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意大利，Lago　o，湖畔別墅。

    湖上干凈的空氣隨風(fēng)卷入露臺，挑高的房頂上描繪著細致優(yōu)雅的圖案，掛在窗邊的風(fēng)鈴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在微微濕潤的涼爽空氣中回蕩不休。

    許錯靜靜地看著談衍手中的吊帶裙。

    談衍聳聳肩，若無其事地問：“不喜歡？可以換一條?！?/br>
    許錯沒說話，從他手中接過那條裙子，背對著他一件一件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上那條裙子。那是一條黑色的裙子，他不知道談衍為什么會選擇這個顏色，也許是因為他在學(xué)校最常穿的顏色就是黑色。

    他不懂談衍，也不想懂。

    他轉(zhuǎn)過身。

    談衍挑眉道：“很好看，適合你。”

    他想了想，說：“可惜你的頭發(fā)太短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為你準備了假發(fā)?！?/br>
    出門時，許錯儼然是個英氣的東方美人兒，雖然未施粉黛，但眉眼精致中透著鋒芒，讓人不由自主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來到意大利的第一天，他沒有束胸，胸前柔軟的起伏和身上的吊帶裙恰好契合，比女人寬、比男人窄的肩平且直，連鎖骨都堪稱完美。吊帶裙不長，長度大約只到膝上五六公分，露出一雙長且直的漂亮的腿，腳上穿著一雙小牛皮草編平跟涼鞋。

    談衍本來還為他準備了一雙珠光閃閃的高跟鞋。

    可許錯穿著高跟鞋走不了路。

    談衍覺得驚訝，可許錯的解釋很合理：不是所有男人都有一米八九，他原本就不矮，再穿高跟鞋，會讓那些招妓的男人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談衍開著張揚的跑車帶他去當?shù)刈詈玫牟宛^吃落地后的第一頓飯。

    表面上，他們和所有普通的情侶沒有任何區(qū)別。

    燭光、紅酒、美食、樂曲……談衍沒有半分金主該有的盛氣凌人，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仿佛是在對待自己的女朋友，就像他們真的只是兩個戀愛中的大學(xué)生，暑假來這個寸土寸金的度假勝地約會。

    許錯一點兒都不喜歡。

    可談衍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氛圍。

    許錯沒吃多少就沒了胃口。

    談衍的情緒也沉下來一點，說：“你不喜歡意大利，還是不喜歡這頓飯？”

    許錯輕描淡寫地道：“都不喜歡。”

    談衍抬手撩開他臉頰邊垂下來的一縷假發(fā)，問：“你喜歡什么？”

    許錯沒有躲開，說：“我什么都不喜歡?！?/br>
    談衍愣了一下。

    許錯道：“對我來說，活著很累?！?/br>
    這也許是許錯第一次在他面前說真心話。

    可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

    “無論如何，我都很感謝你，談衍，如果沒有你，我的生活只會更難?！彼勓芴鹁票退霰?，露出一抹難得的笑，說：“敬你?！?/br>
    燭光中，他的眉眼顯得比平時柔和許多，連那與生俱來般的冷淡都在火光中變成了潺潺春水，他看上去不是許錯，也不是甜甜，而是另一個人，另一個談衍從未見過的人。但談衍知道這都是假象，在許錯心里，他只是一個嫖客，也許和張浩都沒區(qū)別。

    酒味醉人。

    吃過飯，談衍一定要走著回別墅。

    半路上下起了雨。

    這場雨來得突然，路人們匆匆忙忙地朝能躲雨的地方跑去。

    談衍把許錯按在小巷很有歷史感的墻上，上方伸出來的雨篷遮住了許錯，他大半個身子暴露在雨中，可他一點兒也不在乎，低頭和許錯接吻，許錯微涼的嘴唇對他來說有奇怪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親個不停。

    大雨灑在他的肩上、背上。

    “嗯……”

    許錯半闔著眼睛，任他親，可密密的雨線讓他感到困擾，這么大的雨，淋到身上，不知會有多狼狽。

    ……談衍更讓他困擾。

    不知過了多久，談衍終于放開他。

    許錯只能聽見無窮無盡的大雨和談衍有些急促的呼吸。

    談衍眼里有點笑意，看著他，正要說什么。

    許錯垂下眼，拉過談衍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聲道：“不想cao我嗎？吃飯的時候，你看起來恨不得把我脫光。”

    他把手伸到談衍的褲子里，去摸他總是硬邦邦的東西，“你喜歡我穿裙子，是不是？”

    漫天大雨讓他的聲音顯得更喑啞、更飄忽，也更性感。

    他舔舔嘴唇，說：“我想你cao我，談衍，就在這兒?！?/br>
    談衍的手不能從他裙子下拿出來。

    許錯太可恨了。

    許錯把吊帶裙的一邊肩帶扯下來，露出半邊rufang，在陰沉沉的光線下，那個談衍一只手就能攥過來的小奶子看上去還是那么誘人。許錯在幽靜無人的小巷仿佛變成了人盡可夫的蕩婦，明晃晃地告訴談衍，比起一個吻，他更想要一場酣暢的性。

