以的。”他的話全部成為強力燥熱的氣流……真像是我身邊刮起的一陣臺風(fēng),讓我的身體和意志一起飄搖。 “呀,真的不行。”我有些故作惱怒的樣子,狠勁地推開他的雙手,不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