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哥哥是不是就可以帶我回家了？”

    我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到跑調(diào)，話語更是被一陣蕭條的寒風(fēng)吹得七零八落，但我內(nèi)心此時卻是無比澎湃?？磥斫裉靵碚叶苟菇悴皇莻€錯誤的決定，我成功的刺激到了池越朝，他能這么說就證明他決定要我了，我可以繼續(xù)留在他身邊，不需要再顛沛流離。

    “先把你的臟東西弄干凈?！背卦匠疽馑澩壬系膸讐K兒尚未干涸的污跡。

    我不敢怠慢，撐起身體抬手就要給擦拭。不料被他一腳踢開，又摔坐在地。

    “做狗要有做狗的覺悟，收起你的狗爪子，給我舔干凈?！?/br>
    我不自覺攥緊了拳頭，神色遲疑。池越朝也不催促，點了根煙開始吞云吐霧，幽幽的說：“做不到嗎？這才是個開始，以后你不會再有半點選擇的權(quán)利，也別再指望我會憐惜你。這就是玩具和狗的區(qū)別。”池越朝語氣比這冬夜的風(fēng)還要薄涼。

    那幾塊污漬，我好像舔了很久，豆大的淚珠不停的打在布料上，以至于總是舔不干凈。我哭并不是覺得委屈，我只是心疼池越朝，他心里一定很難過。

    我從小到大幾乎沒有見他抽過煙，唯一見過一次，便是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班里有位女同學(xué)送了我一盒她親手做生日蛋糕。放學(xué)的時候，她在校門口向我邀了一個吻，說是臉頰吻，但我真親上去的時候，她一個轉(zhuǎn)頭，我就正巧親在了她的嘴上。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但當(dāng)時那也算是我的初吻了，我整個人都懵了，還傻乎乎的給女同學(xué)道歉。后來才明白那是個套路。原本要帶我過生日的池越朝看見了那一幕，直接把那盒蛋糕搶走扔進(jìn)了垃圾桶。第一次在大馬路上就上手抽了我。來往路人看不過眼把他攔下了，可回了家，又是一頓更猛烈的腥風(fēng)血雨。因此，在我成年的第一天，沒有歡喜和祝福，只有疼痛。

    當(dāng)晚，我半夜看他起身去了陽臺，把窗戶大開，叼起根煙卷，整個腦袋都探出了窗外，吐出灰白的煙霧，眼中彌漫著化不開的郁色。我才知道，他原來是抽煙的。

    池越朝，這么多年，你可真能忍。

    再抬頭，我心無旁騖的朝他笑道：“哥哥，我非常仔細(xì)地舔干凈了，你要不要再檢查看看？”

    只要你愿意，我會按你想要的一切方式同你沉淪。

    池越朝掐滅了煙頭，垂下幽深的眸子，雙唇輕啟，“脫光，到車上去?！?/br>
    我也知道這身臟衣服是留不住了。下意識的看向周圍，沒有看見什么人，就是這個氣溫需要點勇氣。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脫到只剩內(nèi)褲，抖如篩糠的去拉車門，怎奈他并不給我解鎖。

    我回頭去向池越朝求救，他不緊不慢地道：“我說脫光，聽不懂話嗎？”

    “哥哥……”

    他抱臂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原本還抱一點點僥幸，這下好了，自作自受，在僵持下去恐怕他真會的讓我凍死。

    眼一閉心一橫，把最后一層遮羞布徹底丟掉，此時寒冷和恥辱相比，我更怕前者。

    他也是說到做到，立馬讓我上了車。關(guān)上車門的那刻，一輛自行車從巷口駛過，我心有余悸，要是在猶豫個兩三秒，我一定社死當(dāng)場。

    車內(nèi)暖風(fēng)剛開始運轉(zhuǎn)，我蜷縮在后座上捂著凍到血液凝固的手臂，勉強靠在兩個小靠墊上汲取溫度。池越朝在外面打了一個電話之后，也上了車，但并沒有坐在駕駛席，而是同我坐在后面。

    我的神經(jīng)線立馬支棱了起來。

    “池秋暮，以后不許再叫我哥哥?！?/br>
    我歪著頭不解，“為什么??？”

    池越朝的大掌撫上我的頭，梳理著我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我被他輕柔的動作舒服得瞇起了眼睛，“從現(xiàn)在開始，我是你的主人。你給我牢牢記住，再叫錯，我絕不輕饒?！?/br>
    我愣了幾秒，忽然覺得這樣也好，他最在意的，不就因為我是他弟弟嗎？

    嗯，沒關(guān)系，我真的沒關(guān)系的。

    我深吸了口氣，咧開發(fā)疼的唇角，雀躍的對他點頭道:“我明白的，主人。以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主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