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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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跟池家的聯(lián)姻并未因缺少主角而喪失關(guān)注,相反,數(shù)不清的攝像機對準(zhǔn)屏幕,不止是商界,連娛記都想方設(shè)法往里面混。 因為,這個料爆得實在是太猛了。 娛樂圈一直是一個表面光鮮亮麗實則腥風(fēng)血雨的地方,上一秒是舞臺上光彩動人的小明星,下一秒就成為誰的禁臠,打人,出軌,猥褻案層出不窮,媒體擅長撲風(fēng)捉影,卻也畏懼權(quán)貴資本,按理來說,這件事不可能被這么快拿到明面上來。 但就是這樣猝不及防,連一手收集它們的池麟兒都感到意外。 她拿這些東西威脅過顧一闌,但昨晚她也讓人全部銷毀。 從機場回酒樓的路上,池麟兒望著形形色色的高樓和人影,全身都在發(fā)抖,她無法想象昨天才答應(yīng)她退婚的親人轉(zhuǎn)眼就利用起了她。 她以受害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問候充斥在耳邊,也許平生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她摔記者話筒的動作很生疏,但效果是有的。 “三件事。第一,席詔早就決定取消婚約,我在昨天接受了,今天的現(xiàn)場不知道是誰布置的,但與我無關(guān),也跟席詔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越過一張張陌生卻焦急渴望的面孔,池麟兒頓了頓,看向酒店的大屏幕,她早就看過這段視頻,幾年前的畫質(zhì),應(yīng)該是人拿著手機仰視的角度在拍攝,烏泱泱的,收音也差,但少年容貌昳麗,眉眼熟悉,儼然是年輕時候的顧一闌。 鏡頭最開始在晃,電磁的滋滋聲被一道凄厲的少年音劃破,畫面逐漸穩(wěn)定下來,幾只腳出現(xiàn)在屏幕上,又很快拉大,聚焦在少年漂亮的臉上和嘴上。 他蜷縮在地上,不甘又哀怨地瞪著眼,有人狠狠踢了他一腳,在他面前蹲下,伸手在他懷里掏了一把,猥瑣的笑聲此起彼伏,少年只是用力攥著手里的東西,跟男人做弱小的掙扎。 一小支瑩藍(lán)色的注射瓶。 “喲,還挺會偷的,這種毒品才做出來吧,你知道這點賣多少錢嗎?小婊子。” “耶,給你算個熟人價,五萬。”先前踢他的腳踩著他的肚子,狹窄的地方笑聲緊促要下流,“你算算你得讓人cao多少次?” 后面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少年垂著頭,過了一會兒,抱住踩著他的腳,他開始哀求,聲音細(xì)軟短促,營養(yǎng)不良的身體劇烈顫抖,他的反應(yīng)越來越大,越來越像電視里的癮君子。 “求求你們,給我——” …… 少年以熟練的姿勢進行靜脈注射,沒幾分鐘就仰躺在地上,臉上的表情醉生夢死,他的長袖被扯破,露出布滿針眼的胳膊。 后面的畫面池麟兒拿到就徹底銷毀了。這些就是他一直瞞著席詔的,他生命中最不堪入目的一段。 與這段視頻對應(yīng)的,是顧一闌在電影中的戲份剪輯,當(dāng)初夸他演技的那些人紛紛自嘲瞎了眼,哪里是演的像,不知道吸了多少年才這么純熟。 墻倒眾人推,有的沒的都來踩一腳,湊個熱鬧。 “第二,顧一闌從未插足我與席詔的感情,第三者的指責(zé)屬于無稽之談。我相信,他是個溫柔的人?!?/br> 這只是那些對顧一闌的指控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條。但也是池麟兒唯一能證明是假的一條。 “最后一件事?!背伧雰耗樕鲜獗迫耍Z氣卻罕見的悲哀,她撐在桌面上的手甚至在發(fā)抖,在眾人的注視下,她嘗試笑了下,沒有成功,于是她難過地說,“池麟兒從今天起,與池家斷絕聯(lián)系,再無瓜葛?!?/br> 太下作了。 