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迷惑(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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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方才,您為什么親我?”在第二遍聽到顧采真的發(fā)問時,季芹藻一直亂七八糟跳著的心到底還是定了下來,心知小徒弟這關是躲不過去了,必須得給她個解釋才成。 “為你渡氣。”容顏清雋的男人平時看上去溫柔沉穩(wěn),實際上他雖然是顧采真的師傅,可也還未到而立之年,修為雖高,面皮卻也薄,就算敵人的千鈞之勢亦能擋得住,卻被眼前少女這個輕輕拿起不肯放下的問題難住了。他面上隱隱發(fā)燙,暗自慶幸自己還好是背對著少女的,不然就要丟了師傅的份兒了。盯著盆中剛剛才擰干了水,被他一個沒注意,又給泡進去再度潤濕的帕子,他無奈地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這樣自亂陣腳實在不像個師傅該有的樣子,他應該穩(wěn)重、淡定、從容、強大、可靠,讓少女覺得不管有何疑惑,遇見怎樣的困難吉艱險,只要開口,只要回頭,他都會在。而不是如今這般……從不會妄自菲薄的瑤光君生平頭一回,有那么一點點瞧不上自己。他側身回頭,沖著氣色不太好的小徒弟微微一笑,盡量語氣和藹但是面容認真地解釋道。 雖然這么說他也覺得不好,甚至在開口前感覺到一絲為難,但既然勉強開了個頭,要他再說幾句也就順暢了,“剛剛,你呼吸急促困難。”這倒也不是假話,只不過并非真正的理由。沒什么騙人的經(jīng)驗,尤其是沒騙過徒弟的年輕師傅,雖然端著師傅的長輩風范,也非常成功地讓臉部降了溫,但到底有一點點心虛,說完這張冠李戴混淆視聽的話,看著少女微微抿起的唇,以防她還要再問,立刻就轉過身去,他用手把浸滿了水的帕子擰緊又松開,卻忘了帕子一直泡在盆里,自己根本是在做無用功。 水聲輕微,心跳輕微,修長的手指握住帕子絞擰,撲通撲通的心提了起來。 “這樣啊……”少女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幽幽的,仿佛帶著一點思索,邊想邊說,他的心也就這么提著,直到她再沒有說什么,好像接受了他的解釋。 季芹藻松了口氣,無意識地又將帕子放回水中,隨即愣了一下。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瑤光生藻的年輕仙尊再一次把帕子撈出來,繼續(xù)鎮(zhèn)定地擰干,這才再次回頭看向沒接著發(fā)問的小徒弟。 原本,季芹藻也不是不想如實告知顧采真,自己那樣親昵到無禮的舉動,其實是想引導她進入幻境,而不是繼續(xù)和迷魂掌與巫毒對抗,免得她折損自身,更受內噬。但依著瑤光君這樣風光霽月的性格,若是要說,勢必就要從頭到尾,連同之前顧采真回到歸元城時,就因為發(fā)作而主動親吻過他的事情,也一塊兒說出來。 且不說事情已經(jīng)過了,這會兒他說出來又不是要追究什么,還白白叫小徒弟有負擔感,就是方才……季芹藻看著顧采真看向他的目光,清澈而不見羞愧,便斷定她大概把是她自己主動……對他的事情忘了。當然,一心擔憂少女的瑤光君并不知道,前世最終以女魔尊身份死去的小徒弟,根本就沒有“羞愧”這種東西。 他只是理所當然地想:也是,畢竟之前發(fā)作的時候……她也都忘了。 這怎么……還能挑著忘?他有一點無措,甚至一貫從容淡定的心里,生出一絲不知該怎么辦的煩惱,卻也不會因此怪罪無辜的小徒弟,她有傷在身,又不是刻意如此的。 只是,他是真的不好開口。 畢竟,他雖然是她的師傅,可也是個男子,就算他是本該救她護她關懷她的長輩,難道要他詳實描述兩人之前也曾這般唇齒相依過,還不止一次,且是她主動的,只是她不記得了?而他這個做師傅的,卻一次次地沒辦法阻止她,還被……還被吻到身體發(fā)軟嗎?想到這里,季芹藻面色略有些不對,但不想在顧采真面前失態(tài),以免這個性格內斂的小徒弟多想,立刻習慣性對她笑了笑,心中卻暗暗警示自己:這……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季芹藻覺得自身很有問題,根本就是立身修道不夠心定,采真她作出那樣的舉動是因著修為淺,是事出有因,是被迷魂掌發(fā)作所迷惑的,那他呢? 