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母校/男朋友/紫羅蘭/投資人
一碰就碎。 鮮花還是那么美,卻更易碎。更金貴。 可卻永恒了。 許賀言不再有試探的心。 外面的天已經(jīng)有了青灰色。快要天亮。 “叔叔,”許賀言把他推回床上,“睡覺,你明天還要去上課?!?/br> * 第二天陳降沒來,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早早的就來等許商。 “叔叔,開我的車吧,我送你去?!痹S賀言拉著他。 許賀言突然變得很喜歡拉他的手,以前他不拉的?,F(xiàn)在他好像生怕許商因為自己一不留神就丟了。 許商自然不習(xí)慣這事,許賀言手心傳來的溫度像火焰一樣把他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晚秋的早晨,太陽升的不是很早,還是很有點黑。 許賀言今天穿的西裝。 許商明明記得,許賀言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個人,連行李箱都沒有。 從哪來的西裝? 寬肩窄腰,西裝直挺,精瘦凜冽。 給許商開車門。讓他坐在副駕駛座上,而后彎腰給他系安全帶,接著非常不要臉的嘬了一口許商的唇。 弄得許商一臉懵逼,隨即臉紅起來。 許賀言的車不便宜,外觀看起來很普通,內(nèi)設(shè)都是一等一的好。 “叔叔我想去看看學(xué)校變樣了沒。”許賀言目視前方,手指很細(xì)很白,青色的血管明顯,骨頭仿佛要穿過皮膚,嫻熟的握在方向盤上,“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嗎?” “沒怎么變,就多了一棟教學(xué)樓,人太多了?!痹S商轉(zhuǎn)頭看他,眼睛半瞇著,有些困,“你去到門衛(wèi)那里說來母校看看,你之前是我?guī)У膶W(xué)生……” 說到這,許商突然臉又紅起來。許賀言則笑起來。 “好,”許賀言道,“許老師你居然被你的學(xué)生拐走了,還被吃的干干凈凈?!?/br> 許商又羞又惱,干脆不跟他說話,閉眼靠在椅背上睡覺。 許賀言在那樂的笑得合不攏嘴。 * 到學(xué)校的時候,大門還是跟以前一樣,只不過重新刷了一遍漆。人確實變多了,因為現(xiàn)在時間還早,門口就已經(jīng)都是人了。 許賀言下車,一直把他送到大門前。 路上十七八歲的少年,三三兩兩湊在一塊討論許賀言。 “這人好帥啊,你看他還穿的西裝?!?/br> “沒見過,畢業(yè)了吧,這樣的男的,追她的女孩子太多了?!?/br> “嘖,也是。不過真的很帥。身材好好啊?!?/br> “哈哈哈,你去看看他有沒有腹肌?!?/br> “滾啊。” 打打鬧鬧,再后面就聽不見了。 許商別扭的很,走路也奇奇怪怪。許賀言非要下來送他,怎么樣也不聽話。 他就跟在他身后,看他的囧樣,無聲的笑著,十分開心。 終于到了大門前,許商終于忍不了了,轉(zhuǎn)過來低聲斥他,“快走!”他指著許賀言停在那的車,“你想成為全校焦點嗎!” “我想啊,我還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許賀言彎腰,揚(yáng)著嘴角,平視他的眼睛。 突然他表情一收,還是那個姿勢,眼睛往旁邊一撇,看著了什么東西,慢慢站直身子,手插進(jìn)褲兜,挑著眉。 許商也順著看過去。 是陳降,他也在看他們。就在許商背后。 許賀言捏住他的下巴,他把轉(zhuǎn)過頭,目光還在陳降身上,戲謔,卻又彎下腰。 在陳降看來,許賀言在光明正大的親許商,許商還沒有拒絕。 事實上,許賀言好笑的看著陳降震驚的神色,問他,“陳降怎么在這?!?/br> 許商微微低下頭,生怕他就這樣親下來,如實交代,“他是我們這的老師,跟我一個組,也教英語。” “哦——怪不得?!痹S賀言收回視線,站直身子,“你進(jìn)去吧?!?/br> 天光大亮。落葉漫天飛舞。 * 許商進(jìn)到辦公室的時候就有老師問他了。 “許老師,今天不是陳老師送你的啊。” 他還沒回答,就有人道。 “許老師今天坐的別人車來的,我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了,”鄭老師是個教語文的女老師,她湊近許商低聲道,“那車……我看了眼,看起來怪普通的,但是不便宜?!?/br> 許商尷尬的哂笑,“我不太清楚……” “什么關(guān)系啊,大早上送你來學(xué)校?!编嵗蠋熜χ此?。 “……” “男朋友?!币坏缆曇羰煜さ捻懫饋?。 許商轉(zhuǎn)頭看去。 “啊?許老師不是跟你在……” 許老師不是跟你在一起了嗎? 后面的話鄭老師及時住嘴。 “出國六年又回來的男朋友?!标惤底叩阶约旱霓k公桌坐下。 說到這,整個辦公室里的人都明白了。 陳降跟許商這6年這么親密,原來是在追許商。 而許商并沒有同意,他等了那個人6年。 并且等到了。 * 許賀言感受著無數(shù)人投來的目光,疑惑,愛慕……回到車上。 他早已習(xí)以為常。 他摸出手機(jī),撥號,“喂,陸叔。嗯。去幫我查一下我爸現(xiàn)在在干嘛。對?!?/br> 開車去到公司,公司現(xiàn)在才有了點起色,還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路上路過一家花店,店面很大,很干凈。 他鬼使神差的停了車下去。 碰到個熟人。那個高中時代跳遠(yuǎn)很好的姜鳴。他在賣花? “許賀言?”他震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 說實話,他并沒有認(rèn)出來是誰。 “我?。 苯Q見他一臉疑惑,指著自己的臉,“姜鳴!記得嗎?” 許賀言皺眉,搖頭。 “……”姜鳴想了想,“高中同學(xué)啊,咱兩都是A班的,我跳遠(yuǎn)比較好。記得嗎?!彼謫枴?/br> 許賀言想起來,那個說他叔叔公報私仇的人,語氣自然不善,“嗯,你也買花?” “我喜歡花……”姜鳴不好意思的撓頭,“這個店開好幾年了?!?/br> “哦?!痹S賀言面無表情,道,“兩盆紫羅蘭?!?/br> 姜鳴連聲應(yīng),“有有有,我給你拿?!彼岢鰜?,“幾年沒見過你,你出國了吧。” “嗯?!痹S賀言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掃碼付錢,“多少錢?!?/br> “別別別,不要錢,沒多少錢?!苯Q說著,旁邊突然響起一道機(jī)械聲: 【微信到賬——一百元?!?/br> “……”賺了。 許賀言明顯不愿多說話,跟以前一樣。提著紫羅蘭就出去了。 每個人都有另一面。 像姜鳴那么傲的人,喜歡花。 但從沒注意到,學(xué)生時代,他的桌肚里一直放著一小盆蘭花。 * 前幾天拉到的投資數(shù)目不小,他得看著。 上午10:00是見面時間。他來的還是有些早。 他計算了一會各方面的財產(chǎn)保險股份。時間差不多到了。 可見到來人,他蒙了一瞬。 一個非常非常不愿見到的人。 孟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