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歐辛前輩殺人了
可是就這么日日三洗一潤的灌腸,卻還是灌出問題來了。 三天后,歐辛在衛(wèi)生間里足足待了兩個小時才出來,人都虛脫了。 他一邊揉著肚子,一邊捏著酸麻的腿,心中納罕。 這灌腸液是他在島上慣用的,溫和不刺激,怎么可能會鬧肚子? 等軍顧回來后,就得知了歐辛跟歐甲田渡陳清幾個人,都進了醫(yī)院。 “怎么回事?” “吃壞肚子了?” 軍顧在得到這么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后,很是不解。 廚房的菜品原料全部都是當天空運過來的,怎么可能讓人吃壞了肚子? 待他急匆匆去了醫(yī)院,問了護士他們在哪里后,徑直去了歐辛所在的病房。 躲在一旁的陳清神色落寞的看著軍顧三步并作兩步一路小跑的疾行進去,眼中滑過一抹怨懟。 主人…還真的是看重那個罪奴呢! ………………… 可饒是換了三家供應(yīng)蔬菜rou物的供應(yīng)商,歐辛還是一日接著一日的不舒服。 不是腹痛,便是發(fā)燒頭痛,去醫(yī)院檢查好幾次也沒有個結(jié)果。 可同樣的飯菜,吃進別人嘴里就沒什么事。 讓軍顧很是擔憂。 可自從給歐辛洗了一次胃,讓他胃部出血后,軍顧再也不敢讓人給歐辛洗胃了,只能讓人精心照顧著。 可不管怎么調(diào)理,歐辛的身體,還是不見好轉(zhuǎn)。 這種情況足足過了一個星期,就像這場病痛來的那么突然一樣,它也消失的很突然。 從始至終,軍顧都沒查出來是何病因。 歐辛卻是病中作樂,笑言是在南方待了七年的腸胃,來到北方就水土不服了。 可暗地里,他卻一遍遍的叮囑醫(yī)生讓他們不要亂說。 又過了三天,歐辛在吃午飯的時候,僅僅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臉色便沉了下去。 “還沒夠么?” 他勾唇嘲諷一笑。 他再怎么著也是以少主私奴的身份受訓了十數(shù)年,有關(guān)侍奉主人的一切都有涉獵,自然也包括廚藝。 而食物的相生相克,他也是明白的。 先前幾次并沒有理會,反而順著這些人的心意,不過是因為他現(xiàn)在身份尷尬,不好太過招搖。 可是一味的隱忍,竟然換來了變本加厲。 “麻煩把陳清少爺請來吧?!?/br> 歐辛對著門口的衛(wèi)兵微微一笑。 … “你找我什么事?” 前幾天“因病”休假的陳清一臉不耐的看著歐辛。 他臉色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語氣卻很強硬冷漠,可在歐辛眼中,不過是色厲內(nèi)荏罷了。 “這些菜,你喜歡吃么?” 遣走了所有人,在偌大的餐廳只留下他與陳清兩個人后,歐辛方指了指餐桌上的幾道菜,唇角始終掛著一抹笑。 陳清卻覺得刺眼的很。 “喂!歐辛前輩?!?/br> 他面露不屑,“你明明知道,主人只讓你上桌吃飯,問我喜不喜歡吃…怎么?想讓我犯了我主人的規(guī)矩?” 歐辛聽到“主人”二字后,心口有些刺痛。 主人…… 這在他從前認為表明別人對他的所有權(quán)的將自己全部奉上予人的稱呼,此時此刻,卻是他怎么也沒有資格喚出來的。 他多么想… 再一次的成為軍顧的私奴啊… 可是,他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他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以床奴的身份陪伴著他了。 陳清見歐辛都不帶搭理他的,更是氣惱,“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這些天他主人工作忙,這個歐辛一直都是單獨吃飯的,食譜菜譜也都是他買通餐廳的大廚準備好的,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菜了,怎么可能有人發(fā)現(xiàn)! 他定了定心神,又道,“你怎么不說話?真把自個兒當成是我前輩了么?” 