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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無限的世界在線閱讀 - 1/我來送您一程。

1/我來送您一程。

    “殿下!殿下!”此時的侍女已經(jīng)顧不上尊卑禮節(jié)了,她慌忙推開房間的門,很快在梳妝臺前找到了那個人,“殿下!叛軍已經(jīng)攻破城門,往王宮這邊來了!請您立即隨我轉(zhuǎn)移……殿下!”

    “誒?!彼牡钕率址笱艿貞?yīng)了一聲,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在鏡子里筆尖與眼尾接觸的地方。

    心要靜,手要穩(wěn),呼吸動作都不能太大,徐徐拉出一條上挑的尖兒,左右對稱,才叫完美。

    哪怕侍女的呼喚愈發(fā)焦急。

    喻言蹊滿意地照了照鏡子,端得是胸有成竹不緊不慢:“傻安妮,急什么,平白失了王宮的儀態(tài)。過來,替我綰發(fā)。”

    安妮欲言又止,面露糾結(jié)。房間的窗戶正對著中心花園,那里仆人抱著來路不明的財物東逃西竄,衛(wèi)兵全副武裝匆匆路過,混亂與恐懼在王宮中蔓延,而陽光傾撒,她的殿下端坐在這間居室里,美好得與世隔絕。

    她幾乎想要落淚。沒救的是這個國家,沉疴痼疾,病入膏肓。無論殿下再怎樣步步為營、再怎樣嘔心瀝血……但眼前人無所畏懼的樣子又讓她生出了星星點點的勇氣,破而后立,斷尾求生,殿下自有她的辦法,而她作為貼身侍女,也不該自亂陣腳讓人看了笑話。這樣想著,安妮深吸一口氣,走上前熟練地打理起少女烏黑的秀發(fā),不多時就完成了。

    喻言蹊很滿意。對于今天的造型,她心中早有計較。這會兒便毫不含糊地翻出了衣柜深處掛著的長裙,不用旁人搭手,自己就上手穿上了。這是一條白色的蓬蓬裙,裙尾拖地,抹胸露背,側(cè)身露腿,裙擺上還有精致的蕾絲和繡花,設(shè)計領(lǐng)先這保守的時代至少五百年往上,直接在喻言蹊的少女心上起舞,這踏馬誰頂?shù)米??以前是要搞事業(yè),她天天穿著繁復(fù)厚重的裙子,下巴以下全是布料,現(xiàn)在?

    安妮:“殿下,您、您穿這個是不是、不、不……”不太合適。

    喻言蹊:“去,把我那水晶王冠翻出來,還有我最喜歡的寶石項鏈,戒指……算了,戒指不要了。”

    安妮真的要哭了,這回是急的:“您、您這樣太顯眼了!不方便出逃的……”

    喻言蹊挑鞋的動作一頓,抬起一雙湛藍純粹的眼眸,長長的睫毛承起了陽光:“逃?誰說我要逃了?”

    安妮:?

    半小時后,王宮里陷入混亂與絕望的人眼睜睜看著他們的殿下穿著一身讓人心驚臉紅說起來還有點傷風(fēng)敗俗卻又詭異得圣潔高貴叫人挪不開目光的白裙,好像絲毫不在意隨時追上來的殺身滅國的威脅,一如既往優(yōu)雅淡然,娉娉裊裊往教堂方向去了。

    眾人:?

    無視外物,喻言蹊走得那叫一個步步生蓮,但凡這是塊能反射人影的玻璃地,她就當場表演一個一步三嘆顧影自憐了。但這里不是,所以她只能獨自美麗,昂首挺胸推開了教堂的門。肅靜的教堂里,居然還有個人,一身斗篷從頭遮到尾,本來是在抬頭看祭壇上巨大的十字架的,聽到聲音,慢慢轉(zhuǎn)過了身,與喻言蹊隔著中殿遙遙相望。喻言蹊瞇了瞇眼睛,這個距離,實在有點欺負輕度近視的人了。所有的細節(jié)印在她眼中就剩下空蕩蕩的數(shù)十排紅木長座,紅毯盡頭直身而立的人影,以及人影背后肅穆的十字架和五光十色的大玻璃。

    她下定結(jié)論:是個不知道為什么沒跑的宮廷祭司。

    于是勇敢言言,門也不關(guān),抬腳就走,徑直踩著紅毯跨過了門外的光影,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這里她也是認路的,本來沒打算指望那個裝逼祭司,誰想人家等她走近后,還規(guī)規(guī)矩矩地彎腰行了個禮。

    “殿下?!?/br>
    喔,喻言蹊多看了他一眼,現(xiàn)在能看清兜帽和衣領(lǐng)間一片蒼白的皮膚和一截優(yōu)越的鼻梁骨了。她“嗯”了一聲,沒打算停,人家又問了:“殿下為什么來這里?”

