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好像到得格外突然，風一吹，全城都穿上金黃色的新衣服，郁理也是。

    “凌沛你為什么給我選了件這————么夸張的衣服?。　?，郁理揪著衣領對凌沛發(fā)牢sao，“非得這么穿嗎？不是只是回你家吃個飯嗎？”

    郁理被一件黑色西裝套裝套在了里面，黑色西裝剪裁精致妥帖，每一處小細節(jié)都處理得格外完美，金銀線相互交錯，在左邊胸口處繡出了一朵活靈活現(xiàn)的鳶尾花，襯得郁理既高貴又雍容。凌沛那套與郁理大致相同，唯一的差別是胸口處的鳶尾選擇了灰色和黑色的暗線，既低調(diào)又素雅。

    “小祖宗，你就當是哄爺爺開心了行不行？凌家的家徽就是爺爺最喜歡的鳶尾?！?/br>
    “可我這套也太夸張了！大老遠人家就都能看見我了！！凌沛，要不我們換一下吧，讓我穿你這套，你穿我這套，好不好～”

    “祖宗，這都是按照你的尺碼做的，我哪里穿得上。好了好了，再不走真的會遲到的！你想讓爺爺又扣你的分嗎？”

    郁理徹底垮下臉，“好吧好吧，那我們趕緊走吧?！?/br>
    …

    “爺爺，我?guī)е⒂艋貋砹恕！保枧胬掷锾嶂蟀“挠衾硗镒?，人還沒到聲音倒先到了。

    “哼！臭小子有多久沒回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凌言橙吹胡子瞪眼睛。

    “老爺子。這些是給您買的東西?！?，郁理有些拘謹站在凌沛身后，沖著凌言橙打招呼。這是他第二次來凌家老宅，上次情況緊急，他甚至來不及仔細看看這里的布局。客廳到處體現(xiàn)出主人家的品味，正對門是一副蘇繡的屏風，上面繡著不知道哪里的一套宅子，很是老舊的模樣。繞過屏風，是一張花梨木的茶桌，木紋清晰，又明顯虎皮花紋，能夠輕松坐下十數(shù)人。凌言橙這會兒正端坐在主位上，穿著一套整齊的黑色絲綢唐裝，領口處各自繡了兩朵鳶尾花，娓娓盛開。袖口的衣袖被凌言橙折了兩折，翻出的內(nèi)里手工刺繡的凌字端正其上。

    “哼，凌家缺你那點兒東西嗎？”

    “爺爺，郁理可聽不出來你這正話反說。阿郁過來坐，東西給嚴竹就行，爺爺心里高興著呢?！?/br>
    凌言橙又哼了一聲，倒也沒反駁凌沛。

    “怎么著老爺子，這次他們又準備什么坑等著我跳了？”，凌沛目光所到之處讓人不寒而栗，“這群蠢貨，一天到晚就知道打自家人的主意！那點蠅頭小利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也就他們爭個你死我活！”，郁理在桌子下面一個勁拉凌沛的袖子，凌沛閉上嘴不再言語。

    嚴竹重新走到桌前，微微欠身，對著凌言橙說，“他們到了?！?，凌言橙點點頭將面上的算計盡收，換上平易近人的笑容，起身到門口迎接。

    “你們終于到了！沛兒等了你們許久了，快進來。”，凌言橙客套地對著所有人一笑，“老頭子年紀大了，下次來我這不用專門提東西了。嚴竹，還不快幫著把東西提下去。”，郁理想去幫忙被凌沛暗暗抓住了手，“不用去。”，又沖著所有人笑了起來。

    “各位叔伯，凌沛好久沒登門拜訪，實在是沒有規(guī)矩，但實在是最近生意太忙，還請叔伯們不要跟沛兒一般見識?！保腥艘粓F和氣，只有郁理為接下來的城府盤算捏了把汗。

    “無妨無妨，沛兒，這位是...”，凌蔚上下打量郁理，率先開口。這個青年的打扮格外顯然，很難將他忽略，想必是故意為之，就是為了介紹給所有人。

    “郁理?！?，凌沛將郁理拉至身前一步的位置，“我的摯友?！保枧嬉呀?jīng)想好了，這些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搜刮阿郁的資料，還不如主動將他放出來看看能引來什么樣的魚，也方便化被動為主動。

    凌蔚心里訝異地簡直都要合不攏嘴。什么時候連凌沛這樣的人都能說出摯友這個詞了？老虎轉(zhuǎn)性子了？但凌蔚面上還是那副客氣模樣，“郁先生，您是沛兒帶回來的第一位好友。我是沛兒的三叔?！?/br>
    “三叔。初次見面，希望能給您留個好印象?！?，郁理欠身，打起太極。這個三叔...看樣子和凌沛關(guān)系不錯。

