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皇室血統(tǒng)
穆丞相府內(nèi),幾個細腰翹臀的侍從端著茶整整齊齊地站成兩列在廊前走過,身著瑩瑩薄紗,隱隱約約遮住里面的曼妙。 那兩列侍從徑直地走進會客廳,接著跪下,伺候主子用茶。 會客廳內(nèi)幾個女人穿著朝服,坐在最上面的是穆丞相,左面是領侍衛(wèi)內(nèi)大臣戴琦,右面分別是吏部尚書白柔和內(nèi)閣侍讀曹琴。 “都說這世間最美的男子都在宮里了,我看不然,穆丞相府上的侍從可真是個頂個的絕代風華??!”白柔看了看腳下跪著的美男,伸手端了美男白嫩細手上的茶杯。 曹琴聞言頓了頓,沒有答話,只是端了跪在她腳下的侍從敬來的茶,低頭抿了抿。 “白尚書可真會說話。”對面的戴琦倒是答了嗆,有些嘲諷地笑笑,“不過說之前.......我還是勸你先想想你兒子之前也是宮里的主子......” “你......”白尚書氣的臉色難看。 “好了,我請諸位大人來府上是品品我這新得的好茶,可不是聽各位大人們拌嘴的。”穆丞相笑著說。 一直沒吭聲的曹琴終于開口,“這茶確實入口爽朗,但又溫和潤喉,怕是最適合秋天這種干燥的時候喝了,只是不知丞相是從哪里得的好茶?” 穆丞相勾勾唇,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這是阿侖部落首領獻來的好茶,長在北部的伯倫山上。” 阿侖部落?曹琴的手捏了捏茶杯沿,揚了揚眉,又抿了一口茶,眼神瞥了一眼白尚書。 果然白尚書不負她所望,只見白尚書一臉驚喜,差點就要從椅子上跳下來,“阿侖部落首領?莫不是丞相已經(jīng)將阿侖部落拿下了?!” 穆丞相微微皺眉,聰明人從來不會把話說得這么明顯,更何況還是這種謀反的話! “阿侖部落是夜墨國三大部落之一,哪有什么拿下不拿下的?”穆丞相笑了笑,一臉柔和,“只是阿侖首領看得起我,給了我一點好茶罷了,說不準宮里頭有的更多......” “是啊,說不準宮里有的更多,如果白侍君還在,說不準還能喝上,哈哈哈......”一邊的戴琦說道。 這一次又是把白尚書臉色說的紅一陣白一陣。 “說到宮里,我倒是聽到一個好笑的事。”曹琴頓了頓,“剛剛從宮里出來的時候聽到的。” “哦?什么好笑的事?”戴琦疑問道。 “陛下身邊的總管換了,竟然換成了一個來龍陽宮做事沒幾天的侍從?!辈芮兕D了一下,神神秘秘道,“那男的之前還是司伶殿的樂人,沒想到也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br> “男的?”白柔驚訝。 曹琴點點頭,“我也是第一次見男的可以當御前總管?!?/br> 戴琦輕笑,“對上咱這陛下,倒是沒那么驚訝了?!?/br> 是啊,陛下好色啊,這有什么好驚訝的。 還在床上躺著的顧南希打了一個噴嚏。 穆丞相笑笑,對上了曹琴的眼眸,那是一雙極聰明的眼睛。 “那茯苓姑娘呢?”穆丞相順著曹琴的話繼續(xù)往下問。 “茯苓?現(xiàn)在還是在龍陽宮打雜,之后就不知道了?!辈芮賴@口氣,“怕是沒好日子過咯!” 戴琦嘲笑一聲,說的話卻正對要害,“竟然還讓她在宮里打雜?如果是我,早就讓她永遠的閉上嘴了。咱這位陛下可真是心大,也不怕茯苓抖摟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出來?!?/br> 也不怕茯苓抖摟出什么不該說的話出來。 曹琴等的就是這句話。 “對??!”白柔激動的一拍桌子,“我們可以去把茯苓收買過來!” 總算是開了點竅......就是怎么白柔一說出來就顯得這么傻? “只是.......陛下之前明明對茯苓很寵的,怎么突然就......如果說是為了皇家顏面.....那現(xiàn)在的輿論陛下好像并沒有要封鎖的意思?” 穆丞相笑了笑,曹琴每次都能發(fā)現(xiàn)痛點,這個女人白手起家,從一個區(qū)區(qū)平民能爬到現(xiàn)在正六品的位置,確實不簡單。 “我也覺得陛下跟之前不一樣了......甚至......”穆丞相嘆口氣,“算了,不可能的?!?/br> “什么不可能?”白柔一臉疑問,“丞相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穆丞相搖了搖頭,“只是突然想到一個想法,不過細想一下應該是我想錯了?!?/br> “什么想法?” “這說了可是殺頭的罪,我也就和你們說一下?!蹦仑┫嘁荒槥殡y,壓低聲音道,“我總是懷疑,現(xiàn)在的陛下不是真正的陛下......” “什么!”白柔驚呼,戴琦瞪了她一眼她才小心地閉上了嘴。 “我也只是懷疑,當然,這細想一下好像也是沒可能的.....”穆丞相寬慰道。 