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二人暫時分離,劇情)
“沙沙,瑪小姐拜托我?guī)退黾?,我得出去兩天”,滄龍將幾件衣服收進背包里,“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完成我給你定的指標?!?/br> 少女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答應(yīng)——在每天完成四組深蹲、三組卷腹、兩組引體向上的鍛煉指標面前鮮少有人能真的提起干勁。 男人輕輕揉了揉矛沙的腦袋:“我不在,你能不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啊?” “那么擔(dān)心我,就讓我跟著一起去”,矛沙抬頭看了滄龍一眼,“你知不知道,時間延后得夠久了……” 她說的是最佳培育時限。 “瑪小姐知道的,那時限夠長,不耽擱”,男人轉(zhuǎn)念一想,“你比我還急這事,就這么想帶小孩?” “不”,少女縮了縮脖子,“我最怕小孩了?!?/br> 滄龍看著矛沙頹喪的模樣,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就把瑪小姐給自己的任務(wù)文件掏了出來遞到了少女跟前。 矛沙前幾天就一直問他去薩巽究竟干什么,此刻眼前就是完整的文件,她卻看也不看一眼,滄龍百思不得其解。 “薩巽當(dāng)?shù)卣诎l(fā)生暴亂,我得去把困在防空洞的一批學(xué)生救出來?!?/br> “嗯,確實,這事我確實幫不上什么,你自己注意安全。”她平淡的表情就像他只是去買個菜一樣,有時候滄龍會想失憶后的人是不是也會失去人類情感。 他們這段時間沒有任何矛盾,女孩變得格外順從,順從到了滄龍看她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溫柔的地步。這個晚上會像只小貓一樣埋在自己頸間發(fā)出滿足的咕嚕聲的生物取代了之前偶爾歇斯底里的矛沙,只是有一些頑疾不會一步到位那么容易就治好,只要病患自己一聲不吭,外在的一切就可以一直維持著安然無恙的假象。 滄龍總覺得少女溫柔的目光深處透著一絲絲晦暗,他無法判斷是她由一些不愿意告訴他的事與情引起的,還是純粹只是失憶加沒睡醒帶來的困頓虛無感。 在這段時日里他已經(jīng)教了她很多保護自己的簡單招式,他本應(yīng)當(dāng)對她更為放心才是,她也已經(jīng)會做出品貌合格的三餐一湯,平素不是在看從圖書室借回來的那幾本厚厚的書,就是用他買回來的顏料和筆作一些他看不明白的畫,哪怕自己不在也有的是休閑娛樂活動…… ——如果說有一個人會因為短暫的分別而輾轉(zhuǎn)反側(cè),那也應(yīng)該是自己吧。 兩個人的面上都看不出什么明顯的情緒波動,就好像這只是買菜出門一樣稀松平常的事。 “有什么事情反正隨時都可以用這個電話……手機聯(lián)系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每天晚上視頻的?!?/br> “知道了,知道了”,矛沙抱了抱他,看上去開心了不少,“還是一句話,自身安危是第一位的?!?/br> 她踮起腳尖湊到男人的耳邊:“為了我未來的meimei,你必須完好無損地回來?!?/br> “你的meimei?” “是啊,我未來的meimei,在這里?!?/br> 少女纖長的手指輕輕戳著滄龍的腹肌。 如果是兩個月前一張白紙的男人,估計聽了這話早已臉紅到耳朵尖了,可是現(xiàn)在啜飲過后現(xiàn)代鮮活少女捧上的禁果果汁后,他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自由,比如此刻他就直接拉著少女的手腕往下挪了幾公分坦然道:“這里才是zigong,你的人體結(jié)構(gòu)學(xué)得還不夠好,剛才那里是消化系統(tǒng)吧?” 明明自己是糾正錯誤,結(jié)果矛沙擺出那個標準的直角微笑,他就知道她有點小生氣了,少女把帽子給他扣頭上,背包往他手里一塞,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把人送出了門。 ——看上去不用太擔(dān)心了…… 男人背上包扶正了帽子,從口袋里掏出任務(wù)派發(fā)的黑色口罩、平光眼鏡、手套,全副武裝后翻身攀著十五樓走廊外的巨大回收管道陰影區(qū)域滑了下去。 直男就是直男,長批了也是直男。 如果他現(xiàn)在沒走,聽到我說這種批話,肯定又要數(shù)落我說話粗鄙了,可是……我好不容易營造的曖昧氛圍都被這人毀了??! 他剛才是在嘲諷我學(xué)得不好是吧?還是在秀他的腹肌?。靠蓯?,又被他裝到了,果然這家伙是覺得我沒肌rou太遜了吧? 不過這些受辱都是值得的,因為——我總算可以過一個人的神仙日子了! 是的,帥哥摸得著,飯很好吃,衣服床單也都很干凈,zuoai很舒服,休閑娛樂也很豐富,但是——有一個人無時無刻地在你身邊關(guān)心你,有時也是一種煩惱。 我想要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因為通過了使女資格的機考,我總算不用天天泡圖書館,可以呆在家里復(fù)習(xí)功課了,不過滄龍的存在也就此變成一種過于甜蜜的負擔(dān)。