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的眼睛被貪婪填滿,張開大嘴 咬住男人的脖子,頓時鮮血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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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寒風(fēng)冰封在無盡的白色中,陽光仿佛凍僵了一般穿不透密布的云層,淡 淡的血腥味凝固在空氣中。 「隊長,再沒有救援我們就真的挺不住了呀!」厚厚防寒服里傳出顫顫巍巍 的聲音,蒼白著臉的少年求助的望著身旁的眼鏡男。 被稱為隊長的眼鏡男近乎絕望地靠著冰壁,抬眼望向沒有一絲光亮的洞口, 呼出的水汽裹在鏡片上結(jié)成一層冰晶。 眼鏡男張了張發(fā)白的嘴唇,有氣無力的對著通訊器發(fā)出最后一次呼救:「控 制臺,控制臺……救贖一隊請求救援,位置62°12,?。担梗ⅰ。?,5°57 ,?。担玻ⅰ。祝貜?fù)位……」沒等他說完,通訊器中傳出沙沙的聲音,「媽的!信 號又斷了!」握著通訊器的手緊了緊。 天知道他有多想摔了這個破東西,奈何這是他們最后的希望,絕對不能壞。 「隊長……」少年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五官都痛苦的擠在了一起,「隊長, 我不行了。如果你能出去,幫我跟我媽說我想吃她親手包的餃子……」 「小吳!別睡!小吳!」眼鏡男隔著厚厚的手套拍打著少年沒有血色的臉。 原本昏死過去的少年突然睜開了空洞的雙眼,喉嚨中發(fā)出野獸似的低吼。滿 是血漬的手死死的抓著眼鏡男的胳膊,隔著防寒服咬了下去。 「小吳!你瘋了嗎!」防寒服被扯開了一個口子,羽絨紛飛,這一口雖然沒 有傷到他,但見這力度要是咬到胳膊,那非得被生撕下一塊rou不可。 少年并沒有收手的意思,緊接著又向眼鏡男張牙舞爪的撲來。眼鏡男緊接著 將另一個胳膊架在身前,擋住了他。 「你到底怎么了!」眼鏡男沖少年吼道。但少年仿佛聽不到一般,一次又一 次地攻擊著他。情急之下,眼鏡男將通訊器一把砸在了少年頭上。 少年的頭上赫然一個血窟窿,倒在了地上,通訊器也砸的粉碎。 眼鏡男呆滯的看著少年的尸體,口中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突 然跪坐在地掩面痛哭,「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執(zhí)意要去看那具尸體,大家就不會發(fā)狂, 不會掉入冰洞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都怪我……」 冰洞外呼嘯的寒風(fēng)夾雜著暴雪毫不留情地剝奪著南極洲上生物們的溫度。 此時南極考察站救贖站控制臺,幾個身著紅色防寒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忙著對 求救信號進行定位。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雪打亂了他們的勘探計劃,還與救贖一隊失 去了聯(lián)系。 「這鬼天氣怎么回事,預(yù)報是不是弄錯了,真是沒用?!?/br> 「哪是預(yù)報錯了,分明是這天氣反常。這季節(jié)本不會這么冷,就算是冷也不 會出現(xiàn)這么夸張的暴風(fēng)雪??!」 「別聊了,快確定位置!救人要緊?!拐鹃L打斷了他們的聊天,眉頭緊鎖, 不時地看向窗外呼嘯的暴雪。 他參加了四次南極科考行動,近兩次異常天氣越發(fā)頻繁,高溫時突破了20 攝氏度,這次的異常天氣也許早有預(yù)兆。但沒成想真就出了意外,這可是他第一 次做站長,送了多少禮,花了多少錢,好不容易坐到這個位置。 「真會給人找麻煩?!拐鹃L暗暗腹誹。 「站長,位置找到了,但是這種天氣,我們貿(mào)然搜救很容易發(fā)生危險?!箍?/br> 起來斯斯文文的女勘探員報告。 「覃隊長!我們現(xiàn)在不去救援,他們怕是要挺不住了!」一旁的男勘探員激 動的道。 「……」 「站長,咱們怎么辦?」被叫做覃隊長的女勘探員問道。 「不能冒這個險,讓更多的同志陷入危險。」盡管心里很不耐煩,站長還是 要維持他「深明大義」的形象。 此話一出,就算有什么異議也沒人再提了。 云層漸散,陽光為白茫茫的南極鍍上了一層光芒,但并沒有給人帶來絲毫的 溫暖。 當(dāng)救援隊趕到時,眼鏡男和少年的尸體已然僵硬,救援隊一片沉默,將二人 的尸體帶上,四處尋找著其他人。 