他難道也被迷惑了嗎?他又沒有中迷魂掌,卻任由沒有意識的少女吻下去,難不成是被她迷惑了嗎? 這個念頭一出,立刻驚得季芹藻有些坐不住了。 他幾乎在心中唾棄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迷惑”一詞萬不可這樣用!無論如何都是他這個當師傅的定力不夠意志不堅,如何怪得到他的徒弟身上。 這簡直是懦夫才會有的想法。 他甚至產(chǎn)生某種難以描述的心虛,簡直愧對目光清澈的少女。 “現(xiàn)在,你看著好多了。”他集中心神,繼續(xù)保持一貫的微笑。 “嗯,謝謝師傅。”顧采真看上去好像全盤接受了他的解釋,多余的問題一句也沒有,一如既往的對他十足信任,卻令本該松口氣的季芹藻心中有些悶悶的,更是在內心自省己身,告誡自己以后要對采真多加關心,若是這般事情再有一次,也要事先同徒弟溝通好,而不是事后才這般尷尬找補,難言真相。也因此,他沒有發(fā)覺,他那看上去乖巧十足的小弟子,眼眸中翻滾著無人能懂的暗色,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簌簌抖動了幾下的纖長眼睫,又垂眸落在他手里擰干的帕子上——他沒發(fā)現(xiàn)他自己就這么莫名其妙攥著個擰成一團的帕子……挺久了嗎? 帕子團起擰巴的樣子真難看,簡直配不上這雙如玉雕琢的手。顧采真走神了一瞬,想著,隨即收回了視線。 季芹藻在說謊。 他在騙她。 她在心里冷哼了一聲,忽然又想到一件不合時宜的事情——明明他說謊的反應這么明顯,為什么上輩子她沒看出來? 如果她在他關她禁閉,禁止她去找阿澤時,能看出來;如果她在他要給她剖內丹的那夜之前,能看出來;如果……可事到如今,沒有如果,只有因果——如果沒有經(jīng)歷她入魔后對他所作的種種;如果沒有化成少年后,為了騙他的身心而刻意地觀察與誘哄;如果沒有在真言宮中嗎,那么多年無休無止的互相折磨;她又怎么會一眼就能瞧出,這個男人微笑平和面容下的些許情緒來呢? 前世的女魔尊大人側身依靠在床邊,此刻背部灼痛得如同靠在一塊洛鐵上,被遮掩住的下身更是硬到發(fā)疼,同時心里還非常非常的不愉快。 因為,她覺得自己前一世不管變沒變成魔尊,都似乎很愚蠢。 以及,問題又繞回來了,季芹藻為什么親她?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男子下頜上血跡干涸的指印,他依舊沒發(fā)現(xiàn)這個破綻。當然,后背的手印他就更加不像知道它存在的樣子。想到自己再度發(fā)作之前,正推測到她確實抱了他,有可能也吻了他,不然捏住下巴能做什么?放狠話嗎?那季芹藻就不是如今這個態(tài)度了吧。也不對,真親了他,豈不是比放狠話還要嚴重?! 那就是……未遂? 那季芹藻剛剛親她……總不可能是報復回來,他沒那么猥瑣也沒那么無聊。 但是,他的耳垂,從她醒來后,就一直紅到現(xiàn)在了…… 顧采真越想越?jīng)]頭緒,但一直刻意壓制的yuhuo卻不管這些,而是越來越蠢蠢欲動,令她的呼吸變沉,對于這一個問題,她現(xiàn)在并不急著知道答案,她只想趕緊將眼前的男人趕走,不然,對上他這張記憶中太過熟悉的臉,不停想著他滿面情欲眼紅流淚的模樣,就算還清醒著,她怕是也忍不住就要……犯上了。 但時刻關注著她的季芹藻,自然也發(fā)覺了她呼吸的變化,立刻身子前傾,伸手為她把脈,“怎么了?” 這會兒若是被他碰到哪怕一丁點肌膚,顧采真覺得自己估計都要真的yuhuo焚身失去理智了,所以哪怕虛弱著,她也果斷側身一避。 季芹藻一怔,少女的抗拒顯而易見,他立刻收回手,盡量當作什么也沒發(fā)生,以免雙方都尷尬,心中卻有些擔心,是不是因為方才的事情,他雖然解釋了……徒弟哪怕沒說不信,卻還是心里有個疙瘩,跟他生出隔閡了? 不過她呼吸雖然急促了些,但神色自若,哪怕呼吸有些急,身體應該還好。 “我……餓了。”顧采真避開季芹藻的手,立刻隨便想了個理由,話一出口才想起來沒有說敬語,有些不符合她此時的身份,便又補了一聲,“師傅?!?/br> 原來沒生氣,只是餓了,所以她有些不自在吧。季芹藻心里一松。被后面那“師傅”二字喊得心里一陣柔軟,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徒弟對著他說餓,心中甚至有些意外的稀奇和驚喜。 