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緊急召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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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世云本來在煉器室隨便鼓搗些小玩意,聽到房門有動靜,立馬意識到是翟白容出關(guān)了,隨即放下手頭的東西,走出門來。 “恭喜?!?/br> “……嗯,謝謝?!?/br> 翟白容笑了笑,不過聶世云一眼就瞧出他的語氣有些遲疑。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對勁的?” “不,修煉的事……沒有問題。”翟白容連忙說道。 “那是……?’ 翟白容蹙眉,邀聶世云進屋。聶世云感覺出對方態(tài)度的嚴肅,便隨他一道進了屋。 兩人在扶椅上坐下,翟白容似是不知道怎么開口,半晌,組織好了語言,說道:“其實是……剛才我收到段銘玉的聯(lián)絡(luò)了。” 許久沒有從翟白容的口中聽到段銘玉的名字,聶世云愣了一下。 翟白容訕訕地解釋道:“之前一直放著緊急聯(lián)絡(luò)用的傳訊晶石……不過他此前沒有找過我,我都忘了這事?!?/br> 聶世云搖搖頭,示意他自己在意的并非此事:“你繼續(xù)說。” 翟白容其實心里是有些尷尬的??伤c聶世云剛剛關(guān)系更近了一步,瞞著對方總有些心虛,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告知。 ”倒也不是什么要緊事。只是他許久未曾過問我的事,今日我剛進了筑基大圓滿,正在閉目養(yǎng)神,卻收到了他的消息,問我最近如何?!?/br> 以及有沒有想他之類的。段銘玉撒嬌著一般敘述著他昨日突然夢到了自己,甚是想念,之前怕打擾自己修煉,今天終于忍不住了,想來問問他何時回映月派。 翟白容張了張口,卻轉(zhuǎn)述不來這種話語。 “我告訴他,我已經(jīng)快進階金丹了,不必cao心我。待到之后回去之后……有話要和他談。”翟白容接著說道。 半晌,翟白容有些為難道:“抱歉。本應(yīng)該是我自己處理好的事。” 聶世云當然不會因此惱怒,笑道:“你既然愿意告訴我,還道什么歉?!?/br> 聶世云心中了然。翟白容好不容易突破了心魔,又踏上修煉的正道上,之前消失了近兩年的段銘玉就再次冒出來了。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這么個師兄?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不過連聶世云這個對立面的都覺得,天道這未免也是著急了點,萬一這么一搞,把翟白容又給弄得想起不好的回憶,豈不是得不償失?若是自己來當天道,估計是至少要耐心等到翟白容真的進階了金丹后再來聯(lián)絡(luò)。 “總之,等以后回去,我會和他講清楚,就此斷了的?!?/br> 聶世云道:“估計到時候他可不會輕易放開你?!?/br> 翟白容失笑:“怎么會?他此時有戎律,還有胥燁華。有我沒我,對他來說沒什么區(qū)別?!?/br> 聶世云心道,這你就不懂了。人家這叫“我全都要”。 不過嘴上說得輕松,聶世云卻也知道,如果翟白容去主動提了要與段銘玉斷了關(guān)系,屆時以段銘玉那行人外加天道的加持,定然能把翟白容反倒誣陷為負心絕情的那一方,指不定還因此名聲大損,四處樹敵。 真是前路漫漫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此話說開,兩人正要起身之時,翟白容突然又是一驚。 “傳訊晶石……” 聶世云有些無奈:“還來?” 翟白容搖搖頭,道:“不,不是段銘玉的。是來自師尊的……真是怪了,怎么都趕在一塊。” 