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永不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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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霖,你這是什么意思?也想讓我放過那個肇事者?” 顧之念一聽軍霖的來意,立馬急了,她一把從軍霖懷中奪過自己的小孫女,一副誰都不怕神擋屠神佛擋滅佛的架勢,“你兒子犯傻做蠢事欺負(fù)我們顧家,你他媽也跟著來是吧?行??!我們法庭上見!” “姐,你別著急啊...” 小明意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大人們之間的劍拔弩張,立刻放聲大哭起來,添夏忙把孩子抱過來,輕聲哄道,這事兒他兩頭為難,只能勸完這邊勸那邊,絲毫不敢有立場。 一邊是他示若親子的兒子,一邊是他親jiejie跟曾救過他性命的救命恩人的遺孤...他真的很為難誒!添夏甚至?xí)耄瑲W辛那孩子撞誰不好非撞了葉子...他們該怎么辦?。?/br> 他勸了顧之念一句,得到了一記白眼后,抱著孩子去了內(nèi)間,他們愛怎么吵就怎么吵吧,他帶著孫女兒先躲躲。 “阿念,你知道若鬧上法庭,對誰都不好,而且...”軍霖何時被人這么罵過,他最厭煩旁人拿他過世多年的母親罵人,在添夏走后也微微沉了臉色,冷道,“你以為憑你,憑顧家,能在華夏國打贏有關(guān)我家的官司?” 他冷笑,“我能讓全國的法院都不敢接你的起訴你信不信?” “行啊,你厲害啊你!”顧之念怒極反笑,“軍大帥就是軍大帥,永遠都是這么有底氣!” “多謝夸贊?!避娏赝蝗婚g轉(zhuǎn)了話頭,“你難不成真的忘記當(dāng)初的葉子是什么狀態(tài)什么樣子?若非當(dāng)時我兒子與他協(xié)議結(jié)婚,她恐怕早就隨你那個英年早逝的兒子而去了吧?” “你!” 若說母親是軍霖的逆鱗,那么顧之念的逆鱗便是她那個因意外過世的大兒子,顧之念眼睛倏地變紅,她隨手拿起一旁擺著的小博古架朝軍霖砸了過去,“軍霖,你無恥!” “別說那些我無恥仗勢欺人的話,葉子本來就打算在生下第三個孩子后炸死離開軍家,現(xiàn)如今,也算是得償所愿?!避娏剌p飄飄的接過那個博古架,又放到桌子上,“這是我太姥姥的父親留下的東西,顧之念,你不想砸壞你先祖的遺物吧?” 顧之念的太奶奶劉安然,是軍霖的太姥姥歐雅同父異母的jiejie,而他們的父親,說是顧之念的先祖,亦不為過。 顧之念簡直被他氣死了,那他媽炸死跟真死能一樣嗎? “砸就砸了,怕他怎地!” 顧之念再次一掃桌上的東西,什么架子花瓶小擺件什么的盡數(shù)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軍霖神色愈發(fā)難看,添夏聽到動靜出來看到滿地狼藉,更是嚇了一跳。 這這這... 他倆怎么又吵成這樣了? 他想跑過來勸架,軍霖卻猛地出聲,“別過來!” “軍哥...” “我這邊全是碎片渣子,你過來干嘛?”軍霖瞪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會吃了你姐的?!?/br> 可我也怕我姐把你傷了啊... 添夏垂頭喪氣,卻還是乖乖聽話的站定不動,軍霖跟顧之念同時趕他,“回房去?!?/br> 二人彼此對視一眼,冷哼出聲。 “那你們...” “我們不會打起來的,放心?!?/br> 又是異口同聲。 “行行行,你們好好說啊,小明意好像餓了,你們快點談完我讓人收拾收拾再喊奶媽過來。” 添夏又嘮叨一遍,得到二人肯定回答后才又回了里間,他前腳剛走,后腳就來了個穿著白色西裝的英俊男子,朝二人淺淺鞠躬打招呼,“mama,軍叔叔?!?/br> 是顧之念的二兒子顧子吳。 顧之念見兒子過來,立馬有了幾分底氣,她一把拽過兒子,道,“二吳,你去找個律師,去趟法院,就讓葉子跟軍顧那小子起訴離婚,財產(chǎn)我們一分不要,仨孩子一個不留!” “???” 顧子吳臉色一變,他就是聽他四弟說他mama讓人起草了離婚協(xié)議,跟軍顧鬧得不可開交,生怕破壞了兩家的關(guān)系,才匆匆趕來,想解釋一切。 “啊什么啊?趕緊去。” “mama,其實...”