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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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埃德蒙回到自己的飛行器,用手心覆上額頭,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真的很討厭別蟲用探究稀奇或贊嘆的目光看他的眼睛,這讓他覺得自己是珠寶專柜玻璃櫥窗里的一顆S+級原石,所有蟲都想擁有他,所有蟲都想打磨他。萬幸他是神裔。 但他此刻煩惱的不是這個。盡管他不愿承認(rèn),那些暴虐的記憶卻仍在影響著他。誰不想把堅硬樸實的礦物磨成可心的把件呢?白紙本就該被潑染墨色,越是無暇越想玷污、越是堅硬越想摧毀,想讓自由的囚于籠中、沉默的發(fā)出震顫、忍耐的再無退路,把桀驁的鷹馴成乞憐的狗。鞭子帶出的血珠多美啊,如同妖冶的花綻放在貧瘠的土地上。 ……這真的是他的想法嗎?他與那些覬覦他眼睛的貴族們有什么區(qū)別? 雌蟲冷硬的黑眸墜在他心底,成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光腦傳來消息,他嶄新卻破碎的雌奴被送貨上門,AI管家已自動簽收。 埃德蒙試圖逃避。雖然其他的“雌侍”都住在軍部,但起碼亞當(dāng)會在家。亞雌總嘲諷他圣母病,其實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他見到德瑞克就會明白該做些什么的。讓雌蟲安撫他總好過讓一個雄蟲親自上陣。 但德瑞克是他的責(zé)任,埃德蒙清楚這一點。他cao控飛行器返程。 他滿以為亞當(dāng)已經(jīng)把傷痕累累的軍雌帶去治療,所以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德瑞克仍跪在玄關(guān)時的驚訝絕非作偽。下意識便問:“你怎么在這兒?” 軍雌用黑沉沉的眼眸盯著他。 下一秒——埃德蒙只來得及憑他精準(zhǔn)的直覺護(hù)住咽喉——雄蟲纖細(xì)優(yōu)美的脖頸被死死扼住,沖擊力傳來,他被撞到門上。如果不是德瑞克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半個月,如果不是那個抑制環(huán),埃德蒙知道他的頸椎已經(jīng)斷了。 軍雌凌厲染血的面龐近在咫尺,他虹膜的黑色比瞳孔稍淺,能清晰地望見深不見底的絕望與清醒理智的戰(zhàn)意,粗重的喘息使強健的身軀不斷起伏。被逼上絕路的猛獸便是如此,明知已入窮途,卻偏生要燃盡一身骨血,殺性難彌。 埃德蒙竟不覺恐懼。剎那明悟逼退了那些陰暗念頭,他完全沒必要在飛行器里耽擱那么久,他怎么可能傷害這樣的德瑞克?那個“埃德蒙”不是他,他更喜歡看的是蒼鷹翱翔在天際。 動脈被壓迫,心臟的跳動直接傳導(dǎo)至耳膜,一聲聲平緩有力。埃德蒙抬起另一只手摸索到軍雌后頸,安撫性地捏了捏,勾住那個抑制環(huán)的卡扣。 “別怕?!?/br> 他在鉗制下努力發(fā)出了這兩個音節(jié),而后清脆的“咔噠”一聲,頸環(huán)無害地脫落,掉在地上。 漆黑的翅翼猛地從雌蟲背后展開,挾著歷經(jīng)尸山血海的肅殺,連恒星光都被盡數(shù)遮擋。扼在脖頸上的力道驟然加緊,埃德蒙在窒息中仍有余裕想德瑞克或許一直在用能量沖擊抑制環(huán)……會很痛嗎? 會很痛的。軍雌很快支撐不住自己,順著雄蟲搭在后頸上的那只手摔到埃德蒙肩膀上。埃德蒙終于騰出護(hù)著自己喉嚨的手,攬下他的腰,緩了一會缺氧造成的頭腦嗡鳴,側(cè)過頭在他耳邊溫聲道: “別怕。