拿她的名聲去潑席詔污水,不惜毀掉一個無辜的人。 “顧一闌吸毒” “顧一闌打人” “顧一闌婊子” “顧一闌背后的人” “顧一闌的資源” 顧一闌這幾個字伴隨無數(shù)口誅筆伐的謾罵充斥著網(wǎng)絡(luò)的時候,他本人正躺在醫(yī)院急救室,陷入生死不明的昏迷中。 一個星期后,顧一闌清醒,跟一直守著他的席詔進行了短暫的交談,席詔出來時情緒外露,整個人猶如煞神,戾氣橫生,雙眼猩紅地讓人帶顧一闌回風(fēng)波苑。 回風(fēng)波苑的那個下午,席詔勃然大怒,把眼前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 顧一闌沒回他一樓的房間或者二樓席詔的臥室,也沒到常去調(diào)教室,他進了看不見陽光的地下室。 再也沒出來過。席詔也鮮少露面,公司的事大多交給秦鐘和他的團隊,實在拿不動主意的還有席飲鴆決策。 找他們的人很多,喬朗是最急迫的那批,他把顧一闌帶回去的第二天早上,喬朗就帶著屬下來要人。 “席隊,小闌的身體還沒好,你把他送回醫(yī)院,按照規(guī)定,他之后要去戒毒所……” 顧一闌是復(fù)吸,情況嚴(yán)重,之前在醫(yī)院發(fā)作過,醫(yī)生用了藥,建議要盡快安排戒斷。 席詔把人拒之門外,強硬地用關(guān)系抹去了顧一闌這個人在警方留的痕跡,他對喬朗說,“我就算讓他死了,又能怎么樣呢?” ——我討厭戒毒。他們會把你二十四小時關(guān)起來,抽血,吃藥,讓你變成一個傻子,天天在你耳朵邊念經(jīng)…… ——對了,你們被電過嗎? 電過。他對那個人,用了兩次電刑。 外界罵了顧一闌一個星期,他醒過來卻一句話也沒有問,只是很疑惑自己為什么還活著,但很快就接受了現(xiàn)實,算得上心平氣和地跟席詔聊天。 爆炸時席詔躍上輪船將他帶走,跳水的那刻風(fēng)輕月明,橘紅色的光籠罩了半片海,熏得身上暖洋洋的,失血和毒癮都仿佛得到了治愈,他被席詔抱在懷里,像個電池耗盡的破爛娃娃,用回光返照的余電替席詔擋了塊飛濺下來的木板。 可惜了,這一分鐘太短。 “很多次我在想我是不是還沒有出戲,可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拍過戲了……先生,我以為我可以接受這一切,但是,我,我覺得這一切都很沒有意思。 ” “我媽覺得活著太無聊了,就去賭,我爸也是,太想我媽了,就去制毒,兩個瘋子能生出什么正常孩子。是我太傻了,一直不明白?!?/br> 他像在做毀滅前的告解,又像在勸席詔。 “林銘說,希望只愛他一點,這樣才方便抽身。席詔,你也可以這樣。” 席詔紅著眼,抿著唇一言不發(fā),他站在那里,背影如一座強悍的山,仿佛任憑顧一闌說什么都不會動搖。 可是顧一闌說:“先生,我疼……” 他捂著心臟,委屈又茫然地望著席詔,在他殺人的目光中又說了一遍:“我好疼??!” 顧一闌從來沒有說過疼。 第一次見面被他踩在腳下,問他時他說不疼;被覆上一身艷麗鞭痕拒絕道歉時他也說不疼;跪在木板地上折柳條時,他冷汗淌了一地,笑著說先生盡興就不疼…… 這些是他給的。 可別人給的,他也這樣說。跟黃翊打架后一臉得意地說不疼;替池麟兒擋硫酸的時候也怔怔望著他說不疼;跳進魚塘里被鐵絲劃開手臂的時候也說的不疼…… 席詔有種慘痛的錯覺,好像顧一闌乖了這么久,就是為了讓他猝不及防,被一刀刺穿心臟。 他說疼,所以他要讓席詔更疼。 他傷害起自己來從不心慈手軟,傷害起愛人來更是如此。 席詔既然愛他,就活該被他拖進地獄里。 把顧一闌送進地下室的時候,席詔在門口站了一晚上,燈光冷冷地打在他背上,冷漠又不近人情,他離開前回頭曾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張嘴說了什么,但是沒出聲,因此顧一闌也錯過了席詔眼角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冷光。 闌闌,你一直是先生最乖最喜歡的狗。 也是第一個,拋棄主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