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具根部和yinchunrou瓣上已經(jīng)粘滿了白色的分泌物,隨著那怪異陽具的
天剛剛蒙蒙亮,夢蘭就醒過來了,這對她來說實屬罕見,往常這個時候她還 都躺在床上,臉上貼著美白面膜睡著美容覺。睡眠是一個女人最好的美容品,她 一直堅信也踐行著這一理論,所以她才能有如今這般水嫩的肌膚。 平日里,除非是有演出的計劃,否則她至少要睡到十點左右,然后才拖著慵 懶的身子起床,花上2個小時進行梳洗與保養(yǎng),然后再花上1個小時美美地化個 妝,這才由司機開著那輛定制版的粉色賓利跑車,約上幾個相處得好的閨蜜,到 五星級酒店吃個blanch,這才是一天開始時應有的樣子,這才是像她這樣 身份女人應有的生活。 當然,她名義上的丈夫,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不在身邊,因為身為淮海市甚至全 國都數(shù)得上號的巨富,呂江的日常時間基本都得投注在他的事業(yè)、他的朋友們— —甚至他的情婦們身上,而他花在家庭上時間最多的階段,不過也就新婚后的兩 年而已。隨著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自己的演藝事業(yè)也一帆風順,兩人更是聚少離 多,漸漸地成了各過各的。對此,她只在很短時間內(nèi)有過一段失落,但她的注意 力很快就被更加豐富絢麗的新生活給分散了。畢竟,夢蘭要嫁的是個事業(yè)有成的 成功男士,而不是婆婆mama只會顧家的好男人。 不過,雖然夢蘭有顆男人般堅韌的心,但她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女人,無論表面 上多么風光多彩,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渴望男人的撫慰的,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但 是,命運對她卻還算公平,夢蘭雖然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丈夫,但她卻從另外一 個方面得到了彌補。天天,這個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就像她心頭掉下的一 塊rou般,從小到大都是她的心肝寶貝,捧在手里怕磕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 把自己所有的愛與期待都寄托在兒子身上,付出全部的時間和精力照顧他,為此 不惜犧牲自己蒸蒸日上的演藝事業(yè),只求將兒子塑造成自己理想中的完美男人。 雖然呂江對家庭生活并不是很在意,但在經(jīng)濟方面對他們母子倆倒是十分慷 慨,他不斷滿足夢蘭的一系列生活和享受上的要求,還為呂天提供了十分優(yōu)越的 成長環(huán)境。從幼兒園開始到小學,呂天都是上淮海市最好的國際學校,待他小學 畢業(yè)后,呂江還特意將其送到京城最好的十三中學就讀。原本呂江的打算是,讓 兒子與京城權(quán)貴的后代同窗共讀,擴大他的交際圈和人脈關系,剛好那段時間夢 蘭被調(diào)到了總政歌舞團,反正呂江在燕京擁有不止一處房產(chǎn),所以干脆還讓夢蘭 在燕京陪讀。 沒想到,嬌生慣養(yǎng)的呂天,進了這家以權(quán)貴子弟為主的中學后,迅速被那些 囂張跋扈的權(quán)二代所帶壞,在他們的誘導和以身示范下,呂天開始走上獵艷的生 涯。他是頂級的富二代,再加上生理發(fā)育得快,很早就萌生了性意識,在嘗到性 的甜頭后,越發(fā)得不可收拾起來,不但是家中的女傭人一一遭殃,而且開始把魔 爪伸向高年級的女同學,甚至有些姿色的女老師都不放過。 