在沿著救贖一隊勘探路線搜救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突兀的立在冰原之上的巨冰,沒 有人注意到被雪掩埋的巨冰一角露出了一節(jié)僵硬的動物尸體。在巨冰不遠處散落 著其他一隊隊員的尸骸。 尸骸殘破不堪,有的地方甚至露出白花花的骨頭。原本以為他們遭遇了野獸 襲擊,但是從傷口來看并不像是野獸啃噬的,反倒是想人咬的。思及此,覃隊不 禁打了個寒戰(zhàn),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尸體總是要帶回去的。 考察站里一片沉寂。除了一隊隊長以外,其他隊員身上都有著很嚴重的傷, 但奇怪的是,這些傷并不像生前造成的,更像是死后咬傷的。不過小吳的尸體不 同,他的致命傷是頭上的窟窿,其余渾身上下只有左手有一個很深的血齒印。這 一切都太過離奇,對從小就接受著唯物主義思想教育的勘探員們來說,眼前的一 切根本無法接受。 一行十人無一生還,這次意外讓此次考察不得不提前結(jié)束。 「媽的,就會給我找麻煩!死也不會挑個好時候死!」站長在房間里氣得捶 胸頓足,一把將行囊掃到了地下。 他苦心鉆研學(xué)術(shù)多年不得出路,本想著趁氣候變化抓緊勘測,說不定會有什 么大發(fā)現(xiàn),到時候作為考察站站長自然功勞極大,名利雙收的事情,這可比研究 學(xué)術(shù)來的快多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花費那么多心思去買通關(guān)系坐上這個位置。事 情一出,不僅名利兩空,還得安撫他們的家人,自己的心血和錢財都白費了。想 到這里站長恨不得砸了整個考察站。 躺在床上的覃隊長十分焦慮,連安眠藥都用上了,眼前依舊不停的回放著搜 救時見到的種種離奇場景,無數(shù)猜測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輾轉(zhuǎn)難眠。 次日回國途中,大家各懷心事,客艙安靜的可怖。無人注意的貨倉中,幾具 尸體微微動了。 第二章 「誒,錢隊,你看新聞了嗎,咱們c國南極考察隊的飛機在咱們市郊墜毀了?!?/br> 卷毛小警察小跑到剛踏進警局門口的錢啟寧身邊,一臉認真的說道。 錢啟寧掏出的煙,漫不經(jīng)心地點燃:「看了,但是沒細看,這事兒啊,不歸 咱管?!拐f罷邁著大步走到座位上,翹起了二郎腿,輕吐一口煙圈。 「錢隊,可不能這么說?!剐【熳妨松先?,「咱們是警察,要有探案嗅覺, 這事兒,我就覺得不簡單?!?/br> 「哈哈哈,還嗅覺,你是警犬嗎?」一旁的女警王思忍不住笑出聲,「這考 察隊飛機墜毀,跟咱們八竿子打不著邊啊,醒醒吧。有這嗅覺,還不趕緊把張阿 姨丟的電動車找回來。」 小警察被懟的說不出話,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上。 「下午還要去醫(yī)院嗎?」女警問錢啟寧。 「得去啊。」錢啟寧深吸了一口煙,滿臉無奈道,「局長老婆要生了?!?/br> 「局長老婆生了,關(guān)你什么事?難道孩子是你的?」王思故作驚訝地瞪大了 雙眼。 「再胡說八道讓你也去找張姨的電動車?!瑰X啟寧白了王思一眼,「今天是 他和小老婆一年零十四天的紀(jì)念日,沒時間去陪大老婆生孩子,副局求著我去代 局長陪他大老婆生孩子?!瑰X啟寧陰陽怪氣的說著。 「局長還有小老婆?!」小警察炸雷一般喊出了聲。 「你小點兒聲,整個警局只有你和局長夫人不知道了吧。」王思見慣了他一 驚一乍的樣子,「副局平時那么狗腿子,這次怎么沒主動請纓呢,有點意思。」 「還不是因為家里的母老虎,他能走到今天這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誰。 這種陪別人媳婦生孩子的事兒,他哪敢啊,萬一惹著家里那位了,他可就吃 不了兜著走了?!瑰X啟寧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掐滅了煙,起身準(zhǔn)備去醫(yī)院。 錢啟寧在w市警局擔(dān)任刑偵隊長,他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并不全是因為他能力出 眾,也不是因為他有背景,而是因為他偶然撞見了局長與小老婆約會,當(dāng)時他以 為自己的職業(yè)生涯算是到頭了,誰成想局長缺一個幫他瞞天過海的狗腿子,為了 保住飯碗,他不得不將狗腿子扮演到底。 w市市立醫(yī)院。 路過某科室時,錢啟寧瞥到一個地中海老醫(yī)生正拽著一個年輕醫(yī)生的衣領(lǐng)爭 辯著什么。 