曹琴皺著眉頭細想一會,道“并不是沒可能?!彼戳丝幢娙?,開口分析道,“陛下自從大病初愈后就變得和以往不一樣了,就按安平城的瘴氣來說,以前陛下何時頂撞過丞相?可那次陛下倒像是鐵了心......” “還有!”白柔像是想起什么,“當時懷兒回來的時候也是跟我說感覺陛下不一樣了,陛下病倒明明鳳后有很大嫌疑,陛下卻沒說什么,反而和鳳后之間走的好像更近了。” “這么一說,陛下千秋宴上的恩典也很可疑,”戴琦彈了彈手指的灰,“我們的陛下,什么時候心思這么縝密了?文考武試都說的這么天衣無縫、滴水不漏?!?/br> “對啊對啊.....” 幾人這么一回憶確實是找到很多可疑的地方。 “可是......”曹琴猶豫道,“如果按月事日子來算的話,陛下確實是今天來日子......”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 “但是陛下現(xiàn)在寵愛傅貴君的次數(shù)好像少了不止一點,難不成.....難不成真的是傅裴不得寵了?” 穆丞相想起之前給顧南希下的的藥,那個藥需要長期服用,時間久了人就會感到胸悶心悸,等到了日子,再想方設法刺激一下,就可以要了人命。 她本來想的是讓以先皇先后的真正死因激怒顧南希,正好這死因江允廷也知道,那便正好利用江允廷之口告訴顧南希,那樣顧南希一定會死在玉華宮,江允廷也難辭其咎,這樣陛下沒了,鳳后有罪,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她,正好可以接管大任,一石二鳥。 可誰知一切計劃都進行的很順利,顧南希明明都已經(jīng)垂危了,可一夜之間又死而復活?如果說平常人可以認為是顧南希死里逃生,可她穆蘇作為一個知道所有事情原委的人,她第一個不相信。 “哎哎,你們聽外面?zhèn)餮粤藛??皇室血脈的那個秘聞......”一個稚嫩纖細的女從門外聲傳來。 “皇室血脈?就是那個說皇室血脈有神秘力量那個嗎?”另一個丫頭插入話題。 “噓!”一個稍微成熟點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話,“客人還在里面,你們幾個在這嚼什么舌根子,也不怕別人笑話了去!去去去,干活去!” 皇室血脈? 曹琴和穆丞相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了想法。 “外面什么人?進來!”穆丞相大聲喊。 幾個女侍有些害怕地挪開門,顫顫巍巍走進來跪在地上,“奴.....奴婢們再也不敢了......求大人們寬恕。” “你們剛剛說的什么傳言,說出來聽聽?!蹦仑┫嘀绹樀搅诉@幾個女侍,便放緩了聲音。 幾個女侍看著穆丞相好像不是生氣的樣子,索性也都大起膽子,“就是外面再傳一些關于皇室血脈的事,無非就是皇室血脈有什么不同等等?!迸炭戳艘谎劬o鎖眉頭的穆丞相,急忙補充道,“就是民間的一些傳言,不當真的。” 曹琴看了看穆丞相,笑道,“我們幾個一出門就是馬車嬌子的,倒是許久不見傳聞了,今兒你們便跟我們講講這民間的傳言,讓我們也樂一樂?!?/br> 幾個女侍有些忐忑的看了看穆丞相的臉色,看到穆丞相示意可以說后,才娓娓道啦,“大家都知道皇室血統(tǒng)和我們的血脈不一樣,但皇室血脈到底有何不同除了皇家人怕是無人知曉,但是最近有人傳出來,皇室的血可以讓宮里司佑殿的白蓮變?yōu)檠彙!?/br> 白蓮變血蓮? 那人又補充道,“就是因為皇室的血就是和常人不同,更純粹更高貴,所以皇室的人長得總是比別人好,學什么也比別人快......” 后面這個女侍又說了什么,眾人皆是聽不見了,幾人滿心裝的都是,皇家的血可以讓白蓮變血蓮! 那陛下究竟是不是以前的陛下,一試不就知道了?若不是之前的陛下......那正好。穆丞相勾了勾嘴角。 穆丞相讓幾個女侍下去,又賞了她們些銀子。 屋里安靜下來,幾個人都在回味著剛剛的話,不用交流,就知道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不過這到底是傳言,不可信......”戴琦第一個發(fā)言。 確實...... 曹琴皺皺眉,若有所思道,“據(jù)聞先帝在世時得過一場重病,當時無人能醫(yī)治得好,又因當時先帝膝下無女,為了保住皇室血統(tǒng),便用了皇室秘術治好了自己......”曹琴頓了頓,“當時先帝使用秘術時,我記得是一個叫秦染的女侍在先帝身邊,或許......她知道一些關于皇家血統(tǒng)的事。” “找!”穆丞相吩咐下去,“連并茯苓也一起找過來?!?/br> 鋪了幾年的線,就差最后這一下了,她不能放棄,就算是有一絲希望,她也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