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刺殺
趙哲謙推開窗,對著梅苑的方向遙望過去,忽而,一陣悠揚的琴聲夾雜著徐徐清風輕輕送入他的耳中,趙哲謙的心就像被撥動了一下,仿佛可以看到那個天人般的身影正在香案前凝神撫琴。 那悠揚悅耳的琴聲從琴弦上緩緩流淌著,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似乎很遠,遙不可用,又似乎很近,繚繞耳際,趙哲謙傾耳聆聽,好像整個身體都沉醉在那優(yōu)美旋律之中。 不一會兒,琴聲停了,趙哲謙想到她興許要來看自己,頓時略帶一些緊張地往桌前鏡子里照了照,打量自己儀容是否得體。 這幾日,她每日都會來看他,了解他的病情是否好轉(zhuǎn),一股暖意在趙哲謙心田劃過。 短短幾日相處,趙哲謙便感覺到她是這樣的女子——氣質(zhì)冷艷,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相處,實際上卻心地純良,與人為善。 這樣美好的她,趙哲謙無法不被吸引。 坐在桌前靜待她過來時,忽然“咻”的一聲,一支利箭直朝他射來,趙哲謙側(cè)身一閃,輕易躲開,接著兩道黑色勁裝人影沖進屋內(nèi),還有一道自窗口飛掠而入,一上來就跟趙哲謙交手,瞬間屋子已經(jīng)亂成一團。 卿容進來時,萬沒料到是這樣的場景,來襲的那幾人見到她,也是一愣,這時趙哲謙的身影卻如鬼寐一般從桌上一躍而起,眾人一愣之際,已來到卿容身旁,一手挾著她,一手把著劍繼續(xù)和那三人交手。 原本以趙哲謙的身手,制住那幾人絕無問題,但他還得顧及卿容的安危,如此便隱隱有些落于下風。 擔心卿容害怕,趙哲謙在她耳旁道:“我絕不會讓你受傷!” 卿容嗯了一聲,她相信他。 “玉面修羅竟也有如此憐香惜玉的一天,有點意思?!?/br> 領頭那人擺了擺手,讓其余人撤退。 離開之后,底下其中一人才開口,不解地問:“老大,剛剛這個機會這么好,咱們?yōu)槭裁床桓纱嘁涣税倭说爻粟w哲謙?” 那人往他腦袋上招呼了一巴掌,恨鐵不成鋼道:“無憂島是什么地方,咱們闖到島內(nèi)殺人已是犯了大忌,要真殺了島內(nèi)人可會壞了主子大事!” “可外人也不知道是咱們做的?。俊?/br> 那人一愣,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只是撤了再折回去也著實沒臉,只得唬著臉道:“你懂什么?以無憂島的神通廣大,要真惹怒了他們,難免查到是咱們干的,何況,咱們即便殺了那個女人,也不見得能殺得了趙哲謙,趙哲謙真要這么好除,主子也不會這么看重他!” “老大說的是!” “這一次也不算沒有收獲?!?/br> 本來以為趙哲謙病入膏肓,這才有了這一次刺殺行動,卻沒想到趙哲謙的身體似乎已經(jīng)康復,不過,打斗時,他可沒忘記趙哲謙對那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下意識的維護,生怕她受到丁點傷害一樣,便是對著那女子說話時也展現(xiàn)了萬般柔情。 趙哲謙玉面修羅的名號可不是隨便給他安上的,全因他生得面如冠玉,天人之姿,出手卻是狠毒兇殘,戰(zhàn)必求殲,不留活口,雖說和他齊名的秦翊也有個冷面將軍的頭名,可秦翊的冷不過是不茍言笑,行事風格上面遠不及趙哲謙兇狠,只是這冷面將軍卻也是用兵如神,戰(zhàn)無不勝,同樣是他們的心腹大患。 不由一嘆,“冷面將軍,玉面修羅,怎么偏偏都效忠于臨川王?” 二人皆緘口不言,那人也沒指望他們能道出個中緣由,又想回到趙哲謙和那神秘女子身上。 趙哲謙這種人,心機深沉,一定不會輕易對一個女子動情,可若真動了情,必然也愛得深沉,是以,他認為,若能掌握了那女子,就大有可能控制住趙哲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