    “郁理，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那位郁隊長嗎？”，有一位看著年紀不小的中年男人沉著一張臉從眾人身后走出，“什么時候我們凌家竟然會邀請刑警隊長來家里做客了！”

    一片嘩然。

    “大伯，您這是哪兒的話，沛兒只不過帶個朋友回家，這里哪來的什么郁隊長？”，凌沛就知道他這個大伯一定會出來搞事情，也好，有警隊這層身份在，他們想對郁理做什么也要看看夠不夠這個膽子。

    “你！”，中年男子中氣十足，還想再說什么，凌言橙出來打了圓場，“好了，都站在這里干什么，進去再說吧。”，凌言橙的出聲意味著早已經(jīng)知曉郁理的身份，所有人見狀也不再反對。

    凌沛趁著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對著郁理介紹，“先前說話的是我三叔凌蔚，三叔小時候?qū)ξ液芎?，當然長大了也不錯。后面說話的是我大伯凌乙，不用理他，他一天到晚就知道找我麻煩。”

    郁理有點疑惑問道，“嚴竹跟我說凌老爺子是獨子？”

    “嗯，是堂兄弟的關(guān)系，但是爺爺覺得這樣顯得人丁興旺，索性按照大伯和三叔叫了?！?，郁理點點頭。

    進了剛才的大廳，所有人依次坐在桌邊，凌沛想拉著郁理坐在身邊，凌乙把玩著手里的茶杯開了口，“我凌家的家族會，難道連外人都能隨意參加了？怎么，要不要我把我的位置讓出來？”

    “大伯不必如此咄咄逼人！不過是個普通的家宴說什么家族會議！”

    “凌沛我看你是沖昏頭了！”，凌乙不怒自威，“讓一個條子進來我們凌家已經(jīng)破了例，你現(xiàn)在還要他參與我們內(nèi)部的時期?！?，凌乙看向郁理，“呵，不過是一個小白臉，也想充當什么...”

    “大伯！請您說話放尊重點！”，郁理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拉凌沛的衣服。

    “咚！”，凌言橙將拐杖狠狠一杵，眾人噤聲看向凌言橙。

    “要吵出去吵，老頭子年紀大了耳朵被你吵得嗡嗡響?！?/br>
    “各位，郁理受凌家長輩邀請來參加家宴，既然您各位現(xiàn)在要說內(nèi)部事項，郁理呆在這里也不合適，容我先告退了?！?，郁理說完輕輕捏捏凌沛的腰，轉(zhuǎn)身出去了。

    “哼?！保枧孀匚恢?。

    會議開完，嚴竹到院子里找郁理，遠遠看見郁理蹲在地上，手里抓著一根木枝來回擺弄，偷偷笑完開口叫郁理，“郁先生，老爺請您過去呢！”

    “哎！”，郁理匆忙將木枝放在花園里起身，“會開完了？”

    嚴竹點點頭，“已經(jīng)轉(zhuǎn)到餐廳去了，老爺讓我過來帶您過去?！?/br>
    “嗯嗯?！?，郁理整理好衣服乖乖站在原地，“那咱們走吧。”

    進了餐廳，郁理才明白什么叫人丁興旺，餐廳里密密麻麻坐著四五十號人，在郁理進來的一瞬間，歡笑聲嬉鬧聲都沒了，所有人表情各異盯著郁理，郁理再好的心理素質(zhì)此時也覺得有些難以忍受，著急向凌沛的方向走，凌沛已經(jīng)站起身過來迎了。等郁理坐好，凌言橙起身，端著一杯酒，手繞一圈，對著所有人高聲到：

    “凌家走到現(xiàn)在實在不容易，過去的磕絆凌家已經(jīng)一腳邁過，只要所有人凝結(jié)一心，凌家都能將各種麻煩踩碎在腳下！老頭子年紀大了，就不陪著各位喝酒了，家宴上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玩得開心！玩得盡興！干杯！”

    凌言橙說完將酒水一飲而盡，下面坐著的各位都面色恭敬，同樣一飲而盡，“爺爺！”，凌沛有點擔心，凌言橙擺擺手坐下，在凌沛耳側(cè)說：“凌家以后是你的天下了，沛兒。老頭子想好好休息下了。”，凌沛抿起嘴鄭重點點頭。

