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去找工作了，但轉(zhuǎn)悠了一天，天快黑了才回家，可是什么工作都沒

    找到。

    晴兒，你不要急，工作可以慢慢地找。再說，余輝早就跟我說過，只要我愿

    意，我隨時都可以去他那里呢。不要急，急是找不到好工作的。其實，有什么急

    的呢？我們借舅舅的三十萬塊，這就算償還了。還了這筆大數(shù)額，我們還剩二十

    多萬喲，這足夠我們償還在其他親戚朋友處借的欠款了。明天，我便叫那些債主

    全都來，還了他們的帳。這下可好了，省心了：一呢，欠帳還了；二呢，爸爸媽

    媽可以專心地照顧你了，不用還要幫我照顧門市了；三呢，用mama的話說，我們

    解決了皓潔的工作，算是給你積了陰德，等我們陰德積得差不多的時候，一個不

    小心，保不定你哪一天就醒過來了?？傊痪湓挘覀兊暮萌兆泳涂靵砹?！

    哦，不和你嘮叨了，爸爸喊吃飯了呢。

    我吻了吻你的額頭，站起身出了臥室，見飯菜已經(jīng)擱在飯桌上了，心里有了

    一種久違了的家的溫馨感，眼中淚花便又開始閃動了，人也不由得呆了。

    ＂　蕭可，快來吃，看菜都涼了。＂　mama說。

    我從呆想中驚醒，忙坐到飯桌邊去，打趣著說：＂　有爹有媽就是好啊！看，

    飯菜都弄得好好的了，我手都沒動，只管吃現(xiàn)成的，多好?。。ⅰ。ⅰ⌒∈挵。院?/br>
    天天都這樣了。你就找個工作好好干，好好對晴兒吧，只要晴兒還在一天，我就

    保證，你一定有現(xiàn)成飯吃?。ⅰ“职謴膹N房出來，用圍裙揩了揩手說。

    ＂　爸，辛苦你了！＂　我在吃飯前，沒敢忘記感謝他老人家一聲。

    我們正吃飯，門鈴?fù)蝗豁懥似饋怼?/br>
    我停下筷子，嘀咕道：＂　誰會來敲門呢？不會是物業(yè)吧？還不到交費時間??！

    ＂?。ⅰ∪タ纯窗伞＃ⅰama說，＂　說不定是你皓潔表妹呢。她下午就該到的，怎么會

    這么晚了才到？你看看去。＂　我打開門，覺得眼前陡然一亮，一張稚氣十足的娃

    娃臉頓時跳進了眼簾。

    ＂　可哥哥，我來鳥！＂　娃娃臉一張臂就把愣怔著的我抱住了，嚇得我差點沒

    暈過去。

    ＂　瘋丫頭來了，什么鳥啊雀的，話都不會說了？＂　mama見果然是侄女來了，

    高興地站起來，＂　快放開你蕭哥，這么大丫頭了，還這樣瘋，都不怕人閑話?。?/br>
    ＂　人家很久米見可哥哥了嘛，抱抱親親?。。ⅰ⊥尥弈樞χ闪耸?，一邊便將身上

