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日
雖然我沒參加,但我還是語文老師叫到了辦公室。 被訓了頓不懂好好抓機會,一天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跟各科老師關系都挺好的,還能嬉皮笑臉地跟語文老師認錯并保證下次還敢。 老師跟我說,叫我過來是因為有個同學的演講稿太爛了,想要讓我?guī)兔o他寫個稿子。如果獲獎,獎金平分。 我看了看旁邊站著的文卿同學,撇了撇嘴。 作為班長我還是很有責任感的,為同學做點事我當然不會推脫。文卿的語文爛也是真的,但他普通話標準,嗓音渾厚,充滿磁性,確實適合去演講。 我一口答應下來了。 見文卿看我,我對著他笑了笑。 他也回我一個微笑。 這小子只要不杠別人,其實看著還是挺乖巧的。 我回到教室后,十分自然地碰了碰寧詠暢的肩膀。 他抬頭望著我,“你回來了?” “嗯。老師叫我寫演講稿,真是麻煩。” “你不是不參加嗎?” “是啊,但是她叫我?guī)臀那鋵??!?/br> “那你加油?!睂幵仌硿\笑著,又低下頭繼續(xù)做理解。 我聳聳肩,反正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寧詠暢搭訕的機會的。 即使寧詠暢與我的態(tài)度看起來如此曖昧,但是依舊難以確定他的真實想法。我篤定他肯定對我有感覺,卻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喜歡我。也正是因此,我才不敢去表白。 表白了可沒有回頭路了。 我不想這么早就宣判死刑。 幫別人寫東西挺難的,不僅沒收獲,還要求多。 我站在語文老師身前,彎下腰聽她講對我寫的演講稿的建議。文卿就坐在旁邊,盯著我們看。 “李漢寧,你來讀讀這一段,看看效果怎么樣?!?/br> 我默默拿起改了之后的稿子,念了起來,“……秋風送來稻谷的清香,代表著一年的累累碩果;雨露播散下彩虹的種子,奉獻著愛的光澤。人們過著舒適安逸的生活,在車水馬龍的城市,在偏僻安寧的村莊,似乎都忘記了風雨飄搖的過去。”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也是語文老師,有一個老師正好也在指導學生。 那個學生聽了我的朗讀后,說了句“感覺不夠鏗鏘有力,有些軟綿綿的?!?/br> “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歡這種聲音呢?” 我詫異地望向文卿,他居然會為了我杠別人。 我心里十分感動,覺得他的黑皮也沒有那么刺眼了。 老師看了眼文卿,說道,“你先來看看這份怎么樣,讀起來通順不?” 文卿雙手接過,仔細看了起來,嘴里默念一遍。 然后大聲朗讀起來。 這氣勢,也怪不得我是軟綿綿了。像他這么man的嗓音,我也沒有呀。這演講稿就是關于愛國主題的,他念起來氣勢如虹,血氣方剛,居然有那么幾分軍人的肅穆。 興許是看見我眼里明晃晃的崇拜,文卿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笑了下。 人黑就是好,不好意思的時候人家都看不出來。 我在心里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老師點點頭,點評道,“氣勢是夠了,但是有些地方也需要柔情知道嗎?要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 我死命按下上揚的嘴角,才沒有笑出聲。 回教室路上,我對文卿說道,“我覺得你真適合去當兵?!?/br> 文卿點點頭,盯著我看了幾秒。他腿長走在我前面,要比我先進教室。 我走在后面,突然聽到一個“好”字。 好什么好,我疑惑地回到了座位上,拿出了語文書和古代漢語詞典,準備馬上要上的語文課。 感覺背后有人戳了戳,我轉(zhuǎn)過了頭。 “怎么了?” 寧詠暢把厚厚的數(shù)學筆記本遞給了我。 “還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