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從未盡過床奴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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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歐辛趴在床上,神色落寞的勾勒著格子枕頭上的紋路,臀上依舊鈍鈍的痛,可身體再痛,也抵不過內(nèi)心的痛。 “為什么…為什么不相信我…” 他眼中的淚自從回房就再也沒有斷過,無聲無息的哭著,帶著無盡絕望。 “阿辛?” 門口傳來那讓他又愛又痛的聲音,歐辛抹了把眼淚,眼睛紅紅的看著來人。 按著規(guī)矩,家奴的房間是不能關(guān)門的。 軍顧站在門口,將歐辛房間內(nèi)的一切盡收眼底。 看他心愛之人哭得如此凄慘,他也是很難受。 進了房間,他順手關(guān)上門,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歐辛床前,蹲下身,慢慢擦掉他眼角尚存的淚。 “別哭了。” 可歐辛卻一把拍掉軍顧的手。 “我沒有哭。” 嗓子都是喑啞低沉的帶著哭腔。 “我都看到了。” 軍顧嘆了口氣,坐到歐辛的身邊,把人攬到懷里。 “你也是,跟陳清這么一個小孩子置什么氣!” 歐辛摟著軍顧的腰,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小孩子… 在軍顧的心里,陳清只是一個小孩子,他若跟軍顧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怕是也不會信他的。 與其讓軍顧覺得他詆毀陳清,還不如不說。 “我知道錯了?!?/br> 他聽到他悶悶的道歉聲,暗暗自嘲。 什么時候,他也會這么委屈自己忍氣吞聲了? “我并沒有說你不對的意思?!?/br> 軍顧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語調(diào)溫柔,“只是,咱們能在一起不容易,我想我們都順順利利的?!?/br> 是呵! 他一個害死主母的罪奴,能讓軍顧排除萬難將他留在身邊,已經(jīng)太不容易了! 他再這么矯情做作,也是太不應(yīng)該了! ………… 日子就這么無波無瀾的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軍顧繼任江北統(tǒng)帥的日子。 歐辛站在軍顧身邊,為他整理好剛剛定做好的軍裝。 一身黑色軍裝和高筒靴襯得軍顧身姿挺拔,正氣凜然,比平常更多了幾許硬朗,輕輕撫過他胸前已過百年顏色依舊鮮亮的徽章,歐辛后退兩步,沖著軍顧曲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頭亦叩在地上,行了最高規(guī)格的稽首大禮,“恭喜大帥。” 屋內(nèi)旁人亦跟著行禮。 “起來吧?!?/br> 軍顧彎腰,扶起了歐辛。 歐辛唇角始終勾著笑,淺淺的,暖暖的,他低聲道,“恭喜你,子君?!?/br> 他來到主宅數(shù)月,除卻求自己應(yīng)允他做床奴時,再也沒有喚過自己這個名字了。 而且… 八年之久,他的身邊,也只有他會這么叫他了。 子君…顧子君。 軍顧眼眶一熱,時間過得這么久,他早已沒了當(dāng)初顧子君的心性了。 但愿,他能在歐辛那里,做一輩子的顧子君。 …… 繼任大典定在江北,歐辛并沒有跟著前去。 而且,他也沒有資格前去觀禮。 他只是在房間里收拾著東西,按照規(guī)矩,軍顧以后,就要搬去正廳的臥房居住了。 他做為侍奉軍顧床事的奴隸,自然也要跟過去。 可是,除卻幾件用來換洗的家奴服,他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 呆呆的坐在床邊,歐辛回憶著這幾個月的事。 自從他因“傷害少主私奴陳清”的罪名進了南廳受罰后,就再也沒見過軍顧身邊的一眾私奴,連原本服侍軍顧日常的田渡,也再沒見過,只是聽說被外放到軍部任職了。 雖然軍顧身邊只留下他一個人,可軍顧…再不曾碰過他。 自從他們七年多后重逢,他再也沒有碰過自己。 仔細(xì)算來,他回到軍顧身邊,也已經(jīng)四個多月了。 軍顧…為什么不肯碰他呢? 想到多年前的情事纏綿,以及數(shù)月前帝天堂的調(diào)教師們對他的殷殷教導(dǎo),歐辛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雖名為床奴,卻從未盡過床奴的本分,現(xiàn)如今…軍顧繼任了江北統(tǒng)帥之位,怕是一年之中有一大半的時光都會待在軍部,江北江北,他這樣身份的家奴,是不能去的。 那他… 該怎么辦? 要做那媚上邀寵的事情么? 歐辛閉了閉眼。 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