    背的背包和擱在門外的旅行箱交給我，自己就進了屋。見桌子上有飯有菜，拿起

    我吃過的筷子就夾了一片瘦rou往嘴里放。

    mama見這丫頭這樣，又好氣又好笑：＂　瘋丫頭越來越瘋了，是你老爹沒把你

    喂飽呢還是吃飽了沒事干盡說瘋話，你姑姑我怎么聽不懂你，　米，　呀，　米，　的，

    ，　米，　個什么名堂？還親親抱抱，你臉紅不臉紅？＂?。ⅰ」茫氵@就不懂了，，　米

    ，　就是，　沒，　的意思，抱抱是禮節(jié)，米什么好害羞的，嘿——＂　娃娃臉涎著臉皮

    說，眉飛色舞的，很是夸張。

    ＂　真是個活寶?。ⅰama皺著眉說，＂　還沒吃飯的吧？那就坐下，我去給你拿

    碗筷，別動你蕭哥的筷子，你就不怕不衛(wèi)生？＂?。ⅰ」茫氵@么說好像我可哥哥有

    傳染病似的，——喂，可哥哥，你有傳染病沒有？＂　娃娃臉扭頭對正在往里搬行

    李的我喊，一臉的笑意。

    ＂　皓潔，你來了我們這里就熱鬧了，可是你可別成了你姑姑、姑父眼中的，

    浩劫，　才好喲！＂　我笑著說，心中嘀咕：他們眼中的浩劫？為什么不說是我們眼

    中的浩劫？都奪了我們的雜貨店了，還不是浩劫？小丫頭，才幾年不見，長得越

    發(fā)的水靈了，真是我見猶憐了，這么個尤物，不知道以后誰有幸得到她，那是怎

    樣一種銷魂呀……嘿嘿，晴兒，你別呸，我這是打精神牙祭呢！

    第３部分

    ＂　我是皓潔，可決不是浩劫，嘿嘿?。ⅰ○嵢匀幌阎粡埻尥弈?，嘿嘿地傻

    笑，直傻笑得mama搖頭嘆息：＂　瘋丫頭！瘋丫頭！老二怎么就這么不幸，生了你

    這么個瘋丫頭喲！＂　一直沒哼聲的爸爸笑著說：＂　一年沒見，皓潔長得是越來越

    漂亮了?。ⅰ○嵚牴酶缚洫勛约?，連忙道謝：＂　謝謝姑父點評，你侄女一定不辜

    負你的期望，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漂亮，一直漂亮到讓天下男人都傷心死，哈哈！

    ＂?。ⅰ∵@孩子，怎么說話呢?。ⅰ“职殖粤艘惑@，瞪大了眼睛望著這瘋丫頭，大有莫

    名其妙的感覺。

    ＂　姑父，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是不是你已經(jīng)開始傷心了呀？嘻嘻。＂　皓潔

    可能真的會是浩劫，我感覺爸爸的腦袋已經(jīng)開始大了。

    ＂　吃飯吧，皓潔，你要是把你姑姑的血壓惹高了，把你姑父的心臟病惹翻了，

    你可就找到好活路做了?。ⅰ∥覍⑿欣钊娇蛷d，洗了手重新回到桌子邊坐下，

    見皓潔嘴巴話多，忙叫她吃飯，希望能用碗堵住她的嘴。

    mama也哭笑不得地道：＂　這丫頭，怎么學得這么瘋了！＂　我笑著說：＂　高中

    階段正是出瘋子的時候，你老人家沒看見那些歌迷球迷？哪個不是瘋子？＂　＂　可

    哥哥真是一語中的?。ⅰ○嵭Φ溃ⅰ√煜碌母咧猩钳傋?！瘋子才有那么好的

    精神玩命考試，害得我這個正常人連大學都沒能考上?。ⅰ。ⅰ『昧?，別發(fā)感慨了。

    吃吧，吃了好早些休息。明天你可得給我早點起來，給我開門，我好去推單車。

    ＂　我見皓潔沒完沒了，連忙催促，＂　我吃飽了，去喂晴兒去了，你們慢慢吃。＂

    ＂　我吃了就去看jiejie，真不好意思，來得匆忙，一點水果都沒買。＂　皓潔竟然覺

    得自己進來半天只顧胡扯沒去看病人很不好意思。

    ＂　你買了水果她就能吃了？＂　mama笑道，＂　要買就買營養(yǎng)液之類的吧，明天

    你給我補上，別光說不練?。ⅰ。ⅰ∈牵?，是，一切聽偉大英明的姑姑大人的吩咐！

    ＂　皓潔又涎下了臉。

    晴兒，我進臥室來給你進食，我只是用耳朵注意地聽著客廳里他們?nèi)苏f的

    話。

    mama似乎在正色對她的侄女說：＂　皓潔，你怎么不把行李放店里，全搬這里

    來做什么？未必還要在你蕭哥這里長住嗎？＂?。ⅰ『俸?，姑，你真是諸葛孔明第二，

    真聰明?。ⅰ○嵥坪醪⒉还芄玫陌迥槪敌χ蚬?/br>
    ＂　別跟你姑姑嬉皮笑臉的，姑和你說的是正事?。ⅰ。ⅰ∈?！何局?。ⅰ○嵉穆?/br>
    音一本正經(jīng)，可是不一會兒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呵呵，何局，屬下保證不

