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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主攻】今晚要講100個故事在線閱讀 - 03 世子

03 世子

    宋玉第二天得知自己昨晚的行為時,既羞恥又懊惱,簡直不敢見人。

    老秦耐心勸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叫這小祖宗紅著臉從被窩里鉆了出來。

    “要是早知道三哥昨晚會來,我怎么也不能在偏殿睡過去了?!彼斡袷丝?,擦過臉,望著銅鏡里的自己,很是沮喪,“……真是太丟臉了。”

    他原本想著要快點讀完,之后說不定還能讓皇帝刮目相看;現(xiàn)在擱這么一出,皇帝恐怕心里只覺得他太過懶散,讀書也只是裝個樣子。

    青竹抬著手給他把領(lǐng)口整理好,聞言,笑著說:“殿下呀,陛下昨晚是心疼您那么辛苦呢?!?/br>
    “是啊?!崩锨匾哺钋唬斑@學(xué)習(xí)之事,殿下也不必著急。陛下也說了,您還是得顧及著身體才好?!?/br>
    宋玉有些懷疑:“真的?三哥真的那么說的?”

    “自然是的,奴婢怎么敢欺騙殿下?!鼻嘀袢崧暬卮?。

    “這、這樣么。”

    宋玉輕咳一聲,心情好了不少。

    待吃過午膳,宋玉到了后殿去,躺在榕樹下面的長椅上休憩。

    青竹在旁給他扇著風(fēng),聽他問起最近宮里有沒有什么事兒,便凝神想了想,回答道:“最近么……要認(rèn)真來算的話,今天倒是有件事。奴婢聽說,太后娘娘早上召了成王妃去慈寧宮。成王妃出宮的時候……好像哭得不行?!?/br>
    宋玉一下子睜開眼睛:“成王妃?”他在腦子里迅速地回想了一遍,好歹對那位貴女留有那么點兒印象。對方好像是左督御史家的嫡長女,十六歲的時候就嫁給了當(dāng)時剛?cè)豕诘亩首印?/br>
    他那時候還暗暗嘀咕過,說這么一個美麗有才的女子,怎么就瞎了眼看上宋予岳。別看那宋予岳長得人模人樣的,內(nèi)里的芯子卻真是壞得要命。

    宋玉雖然回想起了這一段往事,但還是很疑惑:“現(xiàn)下成王都已經(jīng)進天牢了,成王妃怎么還……”

    “啊呀,秦公公沒給殿下說這遭呢?”青竹有點驚訝,但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聲音變得輕了,“兩年前的時候,成王妃鬧著要跟成王和離來著……最后是沒離成,但王妃也硬氣,自個兒收了東西去了城外的玉泉寺,削發(fā)為尼,從此青燈伴古佛,還說不會再跟成王見面呢?!?/br>
    “所以,她這兩年就一直沒回過京城?”宋玉摸摸下巴,似乎明白了為什么她在這次的事件里沒有被波及。

    青竹點點頭:“還有左督御史,自從王妃這事兒后,就與成王結(jié)了怨,之后似乎與陛下很是親近。在這次……里頭,左督御史也是出了力的。陛下與太后娘娘,自然是不會虧待忠臣的?!?/br>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王妃娘娘也是個可憐人……若非是為了世子和郡主,她此次也不會回京城的?!?/br>
    看見宋玉依舊迷茫的眼神,青竹想起來對方十六歲時還什么都不清楚,趕緊又解釋:“成王妃當(dāng)年給成王生下了一對兒女,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五歲了。那時候先皇還在,說龍鳳呈祥,是個好事兒,所以滿月時就給封了世子和郡主?!?/br>
    宋玉琢磨過來了:“她這是想為孩子求情?!?/br>
    可成王逼宮之事犯了大忌,就算作為王妃的她因為家族可以免去牽連,成王的子嗣卻是不可能逃過的。

    這個道理他清楚,青竹自然也是明白的。

    故青竹只能深深嘆息一聲。

    她說:“世子和郡主都很可愛,您以前還抱過他們的。奴婢那時候在王府,遠遠見過一次?!?/br>
    前面的話沒問題,聽到后頭,宋玉卻覺得不對勁:“王府?我的王府里頭?”

    青竹給了肯定的回復(fù),還說:“當(dāng)年還是成王帶著世子和郡主來的呢。”

    宋玉額角一跳:“不可能!”

    他這么討厭宋予岳,怎么可能讓對方進他的府里來?