秉承著不愛八卦的警察不是好狗腿子的原則,錢啟寧開始了他的蹲墻角生涯。 「主任,這件事情非常嚴重,你一定要相信我!」年輕醫(yī)生語氣急切中帶著 懇求。 被稱做主任的地中海松開了手,「我警告你,不要再胡說!你還年輕,很多 事情都不懂,還需要積累各個方面的經(jīng)驗。年輕人,靈活一點。如果你要是再胡 說,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沟刂泻D抗庵袔е唤z兇狠。 「主任!人命關(guān)天??!你為什么不讓大家知道真相?!鼓贻p醫(yī)生聲音帶著顫 抖。 「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沟刂泻2辉倥c年輕醫(yī)生爭論,轉(zhuǎn)身走出科室。 錢啟寧見狀趕緊跑開了,這個墻角聽了一頭霧水,果然醫(yī)生不止寫的是天書, 就連說的也是。 地中海走出科室門口后,喃喃道:「我真的不想你的前途毀在這里?!?/br> 錢啟寧在產(chǎn)房門口百無聊賴,又不是自己老婆生孩子,哪有那么緊張,更何 況自己還沒有老婆。想著,他便以上廁所為由偷溜了出去。 洗手間里,錢啟寧覺得旁邊這位小伙子好眼熟,正是方才的年輕醫(yī)生。方才 沒聽明白,「好學(xué)」的錢啟寧一臉八卦的上前問道:「兄弟,剛才看你和一老頭 吵架,因為啥呀?」 年輕醫(yī)生被突然湊過來的錢啟寧嚇了一跳,哪會有人在廁所里八卦的,但是 還是禮貌性的回答了他:「昨天我值夜班,晚上送來了幾位病人,他們都有癲狂 的癥狀,病患失去基本生命體征,但是卻還能運動,而且攻擊性很強,并且多多 少少都有些外傷,光看傷口像是被人咬的。若是一個兩個還好,但是今天上午, 又送來了幾個癥狀相同的病人,我覺得事情不對,就仔細檢查了一下。剛剛拿到 化驗單,發(fā)現(xiàn)了一種未知的DNA,我個人猜測可能會是一種新型病毒,并且傳 染力極強,可能是通過接觸或體液傳染,現(xiàn)在并不知道是由什么引起的。我希望 是我判斷錯誤,如果是真的,那可能是史無前例的大災(zāi)難。」 錢啟寧聽的半知半解,但是他就算對醫(yī)學(xué)再一竅不通也能聽懂「史無前例的 大災(zāi)難」這句話,八卦之心或者說警察的嗅覺告訴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謝謝你啊,兄弟,我叫錢啟寧,有啥事需要幫助,來公安局找我就行?!?/br> 錢啟寧拍著年輕醫(yī)生的背,自來熟道。 年輕醫(yī)生被拍的一愣,隨后回答道:「謝謝,錢先生,我叫唐易?!?/br> 「唐兄弟,我還有事,你慢慢忙,我先走了啊?!瑰X啟寧沒等唐易回答,轉(zhuǎn) 身離開了洗手間。 等他回到產(chǎn)房門口,局長夫人剛剛推出來,見錢啟寧便問局長在哪。 錢啟寧臉上堆滿了尷尬,強扯出一個不算太假的笑容,安慰著局長夫人: 「局里臨時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會議,關(guān)于一個很嚴重的案子,局長正在忙呢。局 長讓我跟您說,辛苦你啦?!?/br> 目送著局長夫人被推進病房,后面跟著一些大大小小前來慰問的官員,錢啟 寧一刻也不想呆,奈何他不能走,只能魂游天外,思考著唐易說的話。 院長辦公室中,地中海主任跟院長說著唐易的事情,院長的臉色越來越沉重, 最后變得鐵青。 「不過是一幫瘋?cè)肆T了,沒必要上報,讓他們處理一下就行了?!乖洪L握著 保溫杯的雙手緊了緊,「小唐醫(yī)生就是太年輕氣盛了,看到什么病情都大驚小怪。 稍微警告一下就行了?!?/br> 「院長,要是唐醫(yī)生亂說些什么,今年咱們?nèi)揍t(yī)院的評選很有可能……」 地中海主任意味深長的看著院長。 「年輕人嘛,總會有誤診的。你去開導(dǎo)他一下?!乖洪L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若是他執(zhí)意要傳播謠言,造成公眾恐慌,咱們也保不住他,不是嗎?」 「……」地中海主任退出了院長辦公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主任辦公室中,唐易壓抑著滿腔的怒火,聽著主任一套一套的大道理,心里 只覺得他在放屁。 「主任,醫(yī)者仁心,我們怎能因為要保住三甲醫(yī)院的名號而無視病人的病情 呢!」唐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 地中海主任見他油鹽不進,實在頭疼?!感√瓢。