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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鏡里寸忱在線閱讀 - 第三章

第三章

    身后的人似乎抽了抽鼻子。

    費忱沒有停,連腳步微頓都沒有。

    回應(yīng)一個陌生嬌貴少爺不知從哪兒心血來潮產(chǎn)生的同情,這不是他的義務(wù)。

    如果他能就此安靜滾蛋,那更好。

    可他很快又綴了上來,就像個死叮在牛尾巴上的蟲子,怎么也甩不脫;渾身鮮亮,卻就那么在街上、在四面八方的視線里,跟著一身灰的自己。

    腦子有病。

    費忱心里嗤笑,右手感覺到一陣軟乎乎的干燥暖意。他低頭一看,迅速往上抽回手臂,利落撕掉已有一半黏在自己大拇指上的東西。

    喬南鏡手指還捏著撕下來的創(chuàng)可貼防黏連紙,鼻頭微紅,抬起腦袋看他。

    “費忱、”他低低喊了聲他的名字,“你手上有個傷口?!?/br>
    我沒瞎,手上有小口子并不需要有人解釋。

    費忱忍耐著怒火,深深呼了口氣:“你想干什么?”

    這么簡單的問題,他也回答不了,盛夏里怕冷般可憐地顫了顫肩,最后搖搖頭,一個字也沒說。費忱的煩躁到了極限,捏著他的下巴,捏得他嘶著聲喊疼,使勁轉(zhuǎn)腦袋,想扒拉開那鐵鉗一樣掐著他的手指,卻只是徒勞。

    十幾秒鐘,他眼里的淚啪嗒直掉,費忱才松開手。

    *

    喬南鏡不敢再跟著他。

    疼得牙齦都有點兒麻了,他蹲下身拾起帽子拍了拍,深灰的水泥漿沾在卡其布上邊,拿濕巾擦也擦不干凈。

    這地方是馬上要拆的錯雜老巷子,沒什么人,周遭房屋也沒幾點亮光,路燈都隔很遠(yuǎn)才有一盞,流浪狗到處亂躥,時不時暴怒地對著同類、對著虛黑的空氣吠。

    再聽不見費忱的腳步聲了,喬南鏡才后知后覺怕起來。

    遠(yuǎn)處大道上團團明亮,他朝著那個方向走,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來,熱熱的風(fēng)拂在耳朵邊,很快把臉頰上還沒來得及飛出去的眼淚吹涼。

    走上主大道前的最后一個十字岔口,離外邊的人群只差三十幾米了,喬南鏡的手機突然響起歡快的鋼琴曲,在這兒顯得那么不合時宜,他忙手忙腳按音量鍵滅了鈴聲。

    岔口的另一個拐角那兒飄出來了一點暗紅色的火。

    “呦,meimei,臉這么嫩,是不是還讀書呢?”

    打火機咔得亮了,那人呸掉了煙屁股。

    “這么漂亮,今天走運?!彼韧鶋ι弦患軘r路,又高聲喊,“洋炮你個傻逼還不過來!”

    喬南鏡聽他念著什么“摸一摸都爽”,已經(jīng)嚇得吞口水,又聽到很近的地方有人罵著“你個傻逼喊誰傻逼”、立刻接上了一陣哄笑,一分鐘不到就走過來幾個人。

    喬南鏡咳一聲,抖著嗓,用盡量最粗的聲音道:“我是男的……”

    “我cao極品??!”壓根沒人聽他說話,他們對第一個男人推推拉拉,嘎笑著你一拳我一拳捶在他肩上,“你不錯,有福同享?!?/br>
    喬南鏡的腿也抖了。

    “揚哥,這漂亮妞我怎么看著眼熟?!?/br>
    “拉倒吧,還眼熟,你能哪看漂亮妞,黃片?。俊?/br>
    又是一陣嘻嘻哈哈,那聲音罵了一句滾蛋,過了會兒,又說:“我cao,這好像是費忱的女人啊?!?/br>
    “你凈瞎jb扯蛋,他媽的費忱整天一張死媽臉,能有女人?”

    “真沒扯,我今早晨還看見他兩在那個聾子攤吃飯!”