    青竹趕緊安撫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才說:“不過,那天……您好像很生氣。成王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聞言,宋玉面色稍霽。

    他想,估計那時候的他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才放宋予岳進門的。

    反正,只要不是跟宋予岳有什么關(guān)系,那就好。

    皇帝從慈寧宮出來,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潘池跟在他邊兒上,心頭也是叫苦不迭,只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沒把這對母子間的爭執(zhí)給聽進去。

    “陛下,陛下?!迸顺匦⌒囊硪淼靥袅藗€合適的話頭,“時候也差不多了,您要奴才去差人請?zhí)m王殿下過來嗎?”

    皇帝沉默一陣,負(fù)手道:“不必。直接去云晟宮吧?!?/br>
    這次他來到云晟宮的時候,得了通報的宋玉已經(jīng)在那兒等著了。

    見到他來,宋玉的臉馬上就揚起笑來,先老老實實行了禮,旋即又仰起頭眨巴眨巴眼看著對方。

    皇帝緩了臉色,坐下來問他:“今日做了些什么?”

    宋玉在他旁邊坐下,捧著臉想了想,回答:“今日臣弟看了會兒卷宗……”見皇帝眉頭皺起來了,又立刻改口道,“然后喝了御醫(yī)給的藥,在后殿里頭休息了許久?!?/br>
    皇帝這才贊同地點點頭:“你腿傷雖已無大礙,但到底之前磕了腦袋,還是得多休養(yǎng)。像昨晚那般的情況,是決計不能再有?!?/br>
    提起昨晚,宋玉有點臉紅:“是,臣弟明白的。”

    今日皇帝與他講了武將那邊的情況。

    現(xiàn)在朝堂上不少將領(lǐng)都是當(dāng)年在西北時跟在皇帝麾下的,深得皇帝信任,皇帝也相當(dāng)熟悉他們的事情。不時講出的幾件趣事,更是聽得宋玉對西北心生向往。

    不過,當(dāng)皇帝談到梁將軍的小兒子,小梁將軍梁錚的時候,宋玉察覺到皇帝的態(tài)度隱隱發(fā)生了點兒變化。他歪著頭,忍不住問:“三哥,這位小梁將軍,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嗎?”

    皇帝的神情更奇怪了。他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目光望向宋玉,聲音倒是依舊穩(wěn)重:“你對他有什么印象么?”

    明明是他提出的問題,怎么又被問回來了。宋玉撓撓臉,思考片刻,搖了搖頭:“不認(rèn)識?!?/br>
    皇帝眉間舒展開來,這才回答:“他年紀(jì)不大,但天賦出眾,武藝高強。當(dāng)年在西北,跟著他父親打了數(shù)次勝仗。不過梁將軍說要磨一磨他的性子,這幾年就讓他留在了京城,平日里管著羽林衛(wèi)的事兒?!?/br>
    宋玉說:“打仗……那還挺厲害的?!?/br>
    不過他想不通,皇帝的態(tài)度怎么這么奇怪?

    也許是他那疑惑的眼神太過明晃晃了,皇帝無言一陣,才扶著額頭,張口說:“他是個斷袖?!?/br>
    宋玉瞪大了眼睛:“?。俊?/br>
    斷袖之癖,他雖然也聽說過,但實在很難去想象那種情況。

    不過這到底是別人的私事,別人愛干嘛就干嘛,他也不會說什么。倒是皇帝反應(yīng)這么大,難道是不喜歡部下有這種癖好?

    他又看向了皇帝。

    “朕不是因為他……”皇帝有心解釋,但看著宋玉那么干凈的眼睛,又覺得還是別把以前那些事說出來的好,于是轉(zhuǎn)而道,“他私下如何,朕并不在意。但是成王逼宮那日,你和他都在同一處。梁錚失了職,沒有護好你,反而讓你受了重傷?!?/br>
    宋玉一怔,倒沒去在意自己受傷這事兒,只因為皇帝的態(tài)度,心里頭竟然不自覺生了點竊喜出來。于是他笑瞇瞇地說:“三哥這是替我生氣呢?”

