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縣城房屋都是矮的，抬頭天上星星有稀疏幾顆。

    兩排昨年新栽的樹，新安的路燈。

    放學學生從校門口奔出，分散為幾股回家。

    張曉龍從學校出來，順著學校路邊走，來到了超市。

    買點菜，還要買一袋米。

    沒米下鍋了，冰箱里rou也沒了。

    想吃rou骨頭。

    張曉龍認認真真想著。

    “看，不愧是學霸，逛超市都在思考題！”一聲驚呼。

    本班同學對張曉龍已大部分免疫，其他班的同學都把他當神話，低年級的同學把他當偶像。

    這不，碰上高二的學妹了。

    就是聲音太大，周圍人都盯了過來。

    張曉龍愣了愣，向兩人看了一眼，推車走了。

    買了米跟菜rou。

    一道想不注意都難的身影正在盯著一排花花綠綠泡面。

    然后看到了推著車的張曉龍。

    推車里一大袋米，一袋豬骨頭，全是一些綠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菜。

    以為張曉龍要推過來買泡面的肖黎隨手拿了兩桶走了。

    張曉龍：“……”

    肖黎是真的長的很好，走到哪都讓人注目。

    結(jié)完帳，張曉龍扛著一袋米，背著學霸專屬十幾斤的書包，手里提著一大袋菜，另一只手里正拿了兩根火腿腸。

    買完東西出來，路上幾乎都沒有學生了。

    肖黎看著手機導航，再抬頭看了一眼張曉龍。

    “要不要我?guī)湍隳命c？”

    張曉龍很上道，將肩上的米一御，肖黎順手接住。

    “你幫我扛著吧?！睆垥札埖馈?/br>
    看著肖黎傻眼了一下，把米扛上，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比考了滿分還高興的多。

    來到東街，這里的店都還開著。

    肖黎神色莫名。

    來到一個漆黑的洞口。

    這里是上樓的門。

    “喵～”

    “喵～”

    一般回家有貓叫，像這樣子，張曉龍就放心的多。

    之前樓上有家人的丈夫把老婆殺了，貓叫著就是不躥上樓。

    幾只貓往樓上可勁躥，

    在漆黑的樓道里將聲控燈搞亮。

    “走吧，上樓?！睆垥札埖?。

    帶著肖黎上了六樓。

    一群貓站在張曉龍日常投喂點直叫喚，幾只貓又從一邊堆的紙殼回收垃圾里躥出來。

    “不準進門，一邊去?！睆垥札堄媚_背將那只老是來蹭門的貓帶到一邊。

    打開了門。

    “快進去吧，一會這幾只跑家里了?！?/br>
    “噢…”

    ——

    將小板凳給肖黎，張曉龍看了一眼訂時做好的飯。

    “今天就在我家吃飯吧?！睆垥札垎?。

    肖黎皺了下眉，明顯防備，立刻站起來：“不用麻煩，我馬上就走?！?/br>
    打開門。

    “喵嗚～”

    “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

    “喵嗚嗚嗚嗚嗚！”

    關(guān)上門。

    “好…好吧，謝謝了。”

    “沒事，我做飯也不怎么好吃?！?/br>
    炒了兩道菜，煮了一鍋rou片紫菜湯。

    將兩根超級大火腿腸切成丁，打了個蛋，盛了兩盆溫開水。

    打開門，到固定的喂貓地點放上東西。

    肖黎站在門口：“它們都是流浪貓？”

    “不知道，應(yīng)該吧。這些貓很聰明?！?/br>
    嗯，都是些小機靈鬼。

    平時陌生人喂的東西，它們大多數(shù)都不會吃。

    這棟樓的住戶就二樓跟五樓，三樓的住戶都搬了，二樓的是個女性工作者，整棟樓貓多。

    洗完手。

    兩個大男人，特別是肖黎，坐在小板凳上，折疊桌打開，放上了兩菜一湯。

    沒有吃牛飯的肖黎：“謝謝?！?/br>
    牛飯吃多了的張曉龍：“不用客氣。”