    再嬉皮笑臉的了，呵呵——＂　＂　這丫頭?。ⅰama顯然無奈了，＂　真拿你沒辦法！

    ＂　＂　這就對了，姑，笑一笑，十年少，經(jīng)常板臉一本正經(jīng)老得快，你沒見我媽長

    年不笑的后果？她比你小好幾歲吧？可是，她看上去比你可老多了！姑，你不會

    希望現(xiàn)在就在姑父眼里失去魅力吧？＂　＂　瘋丫頭，姑問你正事呢，你都扯哪里去

    了？你媽那是給你兄妹幾個cao勞cao的?。ⅰ。ⅰ○?，姑姑有正經(jīng)事和你說，你就正

    經(jīng)一會兒?。ⅰ“职衷S是看mama實在難受了，忍不住插嘴道。

    ＂　嘿嘿——＂　皓潔定是扮了個鬼臉，＂　知道了，姑父！＂?。ⅰ∧俏覇柲?，你有

    什么打算？＂　mama問。

    我想mama一定是實在怕這瘋丫頭在這里住下就不走了。她前兩天和舅舅并沒

    有約定皓潔住這里的事。但看這瘋丫頭把全部家當都往這里搬的樣子，她一定以

    為皓潔會在我這里長期住下去?！苍S她就是這樣想的：＂　可不能讓她長住這

    里！看她剛才進門時擁抱蕭可的親熱勁，聽她和她姑父說的那些撩撥人的瘋話，

    蕭可一把干柴還能經(jīng)得起她用烈火去點？你再看看這瘋丫頭，一張娃娃臉白里透

    紅簡直吹彈得破，修眉明眸簡直就我見猶憐，再看她的小鼻子小嘴，白皙的頸子，

    突兀的胸脯——我敢打賭，即使她不去撩撥蕭可，蕭可也可能把持不??！你想想，

    蕭可這都禁欲多久了……＂　嘿嘿，晴兒，我猜得對嗎？

    我想皓潔肯定不會知道她姑姑心里想得這么復(fù)雜，但總算能感覺到點由頭，

    所以便聽她說道：＂　爸說明天找?guī)讉€工人把門市隔七八平方出來做臥室，明晚我

    就到門市去住。我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好意思在表姐夫家長住呢？不過，今

    晚沒辦法喲，吃住可就都吃定你們了！＂?。ⅰ±显S，你聽，瘋丫頭不瘋說起話來多

    有條理?。ⅰama高興地說，＂　你這孩子，這樣說話多好！像這樣呢，我們把店賣

    給你也還值，要像剛才那個瘋樣，我們可就冤死了?。ⅰ。ⅰ」?，怎么說這樣的話呢？

    什么值不值、冤不冤的呀？＂　皓潔不解地問。

    ＂　傻丫頭，你是真不知道??？＂　岳母道＂　這店你蕭哥是堅決不肯賣的，因為

    這店里有你晴jiejie八年的心血，而且他也寄希望于這個店能幫他償還欠帳，治好

    你晴jiejie的病?？墒牵瑸榱四隳苡袀€城市里的工作，我們勸他忍痛把店賣給了你。

    你要是成天瘋瘋癜癲的，把個原本興隆的生意整冷清了，你說我們寒心不寒心？

    ＂?。ⅰ≡瓉硎沁@樣?。。ⅰ○嵉?，＂　如果可哥哥因為要還帳不愿意賣也就算了，如

    果可哥哥因為這個店子里有晴jiejie的太多的心血舍不得賣呢，我可以考慮是不是

    把店還給他！＂?。ⅰ∩笛绢^，又說瘋話了?。ⅰama立即呵斥道。

    ＂　姑，說了你也未必懂！＂　皓潔道，＂　為了還帳那是舍不得錢，庸俗而已；

    要是因為那里有晴jiejie太多的心血而舍不得，那就是為了愛情。愛情，知道嗎？

    偉大、崇高啊！姑姑，你懂嗎？＂?。ⅰ∧愎霉美狭?，不懂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歪理！