    沒一會，凌言橙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走了。等凌言橙走后不就，幾個輩分大的都陸續(xù)走完了，只剩下年紀小的還在喝酒玩游戲。長輩們前腳剛走，后腳凌沛身邊就圍了一圈人。

    “凌沛！你小子厲害?。Я藗€條子...”，凌禹感受到凌沛殺人的目光趕緊改口，“帶了郁先生回來，老爺子放過你了？”

    “那不然還要我怎么樣？打斷我的手腳還是挑斷我的手筋？”，凌沛喝了一口手里的酒調(diào)笑到，“怎么就不盼望點我好？”

    “凌大少爺?shù)苍恻c罪也讓我們兄弟聽著快活快活啊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凌羽大笑出聲，“我還等著看這位郁先生離你而去，你哭鼻子的樣子呢哈哈哈哈哈”，周圍的兄弟跟著一起笑。

    “哼，那你是等不著了，是不是阿郁。”，郁理喝了兩杯酒，臉頰染上緋紅，聽見一眾兄弟笑自己，不想吃了這個虧，“風水輪流轉(zhuǎn)啊這個兄弟，等你以后哭了我一定不會看笑話，還會備好一箱紙巾，任你哭個昏天黑地?！?/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兄弟笑得更放肆，凌羽總算被人懟回去、還啞口無言。

    凌羽大窘，拉著郁理的手腕，“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走，我們出去打一場。輸了你就要叫我一聲爸爸！”

    郁理倒是無所謂，聳聳肩，“好的兒子～”，凌沛給郁理使眼色，讓郁理手下留情。凌沛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可憐的凌羽，自求多福吧。喝了酒，凌沛跟著一起走到門外，一撩衣服下擺就坐在了臺階上，周圍的下注聲不絕于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古一物降一物，降凌羽的那一物終于來了。

    “凌羽！讓這個姓郁的小子認你當爸爸，凌沛也是你的兒子咯～”

    “郁先生好好教訓他！他囂張?zhí)昧?！?/br>
    凌羽站在一切活動手腕腳腕，郁理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凌羽在拳腳上從沒輸過，輸給凌沛那次他自然不會記在里面。凌羽估摸著郁理的戰(zhàn)斗力，心里已經(jīng)有了打算。郁理一動不動站在那看凌羽拉伸，突然伸手解扣子。

    “現(xiàn)在認輸還來得及，臭小子！”，凌羽見郁理連準備活動都沒做，有些疑惑，但叫囂還是得做的。

    “凌沛，把我衣服拿好了，可不要弄臟了！“，說罷將手里的衣服朝凌沛一扔，凌沛抬手接住。

    “好了嗎，我等得快要睡著了?！?，郁理嘲諷，凌羽面上一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圍人笑得前仰后合。

    凌羽一個直拳正向郁理正面襲來，郁理微微側(cè)頭躲過，凌厲抬手，一個漂亮的左勾拳朝凌羽錘去。凌羽猛地下蹲躲過一拳，前進半步，手肘朝郁理腹部砸去。郁理急速后退，拉開距離，又用手肘砸向凌羽的背部，被凌羽側(cè)翻堪堪避過。兩人在短短時間已經(jīng)打了幾個來回，口哨聲和喝彩聲此起彼伏。凌沛得意地望著郁理不肯眨眼，嘴角無意識勾起，耳邊什么聲響都沒了，其他人也都消失不見，滿心滿眼望向那個場中的人。這就是讓他沉迷不已的人！

    凌羽一把脫掉上衣，腳蹬地，像只獵豹沖向獵物，郁理不躲也沖向凌羽，一個側(cè)身，雙手環(huán)抱凌羽的脖子，借力旋轉(zhuǎn)，凌羽緊緊抓住郁理的腰間，“砰！”，兩個人衰落在地，郁理雙手勒住凌羽的脖頸發(fā)力，雙腳纏在凌羽的胸口，凌羽高舉雙手發(fā)力，還在做最后的掙扎。忽然，凌羽松了手，卸了力。

    郁理送開手腳笑了起來，“你輸了～”

    “凌羽！快叫爸爸！”，周圍的兄弟吹著口哨起哄。郁理站起身，凌羽還躺在地上，郁理彎腰，向著地上的人伸手，“起來，這么輸不起嗎？”，聞言，凌羽拉上郁理的手借力一躍而起。

    凌羽看著郁理，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凌沛原本想打個圓場，被郁理搶先一步，“怎么，輸了叫我一聲哥不吃虧吧？我比凌沛還要大上一歲呢。”

