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言笑晏晏判生殺(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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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蕖在心中大呼壯觀,她已經(jīng)能感受到拘魔陣帶來的巨大壓迫,若不是那股意識cao控著她不讓動彈,她真想轉(zhuǎn)上一圈好好研究下這個拘魔陣。作為一名常年閉門修煉的丹修,她雖對陣法頗有涉獵,但鮮少有機會直面這種大場面并且親自布陣。 眼見著拘魔陣即將結(jié)成,倏忽之間,形勢驚變。 “抱歉啊諸位,初漪不小心回來早了~” 初漪肩扛長刀,嘻嘻笑著,踩著屋檐疾速奔來,她身后,緊跟了一排黑衣魔修,修為皆是不俗。幾位大能俱面色大變,桑實呢?她不是被桑實引走了嗎,怎么回來得這么快! 還有這些魔修,又是打哪里冒出來的?這幾日他們在阿蔓暮行宮附近多方查探,從未見過這些魔修蹤跡。 果然,還是中計了。 初漪手提長刀,朝著陣眼的人攔腰斬去,原先砸門使錘的修士想要上前協(xié)助,卻遭其余魔修纏住,一時分不開身。 陣眼之人不敢中止結(jié)陣,只好空出一只手,硬生生聚起靈力擋刀。只聽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刮擦聲,刀刃無情砍上骨頭,頓時鮮血噴濺,那只手自小臂處斷為兩截。 有血花飛濺在紅蕖眼尾,那半截手從空中砸落地面,五指緊緊攥著,昭示著手主人承受過多大的疼痛。 倒是個烈性的人,值得欽佩,他并非保不住那只手,但若他強行中止陣法,其余結(jié)陣二人必受反噬。 紅蕖暗中惋惜,這些人明明都只是幻境里的人,于她生命里不過蜉蝣一現(xiàn),所有結(jié)局早已注定,可她在某個瞬間總會深受觸動。 她扮演著阿蔓暮,做她曾經(jīng)做過的所有事,戀慕的,殘酷的,血腥的,一樁樁,一件件,慢慢揭開那些被塵封的不為人知的舊事。 現(xiàn)在的她,是阿蔓暮,也不是阿蔓暮。 就算再心生憐憫,她都不會停手拒演,阿蔓暮要一舉擒住他們,而她,要順勢扮下去,從中窺得幻境執(zhí)念,好為她和秋涉江謀求一線生機。 那人手臂被斬斷,緊咬著牙,愣是不吭一聲,喘了口氣,反而加快了結(jié)陣速度。 “佩服!”初漪贊了聲,見一擊不成,又提刀斜劈而至,這下他若不中止陣法,只能以身殉陣。 另二人齊聲悲吼:“老陸——” 紅蕖則趁幾人分神之際,足尖點地,騰空躍起,她腕間鐲圈脫手而出,鈴音微響,頃刻間金光迸裂,直將其中一人打飛,跌趴在地不住嘔著鮮血。 初漪出手從不留情,那一刀下去,陣眼之人身分兩半,當場沒了聲息。 拘魔陣破。 五位大能,一死三傷,還有一位不知去向。 紅蕖隨手點了個魔修去傳召葛錚,之后解了屋內(nèi)結(jié)界,慢慢踱入。 秋涉江依舊端坐案前,只是臉色白的像紙,額角還掛著汗珠,他唇邊血痕未干,衣襟上暈開一抹鮮紅,分明是一副劇烈反抗過的模樣。 他瞪著紅蕖,眼底一片冰冷疏離,讓人如履寒冰。 當著他的面,殘忍擒殺數(shù)名修士,林閬長老該是恨透了阿蔓暮吧……紅蕖默默無言,后面的事估計更為慘烈,葛錚的下場她沒忘記。 偏偏阿蔓暮不為所動,對此視若無睹,紅蕖只好由著那股意識cao控,拇指擦去秋涉江唇邊血跡,摩挲著他唇瓣,“林閬長老生氣了?” 口氣一派天真,仿佛真的不知道林閬長老為何如此。 “若不殺他們,現(xiàn)在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本座,拘魔陣一旦結(jié)成,被困之人哪怕本事滔天,也逃不過魂消魄散,再無輪回……”她素手順著秋涉江下巴往下滑,停在他心口位置,“林閬長老不會怪罪吧?” 食指調(diào)情般在他心口輕輕戳了戳,她忽而展顏一笑,俯身湊近他耳旁緩緩道,“何況,本座還輪不到他們來殺。這條命,只能由你來取,且……” 紅裙交疊著白袍,她一縷發(fā)垂落在他肩頭,吐字時鼻息溫熱,撩的他頸間微癢。 “甘之如飴?!甭曊{(diào)旖旎,曖昧,像是有情人在咬著耳朵竊竊私語。 唇齒濕熱,含住他耳垂,竟柔軟的不可思議。 “請自重!”秋涉江猛地僵住,扭過頭,垂下眼睫。 “屬下來遲,請魔主責罰!” 紅蕖直起身,眨了眨眼。轉(zhuǎn)過身,但笑不語。 葛錚受召,風風火火趕過來,只掃了眼院中慘狀,眉頭緊鎖,撲通一聲就在門外跪下。 今夜,這幾人都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 他心下意外,他是有將林閬長老的話記在心里,今日午間也與幾人商議好,暫時按兵不動,待阿蔓暮離開正戈城,再悄悄送他們回去。 略微思考了會,葛錚很快恢復平靜,事情已然敗露,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們不能一次性損失五位大能,若阿蔓暮尚未發(fā)現(xiàn)他真實身份,也許還有機會救下幾人。 阿蔓暮站在門外,目光幽幽,自上而下盯住他,她不說話,葛錚也不敢抬頭,氣氛沉默死寂。 半晌,紅蕖才開口,“何止來的遲,本事也通天,正戈城現(xiàn)下可是匿了五位大能修士,葛錚,你要如何解釋?” 她眉梢挑起,姿態(tài)睥睨,這番話說的漫不經(jīng)心,卻不怒自威。 葛錚眼神微暗:“是屬下防備疏忽,才讓jian人趁虛而入,不敢自辯,任憑魔主責罰?!?/br> 初漪搬了把太師椅讓紅蕖坐下,自己站到她身后。 “葛城主忠心耿耿,本座自是不忍重責,不過此事終究要給個交代?!奔t蕖偏頭問初漪,“右護法,你看怎么辦好?” “簡單。”初漪勾勾手指,一名黑衣魔修押了個修士到葛錚身旁,“葛城主,請~” 阿蔓暮這是要逼葛錚親自動手取幾人性命啊,當真毒惡。 那個修士此刻滿身血污,被捆仙索牢牢束縛,怎么都不愿跪下。魔修逐漸沒了耐心,狠狠一腳踹去,將其踢跪在地。 修士跪的心不甘情不愿,他抬頭深深看了眼葛錚,扭頭沖紅蕖嘶吼:“魔女!我等死不足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你不要以為這就贏了,你們這些魔界敗類,作惡多端,遲早會被百家仙門鏟平!” “太吵了……”紅蕖支著下頜看葛錚,“動手吧?!?/br> “屬下遵命。”葛錚閉了閉眼,心中明白,這事沒有那么容易蒙混過關(guān)。 復睜開時,面上無波無瀾。他抬手覆上修士頭顱,五指迅猛刺入,掌間魔氣瘋狂流竄,那修士牙關(guān)緊閉,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五官幾乎扭曲到一起。 紅蕖心中泛起陣陣寒意,垂了眼簾,不忍再看。 驀地一聲慘叫,修士轟然倒地! 紅蕖不由自主順著聲音看過去,那修士已然七竅流血,雙眼瞪得大大的直視前方。 葛錚竟是抽出他神魂,連帶著頭顱,一把捏碎。 “不錯?!奔t蕖眼笑眉舒,點頭相贊,頓了頓,她柔聲問道:“可還有人說葛城主潛伏魔域多年,圖謀不軌,本座該如何是好?” “屬下對您忠心不二,不知何人如此污蔑,口說無憑,還望魔主做主?!备疱P剛剛手刃同道,只覺心疲力盡,強打著精神應付。 “我啊。” 