    ＂　mama冷哼道。

    ＂　不和你說了，我去看晴jiejie了。＂　皓潔話音未落，便闖進來了。

    ＂　瘋丫頭，你也敲一下門呀?。ⅰama在外嗔道。

    晴兒，你看見了嗎？皓潔meimei來看你來了，你最喜歡、最疼愛的瘋丫頭皓潔

    來看你來了。

    皓潔看了看你扭曲變形的臉，張大的嘴，伸長了的舌頭，進食時不斷外溢的

    口涎，怯怯地問我：＂　可哥哥，你，你就這樣伺候晴jiejie？＂?。ⅰ≡趺?？我伺候得

    不夠周到嗎？＂　我很吃驚，我自忖我伺候得夠周到的了。

    ＂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晴jiejie都這個樣子了，你還——＂　皓潔正要

    說下去，我忙打斷了她道：＂　你別說了，你晴jiejie什么都能聽得見，心里明白著

    呢?。ⅰ○嵧铝送律囝^，忙閉了嘴。

    ＂　可哥哥，你太偉大了簡直?。ⅰ○嶉]了會兒嘴，可哪里忍得了寂寞，又開

    口道，＂　你一個大男人，竟能夠有這么好的耐心，這一定是愛情的偉大力量吧？

    ＂?。ⅰ∩笛绢^，＂　我笑道，＂　這是現(xiàn)實，現(xiàn)實哪有你想象的那么浪漫！你幫我看著

    你晴jiejie一會兒，我去把碗擱下，另外我也要給她擦擦身子了。＂?。ⅰ『绵希?guī)?/br>
    你看著。＂　皓潔道。

    我端了兩盆熱水進來，對皓潔道：＂　皓潔，你回避一下，我要給你晴jiejie擦

    擦身子。＂?。ⅰ』乇苁裁矗浚ⅰ○崫M不在乎地說，＂　我又不是男人！＂　這丫頭竟然

    裝傻，我感覺自己的一張臉guntang。晴兒，我要給你擦私處呢，她在這里合適嗎？

    我正為難，卻聽mama在客廳喊：＂　瘋丫頭，你蕭哥給你晴jiejie擦身子有什么

    好看的？你給我出來！＂?。ⅰ∥也唬。ⅰ○嵕髲姷卣f。

    ＂　你晴jiejie大小便都失禁了，又臟又難聞，惡心死你?。ⅰama又道，＂　我都

    受不了，你能受得了？＂?。ⅰ】筛绺?，是真的嗎？＂　皓潔疑惑地問。

    ＂　當然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晴兒，她不出去算了，小孩子愛看稀奇，就

    讓她看吧。

    ＂　那我更得看看了?。ⅰ○嵉溃ⅰ∥业挂纯?，你愛我晴jiejie都愛到了哪種

    程度?。ⅰ。ⅰ∧氵@丫頭，可真是瘋了?。ⅰ∥野欀碱^道，手下已經(jīng)揭開了被子。晴

    兒，我心里怎么會有一種怪異的感受呢？而且似乎有什么熱力在升騰！

    ＂　哇，什么味道！好難聞?。ⅰ○嵧蝗晃孀”亲拥?。

    一股濕熱之氣夾著大小便的臭味撲鼻而來，我聞慣了都難以忍受，這個大小

    姐如何受得了？她趕忙跑到窗前，推開紗窗，把頭伸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也

    許帶著夜涼的新鮮空氣。

    ＂　叫你別看，你偏不信，這下知道了吧？＂　我說，手上慢慢褪下你的褲子，

    取下尿不濕，用紙巾擦了殘留在身上的糞便，然后用熱毛巾仔細地擦洗你的下身。

    我抽空望了一眼皓潔，見她呼吸了一陣新鮮空氣，覺得好受了一點，便轉(zhuǎn)過

    身來，眼睛突然定了似的，瞪得大大的，一動不動。我順她的目光看過來，原來

    她的雙眼正定在丟在地板上的沾滿大便的尿不濕和紙巾上，我分明感覺出她那淺

    淺的胃正禁不住一陣痙攣，一陣惡心嘔吐的感覺正涌向她的喉嚨。

    她抬腿就要沖出臥室，可是，就在抬腿的瞬間，她又不動了。我發(fā)現(xiàn)她的目

    光又定了，這次定在了我的手上。

    我的一雙手正擰了熱毛巾，仔細到極點了地擦拭你的外陰，也許是我的仔細

    勁和耐心勁，讓這瘋丫頭熱淚盈眶了吧。她穩(wěn)了穩(wěn)自己的胃，強行吞了幾口唾液，

