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護衛(wèi),要成為皇后
夙柔貴為一朝公主,身邊卻總是跟著一個丑護衛(wèi) 不只是周遭的人這么議論,甚至就連他本人也是不敢直視自己容貌的卑微到塵埃里 可只有夙柔知道,鄺睿那張對于女子來說都過于精致漂亮的臉上有著一條長過大半張臉的如蚯蚓般的猩紅可怖傷疤,是為了護她而受的傷,自那以后所以他一直帶著銀甲胄面具,只露出那雙如潭水般的黑眸 鄺睿本就寡言,以前夙柔總會夸他生的漂亮,讓人賞心悅目,希冀他能多些話,可自那以后無論夙柔怎么夸他,他也只覺得是諷刺,反而適得其反,久而久之,夙柔也不說那些漂亮話了 只是鄺睿的性子越來越沉了,安靜的就像個死人般... “馬上就好了,不要亂動哦” 鄺睿緊緊闔著眸子,只是微微顫抖的眼皮帶動著碩長的睫毛輕輕撲扇著可以看出他的緊張,就算帶上面具后只露出那雙眼睛,鄺睿也是好看的 “好了”夙柔拿開手滿意的看著鄺睿白皙額間的花鈿,將眉眼淡然冰冷的男人襯出一點妖冶 鄺睿緩緩睜開眼,看著女孩神采奕奕的模樣,面具下的薄唇緊抿,眉眼柔緩 被鄺睿臉上表情晃神的夙柔不由得湊近了臉頰,眼神認真的盯著男人的黑色眸子,如夜色下的星空般的眸子,垂下眼眸的時候就像是蓋住了星星的夜色般 神使鬼差的夙柔低頭在男人描花鈿的地方輕輕落下一吻 “公、公主!”鄺?;艔埖恼酒鹕?,將身下的椅子噌的踹好遠 夙柔眉眼彎彎,笑嘻嘻的道:“鄺睿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呢” 聽完這話男人斂眉低頭,死寂的氛圍在他身上蔓延開來 他屈膝半跪下身,“公主還有別的需求的再喚我吧” 說罷一個晃影,身影消失在屋內 “明明就很好看嘛”夙柔抱怨的話語消散在這只有她一人的房間 “鄺?!楊!?/br> 夙柔背靠在偌大的御池內昂著頭喊著他的名字,見他遲遲不肯出來,計上心頭的勾起一抹笑,發(fā)出輕微的慘叫聲 “鄺睿!唔!我、我腳抽筋了...要淹死了!” 男人本想無視掉女孩故意為之的聲音,可聽著慘叫聲音愈演愈烈,不由得也開始認真擔心了起來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被夙柔給捕捉到,只聽鄺睿那低沉到足已安撫人心的聲音在屏風外響起,“公主...浴池的水沒那么深...” “我真的抽筋了!”夙柔噘嘴不滿的喊著屏風外的鄺睿 直到鄺睿緊閉雙眼走進來的時候女孩才開懷的笑出聲 “那公主把手給我,我拉你起來”男人蹲下身伸出手,緊緊闔著的眼皮還在顫抖,似乎不擅長應對眼前的場景 女孩嘴角浮上一抹淺笑,伸出手拽住男人的手臂,隨后微微用力... 撲通一聲—— 鄺睿被拽倒跌落進了浴池中 手臂劃開水面,沒想到女孩會這樣做的鄺睿在水中睜開眼,反應過來的迅速從池中探出頭,直到眼神里映出女孩安然無恙與勾起唇角惡作劇的樣子才放下心來 “公主...”本想訓斥她幾句卻在看到眼下身處的環(huán)境后鄺睿迅速低下與她對視的眼神,望著漣漪的水池表面,聲音慌張,“屬下逾距了,還請公主懲罰!” “我不懲罰你,一起洗吧”女孩心情很好的如是說道 鄺睿緊抿著唇,眉眼低垂 “這是公主的命令”夙柔伸出纖手撥開貼在他額間濕漉的墨發(fā),傾身向前輕輕落下一吻 男人正在左右為難,被女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慌了心神的連連倒退,直到后背貼在冰涼的池面上才回過神 “公主!”他的語氣摻上一絲慍怒 “我在~”女孩笑著從水中游過來到男人身前,“還不脫莫不是等著我給你脫?” 鄺睿按住女孩在胸前撩撥的纖手,“還請公主都不要逗弄我” “我何時逗弄過你,我剛剛說的也是真話,難不成你是想違抗命令?”夙柔懂用命令來壓他 鄺睿低垂著頭,內心掙扎,面上的銀甲面具在池面的水波上互相折射 最終他伸出手,修長帶著厚繭的手指從外側的夜行服開始解開,一件件脫下,全部都飄在池面上 直至只穿褻褲的站在夙柔面前,從腰部開始往下被波動的池面漣漪給暈開,看不太清。