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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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五年春,長亭侯隨侍帝于熱河行宮。刺客刺帝,幸得長亭侯護(hù)駕,刺客服誅。帝命長亭侯徹查此事。此事牽連甚廣,御林軍首領(lǐng)韋敖自刎身亡,熱河行宮所有守衛(wèi)、宮女、太監(jiān),輕則杖責(zé)、問責(zé),重則失去性命。帝之親衛(wèi),去了十之八九,由長亭侯舉薦補(bǔ)替。 帝受驚,今后越發(fā)畏懼出門,家國大事皆交以長亭侯之手。 此乃所記。 然而事情真相,卻遠(yuǎn)比史書荒唐。永和五年,所有知情者無不三緘其口,對熱河行宮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噤若寒蟬。 桓榮,字子羽,為嘉禾一十二年生人,幼時家貧,七歲因家中無米為炊入宮給事,嘉禾二十年太后以騰年少謹(jǐn)厚,使侍皇太子書,特見親愛。嘉禾三十一年,安帝崩,皇太子珉即位,對榮依舊親厚有加,升榮為中常侍,侍奉左右。 慶元七年,文帝南巡,中道崩殂。文帝病危前,時中常侍桓榮常于帝塌前侍疾,文帝感念榮忠義,臨終前托付榮大任,命其扶持幼主,鞏固朝野。榮泣而應(yīng)。 永和元年,皇太子雍即位,是為順帝。時年順帝方十一歲,年齡尚幼,大臣欺之,太后勢薄,全依桓榮之勢。帝感念榮之功勞,稱其為“亞父”。 永和二年,帝封榮為龍亭侯,出入宮門無禁。 永和三年,帝…… 一晃時間匆匆而過,永和五年春,熱河行宮。 明明是諾大個艷陽天,行宮內(nèi)卻冷得如同身處孟冬?;笜s坐在他最喜愛的紫檀木太師椅上,不緊不慢地喝著手下進(jìn)獻(xiàn)的六安瓜片。 慘烈的哭叫聲、求饒聲充滿了整個熱河行宮,可他卻置若未聞。發(fā)出慘叫聲的人是幾個宮女和幾個侍衛(wèi),不,也許已經(jīng)不能稱其為“人”了,因為他們現(xiàn)在都只是一些會發(fā)生聲音的血rou模糊的rou塊罷了。一個個沉默的劊子手正下手干凈利落地從他們身上剜下一片片魚鱗似的rou片——實際上,他們已經(jīng)重復(fù)了這個工作將近一個時辰了。 而這座宮殿的主人,那些宮女和侍衛(wèi)求饒的對象,正站在桓榮的面前,一言不發(fā)地握緊了拳頭。他的后背全是冷汗,打濕了他身上明黃的龍袍。 終于,他再也承受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顫聲道:“亞父,我受不住了!求您,給他們一個痛快吧!求您了!” “呀,圣上快起,哪有君跪臣的道理?”桓榮故作詫異,但人還粘在太師椅上沒起來,“不是臣不想答應(yīng)陛下的要求,可這些人都是亂臣賊子,竟偷偷把行刺陛下的賊人放了進(jìn)來,不給個教訓(xùn)實在不行啊——”桓榮說罷,還遺憾似的搖了搖他本就一副天賜的好皮相,又兼幼時凈過了身的緣故,面上無須,哪怕是已過而立之年,依舊貌美。美人如玉,本來是很值得欣賞的一件事,可惜聞人雍此時只覺得這個jian宦可恨,又哪有心思欣賞。 他就是故意的,他在殺雞儆猴……聞人雍心道,他已經(jīng)知道了是我要殺他,這是在威脅我呢。 “我看著陛下身邊不夠安全,我來替陛下把關(guān)一下,挑選一些信得過的人來伺候陛下。” 聽到桓榮這話,聞人雍終于忍受不住了,大叫起來:“不——你這個jian賊!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我知道你知道了!你殺了我!” “陛下這是在說什么?”桓榮笑瞇瞇地道,“陛下還叫我一聲亞父的,我怎么會害陛下?!?/br> 聞人雍此時被嚇得神魂顛倒,沒了理智,當(dāng)下口不擇言道:“誰要叫你亞父!你這個太監(jiān)!沒種的男人!笑話!天大的笑話——要不是朕沒可用之人,朕才不受這個屈辱!” 當(dāng)著一個太監(jiān)的面提到他的身體缺陷,天底下怕沒有比這更傷人的話了?;笜s先前一直喜怒不形于色,聽到這話,不禁也斂了笑意?!拔冶鞠腽埬阋换?,敲打敲打就算了,倒沒想到你比我想的還要蠢些?!被笜s嘆了口氣。 “劍?!被笜s伸了伸手,就有人恭恭敬敬地把劍遞到他手中。 劍是好劍,吹毛斷發(fā)。 桓榮握著這把劍,緩緩走向了聞人雍。 聞人雍預(yù)感到了危機(jī)的到來,眼里不由得帶了點恐懼,用手撐著地往后邊退,竟是嚇得連路都走不了了?!安?,你不能殺我——”小皇帝雍不斷搖頭,神色驚慌,“你不能殺我!對,你答應(yīng)過的,你答應(yīng)過父皇要保我平安,保我夏朝江山的!你發(fā)過誓的!” “是的,我是說過?!被笜s嘆了口氣,握著劍的手往下一劃—— 嘶啦一聲,小皇帝身上的龍袍應(yīng)聲而裂。 “把他送去春院?!被笜s對左右吩咐道。 “是。” 便有人上來拖聞人雍。 春院?聽到這個名字時,聞人雍先是迷茫,因為他本以為自己會被秘密處死,但隨后他想明白了,開始掙扎起來,大喊道:“不!你不能這樣做!我是皇帝!你不可能一手遮天!朝中大臣發(fā)現(xiàn)皇帝不見了你要怎么辦!” 春院這個名字起得逼惡雅,卻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是宮中調(diào)教性奴臠寵之所。前朝后宮有壁,只有桓榮作為一個閹人能自由出入宮中,朝中大臣都不能?;笜s要找個地方把他關(guān)押起來,天牢、戶部大牢還是他的私宅都不保險,但若是把他藏在春院……只要一想自己到了春菀后會受到什么折磨,聞人雍就要瘋了。 “他們會發(fā)現(xiàn)什么?陛下還是會一樣上朝啊?!被笜s說著拍了拍手,頓時從偏門走進(jìn)來一個小黃門打扮低眉順眼的小太監(jiān),后者抬起頭來,面容竟和小皇帝一般無二。 聞人雍頓時明白了桓榮的打算,整個人的臉上都透出了絕望。已知求救無望,他整個人都不管不顧起來,開始大聲咒罵,什么詛咒都往外蹦,毫無帝王的形象。話又說回來,剝?nèi)埮酆?,皇帝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區(qū)別。 此時幾個被折磨宮女和侍衛(wèi)都已經(jīng)斷氣了。桓榮揮了揮手,吩咐手下把尸體處理干凈,然后又叮囑了那個假扮小皇帝的人幾句,對方唯唯諾諾地答應(yīng)了,才叫人退下。 這個假皇帝是一年之前他在民間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才找到的。先天長相已有七分相似,再加上他一年來特意的栽培,現(xiàn)在對方披上龍袍,若不和那些大臣親密接觸,怕沒人看得出差別。而控制誰能面見圣顏,對他來說不在話下。 想到小皇帝,桓榮心里說不出的厭煩。他一介閹人,又不能娶妻生子傳宗接代,不比外戚和他的旁支皇叔可信多了。被人當(dāng)槍使,當(dāng)真蠢貨。要是他有先帝一半聰慧,他被殺也就認(rèn)了,手段還那么愚蠢,他不反殺都覺得在侮辱自己的腦子。 桓榮捏著太陽xue,長嘆了一口氣。 便有一雙玉手聰后邊伸出來,替他揉捏xue道?!傲x父,別生氣了。待會又該腦殼痛了。” 那人聲音柔媚,揉捏的手勁也恰到好處,桓榮舒服得閉上了眼睛,道:“雙喜,還是你最孝順?!?/br> 被稱為雙喜的人一笑:“都是義父教的好?!?/br> 桓榮睜開眼睛,看著對方打趣道:“都是一樣教法,你說我那個皇帝兒子怎么學(xué)不了你這么乖呢。” 雙喜諂媚一笑,道:“依我說,就是義父您對他太好了,才會讓他得寸進(jìn)尺,忘恩負(fù)義。義父您教訓(xùn)教訓(xùn)他,他就乖了。” “嗯,有理?!被笜s道。 雙喜姓李,也是個小太監(jiān),七歲入宮,看著人畜無害,卻是個狠角色。他入宮第二年,有個老太監(jiān)以權(quán)謀私想猥褻他,卻被他砸破了頭還告到了桓榮面前?;笜s憐他身世與己相似,收了他當(dāng)義子,從此平步青云?;笜s看人的眼光很準(zhǔn),雙喜雖貌若好女,卻下手狠辣,心腸歹毒,成為桓榮的義子后替桓榮干了不少臟活。父子倆狼狽為jian,一拍即合。 “還有多少日回京?”桓榮問。 “最遲下個月十五。”雙喜答道,“還有二十多長,早著呢,義父不急?!?/br> “一定要在回京之前把事情辦妥了,別出簍子?!被笜s叮囑道。 “是,孩兒知道?!彪p喜連連應(yīng)道。 雙喜見桓榮心情不佳,便問桓榮要不要找點“樂子”?;笜s知他說的“樂子”是什么,可此時他實在沒這心情,只拿雙喜的口舌xiele一回,就打發(fā)他退下要歇息了。 另外一邊,雙喜自離了桓榮居室,就到了關(guān)押小皇帝的偏殿。這的宮人都唯桓榮馬首是瞻,對小皇帝毫無敬畏之心,正按著桓榮的吩咐,以一個床奴的標(biāo)準(zhǔn)來對待小皇帝。桓榮進(jìn)來時,小皇帝已灌過兩次腸了,正在灌第三次。 小皇帝本來已經(jīng)鬧了一場了,見雙喜這個桓榮身邊的頭號走狗進(jìn)來,又不禁嗚嗚地叫了起來——調(diào)教的宦官怕他吵鬧,給他嘴里堵了口球。 負(fù)責(zé)調(diào)教的太監(jiān)們見了雙喜,不免停下來給雙喜問安。雙喜只有在桓榮面前才是溫柔小意的貼心人,在外人面前,也是個喜怒不定需要小心翼翼伺候的主子。當(dāng)下雙喜冷著臉,穿過人群,在老太監(jiān)讓出來的最上方的座位落座,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這才看向小皇帝:“挺精神的嘛——拿木馬出來給他玩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