    許是覺得不再想要嘔吐了，便心情平和地走到床前，溫順地問我：＂　可哥哥，要

    我?guī)兔γ?？＂　＂　好啊，你去幫我把臟水倒了，再給我端一盆熱水進來。＂　我說，

    ＂　要把盆清洗干凈，沒問題吧？＂　皓潔早已端了水往外走，一會兒便端了水回來。

    我用另一條干凈毛巾在新端來的熱水里揉搓了一會兒，開始最后一遍擦洗。

    我的手在你的下身游移，我的心跳在加速，忍不住便偷眼看了看那個瘋丫頭。我

    發(fā)現(xiàn)她臉變得緋紅了，呼吸也開始變得粗重起來，我心里覺得好笑：瘋丫頭，什

    么都看，羞死你！許是皓潔發(fā)現(xiàn)了自己可怕的變化，忙掩飾道：＂　可，可哥哥，

    我又去倒臟水，好不好？＂?。ⅰ『冒?，去倒吧。＂　我假裝專注于你的身子，一副根

    本就沒注意到她的變化的樣子。

    皓潔見我沒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失望，松了一口氣，端了水便

    出去了。真是個傻丫頭，連聲音都顫抖了，我還能聽不出！

    晴兒，我是不是心理有些扭曲了，我怎么會這么下流地窺視皓潔meimei？

    等她從洗手間出來，再要進臥室去時，我已替你擦洗完畢，換了尿不濕，穿

    好褲子，蓋上被子，噴了空氣清新劑，端了水，拿了臟尿不濕和紙巾出來了。

    皓潔只好順勢靠在姑姑身邊坐下了。爸爸見我累了半天，忙欠了欠屁股，讓

    出一個位置說：＂　蕭可，休息一會兒吧，你明天還要去找工作呢。＂　我說：＂　我

    把水倒了再說。＂　我進洗手間倒了水，放下臟尿不濕，洗了手出來，坐下和大家

    一起看電視，看了一會兒，便感覺有一雙眼睛怪怪地看著自己，嘿嘿，晴兒，你

    的皓潔meimei反過來窺視我了呢。我不敢去招惹她，于是說：＂　你們早些休息，我

    要去睡了。皓潔，你也要早點，明天我要早些出去，你可得給我開門，我單車還

    在門市里呢。＂　說完，我便起身去洗手間洗漱去了。

    ７。第６則

    月日

    因為要出去找工作，我六點半便起了床，打算做了早點再叫醒大家起來吃。

    哪知開門到客廳時，爸爸已經(jīng)將稀飯熬好了，正開門要去樓下買油條、饅頭。媽

    媽在臥室咳嗽，似乎也醒了。就連皓潔也都起了床，在客廳里呆坐著。

    我和爸爸打了招呼便問皓潔：＂　皓潔，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　我睡不著。

    ＂　皓潔無精打采地道。

    ＂　擇鋪嗎？很多人都這樣，到了一個新環(huán)境很不適應(yīng)，晚上就睡不著覺。＂

    ＂　不是。＂　皓潔打了個呵欠，慵懶地說，＂　天亮時夢見晴jiejie來喊我，說你今天

    要去找工作，單車還在門市里，要我早些起床，要不然，你就只好走著去找了。

    ＂?。ⅰ∧阋矇粢娔闱鏹iejie了？＂　我驚訝地道，＂　她還說了些什么？＂　＂　什么叫我也

    夢見了？難道你也夢見了？＂　皓潔忽然興奮起來，＂　可哥哥，說說你們在夢中相

    見的情形。＂　我臉一下子燙了，晴兒，昨晚你又進入了我的夢中，一個旖旎的夢，

    那可不能告訴別人，當然更不能跟她一個小丫頭說了。

    ＂　說嘛，可哥哥?。ⅰ○崜u晃著我的手臂一臉哀求地道，＂　我對于一切癡情

    的東西都求知若渴呀！＂?。ⅰ∷龥]說什么，就說要我等她醒來。＂　我撒了一個謊。

    ＂　哇，這么經(jīng)典的臺詞呀！＂　皓潔驚叫道。

    我無奈地搖頭道：＂　你這丫頭，我剛才問你她還說過什么呢，你還沒告訴我。

    ＂　＂　她就說了這些?。ⅰ○嵟d奮過后，又打個呵欠道，＂　你們真是男恩女愛呀！

    男的照顧女的照顧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女的關(guān)心男的關(guān)心到了人家的夢里來了，

