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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探尋紫薇星在線閱讀 - 第四章

第四章

    胡貴勝從床上掙扎著坐了起來。

    他大口地呼吸著,夢中那種窒息的恐懼讓他現(xiàn)在無限渴求每一絲一縷的氧氣。

    窗外的陽光正艷,正午的天氣有些燥熱,胡貴勝幾個喘息間就覺得自己口干舌燥,喉嚨像是被火烤過一樣,干得有些發(fā)疼。

    胡貴勝咽了幾次口水,下床想要去客廳給自己倒杯水來潤喉,經過床邊的梳妝臺時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還好還好,他還是那個七十多歲的樣子,看樣子這次算是從夢中醒過來了。

    胡貴勝忍不住在梳妝臺前停下,湊近鏡面去看自己,一頭白發(fā)顯得稀疏又雜亂,皮膚松垮地耷拉在骨rou上,蒼老又邋遢。

    時光荏苒啊,轉眼已經七十多年了,他的妻子已經去世七八年了,女兒也已經三十好幾,有了自己的家庭,沒工夫來照顧他一個鰥居的老頭子,他也不介意。后來女兒請中介找了個住家小阿姨過來照顧他,但他這人是做慣老板的,派頭比誰都大,稍有不順心就會給小阿姨擺臭臉,還摔杯子砸碗的,把不滿意演的聲勢浩大。

    人小阿姨也不慣著他,做了幾個月后跟他提了一次加薪,胡貴勝不樂意,那小阿姨就自己辭職走了,連定金都沒拿。后來他又找了幾個阿姨,也是用不長,沒幾個月就要換次人。后來中介都沒轍了,小心翼翼地跟他提,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的阿姨都是合同制雇傭關系,不像舊時代的人做份工都得稱呼雇主為老爺小姐的,大家都是要面子講究尊嚴的。如果他想找老派一點作風的阿姨,那預算還是得往上提一提。

    胡貴勝沒辦法,只能把住家阿姨的工資往上提,這么一來,錢像水一樣嘩嘩的流,他是愛錢愛慣了的,心里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半夜經常翻來覆去算,這個月又多花了多少錢。

    要不是這么一出,他也不會去找關系聯(lián)系熟人,賺這次封城的菜錢。

    有那么一瞬間,他心里真的開始懷疑,“錢真的這么重要嗎?”

    可是轉念一想,錢確實還是重要的,如果不是這些年賺了那么多錢,他眼下哪能住在這繁華鬧市的高層住宅里,一推窗就是城市江景,如果不是有錢,他哪能吃得好喝的好,穿的用的都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好東西,如果沒有錢,他現(xiàn)在連菜都搶不到。

    胡貴勝想到這里,突然嘆了口氣。

    他緩緩地站直身體,慢騰騰挪步去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呆楞著坐了半天的功夫,還是下了決心。

    胡貴勝點亮手機,在聯(lián)系人里找了一圈,撥出了個電話:“喂,小李啊?!?/br>
    ******

    李昌年這陣子忙得昏天黑地的。

    雖然是封了城,大家伙一個個連小區(qū)都出不去,但是干他這行的,越是混亂越忙碌,越是時間緊急越是囊中鼓鼓,不過幾天的功夫,他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手機帶著數(shù)據線一路從早連到晚,就沒從插座上離開過。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李昌年逮著點閑才飛快地扒拉起了午飯。

    已經過了飯點很久了,飯菜已經涼透,李昌年也懶得再加熱,直接湊合著把菜胡掄著一塊倒進碗里,就當吃了碗涼拌蓋澆飯,反正天天都是土豆、胡蘿卜什么的,也見不著點新鮮的菜色,李昌年這幾天早就對吃飯這事沒什么期待了。

    還沒扒拉幾口,電話又響了起來。

    李昌年順手抄過手機一看,原本還端著筷子把飯菜往嘴邊送的手一頓,眼中生出疑惑的神色出來。

    手機屏幕上,“胡貴勝(冰箱廠胡總)”幾個字不停跳動著,李昌年遲疑了幾秒這才接起電話。

    “胡總?”李昌年試探著叫了聲,“您這是有什么好事,想起小弟我來了?”

    說實話,李昌年沒怎么和這位胡總打過交道,他自己是做慈善基金會運營這塊的,平日里來往的都是老主顧,為他們搞些什么失獨老人救助基金或者一些罕見疾病的治療基金的項目往來。說來好聽,其實內行人都知道,這些項目無非是找個偉光正的花名,由基金會的名義向大眾籌款,呼吁大家一起加入進來,做做好事積積德,但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說到底其實還是門賺錢的營生。

    但這位胡總從沒參與過這些個事情,李昌年記得自己頭回見他時,酒局上推杯換盞時,他跟這位胡總稍微提了一嘴自己的職業(yè),起了個頭,說自己手頭上有個環(huán)境保護類的項目正打算啟動,大概就是在一些城市周邊的山嶺和西北之類樹木較少的地界植樹造林,為地球增添綠意,也為當?shù)丨h(huán)境和生物多樣性做個貢獻,需要幾位大佬牽頭捐贈,大概每人率先捐個百八萬的,先把基金會成立下來,然后再招募志愿者和在各大捐款平臺開放獻愛心通道。

