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和伊萊一起坐進浴缸里。

    此時布魯斯無比慶幸他之前將單人浴缸換成了雙人浴缸，并且明智地拒絕了阿弗因為伊萊喜歡泡澡而提出修建一個小型溫泉的提議——比起方形或者圓形的溫泉池，自然是現(xiàn)在這樣肌膚相貼的距離更舒服。

    但這也許又……太過于舒服了。

    浴缸里的水因為大幅度的動作而晃出來了一大半，布魯斯半跪在伊萊身前，雙手撐在他的兩側(cè)，低下頭深深看著神情迷茫的伊萊。

    “布魯斯……？”他遲鈍地眨了下眼睛，無視了面前近在咫尺的健壯胸肌而充滿渴望地瞥向一旁的水杯，“我有點渴，想喝——唔……”

    同樣也有些渴了的布魯斯毫不猶豫地俯身吻了上去。

    伊萊幾乎被他的陰影完全籠罩住，裹挾著炙熱呼吸的雙唇玩鬧似的抿著他的下唇輕輕吸吮。伊萊惡狠狠地張嘴咬過去，引得布魯斯低笑了一下，靈巧的舌尖如同調(diào)戲似的在他牙齒上舔了一圈，繼而得寸進尺地纏上他的舌頭深吻上去。

    “還渴嗎？”他啞聲問道，聲音里蘊滿笑意。

    伊萊氣哼哼地點頭。

    “好，繼續(xù)?！?/br>
    布魯斯拿過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接著嘴對嘴地喂過去，別有用心地勾引著伊萊主動吻他。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喝好了水后伊萊果斷過河拆橋，又是惡狠狠的一口咬上去，按著布魯斯的脖子將他掀翻在地上。

    布魯斯事先給地上鋪上了厚毛巾防止他摔倒，因而這會兒仰面摔下去倒也不怎么疼。緊接著伊萊也撐著浴缸翻了出來，膝蓋頂開他的腿覆了上去。

    這場性事其實也在伊萊的意料之中，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蝙蝠洞真的會隨隨便便就停電。而在蝙蝠俠抱住他的那一刻，伊萊就知道，他忍不住了。

    和可矜持可放蕩的美國隊長相比，蝙蝠俠更加隱忍不發(fā)，也就讓伊萊更無所顧忌。兩人摟抱著起身走去床上，伊萊抬著布魯斯的腿架在手臂上，沒有過多耐心的擴張后便挺身進入。

    緊閉的腸道被驟然撐大，布魯斯悶哼一聲，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伊萊插進去后就覺得有些過分緊了，他試圖抽動幾下，但沒有什么用。伊萊有些不高興地撇嘴，俯下身趴在他身上，貼近他耳邊叫道：“布魯斯……”

    布魯斯順從地、低啞著聲音應他：“我在?！?/br>
    “你太緊了，”伊萊咬著他的耳廓廝磨，委屈巴巴地放軟聲音，“我難受……”

    “好，等我一會兒，很快?！?/br>
    布魯斯克制地仰著頭做了幾次深呼吸，努力放松下來。

    伊萊配合著他呼吸的頻率往里頂弄，先是淺淺的抽插，在進入順暢一些后加大幅度，粗壯的柱身摩擦著腸rou整根抽出，肥碩的冠頂帶出幾絲黏膩的液體，有一搭沒一搭地戳弄著如同害羞一樣不斷翕合的后xue。

    布魯斯的腰不自覺地又軟了一些，從尾椎骨竄上的酥麻癢意讓他忍不住呻吟，粗重的呼吸聲性感又撩人。

    伊萊掐著他的腰，布魯斯的胸肌和腹肌仍因為他抓著床單的力道而緊繃出好看的形狀，他的腰并不細，但是非常健壯緊實，沒有一絲贅rou。

    “伊萊……”布魯斯喘了口氣，“呃嗯……進來……”

    伊萊依舊不緊不慢地戳進去一個guitou，隔靴搔癢般的撫慰惹得饑渴的腸rou不斷蠕動著纏上來。布魯斯的喘息更重，他難耐地側(cè)過頭抵著床單磨蹭，屁股卻高高撅起，甚至為了不讓roubang滑出去而主動扭動著向后貼近他。

    “伊——唔啊……”