以撜f的都說了,你要是 再執(zhí)迷不悟,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啊?!?/br> 唐易再遲鈍也能看出主任的虛情假意,「主任,咱們都是醫(yī)生,你應(yīng)該明白 的,病人的生命比我們的名譽重要的多。更何況這次疫情若是真的爆發(fā)了,咱們 每個人都沒辦法置身事外的啊。」 「如果因此丟了工作,我的老婆孩子怎么辦?她們還得要我養(yǎng)啊!」主任突 然提高了音量,「小唐你不要怪我自私,醫(yī)生也是人,咱們治病救人盡力就好了, 拯救蒼生這種事不要做夢了,看點現(xiàn)實的吧,年輕人?!拐f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唐易是個善良的死腦筋,只要是他覺得對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對不起, 我還是不能看著無辜的人遭罪?!顾粗D(zhuǎn)身離開的主任光溜溜的頭頂小聲說道。 第三章 「我要見錢啟寧。」唐易在拘留所里喊著。 「錢隊的朋友啊,那你過兩天就能走了。」值班警察跟他搭著話。 唐易根本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說著:「我要見錢啟寧。」 「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看你是錢隊的朋友,誰理你啊?!怪蛋嗑鞂χ?/br> 懂人情世故的唐易沒有一絲好感了。 錢啟寧聽說唐易被拘留了,原因還是造謠引起恐慌,心中一下子明了了。行 動這么快,那唐易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不能保證全對,但是八九不離十吧。 「呵呵,看來這院長又給草包局長塞了不少好東西嘍?!瑰X啟寧冷笑著,準(zhǔn) 備去找唐易。 值班警察見錢啟寧拎著烤地瓜過來了。心想,這個小大夫跟錢隊關(guān)系真不一 般?錢隊怎么會認識這么一個呆子的。但是事不關(guān)己,又何必費心,便沒再多想。 「辛苦了,地瓜給你了。」錢啟寧把地瓜扔給了值班警察,寒暄了幾句,便 走到了唐易面前。 「我沒造謠,我說的都是事實?!固埔准鼻械母X啟寧說著。 「我自然知道你沒說謊,你就是太死心眼了,這回長記性了吧。」錢啟寧遞 給了唐易一根煙,唐易擋了回去。 錢啟寧叼著煙按著打不著火的老舊打火機有些惱,無奈的又把煙回褲袋,仔 細地將打火機放進外套內(nèi)袋,嘆了口氣,「我相信你說的,但是這橫豎都不是我 一個警察該管的。我只能讓你提前出去,但是這事情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嚴重, 那就必須要讓上面知道,讓所有人知道?!?/br> 「現(xiàn)在連院長和主任都不相信我,又怎么去讓上面知道,而且病毒擴散的速 度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快!等我們一層層傳達上去,政策一層層頒布下來,早就來 不及了!」唐易雙手緊攥著,指甲幾乎要陷進rou里。 「那也得讓他們知道,現(xiàn)在是有人有意要瞞,他們的關(guān)系比你想象的復(fù)雜得 多。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就算你將病人擺在他們的眼前,這 幫人都不一定會有所作為。除非事情大到他們瞞不住,否則要控制病情擴散,簡 直是白日做夢。」錢啟寧將冰冷的現(xiàn)實擺在了面前,二人沉默著,既悲哀也有迷 茫。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雇跛疾恢朗裁磿r候來的,「雖然不知道你們 具體是在說什么,但是聽起來很嚴重,上面的人不管,但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br> 「現(xiàn)在病毒的來源并不清楚,像小唐說的,病毒傳播速度極快,這種形勢下 晚一刻都是一份威脅,我一會兒去見見局長?!瑰X啟寧說道,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會這么相信唐易,直覺告訴他,唐易沒有騙他。 「錢隊相信的人不會錯。」王思給了唐易一個信任的目光,唐易呆呆地看著 她有些臉紅。 「錢隊,你先別去找局長了。」王思叫住錢啟寧,「剛來的消息,市郊快車 道出了連環(huán)車禍,交警大隊和救護車已經(jīng)到了,不過事情有些特殊,出現(xiàn)了傷人 事件,需要咱們?nèi)ヒ惶恕!