可腰部以上的位置,平坦健碩的小腹,緊實的腰線,結實飽滿的胸肌,都讓夙柔挪不開眼 氤氳的霧氣在池面飄散,糊住了鄺睿的臉,還有他臉上的面具 只是面具后的耳尖微微泛紅 女孩的指尖輕觸,身體上一條條的坎坷的傷疤在她的撫摸下顫抖了身體 “公主...別,臟了公主的眼...”鄺睿攥住了女孩纖細的手腕,低下了頭 雖然鄺睿服從了命令脫下了衣服,可是面上的銀甲胄還是未卸下 這可能是他永遠過不去的坎了,夙柔有些心疼的撫過他的側臉,手下的觸感卻是冰冷堅硬的銀甲 “不臟眼,鄺睿,你一直都是那么好看。從小到大都是你在護著我,以后我護著你好不好?” 鄺睿倏地睜大了雙眼,干澀的眼眶里蓄著一層薄霧,也許是這浴池的水溫給熏的 “如若讓公主保護我,莫不成笑柄,彼時就沒有我存在的意義了”男人苦笑一聲道盡酸澀 夙柔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有些懊惱,“是我沒考慮周到了說了這種話傷你的心了” 鄺睿搖搖頭,“公主貴為一朝公主,不必向我這種賤命的下人道歉” “你又開始了”夙柔也搖頭,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在浴池中的雙腳微微墊起,在男人額間落下一吻。細眼看去,男人額間還殘留著沒洗凈的花鈿,夙柔止不住的笑起來,摟去一捧池中的熱水一點點的搓去他額間的殘留的紅印 而鄺睿只是緊緊的閉著雙眼,不敢拒絕 看著他佯裝冷靜的模樣女孩勾起唇角揚起一抹笑 指尖在他結實的胸口處逗弄,惹得他身體一震顫栗 還嫌不夠過癮的她俯下頭,輕輕含住,舌尖撥弄。男人站不住腳的就要從靠著的池邊滑下去 終于他軟了聲音的喊著女孩的名字求著繞,“公主...” 夙柔抬頭與鄺睿的眼神相撞,他嫣紅了的眼尾纏著絲絲綿意,與平時冰冷的只知道在她身邊護著的他完全不同 “鄺睿,做我的內室如何?”夙柔說 剛剛還說從來不逗弄他的,現(xiàn)在又說這些話,鄺睿將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幽怨又似生氣的語氣的出了口,“公主莫要說笑了!內室可是...可是女子之稱...公主是在看不起我嗎?!” 夙柔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說的每句話可都是真心話” 像是認真更多的卻像是在玩弄他一般的話語。鄺睿不說話了,只是那雙幽暗的眼波濤洶涌 他們之間的隔閡從來不是一道疤那么簡單,只是身上的傷疤越多,越讓鄺睿感覺自己沒有以前那般意氣風發(fā) 他何時開始竟會為了身上多一道疤而開始杞人憂天了? 是了...是夙柔開始夸他漂亮開始... ... “鄺睿?”夙柔望著已經熄燈的床梁,房間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但只要喊出這個名字,內心便會充滿踏實的平靜下來 “公主,我在”虛影閃過,黑衣男人半跪在床邊 看向床側模糊的身影,夙柔坐起身伸出手握著他的肩膀將他一把拽倒在了床上 “唔!公主!”鄺睿悶哼一聲,不敢反抗的僵硬了身體,“公主...要做什么?” “做什么?”女孩呵呵低笑了一聲,“讓你學著開始做內室,首先第一件事便是給我暖榻”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不需要去看清,肯定是一臉為難的表情 將鄺睿壓在身上女孩翻身而上,指尖游走,鄺睿雖然身體僵硬反應卻很誠實,敏/感的地方便會顫栗起來,溢出聲聲喘息 鄺睿不敢反抗?亦或是...不舍得反抗? 夙柔跟他一同長大,對他的反應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也將他吃的死死的 男人闔緊了雙眼,嘶啞的嗚咽聲音斷續(xù)的溢出,似舒服似難受 “鄺睿,你真好看” 明明是在黑暗中,女孩卻說出這種話,鄺睿被這句話給擾的止不住的聲線拔高,然后軟下來。喜悅與心酸填充了整個內心,眼眶酸澀的難受,黑暗中他搖著頭,拒絕夙柔的贊美,說出的話語細微 “不、公主...我知道我很丑,連我自己...”