    話還沒說完,那頭這位胡總立刻就拉下了臉,說自己生意做的不容易,手里頭哪有那么多現(xiàn)金流可以做捐款,完了趕蒼蠅一樣端著酒杯閃人了。

    李昌年見狀,心里頭冷笑,這位胡總可真是摳到家了。

    這些個開廠的老板,哪個每年沒點百八來萬的入賬,他也是聽說這位胡總是開冰箱廠的,想著這種廠子多多少少帶點污染,他給人入個基金會,一來面子上好看,怎么著也是項能對外吹的功績,二來私底下,還能少出點錢,甚至賺點錢。

    畢竟立項的資金只是個名頭,但是每筆花銷的賬面,采購物資和人員的工資款項,那都是后來可cao作的,要是基金名氣大,吸引來的散戶捐款人多,他們還能從公募款項里吸血,這一筆一筆,哪項不能抽成,哪條不是賺錢的門路。

    但是這位胡總既然沒興趣,他也就沒把話說透,只是互相留了個電話,說是以后有機會再合作。

    今天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胡貴勝居然主動聯(lián)系起自己來了,李昌年看了眼面前的午飯,撂了碗筷坐直了身子,打算好好聽聽這位胡總的來意。

    “小李,是這樣的啊,”胡貴勝在電話那頭清了清喉嚨,隔了好幾秒才又重新開口,“我最近搬來個新鄰居,信佛的,挺虔誠。這不這陣子大家伙都不讓出門嘛,這鄰里間的來往就多了起來,他一直跟我說,要多做點好事,這樣會有福報,福報多了以后日子才會越來越好過?!?/br>
    李昌年連連稱是,“對,佛教是講究福報的?!?/br>
    “我這不一來年紀大了,二來也是受他啟發(fā),我覺得他說的是這么回事,就想著我也一起做點好事。”

    胡貴勝說到這里,話也漸漸利索了起來,干脆把目的直說了,“我是一下就想起你來了,我記得小李你就是做公益這塊的啊,那肯定專業(yè),比我們自己去菜市場買魚買鱉再跑到郊區(qū)放生肯定靠譜的多,我就想,那反正都是做好事,給專業(yè)人士做肯定比自己瞎搞來得靠譜,搞不好效率還高,福報比自己燒香拜佛還來得多?!?/br>
    李昌年聽著心里頭覺得好笑,這年頭確實是什么事都要講高效和性價比,普通人買臺手機要全網搜評測,看處理器看攝像頭,力求錢都花在刀刃上;做老板的也講究一分錢一分貨,幾個小時就能干完的工作非得讓員工996連軸轉,講究我花了錢你就得全身心服務于我,心力不好計算,時間上也要你把身體都奉獻給我;連信徒們都在講究高效,斤斤計較善事的怎么做才能獲得更高的福報。

    李昌年一個沒留神這嘴角就往面上勾了,剛反應過來想端正好表情,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打電話,不是在面對面視頻,于是干脆就帶著笑意附和起來,“是,那老話都說的好,專業(yè)的事要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嘛,佛祖肯定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一定也會覺得你這樣做才對的?!?/br>
    李昌年把話說完,口風一轉,開始詢問起來,“那胡總,您這是打算……繼續(xù)投資我之前跟您說過的那個植樹造林的項目?”

    電話那頭,胡貴勝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遲疑著回問,“小李,你之前提那個項目,說是要百八十萬,我這手里頭確實是沒那么多錢,你看,有沒有稍微投資少點的項目?”

    李昌年聽到這話,心里頭又不住泛起冷笑,心說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老頭嘴里說的什么信佛的鄰居指不定存不存在呢,搞不好是從不知道誰嘴里聽說這慈善也是門賺錢的門路,想賺這路錢,又怕投資太大打了水漂,這才想先小打小鬧試試水。

    那也行唄,李昌年覺得這也不難辦,就先給這位胡總一些甜頭,讓他看到獲利,這樣他也好跟這老頭繼續(xù)合作下去,回頭要是組織里再要立項開辦一些款項大的基金會,他也好開口問這老頭要錢。

    于是,李昌年從善如流,跟胡貴勝介紹起了其他一些基金項目,“我們這里還有一些已經發(fā)展成熟,不需要那么大的前期投入的慈善基金,比如山區(qū)兒童讀書慈善計劃、兔唇兒童治療慈善計劃……”

    ******

    胡貴勝掛了電話,心下稍安,正巧住家阿姨小劉從門外回來,他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這都五點多了,要按往常這都差不多該開飯了,這住家阿姨居然才從外回來,那這樣一搞,不得到七八點才能開飯啊。

    胡貴勝嘴角往下一耷,正想發(fā)怒,突然一個激靈,想起來夢中那陣念誦,于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沉默著黑著臉,看了眼正在脫鞋的住家阿姨,徑直回了房間。

