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今天打過了,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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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秦岸川這樣的人,也會懷念自己陪著meimei長大的那幾年時光,長大以后,兄妹之間漸行漸遠,他也很惋惜,卻是無能為力。本來也不是什么會說好話的人,現(xiàn)在更不會了。 看到她把曾經(jīng)最喜歡的事情丟了,秦岸川會著急,也會不講章法地逼她。 他說不清楚,但就是覺得,她不該這樣就放棄了。 沈時想起那一年去看她比賽,她在臺上說的話。他看著有些失落的秦岸川,平聲道:“她心里是感謝你的,可惜你沒有聽到而已。” 秦岸川聳了聳肩,白他一眼:“便宜你了?!?/br> 沈時笑笑:“就是因為知道她的這份心,所以我才不能由著她這么口不對心地跟你說話。我知道有時候要她承認自己的情緒很難,但我希望她做到。至少在你我面前要做到。” “我也是不太明白你,按說,她只相信你,你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br> “她相信我,我自然是開心,但我并不希望讓她覺得,這個世上除了我再沒有人對她好了。如果除了我,再沒有人讓她依靠,她也會覺得孤獨。” 他想讓秦念知道,自己也是被很多愛包圍的,她有男朋友,也有哥哥。 如果覺得男朋友欺負她了,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去找哥哥給她出氣,如果哥哥兇她了,她也能來找男朋友撒個嬌。 然而一味地躲在他身后,對秦岸川做的一切都避而不談,視而不見,她只會越來越怕,也就真的不愿意再把秦岸川當(dāng)成可以依靠的哥哥了。 秦岸川嘆了口氣承認:“我和她之間的兄妹情分本來就不多,這些年我也沒怎么好好跟他說過話,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她可能巴不得這輩子都看不見我才好?!?/br> 聽他這么說,沈時只挑重點回他:“你知道自己沒好好說話就行?!?/br> 秦岸川嘖了一聲,無奈道:“你這個人,非得讓我把話挑明了說你才開心是不是?” “這件事的癥結(jié)既在她,也在你,如果你們都不愿意自己把話說明白,那我就來當(dāng)這個壞人?!?/br> 沈時說得坦白,心里的想法和目的,也沒有瞞著秦岸川。 其實對秦岸川來說,對一個人好不難,但是要承認這種好,或是把這種好講出來,卻是難上加難,尤其是對親近的人。 沈時雖然也經(jīng)常有話不說,但在這方面,他和秦岸川卻并不相同。 秦岸川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頓時理解了,秦念為什么會對他這么念念不忘。 一個人如果能對喜歡的人剖心挖肝地坦白自己,也能讓你剝掉層層羞于承認的遮掩去看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那他在你心里,可能會一生刻骨。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又講起來一樁往事:“我雖然教她寫字,但從來沒逼她去參加比賽,也是怕她避重就輕,忘了寫字的初心。家里那些她去參賽得的獎,從參與獎到特等獎都有,是她想知道自己寫得怎么樣,自己去參加比賽拿回來的。我記得她第一次去參加比賽拿了個三等獎,我們都很高興,她那次應(yīng)該是有話想跟我說,連看我的眼神里都是試探,我怕嚇到她,也只好裝作沒看見,她大概嘗試了好幾次,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出口?!?/br> “再后來,她拿到特等獎那次,還拿了三千塊錢的獎金回來,那個時候我父親已經(jīng)去世一年多了,但是這錢她一分都沒花,偷偷放在了我父親的抽屜里,直到現(xiàn)在也放在那里。我們的父親對她很好,她也很想他,我曾見過她自己躲在我父親的房間里哭,但她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好像也沒有在我面前因為這些事情哭過。我父親去世以后,她跟我說的話更少了,再多的情緒和心里話,她都留給自己了?!?/br> 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沈時:“我之所以能說服自己放心地把她交給你,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對你和對別人不一樣,她在你面前不會害怕表達自己,至少比對著我要好很多?!?/br> 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本身就很奇妙,有的人認識很多年,也仍然存在距離感,可有的人,也許見一面,就可以說出真心話。 黑沉的江水映著岸邊霓虹,他回想起的那些時光也如這江水,盡向東流,無法回頭。 “她為自己拿筆,卻為你拿槍,即便我們沒有血緣,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meimei,她從一個小娃娃長到現(xiàn)在,哪怕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去關(guān)照她,甚至總是對她態(tài)度不好,我也不愿意看到她糊里糊涂地放棄自己的愛好。在書法這件事上,我自認為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一個人,哪怕我只是把她當(dāng)作一個學(xué)生,我也不會眼看著她這么糟蹋自己的天賦和努力,我逼著她去面對,也并非要她在這方面取得多大的成就,只是希望她想清楚再做決定,別一味地只知道逃避?!?/br> 他的這點用心,沈時也是清楚的,他點點頭:“這個我知道?!?/br> 夜已漸漸深了,街上行人漸少,江風(fēng)過耳竟也有些凜冽,但他的話,沈時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和你在一起,就像她寫字這件事一樣,是她自己選的,我再如何不了解她,也能知道,她自己下決心選擇的,都是她喜歡的。所以即便我知道你會罰她,也不會插手。她要哭要疼,你要怎么管,都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但我還是那句話,你若傷了她,那這些,我會加倍還給你?!?/br> 自從他們的父親去世,秦岸川對秦念如同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家長,明明是好心 又聽他續(xù)道:“這些話,你也不必告訴她,我們之間的誤會太多,你說了她也不會信,或者就算相信了,她心里也難受,沒必要讓她知道?!?/br> 他還是這樣,明明用心是好的,卻不肯說也不肯承認,一副 也許這是 回去之前,秦岸川還是把壓在心里很久的話說了出來:“我也明白點告訴你,我信得過你的為人,但她一有畏難情緒就往你身后躲,我就看你不順眼?!?/br> 沈時也笑了笑,坦然道:“這輩子,你我可能都看彼此不順眼?!?/br> 秦岸川走后,沈時獨自在江邊吹了吹風(fēng),生活里的大風(fēng)大浪他們經(jīng)歷過了,如今是些看起來不怎么要緊,又十分關(guān)乎心境的事情,他當(dāng)然也可以放著不管,這本就無可厚非。但是這樣的戀愛,誰都可以給那個姑娘,稀里糊涂地過一輩子,也沒什么不好,她少挨些打,少去觸碰那些讓她難過的人和事,大家維持著表面的和諧,也能皆大歡喜。 但若是她真的就想這樣過下去,今天回家的路上,她又何至于后悔到掉眼淚呢。 沈時找不到答案,吹了會兒冷風(fēng),忽然笑了,他和秦岸川就像兩個不知道該怎么管熊孩子的長輩,他們對秦念,各有各的不忍,也各有各的執(zhí)念。但有一點,又極其相似,疼也好,哭也好,他們都想讓她看明白自己,別渾渾噩噩地過一生。 無論是秦念和秦岸川的兄妹之間,還是他與秦念的彼此掛牽,人與人之間的交心相處,從來都不是只停留在表明心意的那一刻,他要如何愛她,或許要從漫長的歲月中找到答案。 沈時回去的時候,秦念已經(jīng)趴在書房床上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看了看,屁股還紅紅腫腫,摸上去熱乎乎的,左半邊挨得板子多,臀峰處泛出些紫色的血點,她應(yīng)該是沒給自己上藥,哭著睡著的,枕頭上還濕了一小片。 他找來活血化瘀的噴霧,噴在手心里搓熱了才給她敷上。本以為她睡得沉不會醒,結(jié)果還是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去找被子。 “今……今天打過了……不……不要再打了……” 他捉住她的手腕,輕柔地按著傷處哄著她:“不是要打你,好好睡覺?!?/br> 秦念有些迷糊,在枕頭上蹭了蹭,悶悶地叫了他一聲:“主人……你抱抱我……” 她在難過的時候,好像還是會下意識地叫他主人。沈時頓了頓,又繼續(xù)給她揉著傷處。 第二天醒來,秦念摸摸自己身后,疼倒是不疼了,但是兩只眼睛腫得簡直像核桃,今天去學(xué)校大概又要被人盯著看了,想想就來氣。吃飯的時候看見沈時給她準(zhǔn)備的冰袋也裝作沒看見,沈時沒說什么,只是送她去學(xué)校的時候,還是把冰袋給帶上了。 她坐在副駕看窗外,一副打定主意不肯跟他講話的樣子。沈時拿過放在中控臺的冰袋遞給她:“冰敷一下,會舒服很多,聽話。” 秦念偷偷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冰袋,還是堅決地把頭轉(zhuǎn)向窗外。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是為了晚上繼續(xù)打她,她才不要被他感動,不接! 她沒有反應(yīng),沈時又叫了她一聲:“秦念?!?/br> 秦念氣鼓鼓地推了他一把:“沈先生,單手開車很危險?!?/br> 沈時笑笑:“知道了。”說完干脆把冰袋放到她腿上,秦念涼得趕忙拿起來,一時也不知該拿著用還是扔掉,氣呼呼地看著淡定開車的人。 他倒是心情好地囑咐她:“趕緊敷一會兒,馬上要到了?!?/br> 秦念氣鼓鼓的像只小河豚,又不得不拿冰袋敷眼睛,確實腫得不像話,馬上就要到學(xué)校了,早知道吃飯的時候就不跟他賭氣了,早點用上,可能現(xiàn)在就看不出來了。 哎,不對不對,用是可以用,但也還是要跟他生氣的,動不動就打屁股,當(dāng)她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