阻止他說話的是將他雙唇捂住的掌心 “我不允許你說自己不好,這是命令,我一直都覺得你好看,是我心中最漂亮的人” 感謝這份黑暗,他眼角滑落的那滴淚水才不會被看見。身為公主的護衛(wèi),如此脆弱,如何能保護好她 眼角溫熱的不只是滑落的淚水,還有夙柔那帶著溫度的雙唇 “鄺睿,你是被我做的疼哭了嗎,據說第一次都是很疼的” 被這葷話給沖了頭腦的鄺睿臉頰臊紅起來,語氣緊張到結巴,“不、不是!公主!” 女孩那帶著戲謔的笑聲消散在這兩個人存在的房間里 皇親國戚家宴 夙柔身著一襲對襟收腰,茉莉花邊振袖,淡黃銀絲走線的襦裙出現(xiàn)在宴會上,惹得眾人頻頻注目 而這場家宴視線焦點的主人并不沉迷于這些庸俗鄙俚的視線中,她在尋找著溜跑的機會 一位不知名男人來到夙柔身邊,端起觥朝她敬酒。夙柔身為女兒身卻在宮內是出了名的能喝酒,她屈膝做禮飲下觥中的酒 一杯飲盡,計上心頭的她勾起唇角,借口飲酒不適,先行告辭,對面的男人被這笑給晃了眼的怔在原地,還沒來得及應話,女孩就已經消失不見 宮內所有人都在參加家宴,就連平時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的看城侍衛(wèi)也被調去了一大波參與家宴的看守 此時溜出宮正是好時候 “鄺?!辟砣嵴驹诜块g內喊著他的名字 “公主,我在”一直都是一副黑衣人打扮的鄺睿半跪地出現(xiàn)在眼前 夙柔將早已準備好的一身深藍金線滾邊的錦衣遞給鄺睿,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說:“換上這身衣服,我們出宮玩去” “公主!不可擅自離宮!”鄺睿拿出說教那一套阻止著她,“如若遭遇了什么危險怎么辦” “你不烏鴉嘴就不會遭遇危險的,快換上,這是命令” 男人的薄唇緊抿,卻又無法違抗命令的接過衣服 “那請公主稍等片刻,我先回去換下衣服” 夙柔拽住男人轉身要走的手,“別回去了,就在這換吧,換了趕緊出去” “!”鄺睿微微瞪眼,“公、公主” “又不是沒見過,老夫老妻都見過多少次了” 老夫...老妻... 男人被這句話給逗弄的紅了臉頰,默不作聲的開始褪下身上的衣裳... —————— “公主,要去哪?” 熱鬧的街市上鄺睿側過頭看向身側神采奕奕神情的夙柔,不由得也柔了聲音的問道 夙柔伸手指向一個方向,“去映月湖” 鄺睿了然的點點頭 鄺睿抱著夙柔在各家各戶的房屋上穿梭的踏過,來到一片青草的平原 平原很平,一望無際的平地,卻在中心的位置有一片很大的湖,滿月的時候過來,月亮就像是跌落進了湖里一般。湖旁種著一棵上了年歲的柳樹,柳樹那灰褐的枝干上冒出嫩綠的新芽,在這深藍的夜色中如此綺麗 下了鄺睿的懷抱夙柔邁開步伐來到湖邊,朝著身后慢悠悠的鄺睿伸出手招呼著示意他快些走過來 拉著鄺睿在湖邊一同坐下,夙柔從懷中拿出糕點遞到他的嘴邊 “整個宴會吃來吃去就只有這個好吃” “公主...”鄺睿的眼神復雜 “面具,不取下嗎,不然吃不了哦” 鄺睿低著頭沒有說話,只有風吹過草地的聲音,還有吹起他墨發(fā)時搔在自己頸間心跳的很快的聲音 或許是被這月色牽引了心緒,女孩不由自主的伸手向他面具后摸去,鄺睿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的側過頭想要躲開,可看她臉上那認真的表情的時候,他忍住了,像是默許又像是縱容般,他讓夙柔取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一張漂亮的臉,對于女子來說都過于漂亮的臉,下顎平滑的線條顯得陰柔,高挺的鼻子在側臉上打下月光的陰影,只是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粗陋的刀疤是如此突兀 在夙柔眼中,并不影響他的美 “鄺睿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男人斂下眉眼沒有回應,倒是女孩借口醉酒了倚靠在他身上 夙柔的千杯不醉在宮里也是出了名的,可鄺睿此時竟舍不得戳破 被嘴邊的東西觸碰,回了神的鄺??