挂荒槆烂C的報告到。 「走吧,去看看?!瑰X啟寧臨走對著唐易調(diào)侃道,「別著急,年輕人多按耐 按耐性子,想我也不用來局子里啊。」 王思一個白眼快要翻到了天上,錢隊還是這么不著調(diào)。 與此同時在w市郊,四輛撞成一串的汽車冒著黑煙,其中一輛沖破了路邊的 圍欄,車頭深凹下去,地上滿是剎車摩擦的痕跡。車輛殘骸的周圍,目光空洞, 肢體僵硬的車主們,扒著車窗奮力地將頭伸進去,見人便咬。車里車外血流漂杵, 殘碎的肢體,掛在車窗半搖下的玻璃上,內(nèi)臟散落四處,血rou模糊。 趕來的交警隊看著眼前的場面,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直接吐了出來。與交警 隊和救護車一同趕到的還有電視臺的記者們,有的見到此景跑到一邊跟那幾個交 警一起去吐了,但是憑借著職業(yè)精神,記者們重振旗鼓生怕錯過重要新聞。幾個 交警直接拉起了警戒線,將他們通通擋在外面維持著秩序。 查看情況的交警們聽到夾在中間的車里有求救聲,沖上去將圍在車窗周圍的 人推開,見車后排兒童座椅上兩歲大的娃娃張著嘴巴露出沒長齊的小牙,口中流 著涎水,皮膚發(fā)青,張牙舞爪地夠著前排副駕駛的小男孩,見這樣小的娃娃做出 如此癲狂的舉動交警們心中震驚與不忍交織,一位年輕交警連忙將救下小男孩跑 向救護車。 被推開的車主們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喉嚨中發(fā)出嗚啊嗚啊沙啞的吼叫,幾個 人相繼撲來,張著血盆大口死死的咬住為首交警的肩膀,搖晃著頭撕扯著,交警 的衣服下滲出了血跡。交警們寡不敵眾,雖然暴力執(zhí)法不太推崇,但這種情形應(yīng) 該不算暴力執(zhí)法,算正當(dāng)防衛(wèi)了。 雙方撕打著,一攻一防,一旁吐的昏天黑地的交警也緩了過來,趕來支援。 但這幫車主仿佛不知道累也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攻擊著交警們。 有幾個交警不慎被咬傷,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正在膠著時,刑警隊武警隊一幫人趕來。 錢啟寧見這場面不禁驚呼臥槽。王思剛從車上下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倒 吸一口涼氣,但她也不是第一天入隊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了,忍著不適準(zhǔn)備沖上 去救人。 錢啟寧一把拉住王思,目光嚴肅堅定,「你去救護車那邊,給幸存者做筆錄, 那邊我去?!?/br> 王思見他少有的認真模樣,便轉(zhuǎn)向救護車。 在刑警武警一行人支援下,六位鬧事者被控制住。受傷的兩個交警由于出現(xiàn) 了發(fā)狂的癥狀,也被關(guān)了起來。 錢啟寧面色沉重,心想著這不會就是唐易所說的傳染病吧。 一只大手搭上錢啟寧肩膀,錢啟寧下意識一個側(cè)身躲開,反手鉗住來者手腕, 將其整條手臂別到身后,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擒拿。 「疼……疼,撒手,老錢?!惯@人又黑又壯,卻總也敵不過錢啟寧的靈活與反 應(yīng)力,「我,老關(guān)?!?/br> 見來者是人,錢啟寧撒開了手,踢了一腳他的屁股,「武警隊長這么弱,怎 么帶動你手底下的弟兄?」 關(guān)騰飛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有些狼狽的笑了笑:「以德服人嘛?!?/br> 從兜里摸出兩根煙,點著遞給錢啟寧,「你說這事兒,真邪性,交警隊的消 息來的時候我還納悶?zāi)兀粋€車禍犯得上找我們嘛。誰想到這么嚴重?!?/br> 關(guān)騰飛吐了一口煙圈繼續(xù)道:「今兒這幾個,你覺得是瘋了這么簡單嗎?」 錢啟寧手里夾著煙,任它自己燃燒,看著滿地的血rou,狼藉的現(xiàn)場,心情十 分復(fù)雜,「當(dāng)然沒那么簡單。」 第四章 「聽你這話,你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關(guān)騰飛好奇心被引了出來,追問 著錢啟寧。 「目前來看,是一種傳染性很強的病毒,十分危險?!瑰X啟寧回答道。 「那咱們趕緊上報啊!」關(guān)騰飛本就是個大嗓門,這一喊周圍的同事都看向 他們,就連車里關(guān)著的喪尸也沸騰起來,關(guān)騰飛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示意大家 繼續(xù)處理后續(xù)工作。 