而在這所中學里,很多女教師都主動和半主動的結(jié)交這些權(quán)貴二代,以求在 經(jīng)濟和事業(yè)方面得到更大的發(fā)展,所以不少年輕美貌的女教師都成為學生和學生 家長的情婦。呂天憑著他揮金如土的做派和目空一切的性格,讓不少美艷的熟女 都甘愿為他獻上自己的身體,這讓呂天更加不可一世,認為世上的女人都是如此, 只要自己大把地撒錢,便可任由他的意愿擺布。 對于兒子的所作所為,夢蘭并不當作一回事,還覺得自己兒子很有本事。在 她看來,自己的兒子在外面泡妞也好,在外面玩有夫之婦也好,這都是理所當然 的事,因為哪個成功男人在外面不沾花惹草的,能夠玩得開說明日后才會混得開。 秉承著這種理論,夢蘭不但出錢出力,幫兒子擺平惹出的禍,而且還盡自己所能 幫兒子獵艷,就連自己最要好的閨蜜也可以出賣。 不過呂天在京城的好日子沒過多久,呂江就輾轉(zhuǎn)聽說了兒子的各種傳聞,他 有心要好好管教一下呂天,所以又把他給弄回了淮海市,安排到一所歷史悠久的 國際學校,對他的行為進行了一定的限制。呂天原本過慣了無人管束的日子,這 種日子怎么過得了,在身邊的女人都染指后,他居然打起自己母親的主意來。而 夢蘭自從嫁入?yún)谓螅恢边^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婦生活,優(yōu)渥的條件讓她的容貌青 春依舊,一點都沒受歲月影響,對于男性仍然具備強大的誘惑力。這樣一個熟年 美婦人放在家中,呂江又沒有太多時間安慰她,對于正在如狼似虎階段的夢蘭來 說,無疑是個極大的煎熬。 而此時呂天的邪念也就順理成章地彌補了這點,對于夢蘭來說,身邊這個年 輕力壯的兒子,無論是在rou體上還是心靈上,都勝過自己那個名不副實的丈夫, 她又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絕呂天呢。所以,在被呂天強行上過一次后,夢蘭怎么都 不忍心責備親生兒子,反而對那年輕的rou體食髓知味起來,兩人難分難舍,勾搭 成jian。日子久了,呂天反而越發(fā)得跋扈起來,夢蘭反而拿自己兒子沒什么辦法, 在兩人之間呂天倒是成了有主導權(quán)的那個。 在呂天受傷后,夢蘭雖然復仇心切,但因有把柄落在仇家手中,只好借著歐 洲巡演的機會,順便帶兒子出國療傷。呂江花大成本讓老婆出國巡演,除了滿足 她一直以來的心愿外,也打算順勢就送兒子到國外念書,還為他聯(lián)系好了瑞士的 貴族學校。沒想到的是,呂天在國外悶了半年多,他的金錢優(yōu)勢在歐洲效果并不 大,雖然有熟艷母親在身邊,但怎么能夠滿足他的胃口,所以一回到國內(nèi),就趁 著呂江忙于收購事宜,溜回京城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尋歡作樂,結(jié)果再次惹出了事 情。 在夢蘭看來,這不過是很普通的一次酒吧招嫖事件,很大程度上她還覺得是 酒吧KTV組織賣yin,設計陷害未成年人的一個圈套,目的只是為了敲詐勒索斂 財。她開始并沒有很當回事,以為只要動用自家在官面上的關系,就可以擺平那 些下層的癟三。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燕京市卻很異常認真地立案審理起來,任憑 夢蘭跑遍京城,托求了多少人情,都沒辦法給她個確切答復。那些往日里跟呂家 走得很近的官兒們,個個都表示愛莫能助,而呂家老二卻在這當口置身事外,連 見面都很難見到,呂江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知道他有沒有花芯思在兒子 身上。 