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他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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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君一路疾步行至主北房院外,果真就看見歐辛與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跪在正客廳里頭,他走上前,卻又情怯,傻兮兮的繞著院子轉(zhuǎn)了幾圈兒,直到在一旁守著的衛(wèi)兵跟保鏢略帶詫異的問他有何吩咐后,他方重重的吐了口濁氣,抬腳進(jìn)了正客廳。 “跟我走吧。” 歐辛聞聲抬頭,看到穿著家居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顧子君,眼中希望與失望交雜閃過,子君...真的是自己的少主嗎? 他覺得自己的心底寒涼一片,心口卻熱熱的... 事到如今,他到底應(yīng)該是喜是悲呢? 可不管如何,他的少主讓自己跟他走,他是必須要聽從的。 “好。” 歐辛點點頭想要站起來,卻注意到身旁的父親改變了跪姿,“少主,犬子年幼,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少主,還請您能看在我一直盡心盡力為主家做事的份兒上,能夠饒他性命?!?/br> “父親...” 歐辛心里澀澀的,很難受。 他很想告訴父親,沒事的,他不用為自己擔(dān)心,少主是顧子君,是那么喜歡自己照顧自己深愛著自己的顧子君,饒是顧子君再生氣,也不至于把他父親怎么樣,可是當(dāng)他抬頭看到顧子像淬了冰塊兒一般漠然的面孔后,他就什么都不敢說了。 顧子君...早已不是當(dāng)初京城大學(xué)里的顧子君了。 現(xiàn)如今,他是他立誓要服侍一生的少主。 他...再也不是自己的子君了! 而且,自己當(dāng)初做的那么絕情,面前的這人,肯定恨死他了! “嗤--” 仿佛是為了證實他心中所想,他父親的話音剛落,歐辛聽到顧子君冷笑一聲,滿懷惡意,“歐辛可是打小兒就定給我的私奴,怎么?主家仁慈,外放出去上學(xué),就讓他忘記自個兒的身份了么?” “少主,子不教父之過,都是奴才的錯,還請您重重責(zé)罰!” 歐文狠狠磕了幾個頭,額頭扣在木質(zhì)的地板上“砰砰”作響,這聲音,傳入歐辛耳中,讓他感覺很難受,很屈辱。 身份...... 他與顧子君之間,竟也用上了身份這種東西! 真是可笑??! “子君,我...” 他抬頭看向顧子君,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顧子君狠狠甩了一巴掌。 隨著“啪!”的一聲,男子本就因為長跪有些虛弱的身體再也維持不住跪姿,被煽倒在地上,緊接著,顧子君嘲弄陰冷的話一字一句進(jìn)入他的耳中,“歐少爺?shù)囊?guī)矩真不怎么樣,什么時候,主人的名字...輪得到你一個私奴叫了?” 歐文聽到“子君”二字后,渾身一震,他拉起歐辛繼續(xù)保持跪姿,同時偷眼看了看站立在自己前面的少主的模樣,果然...是自己兒子當(dāng)初在大學(xué)時談的那個男朋友。 他自嘲一笑,竟是如此! 當(dāng)初,他為了不讓少主因歐辛私自與人交往責(zé)罰于他,逼自己的兒子分了手,誰料世事無常,自己兒子的男朋友,竟然就是少主本人! 看這樣子,少主怕是對當(dāng)初歐辛提出分手一事,一直耿耿于懷。 自己兒子以后的生活,怕是不好過了。 “對,對不起。” 不管怎么說也是從小就被作為少主私奴培養(yǎng)的歐辛也是明白,此時此刻的顧子君,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校園內(nèi)那個對他溫柔呵護(hù)的男人了,而是握有他們一家三口生殺大權(quán)的江北少主,他直接抽了自己幾巴掌,姿態(tài)卑微,語氣更卑微,“對不起,少主。是奴才失言了。 顧子君看著他,沉默不語。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歐辛,把自己卑微到了塵埃里。 有些心疼,卻隱隱的,又有一絲絲快意。 這個棄自己于不顧的人,終于也有道歉示弱的時候了。 雖然,并非是因為那件事道歉。 顧子君的沉默讓歐辛更是惶恐,他雖自幼就在外面讀書,卻也年年回主家住上一兩個月。 歐家現(xiàn)如今的家主,常年在外,一年中最多有五個月會留在江北,但絕大部分時間也還是會在軍部,是以,歐家伺候主人們?nèi)粘I畹募遗苌?,家奴中有一大半都被外放出去工作了?/br> 加之家主雖然冷硬嚴(yán)苛,卻并不暴戾,所以雖然家規(guī)繁多,但極少會有人受重罰,多數(shù)不過訓(xùn)誡一二賞賜幾軍棍了之。 只有一次,那大概是他七八歲那年的冬天。 上一任老家主離世的第二年,家主在江北過新年,年前除夕照例去祭拜先祖,當(dāng)晚便在主家休息,等到了新年第一天,卻出了一個事兒。 事兒不大,卻讓他心驚。 他跟父母收拾妥當(dāng)去給家主拜年,一進(jìn)主宅,就感到了某種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不遠(yuǎn)處似乎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但仔細(xì)想想又覺得的不太可能。 