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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醋的清冷夫郎-番外

    犯困,頭疼,煩。

    今天是柳禎斌不理我的第九天,感覺有螞蟻在身上爬,愈煩之。

    “有話講有屁放?!迸嗣嫔侠淙舯A下文武百官皆是面面相覷一字不敢言。

    “好,退朝!”龍紋盤踞金線鎖邊大袖一拂,百官皆是松了口氣連連告退。

    而我也急不可耐的從龍椅上跳起直奔后宮。

    招來下人我開口問:“孩子怎么樣,醒了嗎?”

    宮人如實(shí)稟告:“皇子醒了,正哭著要喝奶呢?!?/br>
    我皺眉,“奶爹呢。”

    “皇子斷奶期間都是奶爹在喂奶沒錯(cuò),只是今日皇子偏不喝奶爹的奶,此時(shí)正啼哭不停,宮人們實(shí)在沒辦法,正想要不要帶去皇后那邊...”

    “不行,不要帶到柳禎斌面前。不然好不容易調(diào)養(yǎng)起來的身體又要勞損了?!闭f罷我加快了腳步往寢宮內(nèi)趕去。

    說來柳禎斌誕下孩子也有一年,身體比之前要消瘦不少,手指捻著都骨瘦叫人心疼,詢問了太醫(yī)斷奶的時(shí)間,說是一歲便差不多了。為了讓柳禎斌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我便將孩子從他身邊接了過來帶在身邊養(yǎng),以彌補(bǔ)孱弱的身體與我的心疼。將孩子帶在身邊這幾日我也沒去叨擾柳禎斌,不想擾了他的清凈。

    可沒曾想,柳禎斌非但沒說我善解人意,近幾日的脾性愈發(fā)大了起來,太醫(yī)說有可能是產(chǎn)后郁結(jié),多交流溝通就好了,也不是我不想,只是柳禎斌這近來都不給我上前說話的機(jī)會,實(shí)在是無縫可鉆。

    進(jìn)入寢宮我將孩子抱在懷中,可不管是倒著抱還是反著抱,他都哭鬧不停。

    “皇上,皇子他...應(yīng)該是餓了?!睂m人在一旁重復(fù)了一遍方才說過的話。

    皇家的孩子怎能如此嬌慣,想到這我清了清嗓子厲聲道:“你為什么不喝奶爹的奶?有奶就是爹你知不知道!別身在福中不知啊?!?/br>
    他懵懂的眨了眨眼,那雙眼倒是生的跟柳禎斌如出一轍。只見他突的張開嘴,哇的一聲震天響,震的這寢宮地動山搖。

    奶奶的!哭的比柳禎斌生孩子那天我抱著他哭的還要大!

    那眼淚跟口水混在一起的不明液體滴在我的龍袍上,他攥著我的衣領(lǐng)吧唧嘴,一副嗷嗷待哺的樣子。

    “我又沒奶,你看我也沒用。”

    他好像聽懂的歪了歪頭好似有風(fēng)雨欲來之意。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無奈妥協(xié),“好吧好吧。就一口,就一口哦!”

    我遭罪就遭罪一點(diǎn)吧,不能在此刻擾了柳禎斌的安寧,這樣想著我就將手搭在盤龍祥云白玉腰扣上準(zhǔn)備解衣。

    “你!你在做什么?!?/br>
    柳禎斌的聲音由遠(yuǎn)至近的傳來。他一進(jìn)來就看到眼前的人準(zhǔn)備寬衣解帶的模樣不由得微睜大了眼。

    柳禎斌是被宮人偷偷請過來的,盡管皇上下了令這段時(shí)間都不讓任何人去打擾柳禎斌的休息,可宮人們也知道,這身上掉下來的rou還是當(dāng)?shù)男奶邸?/br>
    畢竟在招惹了皇后生氣后,低頭認(rèn)錯(cuò)的,總是皇上。

    我:“喂奶啊。”

    他瞠愕,“你、你哪來的奶!”

