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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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言臉上依然是笑著,語氣卻是不容反駁地說道:“五爺,主人現(xiàn)在要見您?!?/br> 金??雌饋砀硬恢肓耍乱庾R地看向金崇景尋求他的幫助,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幾年里,金崇景一直是指引他前進(jìn)道路的人。 金崇景面容有些憂傷,語氣卻很堅定地說道:“您去吧,日后好好生活,我們也都好好的。” 他知道金福以后就要在魏家生活了,他們這些人雖然沒有途徑知道魏家內(nèi)部的事情,不清楚白秋言的身份,但只看肖偉業(yè)等人的態(tài)度就知道定然是位高權(quán)重的。 金福雖然是魏家老家主的兒子,但一來魏家老家主已經(jīng)去世了,二來金福只是私生子,在魏家身份或許高,真正的地位卻不知道如何,能不得罪白秋言最好不要得罪。 更何況聽白秋言話里的意思,讓金福現(xiàn)在就回去,也是魏家現(xiàn)任家主的意思,金福以后要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自然更不能還沒見面就讓對方不滿了。 想著這些,金崇景在心里嘆息一聲,知道其實金?,F(xiàn)在這個時候回去時機(jī)很不湊巧。 天云城誰不知道魏家家主馬上就要大婚了,眼看大婚的日子將到,突然冒出一個私生子弟弟,恐怕魏家主心里未必痛快。 只是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他能做的除了讓金福不要觸怒魏家主,便也只剩下為他祈禱了。 最終金福還是依依不舍地和金家人分開了,這一別沒有人知道再見面會是什么時候。 金福沒有和白秋言坐一輛車,到底他是主子,即便只是一個私生子,白秋言也不能沒有分寸的和他平起平坐,沒得給自己找不自在,所以出發(fā)之前他就機(jī)智地另外從魏家的車庫了挑了一輛適合的車子開過來。 司機(jī)和侍奴都是主宅里伺候的,也暫時跟在金福身邊,等日后魏夜闌安排好了金福的生活,他自己有什么想法再換人也不遲。 金福上了車便見車?yán)锍怂緳C(jī)和護(hù)衛(wèi)之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侍奴跪在他的身側(cè)聽候吩咐。 因為不知道金福的喜好,所以白秋言直接安排了一男一女,金福若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再調(diào)換也方便。 對此金福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坐立不安了一會兒之后,低聲說道:“你們起來坐吧?!?/br> 兩個侍奴連忙俯首道:“奴才不敢?!?/br> 金福便也沒聲了,等汽車行駛了一段時間,他才又問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奴才嵩云?!?/br> “奴才雙鯉?!?/br> 他們是主宅調(diào)教出來的侍奴,自然也沒有什么高貴的出身,姓氏無需提起,名字也是后來取的。 他們之中的有些人,干脆就是孤兒出身,連自己的姓氏都不知道的。 “嵩云秦樹久離居,雙鯉迢迢一紙書。李商隱的詩,很好聽?!苯鸶4髮W(xué)是學(xué)的文科,聽到這兩個名字,馬上想起了這首詩。 嵩云誠實地道:“奴才們的名字是出發(fā)之前白大人改的,出處確實是這首詩?!?/br> 金福便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所幸這家醫(yī)院距離金家不是很遠(yuǎn),當(dāng)初是就近送醫(yī),后來因為傷勢比較重也不方便挪動,就一直沒有轉(zhuǎn)院。 金家的房子現(xiàn)在幾乎可以說是一片焦土,這兩天金家人又掛心著金崇景的傷勢以及金福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收拾。 不過有侍奴們的幫助,金福倒是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帶走的東西,雖然現(xiàn)在的情況他能帶走的也不多。 看著這片焦土,此刻金福又是有些感激魏家的那筆撫養(yǎng)費了,若是沒有這筆錢,即便魏家承擔(dān)了醫(yī)藥費和賠償金,金家也很難重新開始生活。 順便把家里的東西一起收拾了一下,金福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重新回到車上往魏家主宅而去。 這是金福從來沒有來過的區(qū)域,車子直接開進(jìn)了主宅,坐在車上金福便能看到周圍站崗的衛(wèi)兵以及無聲無息行動的侍奴們。 下車的時候直接就是在主院了,嵩云和雙鯉不能陪他進(jìn)去,只在外面等候。 白秋言帶上隨身伺候的兩個侍奴疏煙和子規(guī),對金福說道:“五爺,請隨我來?!?/br> 白秋言在前面引路,金福不安地跟著他,很快他們就到了主院的客室。 白秋言看向門外行禮的侍奴,問道:“主人在里面嗎?” 侍奴行了一禮,回道:“是。家主讓您和五爺直接進(jìn)去?!?/br> 白秋言點了下頭,轉(zhuǎn)身對金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五爺,您請?!?/br> 在路上被嵩云和雙鯉臨時教了一些基本禮儀的金福有些不安地看著白秋言一眼,然后才緊張地邁步進(jìn)入了這個因為一個人的存在而成為權(quán)力中心的地方。 白秋言也隨后跟上,而疏煙和子規(guī)則留在了外面。 客室內(nèi),魏夜闌坐在主位上喝茶,林景天侍立在他的身側(cè),屋內(nèi)伺候的侍奴們安安靜靜,仿佛是一些不會說話不會動的家具擺件。 “拜見……家主?!苯鸶?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下行禮,有些不確定該如何稱呼魏夜闌,最后選擇了家主這個怎么都不會錯的稱呼。 白秋言也跟著行禮,“主人、林前輩?!?/br> 魏夜闌看向金福,沒挑禮儀的錯,微微點頭說道:“叫長兄?!?/br> 他已經(jīng)了解過金福的生平,知道他雖然在民間長大,但秉性還是不錯的,雖然魏夜闌不喜歡他私生子的身份,但既然都已經(jīng)決定認(rèn)回來了,也無意在這點為難他。 金福乖巧應(yīng)道:“是,長兄?!?/br> “起來吧?!蔽阂龟@放下手里的茶盞,又看向白秋言,“秋言也起來吧,這次的事情辦得不錯?!?/br> 白秋言起身,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都是林前輩教的好?!?/br> 果然,這話是魏夜闌喜歡聽的,他給了白秋言一個贊賞的眼神,讓他到自己身邊伺候。 林景天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隨即看了看金福,“主人,五爺怎么安排?” 魏夜闌也看向局促地站著的金福,“先留在主宅學(xué)學(xué)規(guī)矩,具體的你看著安排吧。” 林景天作為魏夜闌身邊的大管家,這些事情心里都有數(shù),斟酌了一下開口問道:“千秋院還空著,不如安排五爺住在那邊?” “你安排就是了?!蔽阂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倒是名字該改一個,‘高材越足,士女所歸’,就叫魏越吧?!?/br> 意識到自己在這個高貴的嫡出兄長心里不受重視的事實,金福或者說魏越反倒安心了一些,雖然有些不舍父母給自己取的名字,但魏越還是恭恭敬敬地應(yīng)了。 見主人似乎沒有別的事情要吩咐了,林景天道:“主人,奴才先帶五爺下去安置了?” 魏夜闌毫不猶豫地拒絕,有理有據(jù)地說道:“秋言去吧,魏越和秋言比較熟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