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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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明,我想……” 沈言冷冷道,想要直接了斷這段關(guān)系。 她很平靜,也讓平靜主宰著她,使得容顏上的表情都沒什么變化,但內(nèi)心如翻滾著浪花的大海,隨時要將一切淹沒,沈言握緊手機,傷人的話語要說出,嘴唇微張、心里一動,卻按下拒聽。 謝景明的聲音被隱沒在世界的另一邊,任他巧舌如簧也好,性格機敏也罷,在這種情況下都無計可施,鐵石心腸的人可以施以利益,心思柔軟的人常被恩情打動,但如果一個人從源頭連交流也不肯,那再怎么精巧的心思都不會起到用處,他無非是陷入這種困境。 謝易真對自己一手導(dǎo)致的局面不無高興,也隱隱傷神,不為別人,為自己,這孩子真的是鐵打銅鑄的心,風(fēng)霜刀劍、錦簇花團,凡是讓她覺得有一點不暢快,在弱勢的時候尚且裝作容忍,稍微能做到就立刻將人踢走,常做出翻臉無情的姿態(tài),絕不肯讓自己傷神難過。作為長輩,也作為同一個女人的愛慕者,他是很清楚景明對她的感情,年輕男子的心熾熱又赤誠,謝易真雖然也是懷著某種隱秘又被大眾所知的心思愿意照顧沈言,不過他生性寡淡,對親人、對自己、對待愛人都一樣,喜歡上別人的妻子、被拒絕,事情到這里也就停止。謝易真平生對所愛女人唯一出格的事就是親過她一次、就一次,總不會十分熱烈。 沈言還站在原來的位置,她剛從夢中醒來,眼中殘存著一點困意,使眼睛看起來霧蒙蒙的,頗令人憐愛,可惜此人心腸極硬,不過恰巧生了一副艷美容貌,不笑、冷笑都讓人心動,誤以為其眉目含情、性格溫順。這時抬起手,“謝易真,給你?!甭曇羝降?,幾乎沒有喜怒之意流露。 謝易真接過,手機不斷彈出來自另外一個人的信息和電話,光看著就心煩,他放在一旁,皺著眉想著要不要遵守長輩的身份,假模假樣地說些什么,語調(diào)輕一些勸她,心里卻很不愿意,難得猶豫間,見沈言轉(zhuǎn)過臉看他,“謝易真。” “…嗯?” “你覺得我和謝景明怎么樣,我們看起來很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她的眸光靜靜落在謝易真的臉上,比月色釀成的酒更醉人,謝易真無法飲下她眼中短暫的溫情,忍不住皺眉,“你想讓我說你們感情好嗎?” “哈,這是你心里的想法?”她好像嘲笑般地笑了下,然而那笑容卻是對待自己。 “不是?!彼卮?,“你們不合適?!?/br> “哪里不合適?”沈言立刻問,態(tài)度近乎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哪里都不適合?!@是我的想法,你的呢?”他有點不適應(yīng)女人的這種態(tài)度,好似之前殘留的情感又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知不覺地被消耗,唯一留下的,只有過去兩個人鬧翻后對待彼此的刻意冷待。已經(jīng)有過一次,謝易真絕不會親手促成第二次。 “我……”她陷入了沉默。 “你愛著他嗎?”謝易真問,這個問題真是太庸俗無趣,庸俗到他很確信自己想聽到的答案,否決、背叛、從未、欺騙……如果沈言這么說,他會很高興的。 “什么?”沈言好似沒聽清,反問。 “你愛他嗎?”謝易真很有耐心,重新問了一次,問題讓沈言微微笑了下,“或許吧。”她沒有看向男人的臉,而是看向窗外,那樣的靜謐安寧下,人類的感情也清楚顯示出不過是宇宙間不值得一提的產(chǎn)物,“我曾經(jīng)以為我愛景明,畢竟我們的婚姻生活其實挺愉快的。但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我喜歡過誰,或是誰都沒有喜歡過,也許本就沒有差別?!鄙蜓灾粫蛯λ玫娜嗽谝黄穑旧淼那楦羞B自己也從未重視在意過,因為輕微地喜歡這種情緒,怎么可能壓得過持續(xù)穩(wěn)定的精神愉悅? 當(dāng)然,說得難聽一點,這也證明沈言無法接受平等的愛,她能接受的只能是別人提供給她的,如同被設(shè)置好的機器,并不具備付出別人同等感情的意愿和能力。 ——做不到,性格和從小到大的環(huán)境都注定了這一點。 謝易真微微笑了,他聽著沈言這番仿佛對夫妻關(guān)系的抱怨,仍極力保持著灑落的模樣,絕不肯讓自己顯得失望、不滿,像一只敗犬,這是尊嚴(yán)提給他的要求。 那、要到此為止嗎? 像過去數(shù)年一樣,離開熟悉的家園,搬到其它的地方居住,遠(yuǎn)離從小長大的地方和僅剩的血脈親人,遠(yuǎn)離……她。當(dāng)時輕易能做出的決定,如今再次面對,謝易真卻不再認(rèn)為自己可以接受。 偏偏這時,沈言的聲音似乎堅定下來,她看向男人,認(rèn)真道,“謝易真,我決定要離婚?!?/br> “……嗯?所以你問我怎么看待你和景明的感情?離婚,是認(rèn)真的嗎?”聲音有些飄忽,明明對他應(yīng)該可以算作開心的消息,謝易真卻充滿了……疑惑?也不是,要更復(fù)雜。 “不是?!鄙蜓該u頭,“我只是覺得……其實離婚也沒關(guān)系。而且……”她這時才露出一點真誠又苦澀的微笑,“謝純風(fēng)和謝山柏,也不會什么都告訴你啊。”在無數(shù)個漆黑的夜晚,她黯淡無神的瞳孔和濡濕艷紅的情熱中,他們說出的意有所指的話語,似乎只是單純的恫嚇,又仿佛在挑撥她和謝景明間的夫妻關(guān)系。無論怎樣,沈言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卻并非從未思考,她的恐懼可不是來源于喜歡自己嚇唬自己,而是來自隱藏在心底的驚疑。 謝易真聽到她的話,卻難得皺眉,沉聲說,“他們還有什么瞞著我,和景明有關(guān)?”否則怎么會沒有昭顯,從車禍前感情極好的夫妻直接跨到離婚這一步。易真雖有將謝景明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淡離夫妻感情的想法,但這不過出于男人的天性,討愛人歡心愉悅、排擠情敵,算不得什么過分手段。然則順利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不叫幸運,而是古怪,古怪到了極點。 “不要問了。”沈言搖頭,神色倦倦的,不愿意將這點事反復(fù)說,“我既然已經(jīng)決定,就等哪一天見到他,和他……” 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