夢蘭越想越氣,自家骨rou現(xiàn)在被關在看守所里,雖然通過呂江的關系對上面 打過招呼,警方會盡可能給他最好的待遇,但兒子自從生下來沒受過這樣的苦, 他這么個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現(xiàn)在卻要跟一群社會底層的罪犯在一塊,這在夢蘭 來看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夢蘭同時又感到委屈,委屈的是呂江一家對兒子 的態(tài)度,她不明白男人們在這種事情上的看法,也不理解他們小心謹慎的態(tài)度, 如果換做她在呂江的位置上的話,就算是拼盡一切都要把孩子給救出來,為此付 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辭。 但她并不是呂江,她只是呂江的妻子,她只是孩子的母親,她已經(jīng)做到了所 能做的一切,包括為兒子請最好的律師,為兒子在媒體上購買水軍,和一次次的 陪同兒子出庭,但令她失望的是,呂江承諾的東西并沒有兌現(xiàn),就在前不久的終 審中,呂天還是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其中包括三年的少年管教。 知道這個結(jié)果后,夢蘭幾乎當庭暈倒,但她強撐著堅持了下來,她遠比自己 所想的要堅強,這個時候她絕不能倒下。她有著一顆媲美男人的大心臟,即便是 再困難的事情她都會做成,她天生就不信邪。隨后,夢蘭立馬著手去尋找解救兒 子的辦法,但事情越發(fā)地復雜難辦,先前還有聯(lián)系的那些人紛紛表示愛莫難助, 還有不少老熟人什么的都躲了起來,就連自己的丈夫也聯(lián)系不上了。他辦公室的 說法是:「呂總跟隨市長出國進行一個重大商務會談,暫時無法取得聯(lián)系?!惯@ 讓夢蘭大為光火,有什么會談這么重要,就連自己兒子的事情都可以拋之度外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幾乎要陷入絕望了,每次短暫的會面探視,她和兒子都是 以淚洗面,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呂天和幾個年幼的同案犯即將被送往少年管教 所去服刑,夢蘭此時恨不得自己可以代替兒子去受這個罪。只不過,就在夢蘭已 經(jīng)接近絕望的時候,事情突然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迷霧中出現(xiàn)了一線曙光。 前幾天,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找上門來,他們出示的證件表示,這些警察是 接受淮海市的委派,前來為夢蘭服一家務的,當然這一切都少不了呂家老二的首 肯,除了他和他上面的一個人外,在沒其他人能調(diào)動這股力量。聽完他們的報告 后,夢蘭才對這個小叔子稍有改觀,對他之前的怨艾也減少了幾分,畢竟呂天身 上流的是呂家的血,呂濤怎么也不會置自己的侄兒于不顧。 梳妝加打扮合起來整整花了一個小時,雖然今天有重要的任務待辦,但任何 時刻任何情況下,夢蘭都要光彩奪目的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尤其想到今天就可以重 新見到兒子,她更是下功夫認真妝點了一番,所以當她拎著愛馬仕鉑金包走出電 梯時,等候在大廳的那些男人們都看呆了眼。 她身上穿著一條粉白色的蕾絲抹胸上衣,露出一段光潔纖細的雪白胸膛,一 條璀璨奪目的嵌鉆白金項鏈躺在兩截優(yōu)美的鎖骨之間,外面披一件黑白相間的香 奈兒粗呢小外套。她那細細的小腰束在一條帶紅藍印象派花朵圖案的花苞裙內(nèi), 這條花苞裙腰口極細,然后在臀部突然膨脹,卻在裙腳收得緊緊的,看上去就像 一只將放未放的玫瑰花苞般,極大凸顯出她的小腰與盛臀?;ò鼓_長度僅僅足 夠遮住她豐隆挺翹的圓臀,兩條不是很長但卻比例勻稱的細腿裹在超薄黑絲襪內(nèi), 那纖巧的玉足蹬著雙十一厘米細高跟的銀色尖頭鞋,那尖尖的鞋頭上嵌著金色雕 花紋路,配合著她這一身裝扮更顯富貴逼人。 