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想拒絕陶柏，轉瞬之間又改變了主意沉默著掀起被子一角。那里是給陶柏留下的空間等待著陶柏去填滿。陶柏像一條魚鉆進了被子里。蓋著同一張被子，兩個人中間卻劃出了一道溝壑。秦淮怕熱，房間空調打得更低，陶柏剛好可以光明正大的用秦淮的被子蓋住自己。

    陶柏的半張臉都埋進被子里，秦淮的味道縈繞在陶柏的鼻尖。陶柏本來該是興奮的才對，可是蜷在被子里的陶柏像是跌在了一團棉花里。莫名其妙的疲憊感氣勢洶洶地灌進陶柏身體。是赤腳踩著塵土在原地打轉繃著神經不敢松懈，陶柏感覺自己一直繃著的那根弦終于被放開，松松垮垮地掉進熱水里等著恢復原樣。

    秦淮放下手里的書準備關掉臺燈。陶柏躺在他身邊真就像極了一條小奶狗，跑到旁邊找個位置也不用人哄就守著你自己睡覺也不鬧人。陶柏身邊的床墊凹陷下去，秦淮扯下陶柏蓋著半邊臉的被子湊近觀察著陶柏。秦淮的身子不斷壓低，直到呼出的氣息都能掃到陶柏臉上。陶柏無知無覺地沉睡。

    秦淮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轉身拿起床頭柜上的空調遙控按了幾下又掀掉陶柏的被子。做完這事兒秦淮就閉著眼睛躺在原位，直到感覺到身邊的人往這邊鉆過來秦淮才舒展眉毛好心地把掀開的被子蓋回陶柏身上。

    秦淮閉著眼睛等稀薄的睡意積攢。陶柏可能睡得不安穩(wěn)，抱著秦淮的手哼哼唧唧的嘟囔著什么聽起來可憐又嬌氣。秦淮剛有一點的睡意就像是裝在玻璃瓶里被石頭砸碎了一樣撒了一地。秦淮有些無奈地睜開眼睛，把人招過來的是自己現(xiàn)在無論怎么樣也都是他自己招惹出來的，秦淮不至于這么小氣自己睡不著該去怪別人弄出了動靜。

    但是陶柏不該抱著他的手蹭。

    秦淮能感受到陶柏隔著衣服傳遞出來的溫度，陶柏親昵又依賴地蹭他手臂的動作。秦淮的手就隔著褲子在陶柏私密處的上方，秦淮干脆直接按在那上面碾壓轉動。秦淮打開床頭燈翻身，手指鋼筋一樣扣著陶柏的下巴強迫陶柏的臉暴露在自己能看見的地方，這樣陶柏每個表情的細微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陶柏陷在夢里一無所知地被秦淮挑起情欲，反而抱緊了秦淮的手臂往上貼，被捏住的臉上顯露出無助的表情。陶柏的睫毛顫動，帶著水汽睜開了眼睛。秦淮的臉湊得很近，陶柏明確自己是和秦淮的待在一起，但是為什么秦淮離他這么近？身下秦淮的動作讓陶柏發(fā)出呻吟，也不會生氣，只是用軟糯粘膩的眼神表達自己的迷茫。

    秦淮看見他醒了干脆直接壓在了陶柏的身上，兩個人的身體就緊密的貼在一起。秦淮抽出手虛捏住陶柏的脖子。秦淮一身硬骨，連手指都像石頭一樣。陶柏的脖子在秦淮手的對比下更顯得纖細讓人感覺輕輕一捏就會斷掉，秦淮都沒敢用力。兩人的下半身貼在一起，秦淮一個挺胯的動作連帶著陶柏也跟著動作，本來就貼在一起的部位跟著摩擦，陶柏的yinjing一下就從半軟不硬的狀態(tài)脫離。陶柏全身都開始泛紅，大片綿延的粉紅爬上來最后在耳尖堆積成快要滴血一般的艷紅色。秦淮的手指揉捏了幾下陶柏發(fā)燙的耳垂笑了一下捏著陶柏脖子的那只手收緊又迅速地松開了手。

    秦淮就像是一個檢查玩具的顧客，按下開關確認了玩具一切正常以后就失去了興趣把它扔在一邊。現(xiàn)在陶柏就強制叫醒以后就沒有了任何的下文。陶柏的看著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準備睡覺的秦淮臉上的熱度久久下不去，要不是身上殘留的熱度陶柏甚至會覺得剛才只是自己不清醒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陶柏坐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躺在了離秦淮這么近的地方，可能是因為最近降溫，房間里的空氣也讓陶柏手臂上立馬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燈光甚至讓秦淮的臉看上去柔和了，陶柏捏著衣角褪去了衣物，粉色的rutou被這溫度刺激得自己硬挺起來像個小果子按在上面一樣。陶柏看見秦淮睜開眼睛看著他，才下去一點的熱度竟又卷土重來。秦淮也起來坐在了床上還順手關掉了空調。