    談衍的手摸著他柔軟的大腿，不由自主地往上，觸碰到了他的陰阜。

    那兒軟乎乎的，仿佛他一用力就會受傷。

    許錯在他耳邊喘息。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

    許錯在嘲笑他，嘲笑他所做的一切，什么意大利，什么Lago　o，還有這條裙子，這頓晚餐，都沒有意義。他想在阿爾卑斯山南麓自己最喜歡的湖畔別墅和許錯上床，可許錯不在乎，許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們之間只是交易。

    許錯也硬了。

    談衍攥著他的屁股，把他抱起來按在墻上，埋在他胸前有點憤恨地咬上他的乳rou。

    許錯不在乎，他又為什么要在乎。他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在許錯胸前發(fā)泄著自己的欲望。他放任自己的心癮，也放任自己的力氣，他不留情地揉著許錯的屁股，在他胸前肆無忌憚地啃咬、吮吸，許錯疼不疼，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許錯低低喘息，仰頭靠在冷硬的墻壁上。

    疼嗎，當然疼，可他又多多少少有一點得意，你看，談衍也不過如此，他只要把談衍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別的什么都不用做。

    “我流水兒了，談衍，你……呃……你……”

    許錯疼得發(fā)抖。

    談衍的大家伙就在他的陰阜那兒，虎視眈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插進來。

    他的手放在談衍肩上，垂眸看著談衍的臉，“別折磨我了，談衍，我想要你，你不想……不想cao我嗎？”

    他把腿環(huán)上談衍的腰，仿佛要把他嵌在自己身上。

    談衍只能投降。

    他真的插進了許錯的身體，在這孤僻的小巷，淹沒世界的大雨中。

    那是一個緊窄、濕潤、熱得讓他忘記了這場大雨的桃花源，許錯的身體在他懷里不受控制地掙扎，仿佛在抗拒他的侵略和占有。這明明是許錯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他做的事，可許錯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做了錯事的那個人是他。

    “啊啊……”

    許錯失控地尖叫，他的聲音為大雨吞沒，變成了轉(zhuǎn)瞬即逝的呻吟。他的手指抓著談衍的肩膀，兩條腿緊緊地扣在他的身上，他希望能讓談衍感受到他的疼，可又覺得這不過是徒勞，他一個勁兒地發(fā)抖，因為疼，談衍的幾把仿佛一把劍，插進了他的yindao。

    不戴套的感覺很奇怪。

    他以為自己會害怕到一直回想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過的所有性病的病征，這是做“甜甜”的時候他揮之不去的夢魘，可奇怪的是，沒有，他的大腦和他的身體都任由他沉浸于這場滂沱大雨下的性。

    他覺得自己兩腿之間的隱秘之處被談衍撐開了。

    他只能感到疼痛。

    談衍親吻著他的喉嚨，緩慢地往里插。

    “呃——”

    許錯急促地喘息，他明明并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雛了，居然還這么疼。這么劇烈的痛苦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他原來最為擔憂的安全套的問題反而沒有造成什么困擾，真正讓他感到恐懼的居然是過去他最不在乎的東西。

    他早該知道的。

    他用手給談衍弄過那么多次，怎么就沒想過，這么猙獰的東西插進他的身體時會帶來多少痛苦。

    談衍著迷地親吻他的唇角，喃喃道：“你真熱，寶貝兒……許錯，你要把我化掉了……”

    他一下一下重重地cao到許錯身體最深處。

    許錯被他cao得背后磨在墻上。

    他咬著牙，卻忍不住自己的尖叫和呻吟，還好這場大雨為他遮擋了一切，人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溫暖的床上，沒人會看見他們兩個在這條小巷中媾和，也沒人會聽到他失控的聲音。

    雨越來越大。

    大顆大顆的雨珠打在他的手臂上。

    許錯迷茫地睜開眼，伸出手，去接落下來的雨珠。

    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談衍背上濕透了。

    他愣了一下。

    談衍的兇器還在他體內(nèi)橫沖直撞，那滋味漸漸不再那么痛苦，取而代之的是讓人難以抗拒的快感，他從來沒感受過的快感。也許是因為這場雨，他的yindao深處流著源源不斷的水兒，潤澤了他們相連的地方，讓談衍的抽插變得更不受阻礙，也更激烈。

    許錯失神地呻吟。

    談衍的呼吸灑在他耳畔，讓他不禁顫抖，“真想，死在，你身上，許錯，你真……好，真熱?！?/br>
    許錯側(cè)過臉，親上他的唇。

    談衍喘息著，射在他yindao深處，仿佛圈定地盤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