錢啟寧跟他是一個公安學(xué)校里出來的同學(xué),早習(xí)慣了他的一驚一乍,并沒太 在意,「上報是一定要上報的,但是現(xiàn)在不清楚病毒源頭在哪,現(xiàn)在遇見的很可 能只是冰山一角。那個草包局長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靠著副市長的關(guān)系當(dāng)上 的官又能有什么作為,申請時間又長又繁瑣,只怕是耽誤了時間,到了一發(fā)不可 收拾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末日?!?/br> 關(guān)騰飛早就煩透了這低效率又繁瑣的處理模式,怒火中燒又無處發(fā)泄,一把 將煙頭摔在地下,怒火凝在腳尖狠狠地碾了幾腳,這才冷靜一點,「媽的!一幫 吃官飯的廢物!」 王思那邊記完筆錄回來就聽到關(guān)騰飛低罵。 「這么大火氣?!雇跛紝⒐P錄遞給錢啟寧看,一邊口述補充著,「那個男孩 沒什么大事,就是稍微擦傷了,再受了點驚嚇。他一家是剛從鄰市回來就遇上了 車禍,好在剎車及時,沒受太重的外傷,不過據(jù)那男孩所說,他的父母下車查看 狀況就遭到感染者的襲擊,因為后車窗忘記關(guān)上,感染者從車窗爬進咬傷了后座 的男童,因為交警隊來的及時,男孩才能得救?!?/br> 「那些感染者身份查明了嗎?」錢啟寧例行公事地問道。 王思辦事一向利落,「查明了,家屬也通知了。只不過,那些家屬要是見到 他們這幅模樣,還不知道會多么傷心。還有交警隊新來的兩個小年輕也出現(xiàn)了相 似的癥狀,才畢業(yè)的學(xué)生啊,可惜了?!雇跛济佳坶g帶了一抹悲傷。 「先回局里,這件事絕不能被這幫草包耽誤了?!瑰X啟寧眉頭緊緊的鎖在一 起,他最見不得年輕的一輩出什么意外,隔著厚厚的外套,錢啟寧握著內(nèi)袋里的 打火機。 局長辦公室里氣氛一度降到冰點。 「小錢啊,這件事情牽扯的很大,我需要跟上級匯報一下呀!你先別著急, 年輕人,遇見事情要穩(wěn)住呀!慌慌張張會壞事情的呀!」局長試圖打破這種令人 窒息的低氣壓,cao著一口外地口音佯裝和善地說道。 錢啟寧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草包局長做實事不行,卻打得一手好太極, 拖拖拉拉。有大事上面下來人解決,要是小事就不用解決。沒有金子做敲門磚可 敲不開局長的大門。憑借著副市長的關(guān)系和雄厚的家底空降到現(xiàn)在的位置,好在 w市一直平靜和諧,沒出過什么大事,不然憑著他這個無所事事的草包模樣又怎 么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這么久。 「局長,還望您看在情面上申請一下。」錢啟寧將紅包按在桌面上推到局長 面前。錢啟寧十分rou疼,這一個紅包就是他幾個月的工資啊,要不是事關(guān)重大他 才不會出這么大的血來撬動著個草包的嘴。 「小錢,你這是干什么!」局長見到紅包眼睛都在發(fā)光,但礙于面子還是要 假意推脫幾下的。這些錢啟寧怎么會看不出,暗暗腹誹:「給你臉了,要是能辦 事,你最好別要這錢,心疼死我了?!惯@話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說出來。 「哎呀,小錢啊,你說咱倆這關(guān)系還有什么錢不錢的,多傷感情。」嘴上這 么說著,身體卻很誠實地收下紅包,塞到了桌下的抽屜里,「以后可不能這樣了, 你代替我陪夫人去醫(yī)院我還沒謝謝你呢,今天這多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別收啊?!瑰X啟寧用只能他聽見的音量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局長您收著,這是我的一份心意?!瑰X啟寧壓抑著動手打人的沖動,盡量 平靜的說道。 「小錢可真是個好同志啊??隙〞榻M織為人民做貢獻的呀!」收了紅包的 局長笑得嘴都快咧到了耳根,「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就好呀,只要是我劉某人 能幫的上忙的,絕對義不容辭呀。」 錢啟寧聽夠了他的廢話,應(yīng)了幾句便離開了。凡是給了錢,他多少會賣些力 氣的,畢竟有錢能使局長推磨。 局長這邊搞定了,調(diào)動人手的問題就解決了一大半,接下來就要去解決暫時 隔離場所和醫(yī)生團隊的問題了。