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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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生的野種也配繼承家業(yè)?” “真丑,你長得和你那令人惡心的媽一樣難看!” “孬種,爛成這樣范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br> 兄長的譏笑和嘲弄在范知德的耳邊不?;叵耄切┠樣l(fā)變得扭曲,那些聲音開始變得尖銳穿過他的耳膜刺進他的耳朵,他捂住耳朵,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耳里流出,手掌感到一陣溫?zé)狃つ伒挠|感,他看向掌心,那里被穿了一個血洞。 “我們的好弟弟還真是用功呢?”青年挑眉,用手拍了拍范知德的臉頰。 那是十七歲的范知德。 飽受了六年折磨的他只要再撐幾天就可以進入軍隊,遠(yuǎn)離這個家。 可那兩個惡魔,卻跑進了他的臥室,將他按在書桌上不能動彈。 “用功?”另一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他指不定是不是在偷偷看什么見不得人的書,跟他的母親一樣學(xué)著怎么用屁股討好男人?!?/br> 范知德沒有吭聲,他反抗不了也不能反抗。 看到被欺凌的人沒有反應(yīng),那兩個人當(dāng)然是不會罷休。 “我?guī)Я吮竞脮o你,弟弟?!蹦腥思又亓撕髢蓚€讀音,呲著牙說到。他沖著按著范知德的人揚了揚下巴,那人便心領(lǐng)神會,兩個人笑了起來,把范知德的手掰成了手心朝上。 一本封面不堪入目的書放在了范知德的手上,只見某個人拿出了釘子立在了書本之上。 范知德掙扎起來,可他的力氣終究抵不過那兩個在軍隊里服役多年的兄長,那兩個人狂笑著,舉起了錘子。 巨大的痛楚從掌心傳來,范知德有一種手掌撕裂的錯覺,他看到紅色的血液浸透了書頁。 他的手連著書被釘在了書桌上,長長的鐵釘被敲彎在書桌之下。他們甚至拆掉了范知德房間里的電話線,在離開時用鑰匙鎖緊了他的房門,并叮囑了所有的傭人不準(zhǔn)靠近他的房間。 沒人再經(jīng)過范知德的房門,他無論怎么喊叫都沒人會聽見。 傷口只經(jīng)過了一個晚上就開始發(fā)炎化膿,范知德醒來的時候他的嗓子已經(jīng)干渴得冒煙,他虛弱地趴在桌上右手探到了桌下去試圖掰動那根鐵釘??赡歉斪拥撞勘还潭ǖ盟浪赖?,動彈不得。 天已愈漸傍晚,門口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這是什么房間?” “這是三少爺?shù)姆块g?!?/br> “三少爺?我怎么沒見過?” “三少爺這兩天都沒出房門,所以您沒見著?!?/br> “為什么不出房門?” “這……我也不知道,大少爺交代了不準(zhǔn)靠近這邊。” 堯明輝皺眉,他有聽過一些關(guān)于范家的流言,也知道他們兄弟間存在一些凌霸,可這人在房間待了兩天都沒一個人來看看嗎? “把門打來?!?/br> “夫人,我們沒有鑰匙。” “那就撬開?!?/br> 門被撬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過來。 那是范知德暈過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破開房門的堯明輝沖他跑了過來,他看過那個人的照片,很漂亮,原來真人還要更漂亮。 …… 張開手,那道傷疤還鮮明的印在掌心。 他不知道救下他的堯明輝是怎么過那兩個人那關(guān)的,他只知道他平靜的度過了剩下的那幾天后進了軍隊,再之后…… 再之后就是聽到了老大病逝的消息,沒過多久便又是老二病逝。 那么多年的夢魘突然一個個消失了,范知德一個人深夜跑到了空無一人的訓(xùn)練場不知道笑了多久。 他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這種喜悅他永遠(yuǎn)無人分享。 座位上的人又是笑又是哭弄得堯明輝是一頭霧水,他伸手去摸范知德的額頭,卻被那正在做夢的人一巴掌拍了下去。 “誰?”范知德猛地睜開了眼,像極了個豎起耳朵警惕無比的小兔。 小手被拍得又辣又痛,堯明輝皺眉揉著自己的手背,說到:“好痛?!?/br> 意識到自己是睡著做夢還打了人的范知德有些不好意思,他坐直了身子,說到:“抱歉……我睡了多久?姨娘?!?/br> 一聲“姨娘”聽得堯明輝差點背過氣去,畢竟他也只比范知德大了六歲而已,他沒好氣地說到:“好幾個小時了,天都黑了。” 范知德不明白堯明輝為何生氣,他以為是自己睡太久了讓人等久了。 幾個小時前堯明輝說想陪著他工作,他便沒有拒絕。范知德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個十分乏味的人,堯明輝同他說話他也只會問什么答什么,久而久之那人便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地待在他身邊看著他工作。 果然,沒過一會,范知德便覺得肩膀一沉,旁邊的人無聊到睡了過去。 范知德立起了桌上的鏡子,那人美麗的臉蛋隨即反映了在鏡子上,范知德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真的好漂亮…… 他忍不住側(cè)過臉去嗅了嗅堯明輝的頭發(fā),一股淡淡的檸檬香鉆進他的鼻腔,他吞了下口水又瞄向了那雪白的胸脯。 這喪服怎么這么…… 這么暴露…… 他看得渾身發(fā)熱,臉都紅得發(fā)燙,他告訴自己這是自己的繼母是姨娘,那種非分之想不應(yīng)該產(chǎn)生,再者……他這樣無能也配不上這樣的人。 想到這,他又想到范家這偌大的產(chǎn)業(yè)如今將要壓到他一個人身上。在別人看來他是幸運兒,那么多家產(chǎn)都將變成他一個人的,可他卻只覺得害怕,他沒讀過多少書在軍隊里也只是平平之輩,這樣的他能撐得住這么大的家嗎…… 眼前的書本突然變得生澀難懂,他怎樣都看不進去。 范知德不知在椅子上發(fā)了多久的呆,最后他也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現(xiàn)在才醒來。 “做了什么夢?我看你又哭又笑的,還以為你怎么了?!眻蛎鬏x問到。 范知德?lián)u搖頭,正好這時傭人來叫晚飯了。 堯明輝起了身想和那人一起出去,而范知德卻直接繞過了他自己走出了房門。盯著范知德的背影,堯明輝緊皺起眉頭,他抱著雙臂手指輕輕點著皮膚,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夜深了下來,范知德房間里的燈還亮著。 門外傳來敲門聲。 “知德,你睡了嗎?” 范知德去開了門,印入眼簾的是身穿著真絲睡衣的堯明輝。 他一頓,立馬把臉別了過去往地上看去。 “什么事?”他問到。 那溫柔軟綿的聲音直往范知德的耳朵里鉆去,他聽到美麗的繼母說到:“我房間的燈好像壞了,傭人們都睡下了,你待會能來幫我看一下嗎?” 說到這堯明輝嘆了口氣:“我現(xiàn)在都習(xí)慣開著燈睡覺,要不然便會害怕得難以睡著?!?/br> 范知德點頭:“好,我馬上過去?!?/br> 堯明輝笑了下:“我房間的門沒鎖,你待會直接開門進來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