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唇泄嚶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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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時,鵝毛大雪洋洋灑灑飄了滿潼都,掩藏住污穢腌臜,處處是粉妝玉砌的白凈。 屋中暖爐燒得旺盛,姒柔僅用錦被覆著半個身子,嫩滑圓潤的肩臂和雙腿裸露在外,綢緞泛著猩紅的光澤,襯得她的肌膚猶勝冬雪。 佳人橫陳在側,堇顏看得癡迷,斂眉伸出指尖拂過她肩頭已然結痂的傷疤,心緒亂作一團;抬臂擔蓋在額上,嗅著屋中濃郁四溢的糜香,他苦笑著閉上雙目,再睜開的那剎,耀黑如琉璃般的眸子里清冷平靜,不見悲喜。 窗外傳來幾聲清脆悅耳的鳥鳴聲,稍過片刻,梳著娃娃髻小男兒郎從及膝的深雪里淌過,提著釉木食盒進了傾院偏房,一路踩出咯吱雪聲,地上留了兩道長狹的痕跡。 “公子可是醒了?”琦念將食盒交到琪意手中,邊跺腳甩掉衣裳掛著的雪邊問道。 “已過辰時四刻,應是要起了?!辩饕鈱⑹澈邢崎_,見里面放著藥盅和幾顆蜜餞,心下頓時了然,愁眉苦臉地對烤著暖爐的哥哥嘟嘴抱怨道:“公子不喜嗜苦,郎君怎又給公子煎這等苦藥?” 琦念繃著巴掌大的小臉往暖爐里丟進兩塊木炭,火苗蹭蹭躥升,“不是公子的,是給閣中姑娘的避子湯?!?/br> “姑娘?避子湯!” 突聞此事,琪意驚得險些要跳起來,不懂為何驚鴻閣會有姑娘,眨著水靈靈的眼睛費解地望向朝他走來的琦念,忽而他瞪大雙眼,用手捂住再要驚嘆出聲的嘴巴,囁喏地問:“哥哥,是昨夜來的姑娘嗎?他們……他們……” 從弟弟手中拿過食盒,琦念端出藥盅將其放在暖爐上溫著,隨后抬手在琪意光潔敞亮的腦門上敲響一個暴栗,“如你所想,不過要藏在心里,莫要與他人言說。” 琪意捂住發(fā)出陣陣痛意的額頭,噙了滿眼淚花,委屈地癟嘴道:“我知道了,下次你要敲輕些,太疼了?!?/br> 琦念裝作無謂地應了他,須臾片刻,趁他不再捂額,“噔——”,一記響亮的暴栗聲響起;琦念面容嚴肅認真地問面前快要流出眼淚的韶年男童:“這次可否?我覺得輕了些。” “季琦念!我要跟你打一架!” 屋門疾速地開了又關,寒氣卷著數(shù)片白雪流竄進室內,淹沒住怒火沖天的稚嫩吼聲。 天空萬里無云,藍湛湛得仿若一汪碧青水潭,暖陽高照,縷縷和煦的光芒跳落在各處,琦念步履輕盈地走去主屋,在門上輕叩三下,方悄聲推門進屋。 堇顏著了層中衣,散著墨發(fā)半依在外間的美人榻上捧著一卷書閑讀,見是琦意來,吩咐了句“響動聲小些,莫要驚醒內間人”便將視線移回書頁上。 “諾?!?/br> 琦念一早就吩咐廚房燒好熱水抬到傾院,待公子醒來沐浴用;這會兒估摸著時辰敲門進來,輕車熟路地從柜中取出潔凈整齊的小衣、中單以及外裳,疊放在一起,又找出兩塊易吸水的柔軟棉帕以備擦發(fā)用。 把這些物件一一妥帖地安放在側間浴房, 用水瓢兌好浴桶水溫,琦念將腳凳擱置在角落,小跑著出來喚道:“衣物、熱水皆已備好,公子可下榻沐浴?!?/br> “嗯?!陛李伭滔聲恚瑪傞_手掌,寬大干燥的手心里赫然躺著數(shù)十顆油紙包著的芝麻糖,笑著摸了摸面前小男兒郎的娃娃雙髻,“拿去?!?/br> 琦念喜笑顏開接過,眼眸晶晶發(fā)亮,卻還是念著他曾說莫吵到內間人的話,壓低了嗓音雀躍道:“多謝公子,我拿去與琪意分。” 說完,小人兒轉身一溜煙跑遠了。 赤腳走在鋪著層毛絨薄毯的地上,觸感軟棉,磚石的寒涼沁透薄毯傳至足底,堇顏瞳孔瑟縮,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困身驚鴻閣十三年之久,竟是愈發(fā)習慣邶期冬日的凜冽嚴寒,心頭已經失了初遇隆冬的那份驚怪詫異。 忽然兩聲輕咳從內間傳來,女子嘶啞無力地喚人道:“青兒,端盞涼白水來。” 女子的聲音雖是輕啞,卻帶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威嚴,像極了那些達官貴客在別院過夜后晨起時使喚人的語調,堇顏想起陳年舊事,眉頭漸漸擰在一起,眸中神色駁雜,在桌上倒了杯摻著蜂蜜的溫水端到內間。 