    喻言蹊腳下一頓,偏頭看他。

    自然是看不出什么花來的??蛇@個祭司,行完禮就直挺挺地站著了。他本來就在臺上,人也高大,這樣站著和喻言蹊說話,就像融入了那個十字架,帶著一種審判的意味俯視她一樣。喻言蹊來了點興趣,故意掐著綿長又慵懶的語調(diào)反問他:“我為什么不能來這里?”

    祭司果然被做作到了,過了一會兒才一板一眼道:“您該出宮,往東邊去?!?/br>
    又是一個勸逃的。喻言蹊頓感索然無味,擺了擺手接著走人:“您才是。奉勸您——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br>
    一路往內(nèi)殿去都沒了打擾。直到她踩上旋轉(zhuǎn)的樓梯,身后又響起了孤獨的腳步聲。

    喻言蹊趕快又上了幾步,這才悠悠然回過頭,看著這個祭司大白天點了根蠟燭,握著燭臺沉穩(wěn)地跟了過來。

    現(xiàn)在輪到她俯視他了,也輪到她先聲質(zhì)疑:“這位——您這是干什么呢?”

    她好像聽到了一聲輕笑,又好像沒有。主要是殿下發(fā)問,雖然是亡國的殿下,他這個小小祭司都不帶停的,依舊順著自己的步子走上了樓梯,擦身而過,還要自顧自往上走,輕飄飄吐出一句:“我來送您一程?!?/br>
    哇,這個人。喻言蹊看著他的背影,心想怎么比自己還會裝逼?。康约哼@是亡命之徒身死前的狂歡,他這是?喻言蹊想了幾秒,沒想明白,算了,也提著裙子施施然跟了上去。反正自己已經(jīng)提醒過他跑路保平安了,是他執(zhí)意作死,喻言蹊現(xiàn)在懶得管別人,她要去赴一場盛大的謝幕,半點馬虎不得。

    何況——

    上三樓,光線暗了,喻言蹊借著前人的燭光,暗戳戳想有個領(lǐng)路的人還針不戳……

    上四樓,喻言蹊踩著高跟爬累了,看著人家的背影,默默想有個引導(dǎo)的人還針不戳……

    上五樓,遇到一扇鐵門,喻言蹊看著前面的人掏出一串鑰匙,風(fēng)輕云淡地解開了鐵鏈,真心實意地想有個內(nèi)部人員還針不戳……

    感動不過三秒,針不戳本戳扶著門,回過頭對她說:“殿下,剩下的路您得自己走了?!?/br>
    喻言蹊:“哦?!?/br>
    她往前上了兩步,路過這位心地善良的工具人,站在門前,還是回頭看向了他。

    他明明矮了幾個臺階,但喻言蹊還是得微微仰著頭才能看到他臉的位置。意外的是,這回能看到眼睛了。那是一雙灰綠色的眼睛,很少見,也很漂亮。喻言蹊心想死前還能被驚艷一把也不虧了,那么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矮了一截還要高高在上地說:“我真誠地建議您——不想死的話,現(xiàn)在就出宮,過花園地道走北邊的側(cè)門。”

    這回祭司是真的笑了,人家笑起來,眼睛能彎成很好看的弧度,灰綠的眼眸里眏著燭火,仿佛真的有一縷火在里面幽幽燃燒。

    “那么,我也真誠地建議您,”他放低了聲音,像是勸導(dǎo),又像是某種無可言說的蠱惑,“千萬別再往上走了?!?/br>
    喻言蹊定定地看著他。

    面無表情,內(nèi)心臥槽,這人什么背景啊,真的比她還能裝逼。

    喻言蹊會被他三言兩語嚇到?小小祭司,可笑可笑,想不到吧,本公主就是明明白白上去尋死的。

    喻言蹊不欲多言,勇得一批,當著他的面蹬掉了高跟鞋,瀟瀟灑灑地往上走。

    不蹬不行,腳太酸了。反正,以后也用不到了嘛。

    那祭司果然沒跟上來。

    ……

    教堂的六樓中庭算是空中閣樓,巨大的圓形石盤鑿成某種奉獻意義的祭壇,圓周兩人合抱粗的石柱高高聳立,數(shù)一數(shù)是七根,上面啥也沒雕,樸素得有點破敗了。

