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一張臉，晉承回了紫宸殿。

    前后轉(zhuǎn)過一圈，到處不見青娘，晉承那怒氣值立刻rou眼可見地上升了一大截！

    “人呢？！”

    汪永本笑吟吟迎出來，見了陛下這樣子，一時不敢作聲，縮著肩跪下去。

    “姑娘正......姑娘請陛下稍待......”

    晉承憋了一天，又被撩了一晚上，這會兒可說是氣急敗壞了。正要發(fā)怒，便見計嬤嬤進來，極罕見得帶著笑，端正行過一禮：“恭祝陛下萬壽無疆，請陛下移駕清涼殿?！?/br>
    深吸一口氣，晉承肅著一張臉，背手出了寢殿，轉(zhuǎn)去東側(cè)。

    已是五月底，天氣慢慢燥熱起來，青娘貪圖涼快，這幾日常在清涼殿盤桓，每每回殿都不見她人。

    晉承說了好幾次，但見她每回都乖乖認錯，然后屢教不改，下回依舊還是在清涼殿歇覺，不迎自己回宮。

    哼，晉承沉著臉，一路走一路思考，如今那小脾氣眼見著翻天的漲，看來不教訓(xùn)是不行了。

    及至進了殿，沉水香帶著一股涼氣，淡淡暈在鼻息間。晉承精神一振，望著眼前重重垂墜的淡青色水幕，正隨了他進殿帶來的風(fēng)輕輕飄拂。

    殿內(nèi)布置煥然一新，去了繁復(fù)儂麗的帷幔，只取軟紗垂覆，將隔斷層層分開，空靈通透。

    晉承眼神微變，心情好了一些。

    宮人在身后將殿門關(guān)閉，有低低的樂聲穿透進來，帶著些朦朧，與恍惚。

    憶起她今早意味分明的暗示，晉承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踱著步子慢慢走了進去。

    “陛下......”

    女子柔柔喚他。

    晉承挑挑眉，佯作疑問，“嗯？怎的叫人都退下了？”

    “陛下，妾在等您呢～您來找妾，好不好～～”

    宴上喝進去的酒，此時有些往上冒的勁頭，晉承心口“突突突”地跳，大步邁了進去，拂過一重又一重的水幕。

    “......在哪兒呢？！”

    不過掀了兩三重，他便沒了耐心，喘著氣環(huán)顧四周，皺了眉沉聲道：“好孩子，自己出來！”

    有影子映在水幕上。

    晉承撲過去一扯，那軟紗“撕拉”一聲裂了開來。

    后頭并沒有人。

    晉承將牙咬得咯吱作響，赤著眼發(fā)狠。

    “陸青娘?。。　?/br>
    青娘隱在暗處，見他已是連名帶姓地喚自己，不敢再玩，便嬌糯糯道：“陛下稍坐，妾為陛下獻舞一曲，恭祝陛下安康，萬壽無疆?！?/br>
    “朕不想看！”

    晉承此刻的狀態(tài)，簡直如那老房子著火一般，發(fā)急了喝：“你快給朕出來！”

    “陛下～～！”

    青娘為了今晚，這些時日在清涼殿偷著練了許久，為此還被狠狠罰過幾遭，如何甘心？當(dāng)下嬌嗔不已，還故意發(fā)了小脾氣。

    “陛下今日看了別人的舞，便不愿再看妾的舞！陛下一定是在六宮快活了，如今見了妾便嫌煩了，”嗚嗚著假哭，“陛下喜新厭舊，定是不喜歡妾了......嗚嗚......”

    晉承：......

    他深深深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坐在那擺了大迎枕的軟塌上，“你跳吧！”

    理了理袍子，極力忽略那里的異樣，“快跳！”

    水幕后鈴鈴響起一陣鈴音，那自外傳來的朦朧樂音一變，轉(zhuǎn)為舒緩流暢的曲調(diào)。

    美人兒終于不再調(diào)皮，隨樂音自簾幕后慢慢舞出，手臂舒展若流云，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合了旋律?；厣磙D(zhuǎn)首間，露出一張粉面桃腮，盈盈含笑。