她把棕黃色的順滑長發(fā)在頭頂盤了個高高的發(fā)髻,讓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更加 顯得精致,那涂得鮮紅欲滴的豐唇,描得又細又長的柳眉,咖色眼影與眼線修飾 得那對杏眼更加嫵媚,兩串水珠狀的碎鉆長項鏈掛在她白嫩的耳垂下,在她尖尖 的下巴兩邊晃來晃去。一條鵝黃色的愛馬仕長絲巾搭在她細長白皙的脖頸上,那 絲巾很自然地垂在蕾絲抹胸之間,隨著她雙乳的顫動微微飄拂,更加增添了高雅 尊貴的氣質(zhì)。相比起平日里在舞臺上所見的那個人民藝術(shù)家,現(xiàn)實中的夢蘭更加 嫵媚動人,但也更加令人不可觸及。 對于男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心中了然卻是不假顏色的,對于她來說, 這些出身低微的男人只配服侍自己,根本不值得對他們多加關注,要不是這次有 事要他們?nèi)マk,她根本連瞧都不多會瞧一眼。 這三個男人年紀都在三十歲以上,個個看起來都是體格強壯,精明能干之輩, 不過夢蘭對警察系統(tǒng)里的人認識并不多,她一向也不怎么看得起這些藍皮,不過 從他們的說話行事來看,對呂濤和呂家的情況還是挺了解的,所以她也沒有懷疑 過這些人的身份。 「呂太,我們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fā)了嗎?」一個叫賈亮的站起來道,他是 這群人里帶頭的,據(jù)說是防暴大隊的隊長。 「嗯。」夢蘭目不斜視,只是微微頷首表示認可,在這些警察面前她始終一 副冷艷十足的樣子。 賈亮在前面帶路,另外三人也站起身來默默跟在后頭,那三個中年警察一直 都沒說幾句話,不過本來也不需要他們說太多話,他們只要辦好事就行了。 夢蘭和他們一起登上那輛停在門口的黑色通用GMC,掛著淮海市0號藍牌 的商務車迅速駛出別墅大門,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六環(huán)以外。這里已經(jīng)是城郊 結(jié)合帶的廣興區(qū),比鄰迭起的高樓大廈已經(jīng)不見蹤跡,道路也遠不如城區(qū)那么寬 敞平整,路邊多是建于上個世紀末的老房子,以及一些已經(jīng)停工已久的廢棄工廠, 首善之區(qū)的光芒顯然沒有輻射到它的周邊來,相比起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五環(huán) 之內(nèi),這兒顯得灰頭土臉、一片蕭瑟。 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車窗外的綠色多了起來,兩旁的樹木逐漸變得茂密, 最后在一個岔道口的小樹林邊停了下來,夢蘭看到一輛軍綠色的現(xiàn)代途勝SV 已經(jīng)停在那兒了。賈亮先下車走到那輛途勝旁,對著車窗內(nèi)講了些什么,透過半 開的車窗玻璃,夢蘭可以看見里面坐著三個人,但是具體這幾個人長什么樣子, 夢蘭卻看不清。而且那三個人都戴著棉絨帽子,雖然燕京的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冷了,但 這三人把帽子的遮口罩都拉到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對眼睛。這三人的裝扮還 是比較少見的,所以夢蘭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過夢蘭并沒有對多出的三人感到意外,因為這一切都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這是通往燕京市未成年人管教所的必經(jīng)之路,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呂天被 轉(zhuǎn)到未成年人管教所之前,先一步截住那輛押送的車,然后用一個年齡外形與呂 天差不多的男孩子將其掉包,讓這個事先已經(jīng)收買好的替身去服刑,自己就可以 順利帶走原本要被送往未成年人管教所的兒子。 