    伊萊掰開渾源厚實的臀rou，按著布魯斯的腰用力頂進深處。潤滑劑在摩擦下化開，泛出咕嘰咕嘰的水聲，讓布魯斯耳根一熱，咬著牙關忍住聲音。

    伊萊的手順著布魯斯腰側(cè)落到他的胸肌上，蝙蝠俠的軀體傷痕累累，即便是閉上眼也能摸出傷疤留下的痕跡。布魯斯再次抓緊了床單，游移在他胸前的指尖仿佛帶有電流，輕易地便可燃起yuhuo。被填滿的饜足感讓他抿著唇試圖忍住過分高亢的呻吟聲，但最終仍然在青年舒服的喟嘆和低語中繳械投降，斷斷續(xù)續(xù)地叫著伊萊的名字。

    伊萊的目光審視著他意亂情迷的臉，他的目光時而游離時而聚焦，顯然蝙蝠俠需要時刻保持清醒的理智正在抵抗著潮水般的快感和欲望。

    伊萊緩下抽插的動作，他低下頭貼著布魯斯的額頭，手指輕輕在他胸口的一道疤痕上滑過：“疼不疼，布魯斯？”

    “不……嗯啊……伊萊……哈……”

    伊萊憐惜地俯身親吻，柔軟微涼的唇讓布魯斯渾身一顫，纏在他腰上的腿無意識地夾緊了一些，和roubang緊密糾纏的xuerou同樣痙攣著咬緊了。

    “布魯斯……”伊萊的吻順著胸口落到他嘴唇上，撒嬌似的廝磨著親吻舔弄，“你好舒服?！?/br>
    “唔……”布魯斯克制著將聲音咽回去，溫柔的目光望著他近在咫尺的深藍色雙眼，低聲道，“喜……喜歡嗎，伊萊？”

    “喜歡?！币寥R笑得兩眼彎彎，柔軟純良的神情下是毫不留情地抵進身體深處的艸弄，“喜歡你……布魯斯?！?/br>
    布魯斯也記不清到底做了多少次了，總之等他勉強把自己清理好躺到床上時已經(jīng)是凌晨五點了。伊萊呼吸勻長地躺在他身邊，布魯斯的手指輕輕描摹著他的輪廓，最終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但他并沒有睡太久，身體的不適很快將他喚醒。布魯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發(fā)覺自己似乎有些發(fā)燒，大概是昨晚太累了沒有清理干凈身體里的東西……但其實留著也沒什么不好，布魯斯試圖用手指去試探一下里面是否還有伊萊的jingye。但是一碰到紅腫抽痛的xue口時便讓他渾身一僵，連指尖的進入都覺得困難，只得作罷。

    布魯斯有些睡不著，他看了眼時鐘，已經(jīng)九點多了。有些微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伊萊側(cè)著身面對他躺著，恬靜柔和的側(cè)臉受到了陽光充滿愛意的親吻。布魯斯看見他面頰上細小的金色絨毛，便忍不住又湊近了些，將手臂輕輕搭在伊萊身上環(huán)抱住他。

    伊萊一直睡到十點多才醒，布魯斯在察覺到他醒來的時候便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假裝自己正在熟睡。

    他感覺到伊萊掀了下被子翻了個身，然后突然僵住——連被子窸窸窣窣的聲音都沒了，過了好一會兒被子才被輕輕放下來。然后布魯斯便聽見了伊萊的嘆氣聲——盡管他努力壓抑著，但一聲驟然沉重了的吐息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布魯斯睜開眼。

    這個突然的動作把伊萊嚇了一跳，布魯斯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從慌亂到尷尬再到無措，最后定格在強行鎮(zhèn)定著的平靜上。

    “早、早上好，布魯斯?！?/br>
    “早上好?！彼p聲應道。

    伊萊的反應有些傷人——但不得不說，和布魯斯所料想的也相差無幾。

    “你……”伊萊欲言又止，“你還好嗎？抱歉，我昨晚——”

    “我不認為昨晚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伊萊?！辈剪斔箍粗难劬φf。

    “……當然?！币寥R頓了一下，錯開眼神道，“我還有事，得先——”他想找個借口離開，要下床時卻發(fā)現(xiàn)沒衣服穿，只好回頭對布魯斯說，“那個，我的玄戒還在外面，能不能……”

    布魯斯從衣柜里拿了衣服給他，自己也穿上褲子。伊萊接過他遞來的襯衣抖開，右手順著領口、袖口和衣擺把線條撫平。布魯斯沒有錯過他的小動作，他知道伊萊其實不是真的那么講究襯衫是不是有褶皺，他只是在確認上面沒有什么別的小東西。