主宅禁律森嚴(yán),雖是在過年,但家主喜靜,應(yīng)該沒人敢在家主休息的地方大聲喧嘩。 不過越往前聲音越大,等他們走到客廳外面的院子時,終于明白了為什么。 家主的衛(wèi)兵正在執(zhí)著軍棍行刑。 幾乎所有隸屬主宅的家奴都跪在地上觀刑,稍遠(yuǎn)處還有一群人站著觀刑,那是主家里在各分支面前侍奉的家奴,亦烏泱泱的站了一片。 他的父母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面面相覷。 后來他才知道,當(dāng)時被罰了八十軍棍的兩個家奴只是因為說錯了一句話,將家主的愛人誤認(rèn)為是包養(yǎng)的小情人,就落得在大年初一被打得殘廢了的下場。 而后,他們?nèi)胰硕急凰偷搅塑姴孔龌睿坏桨肽?,就因為受不了軍部高強度的?xùn)練以及怎么努力都完不成的活計,竟跳河自殺了。 顧子君正在思考要把歐辛帶回自己的房間還是帶出本家去他在外面的房子,就看到歐辛磕頭如搗蒜的朝他叩頭,口中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少主,是我說錯話了,您懲罰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求求您......千萬不要連累我的家人?!?/br> 他皺了皺眉,實在受不得歐辛如此姿態(tài)的跪求,冷冷的開口讓他起來,可歐辛恍若未聞,只是自顧自的請罰。 這人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麻煩了? 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既然真害怕了,當(dāng)初又為什么惹他? 顧子君哪里知道,從前歐辛將他當(dāng)zuoai人,自然是會將所有好的一面都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 而現(xiàn)如今,他是歐辛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他首先要考慮的,就是自己的言行舉止是否會惹怒他,會不會牽連到家人身上。 “你煩不煩???我讓你起來跟我走你沒聽到啊?” 顧子君踹了他一腳,歐辛臉色一白,忙又嗑了個頭爬了起來,卻還是遲疑著沒走,然而顧子君見他起來了,轉(zhuǎn)過頭就離開,卻被一只小手扯了扯衣服袖子,“你又想干嘛?” 面前的人兒,明明跟他是同等身高,此刻卻唯唯諾諾的半低著個頭,態(tài)度恭謹(jǐn),卻又卑微的讓他有點小心疼,就是這一點點小心疼,讓他舍不得去甩開他的手。 他們...分開了多久就有多久沒有過肢體接觸了。 深吁一口氣摒棄心中那些莫名的酸澀,顧子君這么安慰自己。 畢竟他是在軍家別院里長大的孩子,自然沒有原本世家子弟在家奴面前應(yīng)有的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 顧子君從心里告誡自己,他只是不愿意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并不是心疼他,更加不是舍不得甩開他的手。 “我...我父親,他能不能......” 歐辛的聲音很小很小,可在顧子君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嘲諷。 想當(dāng)初,自己去追他,求他留下,他卻毅然決然的撂下那么傷人的話一走了之,而現(xiàn)在......為了他的父親,卻又重新牽起自己的手。 歐辛,你能不能表現(xiàn)的不那么勢利小人? 可就算是這樣勢利的滿是小心思的歐辛,他還是不忍心拒絕他,“行了行了起來吧?!?/br> 他反手握住歐辛的手,那熟悉的觸感讓他心中微動,他冷眼看著歐文按規(guī)則磕頭謝恩后起身,淡淡的提點了一句,“既然歐辛是父親給我的私奴,日后...管教他的事情,還是由我自己來吧。我的東西,我自個兒罵了打了踹了踢了不要了,那還是我的東西,旁人...最好別碰,我嫌臟?!?/br> 這是因為自己不久前打了歐辛一巴掌在生氣吧? 歐文忙低頭應(yīng)是,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照常理講,他的兒子早就認(rèn)了主,的確輪不到他這個做父親的來管教,只是歐辛又被外放出去上學(xué),只得是他時不時的盯著管著,才不至于犯錯,就算是如此,他當(dāng)初跟隱瞞身份的少主交往過密,自己也不是立刻就知道的。 “恩,去歇著吧?!鳖欁泳h首,握著歐辛的手微微使了點力道,把人拉走了。 顧子君拉著歐辛進(jìn)了東廂他的房間。 許久不來東廂住,他的房間卻依舊被打掃的很整潔,顧子君進(jìn)門后就松開了他的手,示意他在客廳稍坐,自己則進(jìn)了臥室。 歐辛哪里敢坐? 在主人面前,私奴向來只有跪侍的份兒。 他的少主可以不理會這些規(guī)矩,他卻不敢不遵。 在侍部的那幾天,他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規(guī)矩大如天。 可他的這個主人,卻是自己朝夕相處三年的同窗戀人,他又委實跪不下去。 一次兩次那還好,若是跪久了,他就只能當(dāng)子君的私奴了。 歐辛無不苦澀的想。 他想跟他在一起,不拘于同窗戀人還是主奴的身份,可看顧子君的架勢,似乎......真的是只把他當(dāng)私奴來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