顧子吳面露難色,似乎下了什么決定一般,才靠近顧之念,附耳說了句話。 顧之念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回過神來后立刻朝自己二兒子腿間狠狠踹了一腳,又揚手賞了他一巴掌,“你他媽不早點告訴我?” 顧子吳一個趔趄差點被打倒,他垂下腦子,任由母親教訓(xùn)。 “行了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走吧。” 顧之念不愿多說,撂下一句話后就匆匆離開。 軍顧看著他們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黑眸瞇起,沉思了許久。 ———————————— 歐辛在顧子葉離世的第五天被放了出來。 他被人拖出侍部的大門時,雙膝已經(jīng)腫的粗了一半兒,滿是淤血,已經(jīng)不會走路了。 他這幾天,他一直跪在侍部懲治犯錯家奴的刑房內(nèi),雖沒人給他上刑,也沒人讓他罰跪,可他還是一直跪在刑房一角,不吃不喝,整整五天。 侍部施刑的兩個高大家奴像對待一只死物一樣,隨手將他丟在地上,冷聲說了句他再不是歐家家奴,命他速速離開后,就直接走掉了。 歐辛在地上趴了很久。 許是淚水在少夫人離世的當(dāng)天就哭干了,盡管他心里難受的很,卻根本哭不出來。 他...撞死主母,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卻什么責(zé)罰都未受,還被恢復(fù)了自由身,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是軍顧付出什么代價才換來的? 他知道軍顧一直想保住他的性命,他被關(guān)進侍部的第一天,送飯的小奴就偷偷告訴轉(zhuǎn)告他,他說少主讓他護好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等他救他出來。 可惜他早已萌生了死念。 他一身罪孽,無論如何都洗不凈,還不如以死謝罪,可在他拒絕的第二天,那小奴又帶來了軍顧的一句話,“不許求死,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會保你性命?!?/br> 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回答“知道了”,心中卻并不相信軍顧能護住他,只要能護著他爸爸不受他牽連...就已經(jīng)很好了。 在侍部,弒主之罪,是要株連全族的。 他母親是孤兒,父親是一脈單傳,他的全族,只有他與父親歐文兩人。 可是,他竟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被饒恕了。 “子君,我欠你的太多了?!?/br> 日色遲暮,夕陽斜斜照在身上,歐辛終于站了起來,卻因久跪根本撐不起自己,又瞬間跌倒在地。 這時候,他隱約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一道長影微微晃動了下。 他立刻抬頭,卻什么都沒看到,只有幾棵粗壯垂柳,枝繁葉茂,隨風(fēng)飄蕩。 歐辛不禁失笑,他在想什么? 這個時候,軍顧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他繼續(xù)努力站起來,卻接連摔倒了三次。 這時,旁邊走過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朝他伸手,“走不動了么?我扶你吧。” “多謝。” 歐辛低聲道謝,接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男子低頭一看,眉峰微蹙,他的褲腿都磨破了,露出兩個腫的跟饅頭一樣的膝蓋。 “傷的這么厲害?我房里有藥,要不先去我那兒給你上藥吧?” “不用了?!睔W辛搖了搖頭,“我已被驅(qū)逐,再不是歐家家奴,不好一直待在這里?!?/br> 那人笑容和煦,他點點頭,“說的也是,那我先扶你離開吧?!?/br> 歐家主宅占地頗廣,宅內(nèi)只有極少數(shù)有頭有臉的家奴才能跟主人一樣,擁有在主家駕車代步的資格,面前這人顯然不在其中,他只是扶著自己慢慢悠悠的在小路上走,歐辛在路過前面不遠的幾棵柳樹時,特意轉(zhuǎn)頭看了看,卻沒有發(fā)現(xiàn)半個人影,他微微搖頭哭笑一番,他還真的以為軍顧在這兒么? 