聶世云微微瞇眼,覺得這的確太巧了,前后必有聯(lián)系。 翟白容取出閃著亮光的傳訊晶石,握在手心中捏碎。 晶石也分兩種,一種捏碎后音訊便會傳出,另一種更貴重一些的則是直接傳音入耳的。映月派內(nèi)部使用的自然是后者。聶世云雖然坐在旁邊,不過自然聽不到, “徒兒,聽聞你已經(jīng)度過了心魔,到達筑基大圓滿。凌峰山與招魂派的爭斗已經(jīng)停歇,修仙大會在即,速回門派,由師門助你進階金丹?!?/br> 翟白容一聽便知,段銘玉大約此時回了映月派,將自己意欲重新進階金丹的事當作喜訊上報了。 這并無大礙,師尊的心意他也懂得,可詭異的是,曲旃蒙最后還添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若是你再不回來,你那小師弟都要被人拐去赤巖崖了?!?/br> 這句話像是打趣,又有些像是激將??傻园兹萦浀?,師尊曲旃蒙知道他與段銘玉一事后,并未顯得太過贊同。雖然未曾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不過也勸告過他幾次凡事以求道為主,不要過于顧忌情情愛愛。 所以翟白容此前生了心魔,也不敢告知曲旃蒙,覺得自己愧對了師尊的一片苦心,也沒有聽進他的忠告。 聶世云試探道:“怎么說?” 翟白容回神,將曲旃蒙所言復述了一遍。 “的確,比起我們倆人在這妖族領(lǐng)地找尋地方進階,回映月派由你師尊坐鎮(zhèn)更為保險。”曲旃蒙所言道也不假,聶世云聽了不得不贊同。 只是在原作劇情里,曲旃蒙對段銘玉出手,翟白容背叛師門攜段銘玉逃出,雖然的確是翟白容犯錯在先,但曲旃蒙也立馬就對這個大弟子翻臉不認人,痛下殺手,想來對這個徒弟也并非真心愛護。 聶世云雖然對曲旃蒙這人全然沒有好印象,但目前為止對方什么都沒有做,對翟白容也是一副好師尊的做派,他現(xiàn)在也不能說其怎樣。 翟白容微微蹙眉,有些為難。之前說好了一同在附近尋找進階的地方,由聶世云為自己護法,翟白容聽了其實心里是有些高興的。而且兩人之間感情剛剛升溫,讓他開口明說有些不好意思,但翟白容的確是想著,在修仙大會回門派前盡可能地和聶世云再多相處一段時間。 不過從幼時起,翟白容便對曲旃蒙尊敬有加,很少違背其意思。他有些斟酌地思考了用詞,向曲旃蒙回應(yīng)了感謝之情,坦言了自己之前其實心魔便是與段銘玉有關(guān),如今自己已走出這段感情,并不擔心進階的時機,修仙大會前必不會落下修為一事。 見翟白容的聯(lián)絡(luò)暫時告一段落,聶世云與他二人決定時隔一個月,坐在一起品品茶。 不過悠閑的時光并未持續(xù)很久,翟白容很快又收到了來自曲旃蒙的傳訊。 看著價格不菲的傳訊晶石被一個個捏碎,聶世云感嘆,不虧是大門派。云清閣那兒就是親爹聯(lián)系自己用的也就是加急驛站。 不過這次翟白容臉色卻變了。 他不明白為什么曲旃蒙要反復確認自己是否真的要與段銘玉斷了關(guān)系,他并不覺得師尊會如此關(guān)心徒弟的感情問題。 而且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曲旃蒙嚴辭命令翟白容迅速回到映月派,此次交談不要對外人聲張,尤其是段銘玉。 聶世云就知道今天這個坎輕易是過不去了,嘆了口氣,問道:“又怎么了?” 翟白容抿唇,為難道:“我應(yīng)該是必須得回映月派了。” “你師尊命你回去?” “……” 翟白容想到曲旃蒙的命令,雖然剛才已經(jīng)說出去不少,但卻不好再開口。 本來接下來的日子計劃得好好的,兩人的隱世生活卻突然被打破了。 “既然是師門命你回去,那也沒辦法。立刻就要啟程嗎?” “不,至少……明日再……”翟白容眉頭皺著,一方面因為曲旃蒙嚴肅的語氣擔憂著到底會有什么事,一方面又因為前腳剛剛收到了段銘玉的傳訊,有些怕聶世云誤會了什么。 “也好,今日休整一下,明日再說?!?/br> 事關(guān)映月派,聶世云知道翟白容這次是留不下了。 翟白容因為修為瓶頸一事來到繁花城,如今又突然要因為修為一事解決離開繁花城。 