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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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瑩當然心知肚明。 然而眼前這人如今已成了笑面虎般的人物,看著云淡風輕,好糊弄得很,實則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被他收入眼底,萬萬馬虎不得。 這會兒,府門前傳來陣陣響動,是兵馬司的士卒陸續(xù)進府了。 秦月瑩尋了張椅子坐下,慢悠悠問:“邵大人,你們五城兵馬司這一趟聲勢如此浩大,是準備花費多少時候呢?” “恐怕要查到入夜之后?!?/br> 邵鷹實話實說。 于是秦月瑩冷笑。 “如今停靈期間,你們兵馬司來尋本宮的開心也就罷了,竟還要耗費這么多功夫?” “邵鷹,你不妨掀了本宮夜里睡覺的枕頭,看看里頭是不是有你要找的火藥呢?” 聽見她直呼他姓名,邵鷹罕見的神色一滯,片刻后才反應道:“長公主說笑了,臣……絕不敢起這般不敬的心思。” 秦月瑩面色古怪的看著他。 二人一時無言可說。 邵鷹似乎并不想和她起什么沖突,秦月瑩隨后語言刁難幾番,他也一直默默受著,全程眉眼恭順。一來二去,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夕陽西下的時候,有個兵馬司的小卒找來同邵鷹匯報了兩句,隨后兵部的批文也遞來了。 邵鷹裝模作樣的把東西遞到她眼前,道:“外面瑣事繁多,微臣就不在此打擾了?!?/br> 秦月瑩知道,那些小卒恐怕沒尋到什么結果,他是要親自去找。 邵鷹離開公主府后便投身大理寺,成績顯赫,奈何升遷途徑被世家子弟堵死,直到承了不知誰家的光,調去了兵馬司,這才一路扶搖直上。 以她駙馬的本事,躲過這陣搜查應該不難。 但他在明月樓生活的痕跡,未必逃得過邵鷹的眼睛。 她秀眉輕蹙,心里不免有些擔心。 偏偏這時,邵鷹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秦月瑩心頭跳了一下。 “既然你來到此處,給將軍上柱香再走吧?!彼首髌届o的遮掩著。 邵鷹從善如流。 秦月瑩看著他從案上捏了幾炷香,行至棺前,剛要拿火折子點上,目光卻又游離出去。 邵鷹停下動作,沿著棺材信步走了一周,忽而悵然道:“鳳駙馬英威一世,如今卻被惡名絆身,當真可惜。” “邵大人這語氣,是不信外面那些流言?” “不信。” 秦月瑩這會兒無所謂的笑了一下:“朝中孤臣,大抵如此。若身后沒有家族支持,死后常常被人拉來當替罪羊。就是不想死的,被生宰了頂罪,也未可知?!?/br> 她收回目光,又補上一句:“你也要小心?!?/br> 雖然嘴上關心,心底卻是冷笑。 這個邵鷹實在是壞。假意和她說著閑話,實際卻在檢查棺上的鎮(zhèn)釘。 不過這棺材入府之后就是釘死了的,且沒有拔除的痕跡——她之前仔細看過。 這頭的邵鷹希望落空,只得在棺前香案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燃香做禮。 秦月瑩默不作聲的看著。 禮畢,她以為邵鷹也該走了,卻見他轉身過來,朝著她又行了一禮。 “微臣有個問題壓在心底已久,只是不知長公主,可否原諒臣稍稍僭越?” 秦月瑩:“那得看你有多僭越了?!?/br> 邵鷹猶豫一瞬,還是問:“長公主……是否考慮過改嫁?” 改嫁? 秦月瑩挑挑眉頭,神色輕厲:“你在駙馬棺前,直問本宮這種問題?邵鷹,你好大的膽子!” “臣失言,”邵鷹立馬叩首貼地,“可是長公主曾教導臣摒棄男情女愛,方能一生高進。這一番話,臣一日不曾忘過?!?/br> 原來是要跟她打溫情牌。 秦月瑩低頭,她的繡鞋與邵鷹蒼白的手掌離得很近很近。 “你想說什么?” “臣只是疑慮,為何殿下看上去并不傷心?” 他果然在偷偷觀察她。 秦月瑩垂眸:“本宮成親時發(fā)了多大的脾氣,恐怕全京城都清清楚楚?!?/br> “正因如此,臣才壯膽一問,”邵鷹再度叩首,“請殿下恕臣不敬之罪。” 居然還給他繞了回來。 一別多年,邵鷹的口舌功夫進步甚多,秦月瑩看著他頭頂,心中竟陡然生出一股奇奇怪怪的欣慰之感。 她的火氣消了,無聊的理了理裙擺,淡道:“這是你要問,還是你背后的主子要問?” 邵鷹卻道:“微臣只認過一人為主?!?/br> “是嗎?!?/br> 秦月瑩不置可否。 在她眼里,這只不過是邵鷹自覺冒犯她之后又拿來稍加討好的小手段罷了。 可這問題問的,實在有失他的水準。 改嫁如何,不改嫁又如何?這又不是她說了算的。 更何況,她又為何一定要對他說真話? 秦月瑩思來想去,怎么也猜不透這句試探背后的更深用意,便滿臉疲倦的支著腦袋,朝邵鷹揮了揮手。 “退下吧。今日不敬,本宮不與你計較。” 邵鷹略微黯然:“是?!?/br> === 暮色四合的時候,兵馬司在鳳府角門的一處小庭院內“搜”到了一小包土火藥。 彼時,秦月瑩正在明月樓內用晚膳,儀蘭久違的跟在一旁伺候。 對于這個結果,秦月瑩并不覺得意外。 兵馬司這樣大的陣仗,若真無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后續(xù)遞上去的報告將很難圓得清。秦月瑩不想同邵鷹真的翻臉,也就懶得計較這包火藥究竟是誰放進她府中的。 那畢竟是她親手帶出來的人,后來他們也是好聚好散了,她只當給他一個面子。 可她不知道,邵鷹究竟有沒有在明月樓發(fā)現什么痕跡? 儀蘭大抵是知道一些從徐氏牽出的前因后果的,這會兒也皺著眉問:“也不知……兵馬司他們,究竟在府里找什么東西?” “本宮怎么知道。” 秦月瑩垮著一張臉,覺得人生處處是危機。 她的將軍府進來好多人,幾乎每一處地方都被翻找過。明月樓內沒了他的身影,秦月瑩竟覺得有些味同嚼蠟起來。 這個時候,他會在哪兒? 她回憶起他之前說過的回京路上的種種經歷,大約想起一個地方。 飯畢,秦月瑩又回了靈堂。 眼下兵馬司的人都撤了個干干凈凈,因府中上下配合,守在靈堂前面的幾個侍衛(wèi)困得直打瞌睡。 秦月瑩道:“你們下去吧,本宮與將軍說說話?!?/br> 幾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點點頭離開了。 月明星稀,夏風吹拂,靈堂內燃著蠟燭,四處白布高懸。 縱然知道這場白事是假的,秦月瑩心里也不免生出幾分敬畏之感。 提著裙子進去,周圍仍是一片寂靜無聲,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想錯了。 也許她的駙馬,已經早早從后山離開了? 正當秦月瑩打量著這里頭種種布置的時候,忽而聽到身后的棺槨發(fā)出木料摩擦的沉重響動。 那聲音尖銳刺耳,惹得她頭皮發(fā)麻,心跳如雷。 隨后,有一雙手伸出來,攬著她的腰身把她往棺材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