你安全了。” 德瑞克終于脫力,軟倒在雄蟲身上。 軍雌本沒有這么脆弱,這是抑制環(huán)戴久了的后遺癥。鞭傷陸續(xù)增加卻不能自愈,蟲核里的能量都被抑制環(huán)損耗破壞,一旦被取下就陷入了自我修復(fù)的休眠。埃德蒙一手環(huán)過他的肩背,上下比劃了一會還是選擇用另一手抱住雌蟲的腿根,半抗半抱地回到臥室。盡管刻意鍛煉過,雄蟲的體能還是差了不少,那雙寬廣的骨翅又出乎意料地沉,埃德蒙把蟲放進(jìn)浴缸后扶著腰喘了好一會。 正因自身有著強大的恢復(fù)能力,療傷藥劑對雌蟲來說效用寥寥。埃德蒙放了一缸療養(yǎng)液守著雌蟲吸收完就沒再做無用功,讓AI管家給自己拿了一沓濕潤的熱毛巾給德瑞克擦拭身上殘余的血污 他自己白皙的膚色和軍雌形成鮮明反差,鞭痕或新或陳,紅與褐盤駐在這具健美的身體上。這不是夢境。埃德蒙告誡自己。他在修好他,他不會傷害他。 昏睡中的德瑞克不再鋒利,像什么乖巧的大型寵物般任由雄蟲擦干凈臉頰。他休息得并不好,鴉黑眼睫不時顫動,胸腔毫無規(guī)律地起伏。埃德蒙擦干凈正面,把他攬起來,揉揉他后腦讓他把臉埋進(jìn)自己懷中。 “沒事了?!卑5旅捎行┍孔镜睾逯人罅艘蝗Φ南x,“沒事了,德瑞克。你會好起來的?!?/br> 這個名字從他自己的聲帶里喚出,無形無據(jù)的微妙紐帶就此纏在他們之間,埃德蒙終于清楚自己并不是在愧疚。他只是單純地想對這只軍雌好……哪怕他施加的那些傷害未曾存在,但他是這樣的德瑞克——埃德蒙被那絕望的鋒芒所吸引,就仿佛他第一次見到機甲身上的冷光,心臟似被刀刃擦過般悸悸,預(yù)示著它終將找到歸宿。 他繼續(xù)清理雌蟲的背脊,堅硬鋒利的翅翼泛著潤漆般的光澤,生出他們的肩胛間脊椎骨垂落一道深溝,純黑的蟲紋從后腦順著溝壑延伸下去,在腰窩鋪開一片近乎性感的紋路。 熱毛巾濕漉漉地熨燙過翅逢,終于引來德瑞克一陣不安的蹭動,無意識地把骨翅重新折疊回肩胛。它們在夢境里遭受過的一切歷歷在目,埃德蒙心底微澀,用手心順著那片蟲紋輕輕拍撫。 “都過去了,別怕……乖?!?/br> 等到埃德蒙終于把軍雌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后只覺自己也去了半條命。他跟所有雄蟲一樣被嬌慣著養(yǎng)大,能照顧好自己已經(jīng)算他能干,還真沒體會過照顧別蟲的艱辛。 他又瞧了瞧被窩里的德瑞克,摸摸蟲的額角又給蟲掖好被子,下樓癱進(jìn)了沙發(fā)里。 嘿,他家的沙發(fā)還真舒服。難怪威廉這個少將也變得跟亞當(dāng)一樣坐沒坐相。 就這么癱了一會,亞當(dāng)進(jìn)了門。 “你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家沙發(fā)的正確用法了?我還真沒見過哪個雄蟲跟你似的天天坐得筆直……對了,那個雌奴是怎么回事?你應(yīng)該知道平民教育里出來的雌蟲一個個都二十四孝,聽見我懟你真不會瘋?” 埃德蒙坐起來從茶幾上拿了個常青果丟過去,又癱回沙發(fā)里。 “我還想問你呢,一年365天你360天都在家,今天怎么心血來潮去研究所點卯?” 亞當(dāng)接住果子癱到他身邊咔嚓咔嚓啃得汁水四濺:“我今兒也遲到了啊。咋地,家里沒我你寂寞?” 埃德蒙伸手指向玄關(guān)。 “看到你剛剛進(jìn)來的那扇門了嗎?” 亞當(dāng)翻白眼。 “沒瞎,謝謝關(guān)心?!?/br> “你雄主我,幾個小時前差點被那只平民雌蟲摁在那掐死。” “cao!”這個字跟威廉早晨喊的一樣字正腔圓,“干得漂亮啊!” 埃德蒙笑了。他閉上眼,瑰麗的寶石藏進(jìn)眼皮底下。 “好好對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