姒柔閉著雙眼側身朝里躺著,遲遲未聽見來人的腳步聲,加之一股陌生卻馥郁的荷花香竄入鼻腔,她覺察出身上的種種怪異,散亂的思緒瞬時聚攏,心“嘭嘭”亂跳,呼吸逐漸粗重凌亂,身體緊繃,渾身僵直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顛鸞倒鳳的零碎片段一幕幕在她的腦海浮現(xiàn),翻江倒海的恐懼和慌亂如同野草,從她心底瘋狂躥生;下體傳來陣陣疼痛又如同一只無形的手錮住了她的喉嚨,讓那萬般酸澀苦楚通通堵塞在咽喉,不能咽入胃腹,不敢嗚咽出聲。 多么可笑,當朝丞相嫡次女昨兒個白日死里逃生撿回一條性命,夜中則在被販進這方陌生陋地失了清白。 處子身破去,她就該自盡殉節(jié),不辱相府門楣,可多次經歷過死亡苦楚,她失了膽量,況且尚未兌現(xiàn)自己曾許下的諾言,她怕去了九泉也不得安生。 屋中極靜,暖爐里新碳燒得火熱通紅,不時噼啪作響;姒柔受驚,臉色變得煞白,抻著錦被掩住前胸猛然坐起來,身上沁出一層薄汗。 帷帳被人撩開,陽光盈盈躍上女子滑嫩的肩頭,泛出瑩白的色澤,堇顏劍眉微揚,幽寂的眸子凝視著眼前面容憔悴的她。 察覺出那道復雜的視線,姒柔抬首對上他的眸,她并非心地良善之輩,卻生得一雙黑白分明的水靈杏眼,神色干凈純粹,勾唇淺笑時高傲與鋒芒一同收斂,瞧來溫婉無害。 目光凝滯在他身上,男子溫潤清雅,氣清如蓮,軀體修長;樣貌看起來僅有十七八歲,五官輪廓凌厲冷艷,端著少年英氣,許是眉色稍淺,瓊鼻巧致,唇色紅潤,倒也秀美絕魅。 姒柔口渴得厲害,床前男子縱使相貌如何絕色,她也無心欣賞,視線向下,盯著他手里的杯盞溫吞地開口:“可否讓我飲口水?” 遞上來的茶盞瓷壁溫熱,她左手托底右手執(zhí)杯,吹涼水面,再小口小口地抿喝,潤著干到發(fā)疼的喉嚨。 此處是何地?自己是否仍在潼都?以及要如何逃出這處? 心里揣著種種疑惑,現(xiàn)下敵我未明,她不敢貿然問話,若是被人揣摩出心中所想,將她囚困于此永生不能逃離,是謂得不償失。 思量著心事,杯中水見底也全然不知,直到巨大的黑影籠罩住她,姒柔失手打翻杯盞,雙眼睜大,緊張地看著他越來越近,她原本挺直的上身不斷后仰,陷進床褥里。 錦被下未著寸縷,即便她為保性命而委屈求全不重貞潔,可那處還疼著,再任這男子無度踐弄,恐得落下頑疾;摁住堇顏欲掀被角的手,姒柔美眸含水道:“公子不可,我身下還疼……” “疼?”趁她不備,堇顏俯首吻上她的肩頭,尖利的獠牙再現(xiàn),深深刺入。 已經結痂的傷口又被咬破,迷亂與清醒之下的啃吮全然不同,鉆心的疼意蔓延到指尖,男子濕熱濁燥的呼吸落在耳畔,她能感受到陷入肩頭的獠牙正在汲取著鮮血,不時發(fā)出極為誘人的吞咽聲。 本是想抬起手扇他個耳光, 但身體虛軟無力地讓她怔然。 他一手擒住她的雙腕,另一長臂探入錦被,穿過薄腰與榻褥的間隙,將她攬進懷里,笑意盈盈,語氣卻楚楚可憐:“你是唯一一個占有過我的女子” 明明是她失了清白,他如此道,怎像她占得了他偌大便宜似的;姒柔氣極,便將頭偏向另一側,裝聾作啞默然不語。 忽而細膩的吻密密地落在頸項,她氣息紊急,下腹發(fā)癢,唇齒間泄出嚶嚀之聲。 不……不……這不合她意,她的身體不該迎合的…… 害怕地頭皮發(fā)麻,姒柔試圖掙脫男子的鉗制,可未能推動他分毫,貓兒一樣的力氣又如何能與陷入情欲的華年男子相提并論,倒帶著幾分勾引誘惑之意。 她抖著聲音鄙薄地怒斥:“快放開我!你若今日敢動我分毫,他日我便將你挫骨……揚灰……” 不顧她的羞怒,橫在姒柔腰間的手徐徐上移,帶有薄繭的指腹挑逗刺激著她的每寸肌膚。 一番掙扎,椒乳與錦被若有似無、輕重不一的擦蹭刮磨,早已令姒柔的乳尖羞怯凸起,而薄繭與乳尖的相觸讓她微微顫栗,陰xue也在瑟縮,仿若想要吞絞些什么。 不規(guī)矩的雙手劃過她的胯骨、白虎恥丘,察覺出他的意圖,姒柔緊緊并攏雙腿,急得想要伸手攔他,雙手卻被一只大手擒住,抻摁到頭頂。 空出的另一手掌有力地擠進她的腿間,觸到她腿間黏膩的濕液,看她異常羞憤的糜艷紅頰,他呲聲冷笑,用手指撥弄起她敏感略腫的陰蒂。 愛液把他的手指染得晶亮,堇顏從懷中拿出帕子擦干凈手指,隨手扔在榻下,沉聲篤定地道:“柔兒怎舍得?你是喜歡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