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少年心思也難猜(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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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把顧采真送到了她住的小院子的門口,花正驍一路上微微提起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他既擔心走到半道,她那反復無常的傷勢再次發(fā)作;又擔心如果她發(fā)作了,在迷魂掌和巫毒的影響下,她再做出點什么不合適的舉動來,自己到時要怎么制住她而又不讓她受傷,還有,若是等她醒來又忘了一切,自己又該怎么辦…… 花正驍一貫心思少,他家世好出身好,天賦卓越,自己立身也正,拜的師傅又是季芹藻這樣端直溫和君子如玉的人,也算是順風順水長到這么大,平日里除了跟著季芹藻研習道法,精進修為,基本上不會花精力去琢磨別的事情,然而和顧采真走著的這短短一段路上,卻想得他腦筋都要打結了。 天光正好,少年少女就這樣各安其份地一前一后走在自牧峰的小路上。少年的想法很多,卻又不好和身后隔著半米距離的少女說一句。他沉默地用紅蛟龍筋繞住自己和對方的手腕,“牽著”她的手走完了這段不算長的路。 只是,若是此時有人正好經(jīng)過,就會瞧見,走在小徑上的少年眉眼俊秀英氣,一身颯爽紅衣,手腕繞著紅繩,紅繩中央還打著結,另一端則繞在他身后正不遠不近地跟著的那名長相明艷的少女手腕上,若非后者沒有穿紅色的衣裙,這怎么看……都像是誰家的少年郎來接親了。 也許是因為心煩,花正驍?shù)氖滞罂倳o意識地晃一下,再晃一下,作為被“牽”著手的一方,顧采真自然發(fā)現(xiàn)了這點。 前世相處了那么多年,她很了解花正驍?shù)囊恍┬幼?,知道他此刻是有點心煩意亂。她越發(fā)感到疑惑,當初自己重生回來,在那破廟中失去意識時,到底做了什么……準確點說,是對他做了什么?才讓他好像很不能接受和消化。 兩人心思各異卻又步調一致,走到小院門前才各自回過神來。 然后,花正驍就發(fā)現(xiàn),自己白擔心了…… 雖然顧采真沒再發(fā)作,確實是好事,可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可是”點什么,但就是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快。 就好像在年末考校之前,為了更好地應對考試,他一邊神經(jīng)緊張地做足準備一邊忍不住地忐忑,結果臨了卻被告知,今年的大考取消了。 也不對,這個比喻不準確……花正驍?shù)膭γ紨Q了起來,越想越有點莫名生氣。 其實按照他一貫的性子,顧采真既然又陷入了幻覺,就代表情況有點復雜和嚴重,那他根本就不會聽她的話,他們此時本該已經(jīng)回了晚來秋,而且?guī)煾狄矊λ龣z查過一番了??伞鞎缘茫瑸槭裁此f不想去和不用去,他就默許了。 想到兩人從那樹下草坪離開時的對話,少年的臉差點又燒起來。 她做過的事情自己卻不記得了,還想從他這里問出個所以然——就算她的傷勢才是罪魁禍首,可他為什么要把自己那么丟臉……啊,不是……是她那么不要臉的事情說出來??! 而且,她不也不肯提,她在幻象中看到了什么與他相關的景象。 憑什么他就要告訴她呢? 真是不公平。 花正驍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又開始往上竄的憤憤之情。 他想著,自己方才定然是被顧采真不肯說實話的態(tài)度氣昏了頭了,因為不想跟她再理論點有的沒的,也就沒再說話,從而也就……默認送她回來了。 對,就是這樣。 哼。 師傅這幾日總不忘叮囑他,顧采真是師妹,是姑娘家,又有傷在身,他要多關切多容讓,少生些無妄之氣——可是,他倆到底誰氣誰啊?! 偏偏她是個女孩子,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抱也抱不得……等等,他就是方才一時情急,想抱她直接去晚來秋讓師傅好生診察,可沒別的意思。花正驍在心底自我強調了一番,轉而看著安靜停步在院門口外,還是跟他隔著半米距離的少女。 