    晉承不由坐直了身子。

    青娘綰朝云近香髻，只簡單簪了兩顆琉璃水晶，耳邊是細長瓔珞，一邊墜一顆水晶珠子，隨她動作一下一下拂在衣領(lǐng)，亮晶晶的。

    殿內(nèi)忽的起了白朦朦的霧，也不知她怎生弄的，當(dāng)真是——美人如花隔云端。

    晉承本滿心焦躁，此時略微舒緩下來，細細觀她流冰泄玉一般的舞姿，一時如牡丹含露，嬌艷端莊，一時如桃花灼灼，鮮嫩無匹。

    若說有哪里不好，那便是舞衣了——青娘身上裹一件藕荷色深衣，襟口緊簇，長度及踝，瞧著略有些臃腫。

    晉承挑眉正要開口，便聽琵琶音突一下拔高，她那肩膀便一下子隨著樂聲慢慢抖動起來，像水波，又像一片桃花浪。

    隨了那抖動，青娘身上藕荷色深衣慢慢散開來，像是快被抖掉似的，從肩頭一點一點褪下，露出里頭清靈薄透的紗衣。

    晉承眼中精光一閃，將臉一揚，沉沉笑了。

    眼前的美景還在繼續(xù)。

    那小小的人兒仿若無骨，身體每一處都隨著韻律顫動，甚而每一寸骨骼都隨著樂聲流轉(zhuǎn)扭動，一抬手，一投足，靈活得好似水波成了精。

    琵琶聲漸隱，她忽的擰腰一旋，從腳下堆疊成一團的衣裳里躍出，舒展雙臂，狀若飛天，纏在臂上的青綠披帛高高揚起，飄然若仙。

    晉承雙眼微瞇，細賞她的舞衣。

    裹著身子的，是一襲湖色雪光紗齊胸襦裙，那裙擺層層疊疊，足有三十幾層，因料子輕軟薄透，只順著身子流暢而下，凸顯她身體的每一寸起伏。

    裙底長腿光裸，青娘并未著襯褲，舞動間幾個動作，可以清楚瞄見里頭雪白柔韌的長腿。

    晉承慢慢靠在大迎枕上，含笑觀舞，面上瞧著沒什么異樣，只眼中迸射銳利光芒，一時恨不得能生出另一雙眼來，來來回回地掃視，漸漸盯住足下。

    足是赤足，足踝系了嵌藍寶的赤金鈴鐺軟鐲，隨她舞姿鈴鈴響動。

    叮......鈴......

    樂聲一變，間或加以鼓點，轉(zhuǎn)作胡旋舞曲。那小人兒的姿勢也變了，舒展雙臂，一旋、再一旋，裙擺散開，仿佛一片綠云，翩飛似玉。

    而她是云端的女神。

    她旋著，旋著......裙擺繞著她，飄帶繞著她，披帛也繞著她......她像一朵花，徐徐綻放，盛開在他眼前。

    鼓點激烈，引入蕭聲。青娘手臂忽的變了姿勢，擺動著繞過胸前，在無盡旋轉(zhuǎn)中解了胸前那飄帶。

    層層疊疊的雪光紗倏的落地！

    里頭，玉潤雪白的身子半遮半掩，顯露出來。

    晉承瞇一瞇眼，喉中極緩慢地吞咽了一下。

    青娘身上，輕紗對襟小衫只及臀下，歪斜著掛在身上，底下是一層碧玉綃紗的裙擺，薄透至極。她抖動手臂，指尖翻飛，長長的披帛拂過他眼前，香風(fēng)陣陣。

    晉承還未回過神，便見她一扯一拋，褪了半邊小衫，將那嫩白赤裸的肩頭露出。

    此時她已舞至身前，兩人僅隔著三尺。

    他仰望她，她俯視他。

    琵琶樂一顫，她也一顫，轉(zhuǎn)手將披帛輕拂過他臉。晉承拽了那柔紗，想將她扯過，而她就手一拋，那披帛便落在他身上。

    深吸一口氣，他瞧見她嘴角翹起，眸中含笑，不由攥緊手中紗緞，暗暗磨牙。

    青娘輕移蓮步，將玉腿抬高，搖擺著身姿，將那件對襟小衫飄然褪下。里頭，青玉色裹胸不是慣穿式樣，僅用了幾近透明的薄紗，一層一層纏裹在胸上，護了那里的軟嫩豐盈。

    便這樣，也掩不住頂端那一點艷色。

    他著迷地望著。

    胸脯因劇烈運動而上下起伏，顫顫悠悠，頗為惹眼。晉承不由自主探上手去，想摸，被她旋著舞步躲開，舒展雙臂，開始極夸張地扭胯，帶動全身上下都發(fā)起顫來。

    晉承眼睛都不夠用了！

    她身子哪里都在顫，胸顫著，臀顫著，顏色雪白，無處不晃悠、蕩漾......那身下的碧玉綃紗，連裙子都不算，只一片布料虛虛系在胯上，幾可露出臀溝。

    胸下至臀，全裸著，小肚臍粉嫩鮮艷，可愛得誘人。那盈盈腰肢上纏一條銀鏈子，上頭掛滿了小鈴鐺，此時瘋了一般鈴鈴鈴著......那臀、那腰，簡直扭得快要燒著了！

    快燒著的人自然不是青娘。

    晉承目光在她的豐盈與小腹上流連，盯了那小巧肚臍都看了好半晌。綃紗下，可以就著燈光清楚瞧見她白皙柔韌的長腿，和那兩瓣圓潤挺翹、不斷顫動的臀。

    突得，晉承瞳孔一縮，在她旋身之際瞧見她手上的動作！

    “哎——！”

    青娘被腳下異物一絆，旋轉(zhuǎn)著跌落他懷。

    晉承慢慢收回伸出去的腳，看她在懷中噓噓嬌喘，故意嗲嗲地發(fā)嗔：“陛下～妾還沒跳完呢！”

    手終于如愿，摸到了方才想摸的地方。晉承揉著，捏著，慢慢挪去腋下，接了她手指的動作，解著......

