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良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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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芹藻心跳亂得厲害,就連把脈這樣尋常的事情,也花了一陣兒工夫。 主要是剛剛少女突如其來的吻和觸碰都著實出乎他的意料,那樣主動而猛烈,比之前那一回還要亂人心神,立刻打亂了他只想一觸即離引她順應幻境的計劃。他此時依舊面頰guntang,呼吸紊亂,連按在她手腕上的指尖都顫栗了好一會兒才穩(wěn)下來。 在心中斥責了自己一句,而后又心頭又泛上絲絲難以名狀的心虛,季芹藻始終記得這一回最先開始的人是自己,采真的舉動乃是被迷魂掌與巫毒制造的幻境所誘,但沒有立刻推開她,便是他的不對。他是師,她是徒,他知是錯卻不阻止、甚至放任……向來行事光明的瑤光君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簡直比那誤人子弟的庸師還不如。 唇齒間像是還殘留著她口中帶著淡淡血銹味的清新氣息,被她撫過的腰側肌膚也還殘余著淡淡的麻,室內的曖昧未曾完全散去,季芹藻臉上緋色一片,哪怕明知道小徒弟此刻閉目看不到,還是欲蓋彌彰地移開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呼了一口氣后,定了定心神,才重新看向她。 少女體內的邪氣較之方才確實消減下去不少,但依舊算得上迅猛強烈。畢竟,接下來陷入幻境后的事情,也許艱險難擋,也許誘惑難抵,只能由她自己去面對,他能幫的唯有在一旁守護她,免得她出現(xiàn)幻覺時傷到她自身;或者,萬一邪氣再度暴漲,他能施以援手進行壓制。 但還是必須早點找到化解迷魂掌和巫毒的法子才行。因為,若是一直順應幻境,就等于默認邪氣一次次深度入侵她的四肢百骸,這會加速惡化她的傷勢;而一味壓制,又遲早引來反噬的爆發(fā),屆時對她更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季芹藻想著,輕輕嘆息了一聲,見少女無聲無息地側身匍匐于床榻上,額上一片清凌凌的冷汗,心中頓生一股憐惜,他一邊將人扶著側躺好,以便她呼吸順暢又不至于壓到后背的傷,一邊再一次后悔不該讓她下山。 她們遇險的詳細過程,在顧采真之前昏迷的時候,柯妙已經(jīng)說過一遍,比花正驍?shù)暮喴D述要詳盡多了,季芹藻聽后也有些后怕。她們二人本就修為不高,又幾乎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對上幾個修為明顯在她們之上的邪修,的確兇險。采真她是個勇敢的好孩子,既沒有向邪修低頭,又隨機應變地護住了自己和朋友。可她畢竟才十幾歲的年紀,乍然手刃他人性命,哪怕對方意圖不軌惡貫滿盈,也到底是條人命結果在自己手里,那個叫柯妙的小姑娘說到這一節(jié)時,即使其實已經(jīng)暈過去了沒有親眼所見,還是短短幾句話都白了臉,只怕……采真她也被嚇著了。 畢竟,邪修的目標是她們這兩個姑娘,若還沒有得手,哪里會自相殘殺呢?畢竟,若因為“分贓不均”拔刀相向,也須得贓已在手才起內訌。 采真說的話也就哄一哄柯妙,他給她的法寶洛神令的確能傷到那幾個邪修,但若是他們的死狀如柯妙所言,那只可能是他的小徒弟親自動的手。 為什么殺了人卻不承認呢?是因為怕被責備手段過當過激,還是因為連殺幾人她心里頭在害怕? 可他既不會責備她,也不想她因為此事生出什么恐懼心。他想告訴她,師傅覺得她做得很對,也很好。 正驍帶著她回來時,他只顧著憂心她身上的傷,倒還沒機會單獨與她聊幾句,采真的性格本就內斂穩(wěn)重,若是他想不起來問,只怕她也就悶著一直不說,時日久了可別成了心病。 還是要找機會,與她開誠布公地聊一聊才行啊…… “何必說謊呢,”他輕輕說了一句,將顧采真額上被汗水濡濕的發(fā)絲溫柔地撥向一邊,“本就非你所愿,乃是形勢所迫,為師又不會怪罪你?!奔厩墼逋察o的側顏,輕聲道,“只要你自己沒因此害怕就行。” 他之前被擾亂的心緒,直到此刻才像是真正平靜了下來,目光落在少女之前掙扎和擁抱時太過用力,導致包扎布帶又滲出斑斑血跡的手掌上,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就算是害怕也沒關系,有師傅在,不會讓你一直害怕的?!?/br> 他的姿態(tài)比方才放松許多,但眉目間依舊全是對她的關切,更因為知曉少女此刻沒有意識,倒將平日師傅的威嚴撤去,唯獨留下一貫克制的關心,以及從她回來后就沒有停止過的歉疚——他收她為徒本就是意外,雖然坦然受之,到底在那之前,因著輪回劫的卦象有些先入為主,也不曾想過自己會收一個女兒家當徒弟,可謂一點準備也沒有。后來,他還特地暗暗留意過女弟子眾多的紫玉仙子是如何傳道授業(yè)關懷弟子的,只是他到底是個男人,許多話與事都不方便說和做,雖然也摸索著想待她好,始終不得門道,她性子又格外沉靜,也不提什么要求,他就這么生疏又磕絆地與這徒兒相處了半年。 可采真這孩子懂事得簡直叫人心疼,她仿若不是體諒他,而是真覺得他這樣的師傅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 他哪里好了……真要是好,就不會疏忽地讓她有機會受傷了。他輕嘆了一聲,露出一抹苦笑,心中既有愧疚又有疼惜,本想替她拆了手上的布帶再重新上藥包扎一回,又怕貿然動了正在幻境中的她會生變。最終,他只是遲疑著輕輕觸碰了一下她受傷的右手,再慢慢收攏五指握住她的指頭,用掌心的溫度將那因為失血和冷汗而有些冰涼的指尖,一點一點暖了起來。 他并不知道,他的徒弟看似無甚反應地闔目躺著,實則一邊暗自忍受著迷魂掌發(fā)作帶來的灼痛與欲念,還要盡力維持神智清醒;一邊滿腹疑云地聽著他的話和感受著他的一舉一動,陰郁煩躁又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