    喬南鏡認(rèn)出了那條在夜里都發(fā)亮的皮褲,文泉jiejie說過,他叫什么來著……人一急,有時腦子會靈光突現(xiàn),可人一慌,腦子就趕不上正常時候的水平。

    皮褲舉著打火機,對剛說話的人道:“你再看看清楚到底是不是。”

    火苗湊得很近,那點溫度像是透明的,喬南鏡小聲說:“費忱是我男朋友?!?/br>
    “沒錯,肯定就是她……”

    皮褲呵呵幾聲,沒發(fā)話。

    “強jian可要坐牢哪?!?/br>
    “媽的閉嘴!”

    “要不咱們?nèi)ズ箢^按摩店,犯不著撿費忱玩過的破爛?!?/br>
    有人拱火:“費忱玩過的是破爛,后面那群干凈???我看你就是慫!”

    “媽的你不慫!你不慫整天打探他在哪角落耗子躲貓!你不慫,那你他媽這么關(guān)注他是不是暗戀他???”

    他們說話都跟吵架一樣,皮褲瞇著眼打量喬南鏡,突然呸道:“一群瞎眼佬,這他媽是個男的,還有喉結(jié)?!?/br>
    “原來費忱還是個基佬?!?/br>
    “怎么你還真想跟他搞基???不如先撒泡尿照照自己長啥樣?!?/br>
    “嘖嘖,打過老子的都斷子絕孫了?!?/br>
    自從發(fā)現(xiàn)喬南鏡是個男的,這幾個人好像都有了臺階,互相罵罵咧咧穿橫路又走遠(yuǎn)了。

    后背蹭著墻,有股涼潮感,喬南鏡腿還哆嗦著,喘了口氣,聽到身后遠(yuǎn)遠(yuǎn)的狗吠,一秒鐘也沒敢繼續(xù)停,逃到大馬路上一盞盞雪亮路燈的白色光明里,才終于蹲下身,雙手搭在膝上,嗚嗚地哭。

    這就像噩夢的重演,幸虧也有費忱,哪怕只有一個虛無的形象、一個名字,最后也保護(hù)了他。

    他只允許自己短短地哭了一小會兒,站起來摸出手機,定位正要發(fā)給他mama,手指一頓,又換到了地圖導(dǎo)航。

    喬南鏡的擔(dān)心并不是沒有道理。跟著地圖回到家,陸穎晗不在,他低頭避著保姆的視線走上樓,對著衛(wèi)生間鏡子里的自己嘆了口氣。

    下巴果然也紅了。

    夜里喬南鏡偷偷爬起來,照著在手機醫(yī)療app上咨詢醫(yī)生后得到的建議——人為造成的淤青,24小時內(nèi)拿冰塊敷一敷最好——,摸到冰箱那兒。找不到冰塊,他拿了兩鐵罐冰可樂,一左一右壓著,看手機里那個用著系統(tǒng)默認(rèn)女頭像、沒有五官的用戶,還給他發(fā)了消息,兩個綠色的文字氣泡:

    小朋友,如果爸爸mama對你不好總打你,一定要記得找警察阿姨。

    或者叔叔。

    等到第二天,這紅變成了淤青,清晰的兩個指頭痕,想說跌的都不成。

    喬南鏡很早出門,商場還沒開,他坐在地鐵站里被空調(diào)吹得冰涼的長瓷凳上,漫無目的地、愣愣看了挺久早高峰的人來人往,地鐵剛進(jìn)站,等候線外的人就慢慢sao動,門一開都擠進(jìn)去,站臺一下空了,可下一班照樣有那么多人在等,誰也說不清他們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但誰都知道他們在下一班車來時就會離開,前往他們要去的站點。

    9:30商場開始營業(yè),他進(jìn)到一層,隨便找了個擺著化妝品的柜臺,垂著腦袋,請那個妝容精致的服務(wù)顧問幫忙推薦什么產(chǎn)品能遮瑕。

    她低頭很快地掃了眼喬南鏡的鞋子,轉(zhuǎn)身拿出幾樣,說這是遮瑕效果最好的。

    喬南鏡拿手機去結(jié)賬處付了錢,又回店里,在柜邊的大鏡子前坐下。

    “jiejie,你幫我直接涂上去吧?!?/br>
    她這才看清了喬南鏡下巴上的痕跡,嘶了口涼氣讓他抬頭,并著兩根手指小心左右推了推他的臉,邊點隔離邊說:“這怎么弄的???”喬南鏡沒吱聲,她又說,“讓人捏的吧?手也太沒輕重了。傷都得透氣,最好不要帶妝太久,回家要好好卸妝洗臉。好了?!?/br>
    鏡子里映著的線條柔美的尖下巴看起來恢復(fù)成了一片瑩白,那張瓜子臉無聲地點了點頭。