    “沒辦法,死馬當(dāng)活馬——柳禎斌?!你怎么在這?!蔽液笾笥X的轉(zhuǎn)過身,想要將孩子藏起來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藏起一個(gè)孩子,當(dāng)即穩(wěn)了心神故作威嚴(yán)的道:“咳咳,你怎么過來了,我不是下令不讓任何人擾你清寧嗎。好啊,看來這群人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威嚴(yán)即刻被打破,在我懷中的孩子沒由來的啼哭起來,哭的我雙耳發(fā)聵,兩眼昏昏。

    “柳禎斌——”我軟了神色求助的看他,“他、他不喝奶爹的奶?!?/br>
    柳禎斌淡了神色,睨了我一眼,“你不是說要給孩子喂奶嗎,我倒是打算好好觀摩學(xué)習(xí)下皇上是怎么給他喂奶的?!?/br>
    我癟了嘴,手上脫衣動作沒停,“我自己喂就自己喂,你可別太嫉妒了。”

    “...”柳禎斌聞言黑了臉,他有什么好嫉妒的?

    “忘說了?!绷澅蟮穆曇糨p輕地,從我耳邊擦過。他撣袖落座檀木椅上,“若是沒有吸出來奶,他可是會咬人的。”

    “...”我怔愣一瞬,“什么?!”

    單薄的眼簾微掀,露出那雙清瀲的眸,“皇上請吧?”

    鼻間溢出一聲輕哼,我咬牙,將扣在腰間的腰帶一解,隨后愈作勢抽出...

    柳禎斌喝茶的動作一滯,驀地咳嗽起來,“咳、咳,你...還真喂啊?!?/br>
    “那不然?”

    他無奈扶額,“喂奶哪里是你這般...大陣勢的...”他站起身從我懷中接過孩子,“還是我來吧?!?/br>
    “哇!柳禎斌我就知道你心疼我?!?/br>
    “...”凝脂的肌膚浮涌緋色,細(xì)軟的睫毛輕顫,眸中繾綣漣漪...

    他重新坐于椅上,將孩子微微傾斜的錮于懷中,腰帶輕松,以便于能方便敞下衣襟。

    “你...”他止了動作看我,耳垂掛著薄粉,“你回避一下?!?/br>
    “哦、哦...”我怔怔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腿正準(zhǔn)備出去卻被柳禎斌喊?。骸澳闳ツ模俊?/br>
    “你不讓我回避嗎?”

    “...不是讓你出去,轉(zhuǎn)過去就好了?!?/br>
    數(shù)來今天是柳禎斌沒能見到眼前人的第九日了,盡管他心中有憤懣郁結(jié),生氣也苦悶,卻不舍得將如此相處的時(shí)間浪費(fèi),將她推開自己身邊。眼下能說出這些話已是柳禎斌這些日沒能見到她做出的最大勇氣讓步,可反觀眼前的她,沒皮沒臉沒心沒肺的好過瀟灑快哉的很,倒是留他一人在宮中受哀怨憂愁之苦...

    我“哦”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著不對啊,他是我夫郎,我是他妻主,我們同為一室孩子都有了,有什么好避嫌的?這也太生分了,難不成就這么幾日沒見柳禎斌已經(jīng)對我沒興趣了?

    “柳禎斌?!蔽艺f著轉(zhuǎn)過身去。

    柳禎斌驀地睜圓了眼,羞恥的瞳微顫,眼下綴著惹人憐愛的絳紅,“你...”

    他此時(shí)已經(jīng)將錦衣領(lǐng)口扯了下來卡在那弧度下露出香滑肩頭,一顆白胖的頭顱正在他的胸前拱聳將那風(fēng)景遮擋,肥肥的手指攥著另一邊的襟邊使勁,兩排小牙嘬的嘴巴鼓鼓嘟起。

    他微蹙了眉頭,輕呼一聲。

    我嚇得連忙來到他面前蹲下看著他,“怎么了?咬你了?”

    他輕“恩”一聲,“多日沒喂了,該是有些堵上了?!?/br>
    “我?guī)湍阃ㄍ???/br>
    他嗔瞪了我一眼。

    驀地柳禎斌的聲音傳來,輕渺,似又不踏實(shí)的無措,“你不想與我同住一室...厭我了嗎...”

    柳禎斌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也看不清他眼底晦暗的脆弱。

    我愣了愣,“柳禎斌你生病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說罷我就要伸手去探他的額頭,卻被他微側(cè)頭躲開過。他抬起頭來的眼泛紅,眼尾綴著輕薄濡濕。

    “我沒有?!绷澅笳f這話時(shí)聲音哽咽,壓不住喉間的顫抖,“你為何突然要將孩子帶在身側(cè),你究竟是因?yàn)楹⒆?,還是——”

    他不想承認(rèn),那可悲可恥的嫉妒心,竟也會羨慕自己的孩子,羨慕他能在她身邊...