而事先在這兒等著的車子,正是這個計劃中必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賈亮告訴她, 這兒接頭的是淮海市駐京辦的幾個便衣,他們還帶來了這次執(zhí)行掉包計的替身。 不過,當賈亮把這個年輕人帶到車上時,她卻有些不大滿意,這個替身她還是第 一次見到,雖然身高體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但是拉下遮口罩的那張臉卻并不像 呂天,而且還長了滿臉的青春痘。 「這樣子跟天天差太多了,能行嗎?」夢蘭有些挑剔的打量了幾眼替身,撅 起鮮紅的小嘴道。 那個替身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對于她的話也不敢反駁,只是用眼神看 了看賈亮,又往那輛途勝方向瞧了瞧,好像對那輛車上的人物更加畏懼一般。 「沒問題的,未成年人管教所那邊已經(jīng)做了工作,而且進去后都要剃光頭的, 年輕人長點青春痘也是正常,只要不給外面的人看到就沒事?!官Z亮說得頭頭是 道,他的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夢蘭也沒有去深究,反正她的目的是為了救出兒 子,之后的事情才懶得多管。 賈亮做了個手勢,讓人把替身帶回途勝那邊去,夢蘭又有些擔心起來,她拉 住賈亮問道:「你能保證那替身不出問題嗎,他進去后反悔了怎么辦?」 「沒問題的,他家里父母親都生病住院,我們答應幫他照顧家里人,等他在 里面呆滿十年后,出來還給他一筆錢,這條件已經(jīng)夠好了?!官Z亮不緊不慢的說 著,他說話就像他本人般成熟老練。 這個賈亮辦事情十分慎密周到,就連十分挑剔苛刻的夢蘭都找不出毛病,她 直到現(xiàn)在這才放下心來,之前還有的幾分存疑此刻都煙消云散了。 她點點頭道:「賈亮,這趟辛苦你了,回去我跟你們上頭打聲招呼,一定好 好提拔你們?!?/br> 賈亮聞言,倒沒有露出十分欣喜的神色,只是很有禮節(jié)的表示感謝,夢蘭心 頭倒是有些詫異,因為她見過太多求官的人卑顏奴膝的樣子,為了在仕途上更進 一步,這些人什么下三濫的事情都會做得出來。這個賈亮只是個普通的科級干部, 但在自己面前卻不卑不亢的,看上去挺特別。 不過夢蘭也沒多想什么,因為此時此刻,她一整顆心都放在等會就要見到的 兒子身上,不知他這些天有沒有好好吃飯,人有沒有瘦了,不知他見到自己會多 么開心,想到兒子終于可以回歸自己身邊,夢蘭就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意。 二十分鐘后,一輛黑色依維柯改裝的囚車開了過來,等到車子靠近后,可以 看見車身上用白漆寫著「城東區(qū)看守所」幾個字,夢蘭頓時屏住了呼吸,她的心 跳開始加速,但根據(jù)先前的計劃,她此時還不能下車,只能趴在車窗玻璃上看著, 張頭探腦地想要尋找兒子的身影。 那輛囚車不出意料地在附近停了下來,賈亮先下車走了過去,跟囚車里的押 送人員談了幾句,還給對方點了根煙抽了起來,他們邊說邊聊,好像十分熟絡的 樣子,看得夢蘭又是心急又是納悶,不知這些人有什么好談的,還不趕快把兒子 給自己送過來。 總算等到抽完煙,押送員方才慢吞吞地走去打開車門,把穿著囚衣的瘦高個 男孩給押了下來,賈亮跟他們交接完畢之后,領著呂天朝GMC走了過來。 自從兒子出現(xiàn)后,夢蘭就迫不及待的站在車門口張望,現(xiàn)在看到兒子越走越 近,她的心情就像是野牛奔馳般激動得不得了。 「天天。」看到兒子走了過來,夢蘭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抱住,呂天也激動 地抱住母親,他個頭比穿著高跟鞋的夢蘭還高一點,但卻把頭埋在母親的胸口, 像個軟弱的小孩般眷念不休。 