    秦淮看著跪坐在床上的陶柏直接捏著他的后脖子，陶柏也很乖，跟著他的動作用手撐著床四肢跪在地上。秦淮卻不滿意，直到壓著陶柏的臉貼在他腿上才滿意。秦淮冷著臉講話，“我是死了么？要你跪在旁邊看我躺著？”陶柏心里一緊不知道怎么講只能沉默。秦淮又捏著他的脖子讓他抬頭，陶柏看見秦淮的表情沒表現(xiàn)得有多生氣倒也安下了心。秦淮晃晃陶柏的腦袋像是要從里面晃出點水，說出的話也更偏向于逗陶柏玩兒“啞巴了？”

    陶柏垂下眼睛認錯，“不會有下次了?！?/br>
    秦淮懶得跟他計較這些小事，其實也是因為自己睡不著鬧出來的，只不過不會這么告訴陶柏罷了。秦淮拍拍自己的腿對著陶柏說“過來?！碧瞻匮劬Ρ牬髮η鼗催@指向不明的指令感到疑惑，秦淮只好再講一次?！芭可蟻怼?/br>
    秦淮的這句話更讓陶柏惶恐，他不知道秦淮的腿到底是什么情況怎么敢就這么趴上去？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壓在腿上怎么也會讓他不舒服吧？陶柏猶豫的看著秦淮遲遲不肯執(zhí)行。比起讓秦淮滿意他更想保證秦淮的安全。

    秦淮也沒再次下指令，只是猛地一扯，陶柏就發(fā)出驚呼栽倒，陶柏慌忙用手撐住自己的身體避免自己直接壓到秦淮。秦淮皮笑rou不笑地扯著嘴角說“我腿不好，但是我不是廢了。沒那么金貴。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用還需要你小心翼翼地哄？陶柏我有能力接受現(xiàn)實。接受不了我站不起來的是你?！?/br>
    陶柏最受不了提到秦淮的身體，他簡直不敢去想這個事情，那么要強的秦淮怎么甘心接受因為一場車禍腿出問題了這回事？陶柏從出現(xiàn)在秦淮面前起就小心翼翼地避免刺激到秦淮想起來自己身體上的殘缺，但是越小心表現(xiàn)出來的卻越刻意……秦淮反而自己提到了這個問題，這一刻陶柏才知道自己就像是閉著眼睛走路一樣，生怕自己哪一步走錯了其實步步都在走錯。無力、愧疚、自責，各種的情緒堵住了陶柏的喉嚨讓他呼吸困難都有些窒息，陶柏哽咽著擠出自己的心聲“我……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我只是……我只是……”陶柏的話最終還是梗在喉頭，他只是，只是心疼啊……

    秦淮掀開被子打開了燈，臥室明亮的大燈照得陶柏覺得自己連躲的地方都沒有。長長短短的七八條傷疤在秦淮的皮膚上占據自己的領地，其中最顯眼的傷疤像一條張牙舞爪的蜈蚣一樣放肆橫穿過秦淮的膝蓋停在小腿上。秦淮在燈下絲毫不掩飾地展露自己丑陋的傷疤。

    陶柏抖著手想去碰又不敢，秦淮卻早就從這種情緒里脫離出來。秦淮比誰都清楚，腿壞了，他也依舊是秦淮，他只是，只是難過這么簡單的事實卻沒有人認同。秦淮站在頂峰，所有人都說愛他，等到黃昏來臨，所有人卻只都戲謔日光只有剎那，甚至憎恨這剎那光輝的出現(xiàn)。秦淮牢記著自己是誰，卻被困在流言和惡意中。陶柏也習慣于透過流言揣測他。為什么呢？秦淮就立在這兒卻沒人敢上來問問。秦淮是有些失望的，哪怕陶柏的行為不是出于惡意。但是沒關系，狗嘛，教一教就好了，教到他學會，教到他不敢再犯錯。

    秦淮想明白了，臉上也就多了幾分真心的笑。秦淮臉上笑著手上動作卻黑，清脆的一巴掌下來陶柏的屁股就紅了一半，粉紅的紋路印在陶柏的臀部控訴秦淮。

    當陶柏順著他的動作塌下腰去秦淮的眼睛就會笑了。教乖了，就好了。

    “陶柏，我有腦子，給你的指令對我有沒有壞處是我會考慮的，做狗的時候把你的所有想法都丟掉，受不了……就喊停。”隨著話音落下，秦淮又一巴掌落在了陶柏的另一邊屁股上。這一巴掌落下的瞬間陶柏肌rou繃緊發(fā)出痛呼，“嗯……哈……”陶柏大口吸氣似乎這樣就能減輕傳來的燒灼感。看著兩邊的紅印秦淮滿意了，秦淮湊近，貼著陶柏的耳朵像要把這話直接灌進陶柏腦子里，“不信任我，我養(yǎng)你干什么？嗯？”最后一個字像一把鉤子，從耳朵里勾住陶柏的靈魂讓陶柏感覺自己都飄了起來。

    秦淮揉著陶柏柔軟緊致的臀部另一只手托著沒回過神的陶柏的下巴，“記住沒有？”陶柏感受著秦淮的手在他的身上，有力的，讓人安心的……陶柏吞咽口水，“記住了”秦淮指頭捏捏陶柏臉頰上的軟rou，語氣嚴厲地問“誰記住了？”

    陶柏無師自通，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秦淮沒講出來卻放在動作里的柔軟突然有些想哭，“狗狗記住主人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