歐辛從傷感中回過神來,定睛看著他。 這個跟自己肖似的男孩,滿臉不屑與鄙夷。 前輩… 呵! 歐辛冷笑。 他算得哪門子的前輩? 不過是一個被驅(qū)逐的前任私奴罷了。 可是… 他委實看不上這個據(jù)說軍顧很是寵愛的小私奴陳清。 也不知侍部的那些老師們,為何教導出這么一個善使陰謀規(guī)矩的人。 “我什么意思?”他輕輕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漫不經(jīng)心,“你當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有病吧?” 陳清見他這副樣子,臉色有些難看,“什么什么意思的,沒事別煩小爺!小爺病著呢!” 說完,還作勢咳嗽了幾聲。 他十天之前跟歐辛一起吃了含有巴豆粉的食物,后來怕讓他家主人查出來,一直都是跟歐辛吃一樣的飯菜的。 可偏偏… 他家主人只對歐辛關(guān)懷備至,問也不問他一句。 仿佛就沒有他這么個人一般。 陳清很是奇怪,明明那么相似的一張臉,他還比這個歐辛更加年輕,更加有活力,服侍他主人的時間更久,更甚至…他不曾對仙逝的主母有過半分不敬,更沒有害死過主母! 為什么他家主人就那么喜歡這個罪奴呢!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病著?” 歐辛一把拽過欲走的陳清,再次指了指餐桌上的飯菜,“你的病也跟這菜有關(guān)系吧?” 秘密一下子被揭開,陳清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他…他怎么知道的? “你很奇怪我怎么知道么?” 看他這副神情,歐辛怎能不知他心里所想,他緩緩開口,“螃蟹與柿子相克,食用后會嘔吐腹瀉。 驢rou與黃花也是相克的,食用后會心悶頭暈,甚至吃多了還會造成休克或死亡…” 不過說了兩例相克的飯菜,陳清本就蒼白的臉就徹底沒了血色。 “你別說了!” 男孩猛的打斷他,“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br> 反正他沒有證據(jù),哼! “聽不懂么?” “我聽說,你曾專門修過一年的廚藝,這食材的相克,可是最先要記住的,也是最最緊要的。不然,若是因自身失誤影響的主子的身體健康,可是要受軍法的!” 歐辛狀似回憶了一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50軍棍吧!” “你…” 陳清久久說不出話來。 歐辛嘆了口氣,端過一旁的餐盤,“來吧,跟我們一起把這些飯菜收拾了?!?/br> 他要干什么??? 把證據(jù)收拾好了拿去給主人治他的罪懲罰他么? 陳清瞬間慌了。 教了六年學生,歐辛自然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不錯的,他看出小孩慌了,卻也沒有點破,只是自顧自的把餐桌上的幾個菜都端到餐盤上,可剛到第三個菜,他旁邊的男孩就跟瘋了一樣的沖過來,抄起兩盤菜就往自己身上倒了下去。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陳清就把菜都“處理”完了,他拿著最后一個沾著滴滴答答的湯汁的餐盤,在歐辛蹙眉不解的眼神中,狠狠朝自己額頭砸去! 歐辛:“…” 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剛剛成年的孩子,做事竟然這么極端! 陳清抹了把額頭上滴下來的血珠,笑得陰涔涔的,“現(xiàn)在…證據(jù)沒有了,你還多了一個傷害少主私奴的罪名。” 他要把這個事情鬧大! 最好鬧到家主那里去! 讓家主看看,這個膽大包天的罪奴,是多么的喪心病狂! 為了獨占他主人身邊人的位置,害死主母,殘害私奴! 簡直罪無可恕! 陳清一把推開想要拉自己的歐辛,快速朝門口奔去,邊跑邊喊,“救命??!歐辛前輩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