    皇帝嘆了口氣,猶豫幾秒,抬起手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頂,又說:“但成王是他擒住的。功過相抵,朕最多也只能訓(xùn)他一頓?!?/br>
    “這有什么呢。再者,他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zé)。”宋玉卻是為著對方的安撫而開心得不行,“他如何又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其實并不生氣,畢竟這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而且,能有三哥在意我,就已經(jīng)足夠了?!?/br>
    皇帝心頭一熱。

    對方這話實在是太過妥帖,直聽得他整日的郁卒近乎是一掃而空。

    只是,在感到溫情的同時,他也不免有些懊惱。若是沒有以前那些陰差陽錯,能早點與宋玉交好的話,也不至于白白浪費這么多年。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老五這些年來會這么維護宋玉了。

    皇帝很快回過神來,靜靜看著他,說:“你說得沒錯,不用再管他。以后……”他的手指點在宋玉的額頭上,“……三哥會把你保護好的?!?/br>
    他的表情略微有點不自然,畢竟他很少會說這般rou麻的親昵話語來。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jīng)是他能想出來的最認(rèn)真的承諾。

    “三哥……”

    宋玉先是一愣,而后簡直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其實他從醒來之后,就能感覺到別的宮人對他的態(tài)度并不那么對勁。而最初見到皇帝的那一面,對方雖然待他也溫和,但他就是知道,對方與他并非那么親近。

    事實上,他很害怕。

    就像是自己從十六歲突然來到了六年后,他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變成了誰,不知道自己做過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道周遭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的。他感覺自己活在半夢半醒之間,一切都只能小心試探。

    所以與皇帝這般平和地交流相處,雖然確實也是他以往的希冀,可此時他做起這樣的事情來,還有幾分為保全自己的考量。

    但感受到對方漸漸軟化的態(tài)度,他自己也是真心地感到高興的?;实鄄⒎鞘鞘裁从薮赖娜?,沒有他的真心相待,對方也不可能會這么容易就改變態(tài)度。

    而今能得到對方這樣的一句話來,宋玉心里頭那原本對自己未來的命運充滿畏懼與不安的石頭,終于重重地放了下去。

    宋玉終于忍不住,向前一撲,緊緊地抱住皇帝勁瘦的腰身,把腦袋埋在對方的肩窩,眼淚簌簌地掉。

    皇帝猝不及防被他這么一抱,因著這突然而來的過了界的親昵動作而渾身一僵,但很快又放松下來。他安撫似的捏了捏對方的后頸,隨后把對方哭得眼淚通紅的臉捧起來,用手掌輕輕撫過對方的眼角,心頭也有些不知如何應(yīng)對的無奈:“哭什么呢?”

    小孩兒都這么愛哭的么?

    但他印象里頭,作為胞弟的楚王,似乎也就小時候會哭鬧。對方長大之后天天跟老四混著,游山玩水、吟詩作對的,樂得很,沒見過還能有掉眼淚的時候。

    不過,他也不討厭宋玉這般。

    畢竟漂亮的美人哭起來也是梨花帶雨,只讓人心碎得想要憐惜。

    宋玉抿著嘴唇搖搖腦袋,只睜著一對杏似的黑眸,軟軟地看著皇帝,哽咽著道:“臣弟只是……只是太高興了?!?/br>
    皇帝由著他抱了好一會兒。直到眼淚消停了,對方才臉紅紅地放了手,抬手擦擦自己濕答答的臉,干巴巴地為自己的失禮道歉。

    皇帝張口本來還想說什么,卻聽得潘池在外面小心地敲了敲門,聲音壓得極低:“陛下,有急報?!?/br>
    “朕知道了?!?/br>
    宋玉也聽見了潘池的話:“三哥……”

    “朕先出去一趟。”皇帝的嘴唇動了動,他看向宋玉微紅的眼尾,“若是時間還夠,就來陪你一同用膳?!?/br>
    宋玉趕緊點頭,說:“我等三哥處理完政事,回來一起吃?!?/br>
    皇帝應(yīng)了一聲。走之前,他沒忍住,又捏了捏宋玉的臉,這才大步往外,朝著宮人吩咐一句“從窖里取點冰塊來”,而后離開了云晟宮。

    天色漸沉,烏云籠罩,很快下起了雨來。

    宋玉不喜歡雨天,因為雨天總給他一種沉悶又難受的感覺。他坐在窗前,望著外面滴滴答答、接連不斷的雨線,心情有點煩躁。

    所幸,沒過一陣,宋予知就來了。

    宮人小心地給他們布好了菜,依次退出了房去,只留了潘池和其余兩個在旁邊候著。

    宋玉見宋予知眉宇間留有深深的疲憊,心中也憂心不已。他主動給對方盛了碗湯,小聲地開口:“三哥,先別想事兒了。咱們先吃飯吧?!?/br>
    皇帝點了頭。

    兩人無聲地吃了會兒東西。雖然依然是美味佳肴,宋玉卻沒了以往那般輕松的心情。他總覺得有什么事兒。

    他本來想了好久,才欲要開口問起,就聽宋予知先說了:“是成王世子的事?!?/br>
    宋玉疑惑地看著他:“這……世子怎么了?”