    “郁哥，我輸了。剛才對你出言不遜，對不起?！?，凌羽誠懇道歉。

    “別別，你還是張牙舞爪好些?！?，郁理擺擺手朝凌沛走去，“我贏啦凌沛?！保衾淼难劬镤佁焐w地的笑意與愛意將凌沛牢牢封印。

    “欸！”，郁理驚呼，“快放我下來！”

    “郁哥！郁哥！”，兄弟們將郁理扛起，拋向天空，“郁哥厲害！”，凌沛看著空中的人，笑得彎了眼睛。

    “怎么？今天的會議結(jié)果有問題？”，郁理開著車往家走，側(cè)眼看見凌沛有些失落的樣子開口詢問。

    “也不算。爺爺今天將凌家徹底交到我手上了，我以前覺得我一定能做好，但是真的到了這一天的時候，我竟然有點迷茫...”，凌沛看著郁理拉著自己的手，“阿郁，以前我有信心，是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做錯了，爺爺也能幫我收拾好那個爛攤子，但是現(xiàn)在...我身上背負的是整個家族，我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的錯誤決定而作出犧牲?！?/br>
    郁理將車停在路旁，扭著身子扶正凌沛的腦袋，讓凌沛看向自己，“凌沛你怎么了，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犧牲是在所難免的，任何時候都是，但是那些兄弟，他們信任你尊敬你，你為什么要懷疑自己。如果你真的不行，他們又不是傻子，為什么要擁護一個廢物呢？那些叔伯，你年幼的時候能處理好，現(xiàn)在更能處理好。凌沛你看著我，我就是你手里的刀，他們也是，刀渴望血，也不懼怕折斷。”

    凌沛的心被郁理填得滿滿的，“我明白了，阿郁。咱們回家！”

    ...

    －警局－

    “易璇的案子好像有進展了?！?，郭局把手里的案宗遞給郁理，“這是第三起類似死亡案件了。加上易璇，三個都是26－30歲的女性。都是在不能被拍攝到的位置被人劃開喉嚨，周圍也沒有找到任何有效證據(jù)，兇器到現(xiàn)在還沒找到。你看這里，”，郭暮指著照片上的受害者眼睛，“你看她們的眼神都帶著難以相信的恨意，我懷疑作案者是認識她們的熟人。另外，看了下她們的口供，她們都曾在死亡不久前說過類似要出去約會的話。這個案子這么久了，這三起案件之間也沒有明顯的聯(lián)系。如果并案，咱們面對的就是一個危險的連環(huán)殺人犯。”

    郁理從看見照片的時候，指甲就摳進了手掌，過了這么久，這個案子已經(jīng)是他心里的一根刺，無時無刻不將骨rou磨成血沫?！斑@個...郭局，雖然跨了三個區(qū)域，但是能夠看出來女性受害者的體征一致，可以申請并案調(diào)查。這個...這個案子能不能由我負責，我保證我一定會冷靜處理的?！?/br>
    “郁理，時間這么久了，我知道你還不能放下這個案子，所以這個案子我可以給你。但是！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情緒不穩(wěn)或者出現(xiàn)其他問題，我會立馬交給其他人去做！”

    “是！”，郁理捏進手里的案宗發(fā)誓。易璇，我一定幫你報了這個仇！

    “郁隊？”，譚越從聽說并案開始就著急，但郁理一直沒有什么新的安排。

    郁理抬眼看向站在自己桌前的年輕人，陽光勇敢，充滿正義?！白T越，這件事我們不能著急，今天，之前的案子資料就能全部到咱們這里，咱們今晚熬個大夜，把這些全部梳理出來。叫上武叔和小趙...把隔壁隊的藍疏也借過來，今天就把這塊骨頭啃下來?！?/br>
    “是！”，譚越小跑著出去安排。

    “喂？凌沛，是我，我今天不能回家了，不對，這段時間可能都不能回家了。”

    “很著急的案子？”，凌沛挑起眉，停下手里的筆，“又是什么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案？”

    “是...”，郁理用勁咬了下嘴唇一口，”易璇的案子，我們懷疑還有其他受害者?！?/br>
    凌沛一時間沉默，他知道這個案子是郁理心里的一根倒刺，輕輕一碰就能讓郁理疼得渾身顫抖直冒冷汗，“知道了。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照顧好你自己...”，郁理還想說的話被譚越的叫聲打斷，“愛你，等案子結(jié)了我就請假一個星期，好好陪你。”

    “怎么了？”，郁理走到會議室。這里是為了方便調(diào)查開的辦公室。

    “剛才其中一名受害者的mama送來三個本子，這個女孩子一直有記日記的習慣，也許里面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br>
    郁理接過本子，坐在椅子上從后往前翻了起來。會議室只剩下翻閱的聲音。

    ...