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構(gòu)造……如果可以的話,你的書可以借我看看嗎?”他那副特別認真的模樣真的讓我無法拒絕,結(jié)果就是我拿回家的那一本本書他比我先一步都看完了。 據(jù)他所說他原本是不認得現(xiàn)代漢字的,他給我寫的那幾個他那個年代的字據(jù)我觀察有幾分酷似元明清時期的漢字,只不過在我醒來之前滄龍為了學(xué)會用現(xiàn)代科技產(chǎn)品比如手機,就跟著瑪小姐學(xué)了小半個月的字。 我也確實沒法跟他生氣,因為他一點兒也不干涉我白天讀書,他基本上是在晚上看書的——在我跟他做完倒床上昏睡過去后,他倒跟個沒事人一樣精神抖擻坐起來繼續(xù)挑燈夜讀。最牛的是他還比我起得早,我早上睜眼時他一定早把衣服都洗完早飯也做好了。 ——這就是非人類嗎? 偶爾失眠的半夜,我背靠著他在思考,如果地表上的人類物種都是像他一樣強大的生物,那么恐怕像我這么孱弱的人類早在遠古就已經(jīng)滅絕了吧。 我不知道為什么在另一條未知的世界線上人類進化成了這般模樣,rou身上的體能力量速度全部點滿的同時,滄龍擁有極為驚人的學(xué)習(xí)能力,但凡我講過一遍的科技產(chǎn)品用法他不會再來過問第二遍,油畫、手工、織毛衣等等,如果他說的沒有一句假話,這些都是他最近新學(xué)的技藝。 希臘神話中的天神、荷馬史詩中的英雄、還有我一片蒼白記憶之海里的白色人影如果有真實的模樣,那么就該是他這般的身形容貌,這么想著,我想總算是為自己這段時間荒yin好色的種種行徑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更何況……他同時具備著父神的嚴厲負責(zé)和母神的溫柔包容這兩種特質(zhì),我不知道他原本就是這種性格,還是身體上的改造帶給他了相應(yīng)的變數(shù)。 在某些奇妙的夜里,我甚至?xí)舻阶约哼h遠地望著他撫養(yǎng)著自己的孩子長大,旁觀的視角是冰冷的,我想抬腿向他們跑去,可自己似乎沒有實體,只是漂浮在空中的一片虛無,隨著夢的推進,我總算踩到了實體地面。我落地的第一時間就奔向他們的方向,可追上他的時候他的身邊圍著的除了鐵睦全是我不認識的人,滄龍滿臉疑惑,似乎不認識我,這不是最奇怪的,更奇怪的還在后頭。在夢中我身高堪堪剛到他的腰畔,此刻開口叫出的也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道嘶啞的哭聲:“媽——” 于是周圍像是他倆家人的人們一個個憋不住笑出了聲,鐵睦把懷里抱著的一個孩子遞給滄龍,自個走到我的跟前把我背到了自己背上,人群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什么一樣繼續(xù)走。 滄龍抱著懷里的孩童,看了我一眼湊到了鐵睦耳邊說:“我怎么感覺她跟阿囡長得有點不一樣?” “有嗎?我感覺一模一樣???你累了吧,要不我抱兩個也完全行的……” 這個古怪的夢我一直沒跟滄龍?zhí)崞疬^。有一天我把刷到的家庭內(nèi)部luanlun相關(guān)的舊新聞裝作不小心地留在了平板上,我知道他有早上看平板上各種新聞的習(xí)慣,平板隨意地擺在餐桌上,我則坐在沙發(fā)上擺弄著手工材料,他果然拿起了平板看了兩眼,我算好時機開口道:“這新聞可太陽間了……” 向來有問必答的男人就像沒聽到我的問話一樣,臉色一陣凝重,像是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把頁面關(guān)掉了甚至把平板順手關(guān)機塞進了抽屜里。 自此,我就知道那個夢還是腐爛在我的心底里算了,無論怎么委婉地說出口也恐怕會僵化這段目前還算親密的關(guān)系。 還是進展太快了,我還沒確定兩個人相性合不合就腦袋一熱把人騙上了床,該說這男人是成熟還是純真呢,成熟是說哪怕是邊緣性行為也格外照顧我的感受,細致到了一種細碎的程度,純真則是他始終堅持不碰自己昂揚的前端這件事,在我堅持不懈每夜的循循善誘下他才終于有一天明說自己從沒被同齡人教導(dǎo)過手沖這件事。 “找個時間得讓鐵大哥教你這事?!蔽蚁氲侥莻€夢,心直口快就接口了。 滄龍的動作一時停滯,面上浮現(xiàn)出一點困惑,轉(zhuǎn)而意味深長道:“我都去跟他做了,那你怎么辦?” 還沒等我想出岔開這個話題的話,原本任由我趴在他懷里的男人起身一把抱起我壓到了身下,額外加了一輪床上運動。 雖然我年紀還不算太大,但體力卻遠遠跟不上同居人的一半,從寡淡的日子一下子步入這種甜膩的生活確實讓我無所適從,年長的雄性兼雌性會征求我的意見才動手,不過我從復(fù)活伊始就不是什么節(jié)制派,食量大了幾倍,同樣地所謂溫飽思yin欲,不自覺地就會想對自己的“家人”動手動腳,可惜滿足起來也很容易,偶爾會讓對方一通忙活才發(fā)現(xiàn)我早已經(jīng)倒了八百年了。 滄龍出去出任務(wù),我也正好可以用這段時間重新調(diào)整自己。 不過,薩巽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對此毫無概念。 打開搜索引擎查找,我剛剛歡呼雀躍的心一下子冷到了冰點。 ——薩巽城,目前汨羅軍和沙澤匪徒正于此地產(chǎn)生大型沖突,汨羅軍挾持了沙澤匪徒的眷屬婦孺,殺盡占領(lǐng)地的老弱病殘,沙澤尋求了大國梵洇的軍事援助,近期將于中途薩巽城進行人質(zhì)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