    那雙清明的眼混沌,眸底噙著化解不開的灰霾。

    “什么呀?!蔽夷罅四笏氖种?,“太醫(yī)不也說了嗎,一歲便能斷奶了,將孩子接過來的時(shí)候那幾日沒敢見你是怕你聞到我身上的奶味受不了想孩子的苦?!?/br>
    他擰了我一下,聲音忿忿,“你再說一遍是太醫(yī)說的?”

    我干笑打哈哈。

    “你那日到底怎么跟太醫(yī)說的。”

    我撓撓頭,“我問太醫(yī)...最快幾歲能斷奶。太醫(yī)說一歲便可,只是——后面我忘了?!?/br>
    “你!”

    “是因?yàn)槲疑撕⒆铀浴彼允裁??所以他便沒那么重要了?這種話問出來會傷人心,只是徒勞貶低他們之間的感情罷了,他說不出口??伤残捏@了數(shù)日,這數(shù)日在猜忌中煎熬掙扎,輾轉(zhuǎn)反側(cè)中徹夜難眠。

    柳禎斌斂了眼,薄唇緊抿,櫻粉碾成了漿色。

    我嘆口氣,撫著他的臉道:“柳禎斌,你忘了?那日你起夜給孩子喂奶受了風(fēng)寒,太醫(yī)讓你好好養(yǎng)身體才是要緊你卻不聽,最后累垮了身子暈了過去。你知道當(dāng)時(shí)嚇壞我了,生怕你出什么意外,我還下了死令你若醒不過來整個(gè)太醫(yī)院的人要陪葬?!?/br>
    他咬了唇,是想起來那日了

    “太醫(yī)說你要靜養(yǎng)我便吩咐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你,孩子我也接了過來不假他人之手看管。不過帶孩子還蠻難的,也難怪你消瘦那么多。后來你又對我避而不見,我還想著今日你再不見我我就爬你墻頭去。”

    他嗔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不肯再理會我。

    “還生氣嗎?”

    “我沒有。”

    我笑著在他嘴角印上一口,“好吧你沒有?!?/br>
    孩子此時(shí)吃飽喝足躺在柳禎斌的懷中酣然入睡,陷入睡夢中的小手胡亂的抓著,我伸出手去,他便攥住了我的食指,攥的用力,軟軟的指rou捏在我指腹上,似薄紗輕撫。

    “你還記得,卞緗生孩子那天,你也是這樣被他的孩子抓住了手,我還記得當(dāng)時(shí)你眼中的神情,好似有波瀾萬丈萬里河山,卻也有我的小家情懷,溫暖港灣?!?/br>
    他抿了唇,卻抑不住上揚(yáng)的嘴角,淡淡的笑微不可聞卻勾了我的心神。

    柳禎斌起身將孩子放入搖車中,青蔥指尖輕點(diǎn)他的面頰,“樂只君子,福履綏之。愿出人頭地,不驕不妒,身之福也。”

    我嘿笑著從身后擁住他:“其實(shí)都好,柳禎斌。如果是平庸之輩那么就承歡膝下,如果出類拔萃那么就天高任其飛?!?/br>
    “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幸事,他會有豐富精彩的人生,有自己的理想抱負(fù)。碌碌無為也好雄心壯志也好,一歲有一歲的路,一歲有一歲的風(fēng)景?!?/br>
    他的背脊窄細(xì),肩胛也骨瘦,可是懷中的溫度卻是正正溫暖。這樣一個(gè)人,怎么能背起我從宮外一步一步走進(jìn)來的呢。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宮外的路好長,有時(shí)候我覺著太長太長了,長到一望不到盡頭,而當(dāng)我抬眼時(shí),柳禎斌總是在我面前等著我,我累了他會攙扶著我,我耍賴的時(shí)候他就背著我...

    “更何況,我們還會生很多很多孩子,你說是不是呀柳禎斌。”

    他勾起淡淡唇角,卻好似七彩琉璃絢爛暖陽,艷而不俗欲而不自知。

    “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