    布魯斯承認，在這一刻，說沒有任何后悔和難過是不可能的。他清楚那件事的影響不只是單純的竊聽未遂而已，他到底還是傷害了他，摧毀了他們之間的信任。

    “布魯斯?！币寥R低著頭扣扣子，一邊說道，“我們以后……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還是不要再見了?！?/br>
    “……什么？”

    布魯斯一愣，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原來發(fā)燒也會有幻聽的嗎？

    伊萊解釋：“當然，如果你有任何事需要幫忙的話，只要我能——”

    “為什么？”布魯斯問，他抿著唇，面色有些蒼白。

    “我無法把你完全地當在布魯斯·韋恩又或者是蝙蝠俠，布魯斯，這兩個都是你。而那部分作為蝙蝠俠的你——說實話，我不認為他做好了開始一段……親密關系的準備?！币寥R說，他終于把扣子扣完了，抬起頭看向他，“既然我們無法單純地只作為朋友，那么我想，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就還是不要再見了?！?/br>
    布魯斯有些茫然，是的，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好的伴侶又或者是情人。蝙蝠俠獨來獨往，也早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而他性格里的某些消極的層面又讓他在相互磨合的過程中無法很好地照顧到另一半的情緒，要長期將這段關系經(jīng)營下去會非常累。

    但是……

    他明明有努力想要改了。

    布魯斯·韋恩可以油嘴滑舌甜言蜜語，用那雙迷人深邃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換取伴侶的心軟和寬容。可是蝙蝠俠做不到，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的，在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不認為自己有錯，而讓蝙蝠俠去為了他不認為是錯誤的事情而去低頭服軟就更難了。

    所以布魯斯只是沉默地看著伊萊走出房間，他笑著和阿弗問了好，阿弗詫異道：“您不吃了午飯再走嗎？”然后責備的目光緊跟著就落到了布魯斯身上。

    “不用了，我中午約了其他人。”伊萊推辭道，他往自己放了玄戒的地方掃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那兒空無一物，只好問阿弗，“阿弗，我的玄戒是你收起來了嗎？”

    “唔，是的，我怕打掃的時候不小心弄丟了就不好了。”阿弗笑容和藹，仿佛真的只是貼心而已，“就放在老爺?shù)臅坷?，讓他帶您去吧?！?/br>
    于是兩人又單獨上了樓。

    布魯斯一言不發(fā)，伊萊幾次看他的臉色，覺得有些不對勁，猶豫著道：“布魯斯，你真的沒事嗎？”

    “我很好?！?/br>
    布魯斯說。聲音依舊是柔和低沉的，對著伊萊的時候他就像是永遠都不會生氣似的耐心和包容，即便剛剛才聽過那樣絕情的話。

    伊萊是知道自己昨晚有多粗魯?shù)?，索性直接抬手去摸他的額頭，卻反而被布魯斯握住，他抓得很緊，鋼藍色的眼睛像是被人伸了手輕輕撥弄了一下的湖面一樣泛起漣漪。

    他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微顫著叫他的名字：“伊萊?！?/br>
    布魯斯意識到今天也許就是他人生的一個重大的轉(zhuǎn)折點，蝙蝠俠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慌亂無措、緊張又恐慌，他無法想象如果他和伊萊真的成為了關系疏遠的朋友會是什么樣子——不，布魯斯甚至不覺得那是朋友，只不過是比陌生人好一些熟人而已。他緊緊地望著伊萊的眼睛，盡管蝙蝠俠沒有說話，但眼神和動作里流露出的全是祈求。

    “你發(fā)燒了，布魯斯?！比欢寥R卻只是憂心地皺著眉，歉疚又不安的樣子，“讓阿弗打電話叫私人醫(yī)生過來吧？”

    布魯斯沒有反對，任由伊萊牽著他的手走去了樓下。

    當阿弗得知布魯斯竟然愿意為了一個小小的低燒而看病吃藥甚至臥床休息的時候幾近于要感動得老淚縱橫，他忙不迭地叫來了醫(yī)生。但伊萊猜測這發(fā)燒也許是因為后面受傷了的緣故，這就不太好和別人說了，他本來打算自己出去藥店里買藥膏，但布魯斯說：“沒關系，讓醫(yī)生一起帶過來吧，我按年薪給他工資可不是為了讓你特意去跑腿的?！?/br>
    私人醫(yī)生很快趕過來了，在簡單地診斷后隱晦地建議布魯斯重新清理一下后面并上藥，同時對伊萊報以震驚以及佩服的眼神。