    住家阿姨一開門就見著胡貴勝坐在飯桌前,當下就心叫糟糕,剛想趁主家還沒發(fā)火給自己辯解兩句,最近都不能自己買菜,只能等著救援物資送過來,她在家里頭左等右等都沒看著人送上來,眼看著就是做飯的點了,阿姨沒辦法就只能自己下樓去催,可這些東西都是統(tǒng)一發(fā)送登記入冊的,送物資那邊的人不愿單個記錄,她在下頭磨破了嘴皮子,好說歹說才讓那人提前給她拿了今天的物資回來,這才誤了做飯的點。

    可今兒真是奇了怪了,主家居然沒有一見誤了飯點就直接罵她,反而一聲不吭地自己回房去了。

    住家阿姨心里頭泛起了嘀咕,心說這疫情確實挺能改變人的啊,大灰狼都能被關成大馬猴。小劉一邊在廚房收拾今天要用的食材,一邊偷眼去瞧胡貴勝的房門,心里奇怪的很。

    她是最近才來這家里做活的,在來之前就聽了中介的提醒,說是這家要照顧的是個大老板,做派很老氣,規(guī)矩多的很,年紀大了脾氣也不好,反正就是挺事兒多的,點撥她平時要多忍忍,反正人家出價高,人也不是行動不便的老人家,要做的也就是常規(guī)的洗衣做飯這些家務活,在這做一年也就多挨點罵,入兜的票子可比外頭要高三四成還多,劃算的很。

    她來了才知道,這主家的做派可不是一般的大,簡直是上世紀的地主老爺,雖然不講究什么主人吃飯仆人要侍奉在側,但是平時的規(guī)矩那可是條條款款都是禁令,什么比飯點晚五分鐘吃飯、疊衣服沒按顏色分類、甚至是平時擺放的物件稍微挪了點位子都要挨頓聲色厲茬的修理。

    說實話,小劉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誰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人啊,誰愛聽人的貶低和責罵啊,這年頭連監(jiān)獄都講人權,不能隨打隨罵,更何況只是一家主顧,一紙合同的關系,契約而已,可不是舊時代賣身條款呢。

    她最近已經琢磨起跳槽的事情了,聽關系好的同行說,最近有戶有錢人生了孩子,要多找個靠譜的月嫂管孩子,出的工錢也不低,而且聽說人也和善,要是用的好還可能一直用下去,小劉覺得這個工作比眼下這份前景好,畢竟人家小孩是一天天長大的,而胡貴勝,眼見已經七十一了,這還能有幾年活頭,就算她熬著賺點錢,又能熬幾年呢?

    小劉心里算盤撥得嘩啦響,擇菜的手熟練地運動著,越發(fā)行云流水,正入迷時,胡貴勝的房門“彭”的一聲被大力撞開,小劉嚇了一跳,手里的菜瞬時抖落在地。

    “小……劉小姐……”胡貴勝站在門邊,一臉驚惶地看向眼前的小劉。

    小劉被嚇得心砰砰跳,轉過身去看胡貴勝。他一只手扶著門框,一只手向前虛張,神色驚懼,臉上的rou都在撲簌簌抖動,顯然地被什么東西嚇住了的樣子。

    “什么?”小劉看見胡貴勝這個神色,反而心下稍安心了點,壯了點膽氣,大著膽子問道,“胡先生,您遇見什么事了嗎?”

    胡貴勝看見小劉一臉莫名,驀地一愣,呆立了好幾秒才怔忡著問她,“你……你沒看見我臉上的東西嗎?”

    “什么東西?”小劉看著胡貴勝的臉,莫名其妙。

    他臉上怎么了嗎?皺巴巴的皮膚松松垮垮地粘在臉上,rou眼可見的不年輕了,但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胡貴勝吞咽了幾次口水,沒說什么,隨便找話敷衍了下小劉,這才關門回房。

    臥室里,胡貴勝坐在自己妻子生前用的那張梳妝臺前,滿臉茫然。

    就在剛剛,他路過這面鏡子時突然看見自己的臉上豁然寫了五個漢字,“貪、嗔、癡、慢、疑”,五個字仿若是個五角星的五個尖端,沒有連線卻清晰地在他的面皮上浮現(xiàn),從額頭,到眼下,再到嘴角。

    在這幾個字的上面,似有筷子尖大小的孔洞在閃爍,一時亮紅一時亮綠,而那五個空洞中,三個孔里的紅綠色光仍在不停閃爍,只有兩個孔已經確定了顏色,單一的色澤在持續(xù)長亮。其中,那個屬于“嗔”的洞閃耀著綠光,而那個“貪”字上的洞已經不閃爍了,只穩(wěn)定地冒出泛著黑灰色的紅色光線。

    他當時還湊近了去看,明明臉上就有五個字,字上還有指示燈一樣的小孔,但是現(xiàn)在,鏡子里的他一切如常,臉上什么字都沒有,只有滿臉的驚懼和困惑,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點扭曲。

    怎么回事?

    眼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