雖然在看守所里并沒有受到什么虐待,但呂天自從出事后便心神不寧,他從 小到大沒有受過這種待遇,平日里好像不可一世的樣子,但碰到專政機關的武器 之后,立馬暴露了色厲內(nèi)茌的實質(zhì),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地,在看守所里度日如年, 一心等著母親營救自己,再加上里面的飲食遠不如家中精致,所以這段日子人也 瘦了一大圈,再加上頭發(fā)被理得很短,看上去倒比之前順眼了許多。 這對母子久別重逢,夢蘭更是好半年沒有觸碰到兒子,禁不住伸手在他臉上 身上撫摸一通,頓時發(fā)覺囚衣面料里的兒子瘦了好多,之前臉上那可愛的嬰兒肥 都不見了,眼神里多了幾分膽怯與畏懼,原本張揚的發(fā)型現(xiàn)在被剃了個圓頭,目 光里也有些怯怯的,遠不如往日那般生氣勃勃,心中忍不住大為吃痛,口中連連 念叨道:「我的寶寶,你怎么都不好好吃飯呀,都瘦了這么多,mama心疼死了。」 被母親擁在懷中,呂天壓抑了許久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出來,他抱著母親邊流 淚邊哭訴在看守所的種種不適,雖然在旁人看來他這些抱怨都很沒來由,但聽在 夢蘭耳中卻是像是用刀割rou般難受,她一邊安撫著兒子,一邊附和著大聲咒罵看 守所和燕京市,就好像在安慰小孩子一般。 他們母子倆只顧著說話,根本沒注意到身邊正在發(fā)生的變化。不知何時,賈 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跟押送人員的閑聊,他不聲不響的上了那輛沒熄火過的GMC,另 外那三人一直沒有下車過,等賈亮上車后不久,GMC便掉頭往回開去了。 呂天正陶醉于夢蘭的懷抱中,母子倆似乎忘記了身外的世界般,直至那輛囚 車也開始發(fā)動,并起步往前頭開的時候,車輪碾過落葉的聲響才引起了夢蘭注意, 她有些迷惘的看了看身邊的環(huán)境,詫異道:「怎么回事,他們并沒有帶走那個替 身?!?/br> 「什么替身?」呂天好奇地問道。 「啊,你還不知道?他們沒告訴你整個計劃嗎?」夢蘭怎么也沒想到,兒子 對這個掉包計的細節(jié)一無所知。 「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今天要被送去勞教所了,怎么mama你會在這里出現(xiàn)?!?/br> 呂天一臉迷糊的樣子,不像是作偽。 「咦,我們的車怎么也開走了,這是怎么回事?」夢蘭這時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 般跳了起來。 此刻夢蘭環(huán)顧四周,整個林子里靜悄悄的,那條公路上已經(jīng)聽不到發(fā)動機的 聲音,只有那輛軍綠色的現(xiàn)代途勝還在呆在原處,空氣中好像有股難以言說的氣 氛,夢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她又想不出問題在哪里。 夢蘭從鉑金包中拿出iphone手機,想要打電話給賈亮,質(zhì)問他為什么 不按照計劃執(zhí)行,反而把車子給開走了,但電話卻撥不出去,iphone手機 上連一格信號都沒有,夢蘭暗罵了聲,誰能想到在京城的六環(huán)就沒有信號了。 怎么辦,看著一臉茫然地站在原處的兒子,夢蘭心中卻鼓起了勇氣,不管怎 么樣,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身邊了,他已經(jīng)獲得了自由,接下來我會好好保護他的, 夢蘭暗自下了決心。 對了,駐京辦的那輛車還在,自己怎么忘記了這回事呢。夢蘭暗罵了一句, 挎起鉑金包,踩著高跟鞋,拉上兒子的手,就往那輛軍綠色的途勝走去,沒等她 走到跟前,途勝的車門就自動打開了,那一直坐在車里的兩人終于走了下來。 