    伊萊：“……”

    這回他幫布魯斯仔細清洗了后xue，非常有耐心地開擴腸道，將手指伸進去把里邊殘余的jingye清理出來。布魯斯一聲不吭地由他動作，洗完后擦干凈身體坐到床上，分開雙腿讓伊萊給他涂藥。

    伊萊給他腰下面墊了塊枕頭方便他把屁股翹起來一些，自己半跪在他身前，一手撐在床上另一手繞到他身后，擠了些藥膏輕輕按摩腫脹的xue口。

    布魯斯沉默地凝視著他的臉，伊萊和他離的很近，幾乎是趴在他身上。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讓布魯斯不自覺地加重了呼吸，近乎貪婪地汲取著他的氣息。

    伊萊頓住動作，擔憂道：“是不是很疼？”

    疼痛讓布魯斯本能地繃緊了肌rou，伊萊猶豫了一下，輕輕親吻他的額頭，和他臉貼著臉像是小獸一樣地磨蹭著安撫他。

    布魯斯腦子一亂，下意識地側(cè)過臉去吻他。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又是唇齒交纏的深吻狀態(tài)，而伊萊的手指同樣在深入，帶著涼意的軟膏被均勻地抹在內(nèi)壁上。

    布魯斯一下子僵住，迅速回籠的理智告訴他顯然伊萊沒有拒絕他的吻只是為了方便上藥而已。他抿了抿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和悲涼在心底蔓延開，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壓抑住翻涌的情緒。

    伊萊以為他是難受了，便緩慢地抽出手指等他適應，“布魯斯？”

    “你不用這樣，”布魯斯說，“不用這樣……遷就我?！?/br>
    伊萊愣了一下，“我沒——”

    布魯斯忽然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如同獵豹一樣的瞬間爆發(fā)力讓伊萊一懵，茫然地看著布魯斯撐著床俯下身來逼近他，聲音平靜而低沉地說道：“現(xiàn)在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會答應？”

    話一說完，在伊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布魯斯就后悔了，他馬上后仰了一些，讓自己的姿勢不再顯得那么充滿壓迫性。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看起來矛盾混亂極了，伊萊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沒關系，布魯斯?！?/br>
    他還是一樣的溫柔。

    “……對不起?！辈剪斔孤曇粑?，把臉埋在伊萊頸間深深地呼吸著，“再多給我一些時間……”

    他撐起身，抵著伊萊的額頭，望著他的眼睛說：“我不習慣把事情說得太絕對，但是現(xiàn)在我能肯定的是，我不想失去你。至少，至少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伊萊……”

    伊萊的指尖繞著布魯斯凌亂的黑發(fā)，生病似乎使這個一貫冷硬的男人變得脆弱不少，他巴著伊萊不放，像是這樣親密的距離就能使他安心似的。

    過了許久，在布魯斯幾乎已經(jīng)要放棄掙扎的時候，伊萊說：“好?！?/br>
    對上布魯斯難以置信的眼神，他忍不住笑起來，攬下布魯斯的脖子親了一口他的嘴唇，輕聲說道：“如果你以后都能聽阿弗的話好好休息好好養(yǎng)病養(yǎng)傷的話，那么——好，我答應你，重新開始?！?/br>
    重新開始的第一步是什么，等到伊萊離開之后，布魯斯在蝙蝠洞里沉思了很久。

    他擬定了幾個方案和可能發(fā)生的情況，又充分考慮了伊萊的性格對這些方案的反應，以及雖然很不情愿，但他還是把伊萊對托尼·斯塔克一些行為的反應也考慮了進來，最終得出一個結(jié)論——至少伊萊對于暴露在其他人以及大眾視線下的示好是不反感的。

    于是，布魯斯聯(lián)系了紐約的一家花店，訂購了兩束玫瑰花每天給伊萊送去。

    “是的，兩束玫瑰花，各99朵。一束送到我留下的個人住址，另一束送到復仇者大廈，署名布魯斯·韋恩?！?/br>
    隔天——

    史蒂夫和鷹眼死死拖住試圖跑去工作間穿上馬克盔甲的暴怒的托尼·斯塔克。

    “該死的——你們放開我——那個該死的花花公子竟然敢給伊萊送玫瑰花?。∵€他媽送到復仇者大廈來?。?！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示威和挑釁??！我要拆了他的韋恩大樓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