院長這個老狐貍圓滑得很,左右逢源的本事比他 高的還真沒幾個,不過只要不涉及他和醫(yī)院的利益,他還是比較好說話的。 錢啟寧真沒想到自己一個刑警大隊隊長會有一天挑起這么重的擔(dān)子,他并不 想做什么蓋世英雄,也不想為名利去賣命,可能是遺傳父親的刑警基因,骨子里 的責(zé)任感告訴他,這種時候他絕不能置身事外。在政府無作為之前,這些事情也 就只能他們幾個人干。說起來都有些可笑,為保障人民利益設(shè)立的c國政府,關(guān) 鍵時刻效率竟如此之低。 錢啟寧打電話給王思醫(yī)院見,還不忘叮囑她帶上拘留所里的唐易。 急診室里外三層地圍了許多人,護士醫(yī)生和看熱鬧的路人擠擠攘攘,外層的 人踮著腳伸長脖子往里面看去。 「我不是想看熱鬧啊。這里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說不定對咱們有幫助呢。」 牽強的不能再牽強的借口在錢啟寧嘴里說出來卻顯得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這 種給自己找借口看八卦的行為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錢隊,這不是八卦的時候?!雇跛枷胍″X啟寧,奈何這位倔得像驢一 樣的上司怎么是她想拉就能拉住的。 錢啟寧拉住外圍一個舉著吊瓶看戲的瘦弱男人,自來熟地問道:「兄弟,這 里面怎么了?」 「我也是才來一會兒,剛才看見里面有個瘋子,見人就要咬?。吹膮柡︵??!?/br> 吊瓶男故作玄虛的說著,「被綁著手腳來著,要不我也不敢看啊,哈哈。」 錢啟寧現(xiàn)在對「咬人的瘋子」十分敏感,聽到他的描述根本沒心思跟他廢話。 吊瓶男見自己的玩笑引不起眼前這個男人的興趣,悻悻地轉(zhuǎn)過去繼續(xù)「看熱 鬧」。 王思和唐易自然也聽到了吊瓶男的話,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如果將病例擺 到院長面前,不信他還能不為所動。 第五章 錢啟寧一行人硬生生擠到醫(yī)生們后面。只見一對中年夫婦帶著綁著手腳的少 年,醫(yī)生身邊還跟著一個瘦弱的小女孩。 小女孩驚恐萬分的躲在醫(yī)生身后抽噎著,醫(yī)生對面的婦女指著他的鼻子破口 大罵,不時想要去拽他身后的小女孩,但是都被他擋開。 「你們怎么當(dāng)醫(yī)生的?。≈尾缓貌∵€當(dāng)什么醫(yī)生?。俊箣D女嚷嚷著,「你們 這群醫(yī)生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個就想著賺錢!不給送禮就不給好好看病啊! 嗚嗚嗚嗚……」 醫(yī)生一臉無奈,眼睛委屈的都擠成了三角形,「女士,請安靜一點,我們還 有病人要休息。我們真的盡力了,這孩子的病不是一時能治好的,并且他總是攻 擊其他病人,我們只能把他控制起來??!您不要……」 婦女根本聽不進醫(yī)生的話,干脆坐在地上哭喊起來:「黑心醫(yī)院啊!治不好 人?。∥覀兗揖瓦@么一個兒子,治不好他我們可怎么辦?。∥覀兏F人家沒錢就不 給治病啊!」 婦女哭天搶地的拍著地板,「你們評評理啊!我們窮人家就不配治病嗎!記 住這些沒良心的醫(yī)生??!嗚嗚嗚……」中年男人在一旁應(yīng)和著。 「女士,請你冷靜一下,醫(yī)療費用是統(tǒng)一的,并不是我們定的,對每一個病 人我們都一視同仁,都會盡力救治,你這樣我們很難做啊?!贯t(yī)生盡力平復(fù)著婦 女的情緒。 婦女瞥見醫(yī)生身后露出頭的小女孩,起身就抓住她的胳膊往出拖。小女孩掙 扎著放聲大哭。 「都怪你!喪家種!不是因為你,你哥就不會得這病!你個喪家種!」婦女 擰著女孩子的耳朵幾乎要掉下來,女孩子哭得更兇了,「我今天就把你賣了要給 你哥治病!」 「爸爸!」女孩子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中年男人,但男人卻躲開了她的 視線不為所動,冷漠的圍觀人群一片沉寂,女孩子的哭泣聲逐漸變得絕望。 「這位女士,根據(jù)第二百四十條:拐賣婦女、兒童 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情節(jié)嚴重的還會判處死刑,如果 把孩子賣給其他人進行撫養(yǎng)的話,這種情況會以拐賣兒童罪來進行處理,請你慎 重考慮?!挂恢痹卺t(yī)生們后面的錢啟寧突然開口,從內(nèi)袋里掏出證件展示給她看, 「我是w市警局的刑警,如果你執(zhí)意要賣掉她,我有權(quán)利將你帶走?!?/br> 「我管你是誰,這是我女兒,我生的,我養(yǎng)的,我的家事不用你來管!