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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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蘭伯特先生居高臨下,“之前以為還有點時間,但現(xiàn)在看來……你得盡快下定決心才行?!?/br>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脆弱得仿佛一枝花骨朵兒,一折就斷。青蔥似的指節(jié)輕輕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知道了。”聲音有點不自然的沙啞。 外面淅淅瀝瀝落著小雨,不大,但天很陰,晦暗的天空不見一縷陽光,烏壓壓的黑云壓的人直喘不過氣來。 倫雅閉上眼睛,掩飾住疲憊。他明明還那么年輕,在這瞬間,又像個垂暮老者。 活著真累啊。 動了動手指,完全不想動腦子。想聯(lián)絡法蘭克林,最終卻給謝菲爾德發(fā)了條訊息。 …… 第二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應邀而來的上將先生按照副官的推薦,換下了一成不變的白色軍裝。紅色的襯衫極張揚,甚至還解開了一顆紐扣——仿佛白描變成了油畫,一瞬間濃墨重彩起來,與他往日的隱忍克制全然不同。 這讓他有些不習慣,甚至于雙手都有些無處安置起來。 明明手握重權,甚至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但現(xiàn)在卻像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格外不穩(wěn)重。 “謝菲爾德……上將。”尾音收的極輕,軟糯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情人的耳語,格外親昵。 雄蟲的打扮則是白襯衫加背帶褲,露出一截細白的腳踝,簡潔中又透出一絲俏皮。然而配上那過分抓眼的臉蛋,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日安。”雌蟲一絲不茍的打著招呼,竭力保持鎮(zhèn)定。 “日安,您今天——”壞心眼兒的小雄子圍著高大的上將先生轉了一圈,如同意料之中,上將先生的身體完全繃緊了,背格外直,“非常帥氣?!?/br> 話音落下,雌蟲繃緊的身體仿佛也松快了一秒,暗想著回去為副官先生加工資,但面上表情沒有一絲波瀾,“感謝您的贊美?!?/br> “那么,這位帥氣的上將先生,我們出門吧?”倫雅挽住謝菲爾德的胳膊。 上將先生寡言笑的臉龐并未有明顯的情緒變化,只是金屬色的瞳孔有淺淺的光閃過,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仿佛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了一朵潔白的玫瑰,別在雄子胸前的口袋里。 …… 真是有夠老套的把戲呢,謝菲爾德先生。不過,好在今天天氣不錯,他的心情也不錯。倫雅隨手擺弄了兩下,“謝謝。” 雙手相扣。 手指是連接著心臟的位置。牽著手,也就像觸碰到對方的心臟一樣,溫暖熱烈砰砰跳動的……心臟。 謝菲爾德仿佛察覺了他的想法,抬起頭,瞬間,視線交織,分明是風和日麗的艷陽天,這刻倒像是臨界炎炎夏日,火烤一般,迅速收回了目光。 只是,腦海還不自覺地回憶雄子抬眸剎那的風采。說不出到底是怎樣的風光,就像是平靜幽邃的湖面漾起一層微波,心底漣漪起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就是——帝國的珍寶。也是,他的珍寶啊…… 很常規(guī)的約會。 各種對待雄蟲的保護措施做的都非常到位。 謝菲爾德先生非常有風度,攬著倫雅的胳膊,然后就再沒有大尺度動作了。換作法蘭的話,指不定到什么程度了……黑發(fā)綠眼的邪佞星盜懶洋洋地睨了他一眼,而后咧嘴一笑。 倫雅手中握著刀子的動作一僵,魚子醬于是滴落到白皙的指尖。 “您沒事吧?”紙巾在第一刻落到他細膩的皮膚上,溫柔地拭去那醬汁,金屬色的眼眸此刻流露出一種不太明晰的關切來。 “沒事?!眰愌欧畔碌恫?,“只是有點吃撐了——嗯,這里的鵝肝和魚子醬味道都不錯?!?/br> 事實上,食物什么的,根本無所謂。所以,在身邊的那個家伙才是重點嗎? 法蘭克林。 法蘭克林。 倫雅默默在舌尖念了兩遍這個名字,異色雙眸少有地閃過幾分迷茫神色。不知不覺,原來他已經適應了星盜的存在啊。 “您喜歡就好?!敝x菲爾德上將看出了雄蟲的心不在焉,但是并不點破,反倒是非常善解人意地提出了建議,“如果您累了的話,那我送您回雄蟲保護協(xié)會吧?!?/br> “……抱歉?!?/br> 倫雅知道,這種失神的姿態(tài)實在是非常失禮,尤其還是在約會中。雖然在各個星系流蕩許久,但年少時蘭伯特先生關于各種禮儀的教導無疑早就印在了身體里。這副模樣,實在是太難看了。 但他一時之間又不能調整自己的情緒,除了說一句白話般的抱歉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就像很久之前,就信誓旦旦地要掌控全局,說是要活下去,站在星際權利的頂端。 他是聰明,全星際也找不到幾個比他腦域更發(fā)達的存在,但老家伙也并非全是繡花枕頭。就像蘭伯特先生,一眼看出他不加掩飾的野望,說是要支持他。 再來就是遲遲不能穩(wěn)定的基因序列,隨時在死亡的邊緣,讓他不得不與雌蟲結合。 覺醒。 死亡。 愛情。 年少時,總覺得長大了自己就無所不能了。但真的跨過了成年期的那道門檻,他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中還要更殘酷更復雜。 像是浮萍,無依無靠。 雄蟲向來是沒有安全感的生物,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惶恐,無所適從。理智上他不該有這些懦弱的情緒,但可能由于發(fā)情熱帶來的激素紊亂還沒有完全結束,他無法抑制這種沖動。 “不用道歉?!鄙蠈⑾壬氖謱捄穸鴾嘏?,在撫上雄子銀白色的發(fā)絲的時候,傳遞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br> “我在。” “一直都在?!?/br> 寡言笑的軍雌,從年少起就不善言辭,就連交涉也大多由副官完成,也因此身居高位模樣俊美,卻多年沒有雄蟲青睞。 但此刻,卻笨嘴拙舌地試圖開口安慰起雄蟲來。 他不會像一些油嘴滑舌的雌蟲一樣,一口一個小甜心小寶貝,也不會像一些亞雌各種花招討雄蟲歡心。 他只是一個軍雌。 但軍雌會在你需要的時候,站在你身旁,告訴你,他一直都在。 謝菲爾德將雄子柔軟的身體被攬在懷里,安撫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我在?!?/br> 距離很近,近到可以看見雄子卷翹纖長的睫毛,下面是一雙異色的眼瞳,波光粼粼,像是雨后水洗碧空一般,澄澈明凈。 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 雌蟲吻上他的額頭,動作輕柔而虔誠,“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