    臨走,她又遞了一個小盒子給喬南鏡:“你一個男孩沒卸妝水吧,這贈品,你拿著,能不化就別化?!?/br>
    喬南鏡沒去上補習(xí),在教育機構(gòu)邊上一棟已經(jīng)開業(yè)的小商業(yè)中心四樓找了個蛋糕店。這里生意不太好,哪個位置都隨便他選,倚窗的地方,正好能看見費忱在的工地和閘機。

    蛋糕甜得發(fā)膩,還有點干,顯然保鮮柜里放久了,喬南鏡不愛吃,可轉(zhuǎn)頭看著窗外邊的大太陽,才上午已經(jīng)蒸得空氣都有熱波紋,他便支著手,一口一口塞;噎得厲害,他叼著吸管喝了兩口冰水,偶然往那閘機口一瞥,正好瞧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又盯了會兒,喬南鏡猛地站起來,椅子被他的小腿碰著,嘎吱一聲往后要倒不倒,他沒有管,抓起書包往外沖。

    那是費忱。而喬南鏡知道費忱這樣的人,輕易不會請假。

    他體力普通,跑不快,趕到工地門口,人早找不見了,敲開保安亭的窗,冷氣劈頭蓋臉。

    一個老頭滿面不耐,問他:“啥事體?”

    跑得急,偏偏還是不易出汗的體質(zhì),喬南鏡臉色漲得有點兒紅,喘著氣問:“剛才有個人出去了,您知道他去哪兒嗎?”

    他說了句“發(fā)笑咯,我何處去曉得”,窗乓地滑合上了。

    酒吧白天不營業(yè),防備著有人說不準(zhǔn)突然想買瓶裝紅酒,才留個人看著,就開個小側(cè)門,喬南鏡走過去,看店的兼職中年人坐在吧臺里頭打瞌睡,手機里大聲放著電視?。凰箘磐屏送?,差點把人給摔地上去。

    “叔叔,文泉jiejie的電話你有沒有?”

    他撓了撓耳朵,夾起眉毛打了個哈欠:“有啊?!?/br>
    “我有事找她,您能報給我嗎?”

    “老板娘電話不能隨便給嘍?!?/br>
    喬南鏡急道:“我認(rèn)識她的!”

    也許看他眼睛都有點兒濕了,那人隱約鄙夷地撕了張便簽,還想找筆,喬南鏡給遞過去一支,他接了很快寫了串?dāng)?shù)字,往喬南鏡那兒一推:“這點她可說不準(zhǔn)睡著呢。”

    喬南鏡捏著紙片就往外走,邊走邊撥號。

    冉文泉那邊聲音挺清醒,陌生號碼,接起來說話很客氣:“喂,哪位?”

    “文泉jiejie,你知不知道費忱在哪兒?”

    她默了會兒,記憶好像才部分復(fù)蘇,遲疑問:“喬、那個,鏡子?”

    喬南鏡連連點頭,想到對面瞧不見,又說:“是的!是我!”

    喬南鏡聽到那邊喊了聲費忱,又窸窸窣窣說了什么聽不清,接著冉文泉就輕聲嗽嗽嗓子,問:“小喬,你之前不說過要上暑假班,今天沒課???”

    這樣的意思就是說——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他吸吸鼻子:“文泉jiejie,求你告訴我吧,我看見費忱請假了。”

    “小喬,人和人交往得講究個適度,你這是為什么啊?”

    背景聲音有些嘈雜,喬南鏡聽見機械的報數(shù)聲后邊連著人名。

    每一次撒謊,喬南鏡都需要提前打很久草稿,現(xiàn)在他自然無法即興編出合情合理的理由,他對著刺目的烈日,突然想起被大哥接回家之后,他又偷偷溜出去,看到穿黑西裝捧著骨灰盒遷墓的費忱的那一天,香樟樹的葉子綠得很濃,太陽光是白色的,那時費忱身邊人很多了,可他的神情比現(xiàn)在還冷冽。

    “我……”他閉上被陽光刺痛的眼睛,視網(wǎng)膜上還印留著橘紅色一片一片的光潮,“我喜歡費忱?!?/br>
    冉文泉沒出聲,他又重復(fù)了一遍:“對,因為我喜歡費忱?!?/br>