軍顧躲在一棵粗壯柳樹的西側(cè),望著前方被田渡攙扶著一瘸一拐的慢慢挪步的歐辛,臉在搖曳的樹影中明明暗暗,不辨喜怒。 阿辛,祝你幸福。 再見。 突然,不遠處的歐辛一個趔趄直接倒了下去,連帶著一旁攙扶著他的田渡也砸在地上,好半天都沒起來,他看著那兩個在地上滾作一團的人,想也沒想直接沖了出去。 “阿辛!” 軍顧跑過去一把把人拉起來,將他緊緊攬在懷里,田渡沒了身上壓著的重力,也快速站起來,抬頭見到軍顧,又立刻跪下,“主人?!?/br> 主人? 歐辛苦笑,還真的是這樣。 他這么一個被驅(qū)逐的連家奴都不是的人,在這拜高踩低的歐家主宅,誰都不會好心施以援手,若真的有人,那肯定是軍顧安排的。 “起來,送他出去?!?/br> 軍顧讓田渡起來后,待他站定,就想把人往田渡懷里推,可歐辛此時卻死死抱住他的腰。他怎么推都推不動。 “別...別推開我?!?/br> 歐辛小聲哀求,“讓我抱抱你好嗎?” 軍顧心里軟得一塌糊涂,他也舍不得推開他。 可是... 現(xiàn)如今這個情況,他若執(zhí)意把他留在身邊,他的日子絕對不可能好過。 既然他有喜歡的人要結(jié)婚了,那還不如給他一個自由身份放他離開。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沒有回?fù)ё∷?,僵硬著雙臂任由他抱著,心里默數(shù)了一百下,才冷著臉開口,“抱夠了么?” “沒有?!?/br> 歐辛抱得更緊了。 “唉--” 軍顧嘆氣,這兒來來往往人太多了,他朝田渭使了個眼色,田渭會意的離開,兩分鐘后開了一輛紅色賓利過來。 因歐家歷任家主都是愛車之人,歐家主宅在地下建了很大的一個停車場,到處都是入口,到處都是車。 “行了,先上車?!?/br> 歐辛聽話的松開手,由田渭攙扶著上了車,汽車內(nèi)部經(jīng)過改裝后,由原先的三排七座改為環(huán)繞式座椅,獨留前面的駕駛座還是原封不動的。 軍顧率先坐下,后來的歐辛被扶著坐在他一旁,田渭去開車之際,歐辛已經(jīng)掙扎著跪了下來。 “你...” 軍顧想拉他起來,可歐辛輕輕推開他的手,雙手伏地跪在軍顧腳邊,低聲道歉,“對不起?!?/br> 這一跪,這一句對不起,是對著因他喪妻的軍顧說的。 軍顧沉默著沒有說話,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低垂著,掩藏了所有情緒。 他該說什么呢? 他又能說什么呢? 說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么? 可葉子已經(jīng)死了。 還是為他們而死的。 那種話,他真的說不出來。 所以,他只能沉默。 歐辛深吸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只希望...” “你什么都不用希望?!?/br> 他打斷他的話,聲音里像淬了冰,“人死不能復(fù)生?!?/br> 我沒辦法原諒你更沒辦法原諒作為始作俑者的自己,這是對我們兩個人的懲罰。 這段愛戀,害人害己,就不應(yīng)該存在。 “以后,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永不再見。 永不再見么? “好,我知道了。”歐辛勾唇笑了笑,無盡哀傷,“永不再見。” “起來吧?!?/br> 軍顧朝他伸出手,可歐辛卻沒有接過,硬是胳膊肘撐著地辦起后又扶著座椅坐下。 “謝謝?!?/br> 軍顧沉默的收回手,兩個人相顧無言,沒多久就出了歐家主宅。 歐文在外面等著他。 田渡下車把歐辛攙出來,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歐辛回頭看了眼,軍顧神色淡淡,紋絲不動的坐在車?yán)?,看都未看他一眼?/br> 他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以后,真的就見不了了啊... 想想就覺得難過。 當(dāng)時分開,雖然他結(jié)婚生子,但好歹還有個盼頭,可現(xiàn)在... 他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