    “生病了,燒得厲害,喊著要娘親。”宋予知嘆了口氣,“雖說他是成王的兒子,但畢竟年幼,實在也可憐。朕派了御醫(yī),但他很不配合。最后實在是沒了法,召了成王妃入宮?!?/br>
    “母子連心。想來有王妃陪伴,世子也能安心一些?!彼斡裼行┻駠u。

    “……不。”說到這里,宋予知的表情有點復(fù)雜,“他只叫成王妃為母妃,還是一直在喊。后來是把藥給他強灌下去的。若不是哭累了,這孩子也不會安靜睡著?!?/br>
    宋玉的表情也變得很難以形容:“這,這……”

    宋予岳這做的是什么混賬事??!

    “三哥,成王府上……是還養(yǎng)著人么?世子所謂的娘親,莫非是他的側(cè)室?”宋玉有些苦惱地問。

    宋予知詭異地沉默一陣,才聲音低沉地開口:“成王府上確實還有兩位側(cè)妃。但在宮變之前,他把他的側(cè)妃和庶子庶女全都?xì)⑺懒??!?/br>
    宋玉大駭:“什么?!”

    “成王向來殘暴,對那些女子和不受寵愛的孩子……”宋予知搖搖頭,“也許只有對著他最為滿意的兩位子嗣,他還勉強留有一點人性吧?!?/br>
    宋玉捏緊了手中的玉筷,臉色甚至有點發(fā)白。

    “六弟?”宋予知見他反應(yīng)如此,微微蹙眉,伸出手來輕輕按住對方的手腕,“還好么?”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宋玉甚至有點發(fā)抖。

    “我……我沒事。三哥,我就是,想起這種事,真的有點惡心?!彼斡裱弁兴朴心撤N混著痛苦和迷茫的感情迅速劃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就是,心里頭難受得很……”

    宋予知想著宋玉只有十六歲時的記憶,大概還只留著對成王以前的印象,所以一時之間接受不了現(xiàn)在這樣殘酷的事情。他只能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背,安撫道:“別再惦記著這事了。這畢竟……當(dāng)時是誰也想不到的?!?/br>
    宋玉勉強地笑笑:“三哥說得不錯。我也只是……罷了?!?/br>
    他又恍惚好一陣,才重新看向宋予知,說:“三哥,一會兒……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世子嗎?”

    盡管宋予知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但看著宋玉這副模樣,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他只能點了頭:“既然如此,朕同你一起去看一眼。”

    “……謝謝三哥?!?/br>
    成王造反失敗之后,世子和郡主沒有跟著入獄,但被軟禁在成王還是皇子時所居住的宮殿里,由宮里的老嬤嬤暫時照顧著。

    宋玉跟宋予知來的時候,穿著一身布衣的成王妃眼眶紅紅的,向他們行了禮,又去外頭守著煎藥了。

    他倆來到榻前,看見幼小的男孩面色潮紅,呼吸急促。他額上蓋著裹了冰塊的帕子,嘴里不住地呢喃:“父王……娘親、娘親……”

    宋玉看得心里也難過極了。

    他在很久以前,也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事。那時候他發(fā)了熱,在云晟宮里邊哭邊喊著父皇和母妃,非常無助。恍惚間似乎有人輕輕拍打著他的背,溫聲安撫著他,但等他病好醒來,身邊依舊只有老秦他們。

    宋予知碰了一下小孩的臉,嘆道:“還是很燙?!?/br>
    宋玉沒忍住,坐到一旁的矮凳上,伸手將小孩放在榻邊的小手輕輕握住。

    “早點好起來吧……”他低聲道,“你父王造了孽,不該你們來承受。”

    宋予知立在一旁,聽著小孩紊亂的呼吸聲,心情也難免沉重幾分。

    不知是否是他的話傳達了過去,小孩竟然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漂亮的鳳目里頭積蓄著淚水。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高大的宋予知身上:“皇叔……”而后,他的目光向下,直直地停在了宋玉那張美麗的臉上。

    宋玉以為小孩認(rèn)生,趕緊說:“世子,我是你六……”

    “娘親?!毙『柩手?,眼里包著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畫里頭的……娘親,娘親……”

    宋玉大驚,渾身一抖,下意識就要起身。

    小孩的小手死死地抓住宋玉的手,“娘親!瑾玉很乖的,嗚……娘親不要走……”

    宋玉現(xiàn)在腦子里完全是一團亂糟!