    連累得我這個從沒起過大早的黃花大閨女連覺都沒睡好，呵——呵——，我慘不

    慘呀我?。ⅰ。ⅰ’傃绢^，一大早爬起來就說瘋話，你還要不要你姑睡個好覺啊？＂

    mama似乎已經(jīng)起床，見皓潔胡言亂語，連忙出聲招呼。

    ＂　姑，我沒說瘋話，真的是晴jiejie在我夢中告訴我這些的。＂　皓潔辯解道，

    ＂　晴jiejie三次入夢，我想不起來都不行??！姑，你信不信啊？＂?。ⅰ∥倚拍銈€頭！

    ＂　mama走出臥室嗔罵道，＂　你蕭哥昨晚告訴過你他今天要起早出去找工作的，你

    總是記在心上了，日有所思，便夜有所夢了。＂?。ⅰ】筛绺绺嬖V過我？我怎么就不

    記得了？＂　皓潔茫然道，＂　就算是吧，可我還是糊涂，怎么不是我可哥哥來喊我，

    偏就是晴jiejie來喊呢？而且還是三次！好過分喲！難道冥冥中果真有、有——＂

    ＂　瞎說?。ⅰama瞪了她侄女一眼。

    ＂　好了，皓潔，既然起來了，就去洗把臉清醒清醒，一會兒吃了早飯我們一

    起下去。＂　我不愿在這種虛無的事上糾纏，忙岔開了話題。一邊說，先自去了洗

    手間。

    洗漱畢，我又接了熱水來給你擦洗，按摩，舞弄了半天，吃完飯都快八點了。

    我這才和皓潔出門下樓到門市去推車。

    我從門市把車推出來，試了試車胎、車鏈，確信氣打足了，鏈子也不至于打

    滑后，便翻身上了車，和皓潔說了聲＂　拜拜＂　，便揚塵而去了。

    一天里，我數(shù)不清自己轉(zhuǎn)了多少條大街，鉆了多少條小巷，進了多少個勞務(wù)

    市場，可是，就他娘沒人愿意要我。天已經(jīng)不早了，我又累又餓，只好往家里趕

    了。往家趕之前，我給我們的那些債主親戚和債主朋友打了電話，要他們明天都

    來我們家，我要將他們的帳統(tǒng)統(tǒng)給注銷了。

    我正騎車往回趕，經(jīng)過建設(shè)路的時候，一輛寶馬擦著我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慌忙下了車，正想開口罵娘，卻見車窗搖下，一張英俊的男人的臉

    探出來，沖我喊道：＂　哥們，好巧！＂　我一見那人，忙把正要出口的臟話收回，

    笑著說：＂　是你小子呀，我說誰有這么大膽，敢擦著我的身子停車！剛才給你說

    的事你記著哇，過期哥們我可就不認帳了喲！＂　晴兒，你道來人是誰？是我的高

    中同學余輝，那個在城南指壓城當經(jīng)理的余輝，這家伙都有自己的車了。

    ＂　伙計，相請不如偶遇，我前次給你介紹的蘇姐就在車上，何不上來認識認

    識?。ⅰ∮噍x說，順手就開了車門，一只腳就伸了出來。

    我忙說：＂　不必了，下次吧，我要急著趕回去照顧我老婆呢。＂　余輝打開車

    門出來，拉著我的手道：＂　老同學難得見一回面，你怎么都得陪我喝杯酒吧？再

    說，蘇姐聽說你的大名后，很想見你，人家是公司老總，比你忙多了都甘愿見你，

    你就別推辭了?。ⅰ。ⅰ“⑤x，你應(yīng)該知道我沒空哦?。ⅰ∥乙荒樥卣f，＂　我家有

    病人?。。ⅰ。ⅰ∥夷懿恢绬?？＂　余輝說，＂　難得一見嘛，來來，別推了，上車吧，

    我?guī)湍惆褑诬嚪藕髠湎淅锶ァ＃ⅰ∥夷睦锟仙宪?，可余輝卻死抓著我的手不放，正

    在爭持不下，車對面卻鉆出一個看樣子是司機的男人，開了后排的車門，恭敬地

    從車上迎出一個女人來。

    我見了那女人，眼睛便不由得直了。

    晴兒，你別怪我，她太漂亮了。見了漂亮的女人沒有反應(yīng)，那我豈不是有問

    題了？所以我有點反應(yīng)，是你應(yīng)該原諒的。

    她看上去三十不到年紀，成熟得像一枚多汁的水蜜桃。一雙眼睛有如兩泓秋

    水，像能勾盡天下男人的魂奪盡天下男人的魄似的，極具誘惑力。她繞過車頭，

    走到我們面前，向余輝一挑美目，輕啟朱唇，便吐鶯語：＂　阿輝，這位是？＂?。?/br>
    蘇姐，這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重情重義的好男兒，我的高中同學蕭可?。ⅰ∮噍x對