聪蚺⒅讣饽碇母恻c,他輕輕的張合嘴咬下一塊,細嚼慢咽的咽下后,伸出舌頭在女孩殘留渣滓的掌心處一點點舔/舐干凈 看著手上稀碎糕點的渣滓被鄺睿舔下入肚,倒是夙柔被這撩人卻完全不自知的鄺睿的動作給攪亂了心神 夙柔靠在男人身上望著跌落湖心的月亮,悠悠的道,“鄺睿,是因為你在我才選擇留在宮中,不然的話,我早跑了,我知道你被公公撿回來要報救命之恩,也知道你身上的使命” “你要是想,等父皇百年了,我就做攝政,你做我的皇后,你要是不想留在宮中爾虞我詐,我便買下兩塊地我們一起種田,你做我的內室如何?”夙柔的聲音很輕很緩,很柔很綿,對于以后她在腦內想了很多遍也在一點點實現(xiàn),“無論如何,我的身邊必須是要有你的,鄺睿” 轉過頭去,與女孩的視線相撞,眼底是湖心的月亮,是平原的青草,是唯一的那個他 “公主,我求的從來不多,只要在你身邊就好,無論什么身份都可以”鄺睿一點點的將自己血淋淋且無比真實內心挖出來放在夙柔的面前,“可我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隔閡從來不是一張漂亮的臉就能填滿的,你是公主,而我只是你的護衛(wèi)。公主,你不能給我太多,沒有感受過見過光的我一旦感受到了這份光的溫柔,就會變成貪婪的妖怪” 鄺睿歪著頭淡淡勾起唇,笑的凄涼笑的苦澀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會讓這一切都變的名正言順,你想要的光要多少有多少” “公主,我不值得你為我這樣做,我不值得...”鄺睿低著頭,話語有道不盡的無奈 “你值得!鄺睿!你值得!”女孩不容置疑的聲音堅定 “鄺睿,我給你選擇的機會吧,你現(xiàn)在拒絕我,我收起自己的心意,你還是可以接著完成你的使命,一切結束后,我放你離開” “還一個選擇,告訴我你也喜歡我,你會留在我的身邊,陪我走過春夏秋冬,然后我們攜手白頭老死” “公主...”鄺睿的聲音嘶啞低沉,他緊緊皺眉的臉上想要展露出一個笑容,卻是左右不討好,哭笑不得的表情難看的很 他那帶著繭的指尖撫過臉上猙獰可怖的傷疤,聲音越來越啞澀越來越細微 “可是我連這張臉的資本都沒有了...” “好看的人那么多,如果我只是需要一個小倌的話...鄺睿,為什么我非你不可”夙柔搖搖頭,“你應該懂我的心意,再裝不懂不只是對你自己感情,也是對我感情的踐踏了” 聞言鄺睿怔楞的抬頭,倏地兩行清淚從眼眶迸出落下,在清冷的臉上滑出一道漬痕,簌簌的眼淚交匯在下頜融合在一起,下顎的眼淚匯成一顆顆豆大的水珠,承受不住其重的滴落 眼淚一旦開了閥門便止不住的往外奔涌 夙柔印象中的他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脆弱無措過,她看著眼前肩膀一聳一聳啜泣不停的鄺睿,心絞痛的摟著他 “鄺睿,你的回答呢?”她放緩了聲音卻還是執(zhí)意要一個答案的逼問他 “好的,公主”他壓抑不住的嗚咽聲越來越大,緊緊的回摟著夙柔,生怕她會在眼前消失 “好的公主...好的...讓我、請讓我,陪在你的身邊”鄺睿的眼淚像是哭不完般浸濕了夙柔的衣裳 “鄺睿,我命令你現(xiàn)在親我” 聽著男人緩下來的哽咽聲,夙柔如是說道 男人臉上難得露出開懷的笑容,他傾身低頭,輕快染上聲線,與女孩雙額抵蹭,笑說,“不是命令也可以” 這個一個略顯笨拙的接吻,簡單的雙唇相碰,感覺到唇瓣的柔軟男人立馬臉紅的手足無措起來 感受到夙柔的主導施力,鄺睿順著夙柔力量的軟下身體緩緩躺平在草地上 兩人的眼神灼熱,夙柔顯得有些緊張的開了口,“就在這、可以嗎?” 男人含笑的點點頭 得到允許后夙柔開始解開他剛剛才穿好的深藍金線錦衣 夙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勾起嘴角打趣道:“這一次可不能‘疼’哭了,我會心疼的” 鄺睿笑的溫柔也無奈,“那還請公主溫柔些對我了,畢竟我是第一次” 夙柔心臟一顫的啞了聲音,撇過頭嘟囔,“撩人不自知還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