在聶世云看來,這段難得閑暇的日子,也許就是翟白容短暫地被排除在了主線劇情以外。要么他此生修為不再有長進,泯然眾人,否則難逃被卷回主線里的命運。 “也許……回門派聽師尊交代完了事情,進階了金丹,我便能回來了?!钡园兹蓦m然也說不準,不過還是這樣說道,不如說是這樣希望著。 聶世云心下不覺得會如此順利,不過面上還是笑著應(yīng)是:“希望如此?!?/br> 本來晴朗的明媚春日,此刻小院子里的氛圍卻因為翟白容猝不及防地將要離開而有些陰郁。 翟白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事,聶世云卻隱約猜出了七七八八。 曲旃蒙與映月派的上頭那位化神老祖籌謀在未來煉化了段銘玉這個天陰之體,最好的時機便是金丹后,元嬰前。筑基時便殺了他,可以獲得的修為和壽命大大減少,有些吃虧,而元嬰后再要滅了他就難了。 現(xiàn)在正是養(yǎng)著他的時候。聶世云也多少有聽聞,因為這一世翟白容不在,段銘玉近年來常年宿在凌峰山和赤巖崖,幾乎不回門派,興許是這個原因,映月派有些著急了。 原作中翟白容對段銘玉癡情,曲旃蒙看在眼中,自然是兩個一起騙了。現(xiàn)如今對方若是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大弟子,還是段銘玉名義上的情人,卻已經(jīng)對段銘玉沒有了情誼…… 聶世云覺得此番翟白容回去,別說是回來,就是想要和段銘玉斷了個干凈,也是難的。 其實聶世云不在意這眼前的朝朝暮暮,修仙大會在即,以后總會再見的。只是分別多時,讓翟白容回到段銘玉身邊去,被天道指引著,翟白容真的不會再被牽引回老路上嗎? “我去將煉丹室退了,店里的丹藥就都放著吧。” 翟白容下午稍微打點了一番,此時從外頭回來了,就見到聶世云正在床上坐著出神。翟白容心里一悶,心道雖然下午聶世云笑容輕松,果然心里還是不舒服的??墒玛P(guān)師門,他自己也不明白師尊的態(tài)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時也無從開口解釋。 “我去買了一些傳訊晶石,之后我若是進階了金丹,可以再出來,便提前聯(lián)系你?!钡园兹葑剿砼?,將幾顆小巧的晶石放在聶世云手心。 聶世云收了晶石,同時也攥了翟白容的手。 “怎么了?你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钡园兹菡遄玫?。 “其實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什么?”翟白容訝異道。 聶世云捏著他的指尖,說道:“想之后你進了金丹后,送給你的賀禮?!?/br>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聶世云突然在這個時候提起來,不過翟白容自然是很感興趣,順著他的話問道。 聶世云看著翟白容閃爍的目光,半晌,突然將人摟了推在床上。 “……!怎么了,突然……” 聶世云湊近了翟白容,鼻尖對鼻尖,在這樣有些過分親昵的距離下,告訴他說:“還不能告訴你。等你進了金丹后,我們再見面時才能給你。” “真會賣關(guān)子。既然如此,就不要這么早告訴我了?!钡园兹轃o奈地笑了笑,覺得聶世云是故意吊他胃口。 聶世云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翟白容看著聶世云,總覺得對方的態(tài)度有些怪,忍不住伸手摸上聶世云的臉,輕聲問道:“你到底怎么了?” 聶世云收了笑容,靜靜地看著翟白容。本來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憂心來的。 “這個……暫時也不能說。” 聶世云低頭在翟白容的眉心處吻了一口。 “你不能說的事情還真是多?!钡园兹輫@了口氣,卻也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