他們坐著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現(xiàn)在看著兩人越走越近的身影, 才發(fā)現(xiàn)左邊的那人個好像還有一條腿有點問題,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他的個子 雖然比較矮小,但看上去卻很有力氣的樣子;右邊的那人個子很是高大,肩寬膀 闊,有著兩條長長的腿,穿著衣服還是可以看出強壯的體格;兩人都穿著樣式普 通的深色夾克,臉上的面罩卻依舊沒有取下來。 夢蘭心里有些不悅,這兩人也太沒眼色了,看到自己站在這里,都不懂主動 來問個好,傻傻呆呆的,沒個公家人樣子,而且老是用口罩遮著臉,顯得也太做 作了吧,事情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了,還搞得這么神神秘秘干什么。 可是,等他們越走越近,夢蘭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主 動表白過身份,除了賈亮告訴自己的那些之外,根本無法判斷他們是什么人之外, 現(xiàn)在賈亮也跑了,再沒人能證明他們就是駐京辦的人。而且不知為何,夢蘭總覺 得那個高個子男人有些眼熟,好像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見過般。 兩人走到面前,口罩上方四只眼睛盯著夢蘭不放,那眼神好像并不帶善意, 當然也沒有什么敬意,夢蘭雖然覺得尷尬,但還是勉強開口道:「喂,你們還在 等什么,快開車送我們回去?!?/br> 「夢老師,這里就是終點站了,你還想回哪去?」那個高個子男人向前一步 笑道,他的話里戲謔的意味很濃。 不對,他們不是駐京辦的,他們有問題。夢蘭腦中突然冒出這個疑問,她的 反應也極快,伸手就往兒子背后一推,同時嘴中大聲疾呼道:「天天快跑,他們 是壞人!」 作為一個母親,當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二人不懷好意時,夢蘭下意識的首先想到是兒 子的安危,她原本想要把兒子推走的同時,擋在兩人面前盡量拖延時間,好讓兒 子能夠逃脫。 可惜,呂天并不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或許是這半年的牢獄之災,讓他從心 理和身體上都變得遲鈍和懦弱起來,雖然夢蘭小小的個子,這一下推得兒子向旁 邊竄出了好幾尺,但他卻沒有反應過來,并朝相反方向跑開,而是有些不知所措 地站在了原地,像只被驚到的小兔子般嘬嘬道:「mama,你怎么辦?」 這時夢蘭已經(jīng)把身子攔在兩人身前,別看她個子小小的,突然間迸發(fā)出的力 量卻很驚人,兩只手死死抓住兩個男人不放,兩條蹬在11厘米細高跟尖頭鞋內(nèi) 的細腿死命蹬在地上,高跟鞋尖尖的鞋跟都陷入到泥土里面,但她的努力只奏效 了不到兩秒的時間,很快就有一股大力將她攔腰抓起。 緊接著她就雙腳凌空,兩條穿著高跟鞋的黑絲美腿在空中不斷蹬踢著,雖然 她雙手胡亂揮舞著要抓撓對方,更是甩動著手中的鉑金包拍打,但是這些舉動對 于那個高大的男人根本無濟于事,他就像抓起一只小雞般對付著夢蘭。 夢蘭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另外那個矮個子脫離糾纏,朝自己的兒子奔去,她 最后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大聲喊出:「天天,快跑,快跑啊……」 但一切都無濟于事,等呂天反應過來,并在母親的催促下開始拔腿跑時,已 經(jīng)浪費了好幾秒的寶貴時間,雖然那個矮子只有一條完好的腿,可他跑起來的速 度卻不比呂天慢,幾個大步他就趕到了呂天背后,伸手在腳步虛浮的呂天背后一 推,將其推得向前一個踉蹌,腳下剛好踩到一塊爛泥,腳底一個打滑,就向前摔 倒。 