    女人說，一邊朝她擠眉弄眼。

    ＂　原來是蕭先生？認識你很榮幸！＂　女人伸出白嫩的手，便要和我握。

    我雙手正把持著車龍頭，猛然嗅到一陣出谷幽蘭般的香味，又見女人伸手要

    來和自己握，右手忙不迭松了龍頭就要迎上去，卻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手實在很

    臟，。晴兒，你說，我咋就這么沒福，眼看就可以和美女握手了，我他娘的一雙

    手卻臟得比大糞桶都還臟！因為怕把人家嫩蔥白一般的手弄邋遢，我只好尷尬地

    沖女人笑：＂　不好意思，我手是臟的。＂　女人淺笑著收回了手：＂　我叫蘇蟬，大

    家喜歡叫我蘇姐。＂　向余輝借錢時，我曾聽余輝介紹過蘇姐，知道她是本城最大

    的指壓連鎖＂　蘇姐指壓連鎖＂　的老總，經(jīng)營著幾十家指壓分店，于是恭敬地道：

    ＂　聽余輝提起過蘇姐，沒想到能和你這么大的人物見上一面，榮幸的該是我呀！

    ＂　蘇姐笑了笑，媚眼睨視了我一下，仍然淺淺一笑道：＂　聽阿輝說你想找個兼職？

    ＂?。ⅰ∫郧跋脒^。＂　我老實地回道，＂　當時缺錢，我恨不得找十個兼職。＂　＂　以前

    想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了嗎？＂　蘇姐眼里露出了略感意外的神色。

    ＂　怎么不想？不過，就是找不到！＂　我笑道，心想，我他娘的正為找不到職

    業(yè)惱火呢。

    ＂　到我那里去做吧。＂　蘇姐聽說我還要找，眼睛頓時一亮，＂　聽阿輝說，你

    的按摩技術(shù)很是不錯？＂?。ⅰ∧銊e聽他瞎說?。ⅰ∥覍擂蔚氐?，＂　他夸大其詞，怎么

    可能會有多好呢？我只是在醫(yī)院看護理給我老婆做過幾次，然后又厚著臉皮求阿

    輝帶我到你的指壓連鎖里去看了幾次，根本就沒拜過師。我只是學來給自己已經(jīng)

    成了植物人的老婆按摩的，怎么好得了呢？＂　＂　你很誠實。＂　蘇姐淺笑道，＂　你

    要愿意找個按摩師的兼職，只管找你同學就是。＂?。ⅰ≌宜浚ⅰ∥艺f，＂　我現(xiàn)在想

    找全職。＂　＂　想干全職？為什么？你不是還有個雜貨店要打理嗎？＂　蘇姐不解地

    問。

    ＂　我的雜貨店賣了。＂　我黯然道。

    ＂　既然這樣，你就到阿輝那里先干著。你們同學之間也方便幫襯。＂　蘇姐說，

    ＂　只要你愿意，我們隨時都歡迎。當然，你要不愿意，我們也不勉強?。ⅰ√K姐說

    著，又斜著媚眼睨視了我一眼，依然淺笑。她長長的睫毛梳理得讓人很想吻上前

    去，那畫得不濃不淡的眼線隨著她眼眸的顧盼顯出無窮的魅惑之力，看得我差點

    大發(fā)鼻血。

    這話余輝早就跟我說過，但我沒答應(yīng)，原因很簡單，我還沒到那地步。可是

    今天蘇姐一說，我居然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地就答應(yīng)了下來。而且還一副不敢相信