多管 閑事!」婦女將矛頭指向了錢啟寧,她身后的男人知道錢啟寧是警察后有些害怕, 拉住了婦女,卻被她一把甩開,「你能不能像個男人!咱們兒子快不行了?。 ?/br> 婦女突然跪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你不要哭咯!咱們兒子要不是自己出去耍,又哪會惹上這病呀!杏兒不過 是去找他哇!你又干啥把氣撒她身上??!」男人竟也哭了起來,扶著跪坐在地的 婦女。 突然小女孩跪在了醫(yī)生面前,「醫(yī)生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哥吧!我愿意被賣 掉,我們會給你錢的……」 王思看不下去了,上前拉起小女孩,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目光堅定地看著她哭 紅的雙眼,「小姑娘,無論如何都不要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出去。要堅強?。 ?/br> 「只會說風(fēng)涼話的大家小姐又哪能懂我們窮人家的苦呢。」婦女帶著哭腔冷 笑了一聲,「說得輕巧,不賣了她,我沒錢救我兒啊!我們辛辛苦苦攢錢只能在 市郊買個小房子,房貸剛還完,還以為會有幾天好日子過,誰能想到啊!我的兒 啊!」 「難道他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王思壓抑的怒火終于爆發(fā),沖著婦女吼道, 「他們都是你的骨rou!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你的女兒!」 「反正最后都是別人家的媳婦兒,她還能給我養(yǎng)老送終不成?!我都把她養(yǎng) 這么大了!他就不能為我們做點事情嗎?!」見婦女歇斯底里的模樣,王思有一 肚子話卻一句都說不出。 王思知道,就算是現(xiàn)在,還是會有如此重男輕女的父母,腐朽的思想在他們 的意識里根深蒂固,任憑別人說什么都無濟于事。悲哀與無可奈何催得這個一向 堅強的姑娘鼻頭一酸。 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王思和婦女身上時,男人走到掙扎著的少年身邊,解開 了綁住他的繩子,低聲說道:「兒啊,阿爹帶你回家?!?/br> 被放開的少年毫不猶豫地撲到男人身上,空洞的眼睛被貪婪填滿,張開大嘴 咬住男人的脖子,頓時鮮血噴射到圍觀的人們的臉上,眾人都被眼前的突如其來 的一幕嚇得呆住。 就連情緒激動的婦女都停止了哭喊,錢啟寧最先反應(yīng)過來,大喊「快跑!離 這里遠點!」 圍觀的人像點了爆竹一般炸了鍋。四散著喊叫著逃命,坐在輪椅上的病人也 沒人管,笨拙慌張地推動著輪子。保安見人群躁動,紛紛趕來維持秩序。 急診室只剩錢啟寧一行人和幾個堅守崗位的醫(yī)生。 「王思,帶著孩子還有她離開?!瑰X啟寧推開王思拽起跪坐在地的婦女,只 身上前想要控制住少年。 唐易見狀叫上其他醫(yī)生一擁而上。但是感染病毒的少年力氣奇大無比,幾個 人手忙腳亂的控制不住他。一個醫(yī)生見狀將他撲倒在地,正要按住他的胳膊時被 他掙脫開,又是快準(zhǔn)狠的一口,咬在醫(yī)生的手腕,少年頭一甩,生生撕下一塊rou。 醫(yī)生痛苦地壓住手腕止血,但是病毒卻已經(jīng)通過傷口在他的身體里生根。 方才一片混亂,倒在地上無人問津的男人抽搐著起身,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受 傷的醫(yī)生身上時,男人沖入人群,瘋狂地撕咬著奔走逃命的人們。 王思將女孩和婦女帶到值班臺后,「你們先在這里躲著,千萬別出來,我一 會兒就回來?!拐f罷轉(zhuǎn)身想要去幫錢啟寧,卻被婦女一把抓住。 「我兒子怎么樣了?我男人呢?」此時的婦女沒了剛才撒潑跋扈的瘋勁,露 出了一個母親的擔(dān)憂一個妻子的柔弱。 王思雖然還是很不滿她方才的所作所為,但是想到她也不過是個苦命的女人, 心有不忍,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你先不要管那么多,保護好你的女兒?!?/br> 婦女見躲在臺下瑟瑟發(fā)抖淚痕未干的杏兒,一把抱住她,口中輕聲安慰著: 「不怕,媽在這呢。不怕?!?/br> 王思跑過去一腳踢開正要撲向唐易的感染者,「你沒事吧!注意點!」轉(zhuǎn)過 頭對著與感染者搏斗著保護醫(yī)生們的錢啟寧道,「錢隊!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