前幾天,這里剛下過一場雨,積水尚未干涸,有的地方還是坑坑洼洼的,呂 天不偏不倚地摔入一個泥坑,而且還是面朝下的摔倒,結(jié)結(jié)實實的來了個嘴啃泥, 等矮子將他從泥坑里提出來時,他身上的囚衣已經(jīng)粘滿了泥土,而那張臉上更是 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黑泥巴,看上去狼狽極了。 看到兒子灰頭土臉的被矮子抓了回來,夢蘭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她心疼 的是兒子落入對方手中,不知要遭受什么樣的折磨;她氣憤的是兒子的表現(xiàn),自 己的犧牲并未換來兒子的安全,反而都一同落入對方手中。夢蘭隱隱約約中覺得, 自己這回是真的是無能無力了,對方的實力之強大,根本不是母子倆可以抵抗的, 而自己兒子的不爭氣舉動也讓夢蘭有些失望。 呂天被矮子反架著胳膊押了回來,他一路上不安分的嘟囔了幾句,卻被矮子 不客氣地揍了幾拳,他吃疼之下竟然流出了眼淚,看著兒子哭喪著個大花臉,被 矮子像驅(qū)使豬狗般趕著回來,夢蘭平生中第一次覺得這個寶貝兒子,并不如她一 直認為的那么優(yōu)秀。 男人手上的力氣弱了些,夢蘭總算站到了地面上,她理了理有些惺忪的發(fā)髻, 重新妝出一副很強勢的模樣,她伸出一根涂著猩紅指甲油的白嫩纖指,發(fā)狠道: 「放開我兒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夢老師是深受群眾歡迎的青年歌唱家,享受大校級待遇的國家 一級演員。」那男人對她的頭銜了解得一清二楚,但他話里卻明顯帶著譏諷之意。 「我們還知道,你老公是淮海市首富,你兒子是個被判刑的強jian犯?!鼓腥?/br> 話鋒一轉(zhuǎn),變得無比惡毒起來。 夢蘭尚未了解他的意圖,但光憑直覺,她知道此人定不懷好意,但她表面上 卻始終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能在別人面前露怯,這是生活教給她的——「人們 總相信他眼中所見的樣子,而不是你本質(zhì)是什么樣?!?/br> 「知道你還敢這樣對我,我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們蹲號子,你信不信 。」夢蘭柳眉橫豎,口中卻一點都不示弱道。 「呵呵,這個我還真不信?!鼓腥诵χ鴵u頭道,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 貓抓老鼠般。他的聲音怎么聽怎么討厭,夢蘭從沒見過有人這樣對她說話。她用 顫抖的手打開LV包,拿出iphone就開始撥號。 她嘗試了從賈亮到呂江兄弟等一系列電話,但是電話根本撥不出去,屏幕上 的信號格一片灰暗,就像一層烏云般籠罩了她的身心。 「夢老師,別浪費時間了?!鼓腥擞行┎荒蜔┑厣焓?,把iphone從她 手中搶過,隨手一扔,掉入一灘泥濘中,沒幾秒就消失不見了。 「你們想干什么?」夢蘭這才意識到,對方并不是一時起意,他肯定早就設 計好這一切了,包括線路的選擇,對手機信號的屏蔽,以及這些接應的車輛。 對了,肯定是那個賈亮搞的鬼,沒有他的穿針引線,自己絕不會上當跑到這 里來,而且這兩個人明顯就是幕后的主使者,他們與賈亮串通好了,要在這里對 自己不利。估計,那個看守所的人也有問題,他們跟賈亮談笑風生的樣子,肯定 也是被收買了,不然怎么會把天天交給他們。 「呵呵,我們幾個人一直都很崇拜你,今天只是要跟夢老師親近親近罷了?!?/br> 男人玩世不恭地道,他的話讓夢蘭的心墜到了谷底。 「不,不要,你們別動手動腳。」夢蘭這時才意識到,對方掃在自己身上的 眼神是那么的yin猥和邪惡,尤其是那個一瘸一拐的矮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