虛空中一團黑霧慢慢凝實成人形,月光將他身影拉長,是名少年模樣的修士,站的吊兒郎當,嘴里還叼著根草。 紅蕖掀開眼皮,這小鬼周身邪氣,她沒見過。 葛錚及另外二名修士卻神色驚變,有人低呼出聲,“桑實!你……” 不理他們,桑實吐出嘴里那根草,走了幾步,半跪到紅蕖腿邊,仰頭喊她:“主人……” 同時,初漪領(lǐng)著黑衣魔修圍住葛錚。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葛錚突然意識到什么,嘲諷地笑了,幾乎咬著后槽牙罵道,“卑鄙!”他召出武器迎戰(zhàn)。 原來那不知所蹤的第五個大能修士,是魔域的人。紅蕖恍然大悟,阿蔓暮早就布好局,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她不僅殺人,還要誅心。 “乖?!豹剟钚悦税焉嶎^頂,他又跪低了些,想拿腦袋蹭她腿部。紅蕖大驚,不動聲色換了個姿勢避開碰觸,剛剛那股意識cao控的太快,她都沒反應過來手就摸了上去。 桑實動作頓住,依舊仰頭,不解得看她,那眼神太過黏糊,只一眼,紅蕖差點起了雞皮疙瘩。好在桑實很快就起身,加入了捉拿葛錚的隊伍。 一名修士仰天狂笑,目眥欲裂,“原來如此,好你個桑實,是我等有眼無珠,難怪啊,難怪……” 難怪桑實一直慫恿他們今夜行動。 “夠了,”隨著聲清斥,一把長劍悄無聲息橫在紅蕖頸側(cè),“放他們走?!?/br> 葛錚寡不敵眾,已被擒住,初漪屏退了幾名魔修,皺眉看向紅蕖。桑實給葛錚套上捆仙索,之后一腳踹到旁邊,冷眼靜看著秋涉江,似乎在思索對策。 秋涉江持劍的手發(fā)著顫,他狀態(tài)更糟糕了,硬是梗著一口氣撐住。林閬長老強行沖開阿蔓暮的禁制,召出本命劍,現(xiàn)在虛的不行,五臟肺腑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揪緊,攪弄到一起,疼的他冷汗涔涔。 他眼神凌冽,緩緩掃過初漪,葛錚二人,最后停在桑實身上,眉頭緊皺。 喉頭腥甜,血氣上涌,險險嘔出來。 紅蕖無奈嘆氣,“林閬長老對自己也這般狠心,本座的心頭血都敢抵抗,不要命了么……” “罷了,那兩個廢去靈力,抹了記憶扔出去?!?/br> 她扭過頭,頸部白瓷般的肌膚貼著劍刃擦過,劃出道紅痕,輕聲道:“至于葛錚,不能放。你不要仗著本座喜歡你就恃寵而驕?!?/br> 秋涉江緘口不言,劍刃退開了些,他緊盯著被劃出的紅痕,神色不明,猩紅的血珠子細密地往外冒,映得滿眼都是紅。 他收回劍,轉(zhuǎn)首,掩唇咳出一口淤血。 秋涉江只覺得林閬長老有病,拖著這樣一副身子還妄想救人。他對阿蔓暮的感情也十分奇怪,太過復雜多變,厭惡又憐憫,抗拒卻失望,他總在克制著自己,秋涉江經(jīng)常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魔主的心頭血啊……這邊紅蕖也因為阿蔓暮的話陷入沉思。 個別魔修修煉到一定境界,他們的血液也會跟著質(zhì)變,尤其是心頭血,若是喂旁人飲下,可作cao控之用。被cao控之人,要是狠了心強行抵抗,輕者腹中絞痛難忍,若抵抗的厲害了,則可能當場血液逆流,五臟俱裂,結(jié)局不好說。 阿蔓暮居然給林閬長老喂了心頭血,所以她才從不限制林閬長老活動范圍,所以她只念了句咒語,林閬長老就動彈不得。紅蕖總算想明白了其中關(guān)鍵,她不關(guān)心林閬長老是如何抵抗的,她只心疼秋涉江平白無故要遭受這些。 再沒心思去看他們怎么收場,她起身拽住秋涉江手腕,拖著人就往寢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