    ——

    吃完飯。

    “你知道哪里有酒店嗎？”

    正在洗碗的張曉龍：“學校旁邊有一家，那里安全?！?/br>
    這條街上小酒店倒是多。

    “嗯，謝謝你的招待?！?/br>
    肖黎有些僵硬，說道。

    “沒事，都是同學。你可以來和我合租。”張曉龍道。

    肖黎正在擦桌子，猛抬了下頭。

    “不，不用?！毙だ枘樕悬c難看，兇神惡煞的，大約有點生氣，“我習慣一個人住。”

    “噢，那你下去注意安全，這里有點亂?！睆垥札埖?。

    門口

    張曉龍吹了吹口哨。

    “去送人去?！必埩⒖膛苓^來，也不靠近人，立往樓下躥。

    燈就亮了。

    ——

    收拾完東西，張曉龍還是認認真真開始學習起來。

    書帶的多，都是按計劃都做了，看了。

    洗澡，睡覺。

    ——

    做夢了。

    夢到今晚肖黎睡他家，跟他一起睡在一張床上。他家也只有一張鋪好的床。

    他伸手抱人家了。

    還把肖黎抱的很緊。

    肖黎體溫讓他很舒服，青少年的偏高體溫，身材是很有力量的感覺。

    他在裝睡，其實他醒了。

    于是張曉龍就又高興了，就像今天晚上將米扔給肖黎那時，那種壞壞欺負他的高興，讓肖黎無話可說，無可奈何接受的高興，那種遷讓著他的高興。

    嗯，他摸了肖黎的腹肌，胸肌。

    他把肖黎都欺負的叫出聲了。

    然后肖黎就坐了起來，兇神惡煞瞪張曉龍。

    張曉龍一點也不怕，就把一米八幾的大塊頭撲倒了。

    他身高一米七七。

    肖黎半推半就，還是順從躺下了。

    “我是男的。”肖黎說。

    張曉龍之前人生都在做題，想題，偶爾思考人生如何渡過。

    現(xiàn)在，他覺得肖黎這個人，很吸引他。

    “我知道，你在乎嗎？”張曉龍問。

    肖黎長的很有勁，他骨架比較大，身上也有結(jié)實好看的肌rou。

    十七八歲的少年，青澀而又躁動。

    他們的血很熱，體溫很熱。

    張曉龍的頭發(fā)有一點長，過了眉。他皮膚比較白，可能是遺傳自他的mama。

    顯得他白凈乖巧。

    他其實力氣很大，可以吃很多飯。就是人看著白凈斯文。

    劉海過眉，平時話少，讓人覺得陰沉沉的。

    肖黎看著張曉龍，抿嘴。

    沒說話。

    但眼里反射著頭頂?shù)臒艄?，像裝進了星星。

    默認？還是拒絕？

    肖黎主動拉過張曉龍放在他身上的手，于是二人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

    醒過來的張曉龍。

    呆……

    回味五分鐘，沖進廁所。

    洗澡換衣服下來，有點遲了。

    不能第一個進學校了。

    但可以去吃飯。

    張曉龍有點入魔了。

    他自己覺得自己做的夢太美好，就是是假的。

    但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今天他要上臺領(lǐng)獎。

    嗯，又考了全市第一。但不能太驕傲。清北二校也未必上得了。

    因為他沒參加過競賽。

    沒有加分，沒有獎。

    ——

    高三，他們要在早自習之前吃飯。

    店里人還是比較少。

    只有一兩個早起的蟲子。

    “今天吃肥腸粉，大碗?！睆垥札垖习宓?，掃了一眼飯店里的人。

    坐下來。

    等他的肥腸粉。

    他喜歡吃肥腸，但是吃的少，偶爾吃一點。

    這家店他吃了幾年，差不多兩三個月會隨潮流加入一些新鮮的菜樣。

    學校外面，比較干凈。

    但也只能說比較，人流量太多，也不太注意。

    想了很多，吃的有慢。

    但是肖黎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