    喻言蹊把裙擺理成散大的圓形,跪坐在中心時,能看到萬里無云的晴空與一點遠山。今天不是很熱,恰好她也穿得涼快,安安靜靜地坐著,解下綁在腿上的匕首,雙手疊在膝前,手指無意識地描摹著刀鞘上的紋路。

    這是她經(jīng)歷的第七場游戲了,也是她努力去爭取了,結(jié)局卻崩得稀碎的一場,比那些混水摸魚稀里糊涂存活的更讓人絕望。被卷入無限的世界,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進入一場游戲,被迫面對一些奇奇怪怪的環(huán)境、人與物,她的能力不夠出眾,性格也總是吃虧,在游戲中身心俱疲不說,得到的回報還低,掙扎在淘汰的邊緣,看不到出路。

    適者生存,她倒是想適一適,不然也不會在這場游戲里兢兢業(yè)業(yè)干了五年,從宮斗到宮斗失敗,政改到政改失敗,謀反到謀反失敗,好家伙,這么一回顧她立即馬上當場就想離開這美麗的世界隨便找個地埋了算了。那一群人還勸她出逃?xùn)|山再起呢,起個屁,支愣了五年了都沒玩過人家,再處心積慮五年她能被累死。

    她喻言蹊是懶得動了,放棄掙扎,選擇一了百了得了。反正活著也是不停地輪回,就她那點水平,死也是遲早的事情。剛好這個世界沒有鬼怪,自己身份還高,環(huán)境也還好,死前還能給自己收拾得美美的,整挺好。

    她憋屈那么久了,就在這里好好道個別吧。

    喻言蹊沒跪坐多久,腿麻了,趁人還沒殺上來,默默蜷腿坐在了地上,石板有點涼屁屁。

    王宮即將淪陷,那么多人看到自己進了教堂,叛軍上來拿人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她想等人上來就自殺,自捅的位置都想好了,就往小腹上刺。她生怕自己手軟搞不死,帶來的匕首削鐵如泥不說,還淬了麻藥和劇毒,給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舞臺拉胯了點嘛,主角和道具還是穩(wěn)的。喻言蹊就靜靜地等著觀眾們?nèi)胂?/br>
    等了一段時間,喻言蹊屁屁也坐麻了,便蹲了起來,撐著腦袋又想遠了點。

    她不是很想復(fù)盤,但東邊的那個狗比國家肯定是被玩家掌權(quán)了,北邊倒是低調(diào),誰知道呢。這殺進來的叛軍里沒準都混得有敵國的精銳,他媽的,人家就能執(zhí)掌大權(quán)運籌帷幄,她一冒頭就被那便宜皇兄按死,再冒頭就被兵臨城下一舉滅國,他媽的,真就技不如人人比人氣死人唄。

    倒也不是說怨誰,自己拉胯能怨誰,哎,早該這么想通躺平了,早死早超生。

    這等死都給她等困了,終于聽到樓下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多的是人一擁而上,可算是來了!喻言蹊連忙打起精神,首先理了理散下來的碎發(fā),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盤腿坐著,十分不端莊淑女,連忙撐起來坐坐好——嘶,有點腿麻。

    她盛裝以待,忽而聽得那鬧哄哄的聲音居然半途打住了,一時四下又沉寂了下來,戛然而止得有點戲劇性。喻言蹊疑惑且謹慎地盯著來時的門,那里黑洞洞的,不知正在醞釀怎樣的變故。

    怎么回事?

    喻言蹊攥著刀柄,形象丑點嘛,匕首還是抽了出來,寒光薈萃在尖端一點,就很讓人心安。終于,樓下又有了動靜,孤獨的、窸窣的,是鐵鏈子碰撞的聲音,咔噠一聲,落上了鎖。

    喻言蹊:?

    她聽到了有那么幾分耳熟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回響在空蕩的樓道間,喻言蹊知道那樓梯有幾階,她先前數(shù)著自己的窮途末路,現(xiàn)在又不自覺和著那腳步聲倒數(shù)。果然是二十步,黑袍的祭司從黑暗的門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