呵,這會兒她倒是挺聽話的。 花正驍心氣不順,只覺得顧采真此時的一臉平淡,簡直就是對他的挑釁。敢情這一路上,就他一個人又是擔心又是糾結的! 以前他總認為,這普天之下的女孩兒都差不多,她們美丑與否,好壞與否,都與他無關。反正他不會去招惹她們。 可現(xiàn)在,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世上的女子其實分成了兩類,一類是其他姑娘家,一類是顧采真。前者還和以前一樣與他無關,后者實在是讓他怎么看……都不順眼,還沒法忽略。 這個時辰的日頭已經(jīng)完全烈起來了,她是不是傻,都到院子門口了還和他隔著半米遠。她臉色那么白,氣色也不好,之前發(fā)作的時候就算坐著都身子打晃,這會兒就這樣站在大太陽底下,是想要被活活曬暈嗎? 花正驍?shù)闪怂谎?,站在院門的廊檐下,沒好氣地道:“你還傻站著干什么,快過來啊?!?/br> 顧采真回了個“哦”字,才邁了一步,就被嫌棄她慢的少年一扯手腕。她下意識想施力定住身形,卻又忽然心思一動,卸了力道帶著一臉措手不及的表情,任由自己被帶得朝花正驍?shù)姆较驔_了過去。 “欸!你!”少年臉上也閃過一絲意外,兩人的距離早已不足半米,他身后是院門,兩邊是門墻,身前是臺階,他倒是可以側身一避,但這樣的話顧采真要么絆一跤,要么就直接撞上門或者墻了,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只微微側身錯開一步,同時手腕靈活擺動,將紅蛟龍筋一圈圈繞在掌心,并伸手一攬,穩(wěn)穩(wěn)接住了對方。 顧采真幾乎是撲進了花正驍?shù)膽阎小?/br> 她揚起頭像是怔住了,完全沒想起來要把他推開,只是愣了下才道,“謝謝師兄……” 花正驍木著臉,以閃電般的速度解開了紅蛟龍筋繞在她手腕的那一圈,連中間的結扣都沒空管,直接垂墜在自己的手腕上,轉身就走。 而此時,顧采真的話才說完,“……送我回來。” 她目送著少年怎么看都有點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愉快地翹了翹唇角。 好了,礙事的人終于走了。 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多事地跟著她進去,她可沒耐心繼續(xù)應付他了。 顧采真伸手推開根本沒落鎖的院門,心里則想著,自己這幾日發(fā)作得越發(fā)頻繁,雖然季芹藻提醒她明晚可以再藥浴一次,但她知道,那法子只能用來循序漸進地調理,與迷魂掌和巫毒本身在她身體里蔓延的速度相比,是遠遠不夠的。 她不習慣依賴旁人,尤其現(xiàn)如今她身邊的人,除了柯妙,剩下的都是她上輩子的仇人,她根本不指望他們,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她回到房間后,熟練地褪去上衣,側對著兩面角度擺好的銅鏡,自己艱難清理后背傷口,再上了些藥,滿額冷汗地把疼痛引起的悶哼都壓了回去,而后稍事休息,她一邊收拾一邊默默地想著,帝休草還需要再采集一些,準備用來吸引華佗蜂的流螢石也遠遠不夠,她得加快速度才行。 流螢石需要先用富含靈氣的水浸泡一天一夜,才能吸引到華佗蜂,而要說到靈氣十足的水,她自然聯(lián)想到了一個地方——青華池。 只是,只要一想到這個地方,她的心就不可避免地被觸動了。 仿佛被一柄裹著蜜的劍戳刺了心頭,她的胸腔被甜蜜與痛楚同時貫穿。 那里有她上一世最甜蜜也最無望的愛戀,也有她曾經(jīng)愛得刻骨銘心的人——阿澤。 她想起今天在晚來秋居然稱呼她為“采真”的池潤,不由提醒自己,這已經(jīng)是嶄新的另一世了。 她與阿澤……相見不得親,不如不相見。 不過,只要她能避開阿澤和池潤出現(xiàn)的時機,就可以潛去青華池弄一點自己需要的靈氣池水回來——只是去取池水,不被池潤發(fā)現(xiàn),不和阿澤碰面。 對了,季芹藻跟她提過,今晚池潤還會去晚來秋和他探討幾個對她傷勢可能有幫助的古方,以及其中提到的冷僻藥材,所以今日入夜后,池潤肯定有一段時間是不在摘星峰的。 反正只要保存得當,池水的靈氣也不會流失,與其以后還要想方設法探聽阿澤和池潤的情況,再相機而動,擇日不如撞日,今夜她就去一趟青華池,先把那池水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