    他想安慰自己,對方也許是燒糊涂了,才會誤認(rèn)他;可是,對方連對著成王妃都不會這么喊,又怎么可能是錯認(rèn)?

    “我不是,”宋玉的聲音發(fā)顫,“我不是你娘親……”

    他很恐慌。他害怕自己與成王有什么關(guān)系,更害怕與皇帝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密關(guān)系毀于一旦。

    他甚至沒有勇氣轉(zhuǎn)過頭去看宋予知,他怕看見宋予知充滿猜疑和不信任的眼神。

    就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一雙大手輕輕放在了他肩上。像是給予他力量般,身旁男人的聲音也沉穩(wěn)地、遙遠地傳來:“你娘來看你,你得配合御醫(yī)好生吃藥,才能早點把病治好。”

    皇帝跟小孩又說了什么,宋玉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直到小孩重新昏睡了過去,宋玉的手被宋予知輕柔地抽了出來,他才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宋予知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有點委屈地說:“三哥,這種事情,我壓根……”

    “朕曉得?!彼斡柚念^,“走吧,先回宮去?!?/br>
    宋玉忐忑地跟著宋予知往云晟宮去,一路上思路都很混亂。

    “不是你的問題,你別憂心。”見宋玉這般不安,宋予知也只能嘆氣,道,“朕現(xiàn)在……也只是隱約有個猜測。”

    宋玉眼巴巴地望著他。

    宋予知看向宋玉,嘴唇微動,卻是怎么都無法把他所推測的那個齷齪之極的猜想給說出口來。那些骯臟、晦澀又陰暗的念頭,怎么都不應(yīng)該污染眼前這個干凈乖巧的宋玉。

    “別想著這事兒了。”他最終只能避重就輕,“今天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br>
    宋玉當(dāng)天晚上失了眠,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偏生晚上又下起了雨,還打起雷,震得他更加難以入睡。他腦子里一會兒是宋予知那欲說還休的為難神色,一會兒又是小世子喊著他娘親時哭泣的模樣,心里頭始終沉甸甸的。

    宋予知來到了被羽林衛(wèi)牢牢把守的一座庫房。

    這里頭的東西,全是當(dāng)時從成王宋予岳府上給抄上來的,還有一些是從他的私庫找到的,之后也陸續(xù)有新添進來的其同伙的東西。

    宋予知之前并沒有認(rèn)真去看過,畢竟他只關(guān)注里面是否有與成王謀反、賄賂官員等相關(guān)的證據(jù)。這種查證的事情交給屬下就足夠了,而他也確實得到了很多證據(jù)。

    但是今天,他要來找的,并非是與謀反一事有關(guān)的線索。

    “畫兒?這當(dāng)然是有的,還不少?!惫芾韼旆康男±魩е斡柚鶐旆坷镱^走,“不過從王府里頭搬出來的,大多都是些清雅的山水畫。陛下所說的人物畫,倒更多都是從他郊外一處暗莊里搜出來的。”

    小吏停了腳步,指著前方五個大箱子,說:“就是這兒了?!闭f著,他往前去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露出了里面亂糟糟一大堆卷起來的各色畫軸。

    潘池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見小吏就要彎腰去取出畫軸,宋予知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朕自己來?!?/br>
    宋予知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從中抽出一個畫軸,緩慢地打開。

    他沒有出聲,只把畫軸重重地扔到了一邊。

    他又繼續(xù)取出另一幅,看完之后同樣扔到地上。

    潘池已經(jīng)不敢抬頭了。他瑟縮了一下,眼睛只敢黏在地磚上頭,可偏偏皇帝扔下的第三幅往后滾落了一段,里頭的畫就這樣暴露在他眼前。

    潘池一抖,立刻閉上了眼。

    而一旁恭敬等待的小吏,瞥見皇帝越發(fā)可怕的表情,冷汗直冒,只能垂下眼睛,不敢再看。

    已經(jīng)看完不知道多少幅的宋予知終于停了動作,冷淡地下了令。

    “……搬下去,全都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