    “怎么？你今夜是不想活了？”

    青娘吃吃地笑，“今夜...妾想讓陛下高興哪～～”

    晉承額上冒汗，被那里細細密密一排小扣子逼得快要發(fā)瘋，咬牙切齒下，耐不住“哧”的一聲撕開了。

    “哎呀......”青娘裝模作樣，“撕壞了吶！”

    晉承哼一聲，惡狠狠吞咽一下，手往她腰上一撐，拽了那薄紗一端，使力一抽！

    青娘“嚶”的一聲旋了出去，那裹纏在胸前的紗卻被晉承扯著，一層層脫離開來，從她身子褪去。

    那晶瑩粉潤的玩意兒彈跳著現(xiàn)于空氣中，不過一瞬，便嘟腫著繃緊了，翹起頂端兩顆惹人眼的粉紅。

    晉承“嘶嘶”著抽氣，朕都還沒碰呢......

    旋轉(zhuǎn)的余力停了，青娘踉蹌兩步，反射性抱了雙臂，本意是遮擋，動作間卻將那里擠壓得更加深邃，更加誘惑。

    此時她全身上下，只余了一塊薄透鮮靈的綃紗料子。

    “不是還沒跳完么？繼、續(xù)——”

    皇帝低沉的聲音傳來，青娘羞紅了臉，抱胸蜷縮了腳趾，不知該如何繼續(xù)。

    原本該是她自己配合著舞步，一點一點將裹胸褪下的，如今被他一攪，難道這般裸著......繼續(xù)跳么？

    “嗯？”晉承靠著大迎枕，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怎的不跳了？”

    青娘心中被他激出一股逆反來，一臂橫過胸前，一臂輕抬，搖擺舒展，順著音樂隨意而舞。

    此時也不必遵循什么舞步、動作了，她一時扭腰，一時擺臀，雙臂交替著掩在胸前，突得高抬玉腿，就著高昂蕭音劈了一個豎叉，那碧玉綃紗的裙擺“嘩”一聲漾開，翩然飄拂，仙逸眇緲，如同九天神女。

    琵琶聲愈急，鼓點也愈密，原本此刻才該是將裹胸最后一層扯開去丟掉的......青娘看一眼晉承，見他面上故意做出一副興致缺缺之態(tài)，將唇一抿，轉(zhuǎn)手扯了飄拂而落的紗擺，“刺啦”一聲撕開！

    晉承倏的立起身子，只見她一扯一旋，落下一片碧色，再一扯一旋，又落一片碧色......那綃紗料子愈旋愈少，裸露出的肌膚...愈旋愈多。

    待最后一個樂音重重落下，她輕而易舉扯開腰側(cè)系扣，將最后一片“裙子”揚手拋落。

    晉承吁吁喘著氣。

    青娘手臂高揚，渾身赤裸。

    她已不再遮擋，任憑雙乳顫顫，映入男人眼簾。耳邊的水晶珠子反射了燭光，蕩悠著曜在身上，照得她仿佛一尊玉人兒。那盈白身子晶瑩粉潤，通身上下無一顆痣，白得令人窒息。

    晉承此時看到的，不是妖嬈，不是誘惑。

    是最純粹的美。

    青娘蓮步珊珊，走近了他，面色坦蕩而天真。

    “陛下，妾好看嗎？”

    晉承喉間沉沉“嗯”了一聲，手摸上去，慢慢滑過，幾乎不敢用力。

    面前小人兒挺起身子，將那惹眼的白與粉湊到眼前，“陛下喜歡么？”

    晉承不說話，素著臉，卻赤著目，將手揉上去，慢慢捧了，捏了，用指尖捻摩頂端翹起的鮮嫩。

    “陛下......是喜歡這身子，還是喜歡妾？”

    手一頓，晉承將目光從她胸前移到臉上。

    那表情......那表情.........

    晉承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攥住，狠狠揉了一把！

    青娘水眸盈盈，蘊了無盡的渴盼與希冀。

    “那你呢？”

    他當(dāng)真攥住她心口，將她掐得忍痛蹙眉。

    “你喜歡的，是朕？還是......我？”

    她目光失神片刻，顫顫著試探回答：“妾......不能都喜歡么？”

    他將手探進她腿間，摩挲了，揉弄著。

    “嚶......”

    “所以，朕也都喜歡，”晉承捧她臉，低下頭來吮吻。

    極致溫柔。

    “只要是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