以往師徒二人見面,談的多是修道課業(yè)的事情,偶爾花正驍也在場,那三人的話題依舊是圍繞這些。顧采真不提私事,季芹藻除了關心一句“生活可有難處”,她再回一句“萬事皆好”,這便罷了,難道他還能再主動問她點別的什么? 對了,之前她來晚來秋都會給他奉茶,乖巧又安靜,倒是他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小徒弟竟然一口水都沒在他這兒喝過。 哎,他這師傅當?shù)脤嵲谔毩恕?/br> 不過,剛剛那……件事也算翻篇了吧?他想,心下稍微輕松了點。 顧采真見季芹藻一直沒有出聲,可自己下身的熱燙脹痛已經(jīng)有些不耐了,她不得不出聲提醒,“師傅?” 季芹藻回過神來,有些驚訝自己的走神,歉意地向她笑了起來,神色輕快,比平時端方溫雅的樣子更叫人心生親近,只因為他那淺淡的笑容中,多了一份微熱的煙火氣,實在溫柔,他將帕子遞給她,示意她擦一擦額頭上的汗,同時問道,“你想吃什么?為師去做。” 只是,他擅長的一些食物都是甜口,采真似乎不喜歡。不過沒關系,有菜譜在,大不了他對著書現(xiàn)翻現(xiàn)學。她想吃什么他就學什么,他之前包了云吞小試一番,覺得別的口味的吃食做起來也不難。 總歸,是他沒照顧好她,方才還又……沒跟她說實話,做些她想吃的彌補一下,也是應該的。唔,紫玉仙子似乎沒給她弟子做過吃的呢,也不知采真平日是否會羨慕,她朋友柯妙有郁紫蘭那樣的師傅?呃,他其他地方都沒做好,這點算是比得上了吧。 季芹藻想著,看著顧采真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柔軟的笑意。 他性情溫柔平和,所以前世顧采真作為他弟子時,也沒見過他多少情緒波動,印象中,她師傅一直都是那副胸有成竹春風化雨的從容淡定,也就是她和阿澤的事情暴露后,他才真正發(fā)怒了一次,除了一開始發(fā)現(xiàn)時的不敢置信,以及痛惜懊悔;甚至于剖她內丹那晚,他都是沉默寡言的,仿佛已經(jīng)不屑于對她多說什么。直到后來她墮入魔道,改頭換面謊話連篇,以少年的身份強迫他侵犯他,以及再后來,她恢復了本來的身份容貌,將他囚禁在真言宮,才見識了他各種激烈失控的樣子。 迷魂掌發(fā)作時,她記憶中他崩潰呻吟的樣子尚在眼前,如今這人卻靠她如此之近,雙眸清澈不閃不避地看著她,好似還含著幾分離譜的殷殷期待,顧采真覺得自己大概忍到失去幻覺,或者馬上就又要失去意識了,不然她怎么會從她的眼中品出一絲半點的軟乎勁兒?!這樣的季芹藻可真是太……她覺得很難形容,但一時間又有些怒氣沖沖。 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敏感嗎?如何能泰然自若地擺出這副無辜長輩的樣子,在她面前勾人?! 顧采真頓時心里冒出一點隱秘而無法追溯由頭的怒火,可到底yuhuo更折磨人,她下意識就想讓他去做一桌滿漢全席——因為她現(xiàn)在非常想讓他從她面前消失,能多久就給她消失多久。 到底還有一絲理智在,她可沒忘記,自己這個曾經(jīng)的女魔尊,如今套的殼可是個從來尊敬愛戴師傅的乖徒弟,她故意咬了咬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就想喝粥,還想吃點爽口的小菜,還有……”她猛地住了口,看向季芹藻的目光準確地帶上了一點想要掩藏起來的猶豫,每一絲神情都是在告訴季芹藻,她有些后悔,居然跟師傅張口提要求。 反正,她過去變成少年戴著面具連表情都不露,不也騙得季芹藻動了心,如今不過是拿神色暗示,讓他去做點事情,根本就易如反掌。 再說,他現(xiàn)在可是愛護弟子的慈師呀,怎么可能不照做呢? 想到那些本該得意不已的過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不悅更是漫上心頭,與方才只歇了小半的怒火攪在一處,顧采真莫名其妙地更加不爽,再一次將視線落在季芹藻的耳垂上,他自己絲毫不知那有些剔透的地兒,一直微微發(fā)紅泛粉。 就像他不知道下頜上的血指印,不知道后背的血掌印……憑什么他就什么都不知道?!憤懣的她低頭看了看手中拿著季芹藻遞過來的帕子,大約真是被身體里燥熱炙烤的yuhuo,與后背無時不刻不在折磨她的劇痛,還有如今莫名其妙又理直氣壯的怒氣,弄得有點發(fā)了昏,居然心念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