    的樣子：＂　你們真的要我？＂　＂　當然是真的?。ⅰ∮噍x道，＂　我說伙計，蘇姐是何

    等人物，她有空和你開玩笑嗎？＂　我笑道：＂　那是，那是?。ⅰ。ⅰ√K姐，快上車，

    交警過來了，這里不能停得太久。＂　司機在車上催了起來。

    ＂　好，蕭先生，拜拜！＂　蘇姐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走了。

    余輝望著我，一邊往車邊走，一邊恨恨地道：＂　cao，你上車要死人??？＂　我

    也瞪眼回道：＂　上你的車吧，來拿錢時才收拾你?。ⅰ。ⅰ〉綍r看誰收拾誰?。ⅰ∮噍x

    笑道，＂　這家伙，想和你喝杯酒都他娘的不肯賞光?。ⅰ∮噍x上了車，司機一封油

    門，寶馬一溜煙跑了。

    。第７則

    月日

    今天，因為我留在家里等債主，沒出去找工作，爸爸mama便抽空回去看他們

    的家了。

    還了所有的債，當人去樓空的時候，我捏了捏癟癟的錢包，感覺錢真不是東

    西，它讓我看清了人世間的許多丑惡。這些東西，在以前我都不知道。

    余輝臨走對我說：＂　哥們，明天就開始來吧，公司安排你帶薪培訓(xùn)和實習。

    ＂　我猶疑道：＂　我還沒想好，等我決定了再說吧。＂　＂　cao，昨天你不是都答應(yīng)蘇

    姐了嘛?。ⅰ∮噍x不滿地道。

    ＂　我還得想想?。ⅰ∥乙廊贿t疑。

    ＂　想個球?。ⅰ∮噍x憤憤地走了。

    晴兒，我該怎么辦？找一個普通工作吧，也許能養(yǎng)活我們，可是，那就意味

    著你就再也進不了醫(yī)院了。我要找個收入高的工作，我不但要養(yǎng)活一家人，還要

    將你再次送進醫(yī)院！聽余輝說，干按摩收入不錯的，完全可以供得起你住院。晴

    兒，為了你，我想去余輝那里干。

    誰在開門？爸爸mama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晴兒，我得去看看。

    ＂　許朵？怎么是你？＂　原來是meimei回來了。

    ＂　怎么啦？怎么就不可以是我呀？＂　許朵驚訝地道。

    ＂　你怎么有空？＂　我問。

    ＂　今天上午沒課，我回來拿件衣服。＂　許朵道，＂　哦，對了！姐夫，怎么讓

    皓潔幫你守門市？她什么價格都記不住，還翻著進貨單賣東西?。ⅰ。ⅰ￠T市已經(jīng)賣

    給舅舅了，不她守，難道還要我守？＂　我沒好氣地道。

    ＂　你說什么？＂　許朵瞪大了眼睛道，＂　你再說一遍?。ⅰ。ⅰ￠T市賣了?。ⅰ∥依?/br>
    冷地道。

    晴兒，別怪我冷淡，我一想起逼迫我賣門市的是你的mama和舅舅，我就沒好

    氣。

    ＂　蕭可，你是頭豬?。ⅰ≡S朵突然暴怒了，將腕上的手袋一滑，順手就朝我扔

    了過來。

    我一閃身，伸手抓住了手袋，皺眉道：＂　許朵，你干什么？＂?。ⅰ∥腋墒裁矗?/br>
    我要吃了你?。ⅰ≡S朵說著，環(huán)顧四周，要找趁手的東西。結(jié)果找了半天，找到了

    半截板凳腳。她揚起板凳腳，朝我頭上砸了下來。

    這次我沒有閃，我倒要看看，小姨子是怎樣打姐夫的！

    晴兒，許朵meimei心痛我們的雜貨店，她也應(yīng)該知道，我也心痛??！

    額頭一陣鉆心的痛過之后，我終于知道，小姨子也是可以打姐夫的。

    ＂　你不是很會閃嗎？怎么不閃？你這個笨豬?。ⅰ≡S朵氣呼呼地扔掉板凳腳道。

    我感覺一股熱流正從額頭往下淌，淌到鼻子上便變冷了，然后一滴一滴地往

    地上掉。

    ＂　你出血了？＂　許朵呆了一呆，忙從我手里奪過手袋，掏出紙巾，先擦去我

    鼻子上的血，然后死死地摁在了我的額頭上。

    ＂　死人，你怎么就不知道閃？＂　許朵語氣終于軟了。

    ＂　閃不開我閃什么？＂　我說，＂　該經(jīng)歷的都得經(jīng)歷，這是命?。ⅰ。ⅰ〗惴?，我

    想你比我更清楚雜貨店的價值，你為什么就非得賣它呢？＂?。ⅰ≡S朵，能夠不賣，

    我還賣它嗎？＂　我鼻子酸酸地道，＂　舅舅那里逼債，三十萬啊，我到哪里去湊？

    ＂?。ⅰ≠u了就賣了。＂　許朵松了手，找了張創(chuàng)可貼給我貼上道，＂　我借那五千塊的

    期限只有一個月，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