    －言橙集團－

    “儷文最近的研發(fā)費用提升了11％，利潤下降了27％，這是怎么回事？”，凌沛坐在會議室里翻閱匯總上來的報表，問李儷。

    “最近漣歆推出了價格極低的產(chǎn)品搶占市場...”

    “漣歆不是一直只在C市范圍活動？昊蒼去查一下他們的動向。李總接著說?！?/br>
    “漣歆這場價格戰(zhàn)打不了太久，他們這次就是在內(nèi)耗，只出不進完全是為了燒口碑，咱們由他們?nèi)?，儷文的市場不是這么輕易就能搶走的。至于研發(fā)，最近儷文的新產(chǎn)品快要到最后節(jié)點了，所以我加大了對他們的支持。凌總，我敢說這套產(chǎn)品能引領新方向?！?/br>
    “告訴研發(fā)部，如果這次的產(chǎn)品能讓言橙再上一個臺階，言橙會給每個人配一輛車?！?/br>
    “謝謝凌總！”，李儷發(fā)自內(nèi)心感激凌沛在某些地方上的闊氣。

    “昊蒼這邊呢？”

    “剛才我沒有機會講，漣歆也想插手這邊的一塊地皮競標，不過因為言橙和那邊早就簽署了合作意向才沒有被他們搶走。他們給出的價格超過市價85％都不止?！?/br>
    “漣歆...嗎？”，凌沛看著手里的報表，“去查，越快越好，我就要看看漣歆搞什么東西?！?，凌沛吩咐完繼續(xù)說道，“金融那邊最近動蕩得很！我看是不是要換一批人了??！”

    會議開完，天都黑了。凌沛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郁理不回家，好像自己都沒了回家的理由。凌沛想了想，拿起衣服往外走，“對，就送那個位置，我會在門口等你們?！?/br>
    ...

    “郁隊！你...”，譚越吃驚地看向會議室門口，凌沛手里各提了三四個袋子，手里還捧著四個餐盒。

    郁理看見趕緊起身，“還愣著干什么！來幫忙?！?/br>
    譚越把東西整齊碼在桌子上，“郁隊，我們餓死了，你們來不來啊！”

    郁理笑罵：“我虧待你了嗎！吃吧吃吧，給大家兩個小時休息時間。”，一邊說著一邊被凌沛往自己的辦公室拉，“凌沛你慢點兒！”

    郁理被自己桌子上擺的餐盒驚呆了，“這...”

    “我不知道你今晚想吃什么，西餐中餐我都叫了，還有蛋糕和巧克力?！保枧嬲f著，自顧自坐在了郁理的椅子上，“快來吃飯，愣著干嘛？”

    郁理被香氣激得流口水，“你吃了嗎？”，自然地將手里擦干凈的筷子遞給凌沛。

    “沒有，我在等著和你一起吃飯。”

    “那你還不快吃！”，郁理已經(jīng)先一步塞了一口泛著油亮的魚生壽司，“你剛才怎么進來的？”

    “藍疏，是他帶我進來的?！?/br>
    “？？”，郁理吃驚，“天呢，你到底在我們警局認識多少人?。俊?/br>
    “他是楊昊蒼的朋友，我和他也沒有多熟?？斐浴！?/br>
    “真好吃啊凌沛！”，郁理狼吞虎咽，“有錢真好！凌總?cè)f歲！”

    凌沛被逗樂，“傻子又在說什么胡話！今晚你睡這里嗎？要不要我包...”

    “求求凌大財神爺，您好好在家呆著吧，您再多來兩趟，我真的要被紀委查了！！求求您低調(diào)點吧～～”

    “哦...”，凌沛覺得無語，”我給家屬還有家屬的下屬送點吃的就這么嚴重嗎？”

    “非常嚴重?。∷圆灰龠@么來了，我被紀委帶走了你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然后等你反應過來，你卻見不到我，你說嚴重不嚴重！”

    “嗯～”，凌沛點點頭，“確實嚴重?！?/br>
    “你們案子如何了？”

    “有了一點新進展，還得再確認看看，今晚就能出結(jié)果?！?/br>
    “阿郁，注意安全，不要讓我擔心?！?，凌沛終于體會到作為警察家屬的艱辛。

    “遵命！凌大人還有什么吩咐？”，郁理嘴里塞得滿滿的，讓凌沛笑出聲。

    “沒了！快點結(jié)束早點回家?！?/br>
    “謹遵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